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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润和在人群中望着眼前的两人,似心有灵犀般的笑意,当下心中一阵悸动,那悸动中,没由来的带了一丝醋意,眼神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傅时雪,充满了探究。
一旁的朱雨柔见他的神情不对,忙循着他的眼神望去,那眼神所到之处的女子,看的她如晴天霹雳般,呆呆的一动不动。她心里满满的不可置信,她果真是女子,那个所谓的薛公子,尽是这般的美人。她看到林润和望着她的眼神中,有温柔与欣赏,原来他不是没有心,只是他的心,牵在了那一人身上。她心中犹如海浪翻滚,痛苦无比,浑身上下如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只无力地站着,看着那女子在人群中语笑嫣然。
只见傅时雪向在场的众人施了一礼,带着清朗的嗓音道:“今日评判,众位权当是小女儿家的信口雌黄,入不得各位的眼,还望众位莫嫌弃。”说完,施施然走至李公子的书作面前,来来回回探究了一番,开口道:“公子作此书时,端几正容,澄神定虑,是为书写的最佳状态,所写之字也是以通身之气之功之力而用之,实乃书写大家,但此书乃是仿米芾之书,有其形而无其神,却是没有捕捉到其鸾舞龙腾之态,且少了自己的品质。书学不过一技,然而立品却是第一关键。品高者,一点一画,自有清刚雅正之气;品下者,虽激昂顿挫俨然可观,而纵横刚暴,未免流入槠外。”说完,转向傅弗卿的画前,伸手拂过他在那画上的题字道:“哥哥的字,虽没有公子如此长的篇幅气势,然这字却有冲合之气。中则正,正者,冲合之谓也。用锋芒不如冲合之气,自然手腕轻虚,则锋含沉静。如此,诸位可一品高低。”
她说的清明,众人当下了然,纷纷点头相互比较。
“再说这棋局,便是更容易评判了,哥哥已将对弈完整的棋局画于这画上,谁胜谁负一目了然了。”
众人见她如此说,当下凑上前去一探究竟,之前还没注意,现下一看,可不是嘛,傅弗卿虽是画的大山大水,然那山谷间,却有两人正对弈,那棋盘上的棋局,跟文公子所摆丝毫不差,只是最后一点的黑子,俨然赢了他,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拍手叫好。
傅时雪见状,抬头看向傅弗卿,有些调皮的向他眨了眨眼,咧嘴一笑,傅弗卿倒是也含笑向她点头,一个眼神和动作示意她继续。
她心下了然,继续走至他画前,清了清嗓子道:“若论这琴嘛,苏公子能将前朝的笛曲改编至琴曲,已是很了不起,况且这琴曲弹出了三弄梅花之调,高妙绝伦。梅为花之最清,琴为声之最清,以最清之声弹奏最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韵也,不失为物高洁,声高洁,品高洁也,乃上作。至于哥哥的琴。。”她看向那画中,见溪边一张琴负于山石之上,琴旁一炉香,正烟雾袅袅,有些无奈,随即笑道:“哥哥的琴声,已在这画上表露无虞,老子曾有云‘大音希声’,也便是无声胜有声的境界。庄子又云,‘世间之音,分天籁,地籁,人籁’,这天籁之音,众所周知乃最上品,是为自然之声。听之不闻其声,视之不见其形,充满天地,包裹六极。哥哥的画中,这琴置于那山谷之间,背后是飞流而下的瀑布,面前是春光收尽,鸟语花香;远处是古松流水,唯闻棋声;天上者,更是飞鸟环旋,响彻山谷,如此听之闻之,是为大音也。”
傅时雪的话让在场众人无一不心服口服,她话语间,似是将人带进了那画之中,感受到了来自天籁的大音,连那令官也是频频点头,不置可否。
最后谈至那画,傅时雪便不再往下说了,只道:“张公子的花鸟乃一绝,但哥哥的画我已点评过,如此高低一说,还请交给各位来评判吧。”
说完退至傅弗卿身边。
那令官当下也不犹豫,起身道:“县令大人的画中早已将今日比试的内容一一画了进去,且让我等身临其境,实在是高,老朽不敢妄言,今日这比试,县令大人当仁不让是为胜者。”那令官宣判完,转身看那四位公子,笑道:“不知四位公子可有异议?”
“依在下看,胜者倒不该是傅大人,该是他这妹妹才是。若没有三小姐如此的高谈阔论,品头论足,我等誓死都不能服啊!”那一旁抚琴的苏公子起身向她行礼笑道。
傅时雪见状,忙不好意思的给他回了一礼,道:“时雪才疏学浅,在各位面前失礼了,还望各位莫怪罪才是。”
“非也,三小姐的才识,到可成为我苏某的知音了,听三小姐品琴,实在是不输伯牙与子期啊。”那姓苏的公子连连感叹,赞许有加。
“不错,看来小姐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也是丝毫不逊于兄长啊。”身后的三位公子也频频夸赞道。
被他们说的不好意思的傅时雪忙客气的朝众人行了一礼,退回傅弗卿身边去了。
第29章 醉酒()
可众人现下却不肯轻易放过她,那苏文李张四位公子更是上前要邀她一道去那湖中游船。傅时雪落水两次,眼下见那波光粼粼的湖面自是有些怵的,忙一口回绝,拉着傅弗卿便要走。
“我说,你如今这么一露相,赶明儿哥哥的县衙定要被踏破了。”傅弗卿将她拉至身边,颇为赞许地低声笑道,果真,他这个妹妹是最懂他的。
“为何?”她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提亲呗!我傅弗卿的妹妹,长得好,家世好,学识好,人品好,你说,是不是那些个公子哥都要赶着来提亲?”他说的有些自豪。不过,他从未想过要将妹妹嫁出去,他这个当哥哥的,还没有宠够,哪能将她轻易给了别人?
“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管他是谁,我只嫁知我懂我的。”傅时雪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倒让他这个做哥哥的瞬间哑然。
因着龙舟赛快要开始,原本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如今也慢慢散开,往湖边去了。
人群中长的矮的朱敏若原先倒是没看清傅时雪的长相,如今她面前的人都散了去,便见那傅时雪站在不远处与她面前的男子谈笑,一颦一笑,惊为天人。她当下大惊,控制不住冲上前去。
“你果真是女子?”她拉住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未发觉她出现的傅时雪被她突如其来的拉扯吓了一跳,见是朱敏若,当下有些气急。怎么又是她,哪哪都是她,她简直要抓狂。
“如今你可信了?”她有些愠怒的甩开她的手。
朱敏若有些崩溃,面前的她,长得如此好看,好看的她有些形容不出来,只呆呆的看着她,当下绝望,崩溃大哭。
傅时雪见她这般,倒是也不理她,径直牵了傅弗卿往湖边看龙舟赛去了。
那朱敏若不甘心,见她走远了,忙反应过来急急的追了上去。傅时雪在湖边还没站稳,那背后的朱敏若便像个团子似得扑了上来,两人一个失衡,双双滑进湖中。
“纯乐!”傅弗卿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见自己妹妹被人推下了水,当下惊的手足无措,忙伸了手去拉她。
身后不远处的林润和听到他惊慌的喊叫,不带犹豫,忙一步奔上前去,拨开人群挤到湖边。
却见傅时雪与朱敏若双双掉入了湖中,傅时雪被呛的不行,整个人狼狈不堪。一旁的傅弗卿疯了一般拉住她的手准备把她往上拉,周围的人也纷纷上前将两人拉起来。见众人七手八脚将她捞上岸,林润和顾不得犹豫,上前解了自己最外层的袍子将瑟瑟发抖的她裹住。自他认识她,这是她第三次在自己面前落水了,见她如此魂不守舍,后怕不已的样子,他当下有些心疼,料着她这辈子怕是对水都有阴影了吧。一旁被拉上岸的朱敏若也是吓得惊魂未定,一个劲的哭,吓得匆忙赶来的朱雨柔忙抱住她轻声安抚,围观者更是纷纷赶来,场面简直比湖里的赛龙舟还要热闹。
傅时雪简直要气昏过去,她这命里是与那朱二小姐犯冲么,每回见面都弄得这般的狼狈不堪。
一旁的朱雨柔见林润和耐着性子地哄着面前一脸惊魂未定的女子,当下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忙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只吩咐了家丁先将崩溃的朱敏若带回。
“是知,麻烦你将纯乐先带回去。”原本暴跳如雷的傅弗卿看到此刻林润和出现在面前,当下稍稍镇定了些,忙让他先将妹妹送回去,自己留下来处理那个不明来由的麻烦。
“你为何每次都会在?”半道上的傅时雪终是慢慢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向裹住她的林润和。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与不解,看着他喃喃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见她这副样子,他当下有些好笑,叹气道:“我是人。”
“那你定是菩萨派来的吧!”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感叹道,为何次次都这么巧,她一有危险,他便出现在她身边了,难道他会算命?知道自己啥时候有危险?可是就算知道,他也没理由次次都救自己于水火啊,她想不明白,死都想不明白。
“好了,去换身衣裳,别着凉了。”他将她送回县衙后院,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她,头发早已凌乱,潮湿的衣服此刻都贴在了身上,忙让她回了屋。看着她进门,这才放下心来回了自己院子,重新换了一身衣裳。
傅弗卿回来时已是下午,一回到县衙后院,便命人拿了雄黄酒出来,给傅时雪倒上。
“大哥哥你干嘛,你知道我不会喝酒的!”见他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她当下有些怵,忙制止道。
“诶平时你不喝酒我知道,但今天是端午,这酒是必须要喝的,况且你先前落了水,虽没事,但体内总归有寒气。喝了这酒,一来去去寒气,强身健体,二来也去去晦气,本来嘛,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弄出这种事情来,真是气死我也。”傅弗卿想起上午的事便气不打一处来,他在现场与那朱雨柔费了半天的口舌才弄明白前因后果,奈何人家是刺史的女儿,他也不能怎么着,那朱敏若也不是有意的,当下只能放了她们离去。
傅时雪没法,硬是被他灌了整整三大杯的酒,看着她全部喝完,他这才肯心满意足的离去。酒刚下肚,整个胃里便似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喉咙口也辣的不行,脸颊上更是瞬间染上了红晕,浑身上下透着燥热。
“采菲,快给我端碗梅子汤来,冰的。”她趁着酒劲还没起,赶忙吩咐采菲道,那头的采菲也不敢犹豫,匆匆忙忙往厨房去了。
见室内闷的慌,她起身出了门,在院子中就着风坐定,双手扶着额头,让一旁的采葑给她扇风。
“小姐,你没事吧?大公子怎的如此不知轻重?”采葑看她状态不对,顿时有些焦急。
“小姐,汤来了!”远处的采菲端着冰镇梅子汤匆匆奔来,却不想在廊上撞上了正要出门的林润和,当下一个没拿稳,那汤连着碗滚落在地。
“怎么回事?”见她如此匆忙,他有些冷脸。
“对不起将军,我家小姐被大公子灌了好些酒,现下难受的很,想喝梅子汤,奴婢这才急急的端了要给她。”
“喝了酒怎么能喝这个,她先前落水你们忘了么?去给本将军煮醒酒汤来!”
采菲见他这般模样,顿时有些怵,忙跑回厨房去了。
待林润和赶至傅时雪院子时,她已经上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