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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殿下,长公主要将是知与公主定亲一事?”傅弗卿问的有些犹豫,按说这话是宁王说出来的,照理来说可信度应该还是有的,可宁王对纯乐也是存了心思的,万一他从中挑拨。。。
“大遂确有将公主嫁与西钺和亲一说,子陆的话也的确是真的。姑母近来与清宁殿走得近,宫里人的眼睛都盯着呢。但若真要是知与承恩定亲,父皇那边是头一个不答应的。父皇对是知期望颇高,断不会再让任何人存了让他当驸马的心思。”大遂历来规定,驸马不得参政,但凡娶了公主,任他再高的官位,也要辞官卸任。为补偿,皇帝会册封侯爵,一生一世无忧,但从此朝堂便再无驸马立足之地,林简林侯爷便是最好的例子。
“如此,还请殿下从中斡旋。”傅弗卿向太子行礼道。傅弗卿如今已认定了林润和,傅时雪的终身大事,他这个当哥哥的定是要一百二十分的上心的。
次日,林润和已全然清醒,但依旧只能躺在榻上,防着刚愈合的伤口裂开。他躺在榻上看向帐顶,脑子里全是那一日傅时雪在他榻前哭泣的样子和她说的话,有两次醒来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他当下有些心慌,她说的若他醒来,她便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这话是真的么?她要离他而去了么,他的心这样痛,那么她的心也会同他这般痛么?
“是知。”林润和的思绪被一道温润如玉的呼喊拉了回来。太子见他已然清醒,笑着遣人拿了张凳子在他榻前坐下。
“恢复的如何?”太子轻轻摇着折扇问道。
“已经好多了,谢殿下关心。”虽然躺在榻上不能动,但此时他的嗓音已然铿锵有力,双目炯炯有神,说起话来也是毫不费力。
“纯乐可有来看过你?”
林润和顿时语塞。说她来过么,她却在他榻前哭的不能自已,如此委屈叫自己怎说得出口?若说她没来过,说不定太子后脚就兴师问罪去了。
“臣睡得迷糊,未有察觉有人。。”他说的有些不自然。
“是知,你心里有她对不对?”太子见他如此神色,知道他定是有些尴尬不好开口,便也不再理会他,自顾地说下去。
“殿下?”林润和猛然一惊。呵,他的感情已经如此不能自已了么,周遭个个都看的出来?可为何,偏偏只有她却是一点也看不出。
真真是当局者迷!
“是知,孤知道你这些年来孤独惯了,很难敞开心扉去接纳别人,但是,你却在不知不觉中接纳了纯乐。你在乎她的一颦一笑,在乎她的喜怒哀乐,更甚者,你愿为她而舍命相护,如此情深意重,天下几人能做到此?”太子说的语重心长,林润和心中更是不可名状,他思绪万千,傅时雪的一颦一笑都在他脑中闪现,特别是那一日的轻声抽泣,更是让他牵肠挂肚。他这二十二年的生涯中,从出生便是独自一人,没有人会去关注他的心思,虽说身份尊贵,可是却连常人家的孩子都不如,他从未感受过来自身边人的关爱与呵护,他以为他此生不会再有爱,殊不知那傅时雪却猝不及防地走入他心里。她的感情如冬日里的暖阳,将他冰封了二十二年的心骤然化开,她对他的笑,犹如春日里丝丝的微风,晕染了大地,他黑暗的世界从此百花丛生。且当宁王靠近她的时候,自己却是那般心痛。那一日她替宁王挡鞭子的一刻,他更是痛到几近发狂,但他不能有所动作,他必须掩饰,他那样爱她,甚至连自己都恐惧,他不敢接近,因他害怕失去。况且最重要的,他俩身份悬殊,终究是一道迈不过的坎。
“可臣只是个小小的五品,定是配不上傅家的小姐的。”他说的淡然,若论身份,他是皇帝的亲外甥,与傅家小姐是良配。但奈何,他不能说出傅时雪的真正身份,只能如此推脱了。
太子听他这般说,顿时有些气急,叹口气道:“是知,你与纯乐相处这段日子,你觉得,孤的小姨子是在乎那身份地位的人么?况且论身份,你本就是父皇的亲外甥,与皇子都不相上下,这些都不是你俩在一块的阻碍,最主要的,是你自己的心,你愿不愿意与她在一起!”
愿意么?他当真求之不得。他的心已经由不得他的理智去控制,他想靠近她,那般想。
他终是不再说话,他已心乱如麻。
“是知,切莫让自己与你父亲那般悔之一生啊,该如何做,孤相信你心里有数。孤且不与你多说了,孤来了这云溪寺两日了,也不能将那哈克晾在一边。如今,孤就回县衙去了,不日孤就要起身携那哈克回建安去,纯乐,孤会一并带走。”太子说完叹了口气,起身便离开了。有些话,他不便再说,林润和是个明白人,他心中所想,该是让他自己想清楚,而后该怎么做,料是他心中也有数。只是他这个当表兄的,为了两人也是操碎了心。
林润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想到她要随太子回建安,心中顿时不舍。这段日子,他早已习惯她在身边,她的聪慧敏锐,她的语笑嫣然,她的调皮可爱,甚至是她发脾气的样子,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中,再也挥之不去。
第44章 助攻()
连着休息了两日,到了第三日,他已经能下榻行动自如了,傅弗卿早两日前便随太子下了山。“三小姐呢?”林润和下榻第一件事便招了罗意前来。
“方才尹阿公主来找了三小姐,两人说说笑笑的出门去了。”罗意也是如实禀报。
“可知去了哪里?”尹阿不是向来视傅时雪为死敌么,怎的如今这般要好了。
“好像找宁王殿下去了。”
林润和不再说话,罗意瞧着他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多问,近来他家将军有事没事就爱问三小姐的行踪,着实像个查岗的管家婆。如今听到三小姐去找了宁王,定是起了醋意了。这下他可是栽傅家三小姐手里了,也是,三小姐生得好,脾气性格也好,正如俗话说的郎才女貌,着实与他们将军配的很。
那尹阿自初来时向傅时雪挥了鞭子,又看到赵觞对她那样的态度,她原本是不喜她的,奈何后来听说她喜欢的是林润和,当下心里放了心,渐渐的便与她走的近了。傅时雪性格与她差不多,身份也尊贵,对大遂嘛,倒也是熟悉,更重要的是她对赵觞熟悉,倒是甚合尹阿的心。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倒也是无话不谈了。如今尹阿更是有事没事的找傅时雪品个茶,听个曲,两人你来我往的相互讨论经验。傅时雪给她出主意点子倒是多,轮到自个时却只剩黯然伤神,说好的忘掉与放下,终究是难的很。
“你如今真是做了决定要对林将军死心了?”茶楼中,两人坐在雅间品茶听曲,尹阿手持茶杯问道。
“还能怎么办?他都要与别人定亲了,我还巴巴的贴上去么?”傅时雪丧气道。
“这不还没定么?就算是定了又能怎样,有本事抢啊,反正我们西钺的女子向来这样,喜欢就去抢,管他呢!”
“你们西钺还真是,剽悍的很!”傅时雪白了她一眼,感叹道。
“要我说,林将军不该拒绝你的啊。”尹阿若有所思道。
“此话怎讲?”
尹阿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拍着她肩膀道:“诶!不是我说,就林将军看你那眼神,绝对是对你有意思,况且人家还对你舍命相护,如若不是用情至深,如何会这样?”
傅时雪一副你就吹吧的表情,林润和如若对她有意思,如何会连着两次如此果断地回绝了她?
“你敢不敢与本公主打个赌?”尹阿提议道。
“赌什么?”她虽然有时对这个公主的行为无法理解,但是尹阿始终是局外人,看事情会比她这个当局者清楚的多,就如同自己看她与赵觞一般。傅时雪来和县两个多月,难得与人结缘,如今这尹阿,两人也算臭味相投,聊得到一处去。
“当然是赌林将军喜不喜欢你啊!”尹阿笑嘻嘻道。
“你啊,还是想想怎么博得宁王殿下的好感吧!”她没好气道。喜不喜欢有什么用,他终究是要娶别人的,难不成喜欢还要给他做妾么?赵承恩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怕是自己还没进门便已死无全尸了吧,她不得不死心,与他保持距离。
赵觞先前听说了傅时雪的事,当下着急,便要去看她,奈何尹阿追的紧,实在没有办法脱身。如今难得尹阿不见了踪影,他顿时喜上眉梢,急急的遣了人带他往寺中去了。
一路上往云溪寺走去,阳光照耀着寺院周边蜿蜒曲折的流水,蝉声高唱,树林却显得格外宁静,鸟鸣声声,一片清幽。这样的地方,倒是让赵觞突然有了归隐之心,转念想想,却是不切实际的很,最终摇头一笑而过。
赵觞在寺中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傅时雪的人影,倒是碰上了正在养伤的林润和。
“是知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赵觞见此时的他气定神闲的在院子中坐着,深知是无大碍了,便与他开起了玩笑。
“宁王怎的有空来了这寺中?”林润和也是奇怪的很,不是说傅时雪找他去了么,怎的他一人来了这寺中。
“还不是时雪那丫头,也不知道她与那尹阿说什么了,那西钺鞑子这几天天天跟着我,本王着实头疼的紧,来这寺中讨个清静。倒是你啊,养伤养的跟个世外高人似得,不问红尘了么?”赵觞也不拐弯抹角,在院中坐下,罗意奉了茶水点心上来,两人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喝着茶便聊开了。
“宁王说笑了,那尹阿公主迟早是你的正妃,提前培养培养感情也无可厚非。”林润和不看他,自顾自地喝着茶道。
“可本王心仪的人又不是她,娶回去看么?”赵觞有些哀怨。
“宁王若是心中有人,大可将那人纳作侧室,不也能日日相伴左右么?”林润和听他如此说,知道他说的人是傅时雪,当下有些不是滋味,顿时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赵觞会顺着他的话讲下去,万一真的把他说动了,岂不是给自己招了个强劲的对手?林润和当下有些懊恼,现下说起她,尽连思考与冷静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赵觞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我不能三媒六聘娶她为正室,又怎么舍得看着她屈居人下受人欺凌。”赵觞突然说的有些心酸,但却是让人动容。“若你心中有一人,任它山高水长,海阔天空,你们之间,终是容不下一粒尘埃的,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润和不置可否地点头。
“是知,她喜欢的是你,那样喜欢,她的眼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我原想此生若能与她相濡以沫,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闯,奈何她心里没有我。如此,我又怎忍心将她束缚在自己身边,还不如彻底放了手,天大地大,总有真正属于她的幸福。是知,时雪是我今生挚友,我把她托付于你了,但愿,你能比我更爱她。”赵觞似是把手中的茶喝成了酒,竟觉得有些醉了,絮絮叨叨的说了个痛快。他与时雪本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从来都是真心相待,把酒言欢,此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林润和尽然有些心惊,他从未想过赵觞居然能如此坦诚说出这些话,这与他平时的确是判若两人,竟让他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