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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废话,本将军是她未来夫君,自是有这个义务。”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有任何的质疑,一把夺过大夫手中的药,将怀里的傅时雪放下。转身遣了那大夫出门,吩咐他先去医治采菲与采葑,他一人留在那房中给傅时雪上药。
大厅里,皇帝坐在上首,剩下的一干子人都在底下站着,众人心中皆是止不住的寒颤。此时见那皇帝,已是气到浑身发抖,脸上青筋毕现。
另一头的傅显与傅骧,得了消息携了方氏也匆匆赶了来。
方氏向皇帝行完礼,便马不停蹄的往傅时雪所在的房间去了。
“是知。”方氏推开门,只见林润和正小心翼翼的给榻上昏迷的人上药,额间微微沁出了汗,但却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马虎,生怕弄痛了她。
“我来吧。”方氏轻声唤着走向榻边。林润和闻言一怔,见她来,当下有些脸红,忙放下药罐尴尬地向她行礼。
方氏扶了他起身,深深望了榻上的人一眼,朝他安和的笑道:“纯乐这孩子虽说命运注定坎坷,可她有你,却是她毕生的福气了,我这个做娘的,替她在这里谢谢你了。”
林润和见她如此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夫人所谢,是知受之不起,纯乐是我毕生挚爱,能伴她左右,实在是是知的幸运。如今她因为我受这般磨难,却是我对不住她,夫人不责怪反倒还要谢我,实在是让是知无颜以对啊。”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倒是将榻上昏睡的人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是方氏,当下有些委屈的轻声喊道:“娘亲。”
原本正说话的两人见她醒来,忙回应着扑向榻边。方氏更是心疼的搂住她道:“纯乐乖,娘亲来了。”说完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林润和,温声道:“是知也累了半天了,先去休息吧,一会我替她上药,你尽管放心便是。”
林润和见状,自是将心放到了肚子里,朝她拱手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夫人了,刚好是知还有事,待我处理完,便回来换您。”说完俯身在傅时雪额间轻轻一吻,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柔声哄道:“乖,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那榻上的人虚弱的点头,和煦的笑了笑,目送他离去。
第66章 圣旨()
待林润和到前厅时,一干人等早已怏怏而立,个个如战败的公鸡一般垂着头半阖着眼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众人之间,只见皇帝正青筋暴突,死死瞪着如虎一般的双目,气急败坏的训斥站在底下依旧镇定自若,理直气壮的赵珏。
“你倒是说说,为何要对未进门的儿媳妇下如此毒手?这孩子得罪了你什么?还配为人母么?”皇帝都不屑于正眼瞧她。这个妹子,生来便是个闯祸的主,其母亲是邺城歌舞教坊中的头牌,在先帝出巡时与之结上了露水姻缘,后被接进宫中,生下公主赵珏。先帝子嗣单薄,皇子多数早夭,活至成年的最后只剩皇帝赵琮,公主赵珏,远在北齐的衡王赵璃和为情所困而最终出家不知去向的周王赵玢。因着兄弟手足分离,皇帝从年轻时便对身边仅剩的妹妹照顾有加,奈何赵珏从小便恃宠而骄,骄蛮霸道,惹得内宫中人个个愤恨不已。原先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林简出事,他这才懊悔莫及,至此,再没给过赵珏好脸子。
那赵珏见皇帝如此问,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惧,只幽幽道:“本公主看她不顺眼罢了,她不配做我儿媳。”
皇帝当下忿然作色,气血上涌,一掌拍在案几上,指着她的鼻子道:“朕不管你看不看得顺眼,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就敢公然绑人意欲谋杀,你果然了不得,朕看你这公主是做到头了!”
众人当下骇然,却见那赵珏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悄无声息进了门的林润和见赵珏依旧如此嚣张,控制不住的有些裂眦嚼齿,但却依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悲愤的情绪,拨开众人走上前去平静的向皇帝行了一礼,朗声道:“皇上,既然今日众人皆在场,是知让各位做个见证。今日我林润和,与长公主赵珏的母子情谊尽失。自今日起,我与之断绝母子关系,终生不再往来,再无瓜葛。”他说的平静,看似波澜不惊,但内心却是止不住的暗流汹涌。他的挚爱,如今躺在那里生命垂危,然那罪魁祸首,不仅没有一丝的悔意,还这般理直气壮势要将纯乐活活弄死,让他怎么能够平静与心安?他心中如火烧一般,随后是遏制不住的心寒,一颗心苒苒的发冷,直到坠入那千尺之下的寒冰中,他对这个母亲,再无任何话可说。
在场众人皆是闻言一怔,瞠目结舌。林润和向来是谦谦君子,忠孝仁义,如今能让他说出这番话,可见他此时是有多苦不堪言。
“你说什么?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你竟为了她,为了她要与我。。。”原本镇定的赵珏当下悚然一惊,猛地跳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全身竟有些颤抖,断断续续地翘着纤细的食指愤恨的指责。
“我敬你是母亲,有生我养我之恩,但你只给了我一个躯体,你可有一天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如今我寻得纯乐,是她给了我第二次命,她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将她赶尽杀绝,折磨致死,你生生将我的半条命夺了去。如今这些,我通通都不与你计较,只当是还你四年的生养之恩。此生,我责任已尽,长公主与我,各自安好吧。”林润和说的不卑不亢,甚至不带任何情感,他对她仅有的一丝母子情谊,最后的尊重与敬意,都在他的爱人被折磨的千疮百孔时已消然殆尽。
皇帝当下倒吸一口冷气,有些魂不守舍地瘫坐在圈椅中,看向赵珏的目光中满是鄙薄的神气。能生生将是知逼的如此,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过分,尽如此见不得自己儿子好吗?怪不得林简当初要失踪,她一直都是罪魁祸首!
“是知!”懿妃在一旁早已抹了眼泪,这个孩子,她都快心疼死了,他们林家到底造了什么孽,迎了长公主这尊大佛,她虽不喜长公主,但说到底终究是他母亲,母子之间没有隔夜的仇啊。“你且不要冲动。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姑母不必再劝了,是知已经考虑清楚了,此生,是知从未如此清醒过。”
“表哥,姑母她全是为了我,你怪我吧,是我铁了心要嫁你,姑母才想了这个法子,你原谅她好不好?”赵承恩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顿时心中惶然,有些瑟瑟的带着哭腔在一旁求道,她也是心疼姑母的,毕竟她待她不薄。
“呵!你还有脸说!”皇帝突地在上首笑了起来,抄起手边的茶杯就往赵承恩身上砸去,面目狰狞地吼道:“混账东西,你要嫁与是知?你也不看看,你配吗,你对谁动心思不好,竟将心思动到是知身上去了!是知是什么人,是我大遂未来的肱骨之臣,能娶你?能做你的驸马?朕原本还想着,你是我大遂的公主,虽任性蛮横,但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将来也不必让你与其他公主那般和亲去,便在建安给你寻一门亲事安安稳稳做你的公主。你倒好,三天两头打是知的主意,朕提点你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你不仅不安分,倒还更加嚣张,肆无忌惮了。如此,还是真该将你打发去那西钺的好!”皇帝越说越气,当年长公主之事,便是大遂百年来的丑闻,如今她毁了一代人不说,还要帮着侄女毁掉下一代,她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有没有这大遂的律例?
骂完一脸悲苦的赵承恩,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瞥向另一边的赵珏,森森地冷笑,“还有你,好你个赵珏,毁了林简不成,还要处处作梗,来毁是知。如今谋害亲儿媳,你的心肠是有多歹毒,如此见不得儿子好,见不得我大遂好。这二十多年来,不但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倒是更下三滥了啊,竟敢如此猖狂,这般的在天子脚下公然绑人,私自折磨搞谋杀,真以为朕办不了你么?你还配做我赵家人么?”皇帝一口气训了长久,竟是有些停不下来了,他如今真是恨的牙痒痒,若不是大遂没有斩公主的先例,依着他的脾气,定要将这赵珏拉出去千刀万剐了。
众人皆是被皇帝吓得呆若木鸡,如今皇帝怒的骂人都不顾身份了,着实是让人诚惶诚恐,只得身边的高询上前低声劝了劝,道:“皇上息怒!”
“去他妈的息怒,你们都给朕听好了,今日是知所奏之事,朕允了。同时长公主赵珏害人性命,虽未遂,但罪行严重,从今日起,削去她公主身份,软禁侯府,无诏不得出!圣旨即刻下达。另外,是知的婚事,待傅三小姐养好伤势,即刻成婚,也不必再等了,免得夜长梦多,圣旨即刻下达。还有一事,去西钺和亲的公主人选,朕已决定,将明惠公主赵承恩配与西钺哈克太子,随驾前往西钺,圣旨即刻下达!”皇帝一口气说了三个圣旨,终究是气力耗费过多,尽有些颤颤巍巍,最后竟跌坐在椅子上,吓得众人赶忙上前扶他。只剩赵承恩,懿妃与赵珏三人瘫坐在地。
“皇兄当真如此决绝?呵。。你倒是不怕我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说出来么?承恩为何没有资格嫁是知?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么?”赵珏闻言,有些疯魔的瘫坐在地冷笑道。
她的确想冷笑,这个皇帝,她所谓的皇兄,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她,自己虽可恶,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赵家的人,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不是么?
“朕警告你,你少威胁朕!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还,没得拖累了别人!”皇帝气的手指微微发抖。
“皇上!你曾答应臣妾的,不让承恩和亲的,如今为何又要反悔?”懿妃此时早已哭成了泪人,看着自己的孩子远嫁,从此天涯相隔,她的心都快碎了。
“懿妃起来吧,此事朕做不得主,那哈克早就看中了承恩,非她不娶,如今我大遂与西钺谈和在即,为了两国百姓,这是她这个做公主的责任与义务!”她的确也不再适合待在这大遂皇宫了,她在一天,便是一天的鸡飞狗跳,着实让人累的慌。
懿妃顿时绝望,这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因为来的珍贵,所以便想把最好的给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如今,倒是落得这般的下场,她这个做娘的,实在是失职啊。懿妃痛苦不已,她与孩子,从此便要天涯相隔了么?谁能理解她作为娘亲的痛?
在场的众人此时竟感觉坐了筋斗云似得,一会上一会下,一连三道圣旨,真真是一场大戏啊。
一场惊心动魄的绑人事件,终是在卯时初落下了帷幕,皇帝扶额沉默了许久,终是不愿意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当即遣了众人回宫,另外命人将赵珏带回侯府,从此软禁。
“来人,去请王相!”赵珏被带回侯府后,有些心力交瘁地在书房坐了一天,心下想想实在不甘,忙命人去请了王镛前来。
来人领命退下了。
约莫半柱香后,书房的密室门俨然被打开,她当即屏退了一众服侍的人,飘飘然的往密室去了。
“你什么意思?”不看来人,赵珏愤恨道。
“阿珏。。”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赵珏险些要发疯,这个人,她每见一次都觉得恶心,可又不得不见,她心中如万只蚂蚁在啃咬,让她终是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