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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闻言一怔,慌忙扔了手中的茶杯,齐齐奔出了凝露阁。这大遂建国百年以来,还从未发生过公主想不开要跳楼的事,如今那赵承恩可是开了历朝历代的先头了啊,她这性子,实在是让人汗颜。
几人一路争先恐后,跑到那城墙下时,见那底下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众人齐刷刷的抬着头,脖子都快梗断了,此起彼伏的朝着那城楼上的一身水绿色身影呼叫,“公主殿下三思!”那城楼上也是围满了人,却是不敢靠近。
赵承恩的情绪似乎有些崩溃,泄愤似的地朝四周的人怒喊“退下!”,皇帝与懿妃也惶然不安的在那城楼上劝着,却是劝不动,懿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朝那疯了似的赵承恩哭喊,“我的儿呢,你就如此狠心要抛娘亲而去么?娘亲生你养你,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你要这般极端?”
“你们没有对不起我,横竖你们个个都有理,我没有办法选择出身,如今,我不想当这公主还不成么?天晓得我有多痛苦?”她站在那城墙上,喊的有些歇斯底里。她心中有无限的苍凉,自从林润和回京以来,她前前后后受了多少打击?林润和不要她,父亲母亲不理解她,所幸姑母愿意体谅,愿意帮她,却不曾想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如今姑母被废了公主身份,软禁在那侯府中,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会不会有一天她也是与姑母一样的命运?父皇如今铁了心的要将她作为一枚棋子送去西钺和亲,她心里有多苦,没人知道,林润和更不会心疼,她终是不知自己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她转头瞥了一眼身后高高的城墙,约有十丈高,她有些瑟瑟发抖,然心中的愤恨与冲动终究将她的恐惧淹没,她的脚步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对面的懿妃早已心慌的受不住,胡乱挥着手想要去拉她,然终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直直的晕厥了过去。
尹阿一看如此场面,当下就有些愤恨,“如此寻死腻活,大遂的公主就这般没用么?”不待傅时雪与赵筠谣反应过来却见她如兔子般闪进了人群,直奔那城楼之上。
城楼上的人不比底下的人少,将整个楼宇围得水泄不通,尹阿顾不得犹豫,悄悄钻入人群拱至最前面。
皇帝虽还在劝,但脸色显然是止不住的愤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简直能吃人,一旁的懿妃早就被扶了下去,周围人声鼎沸,一浪高过一浪的劝着她。
那赵承恩却是一脸森森的冷笑,似是满不在乎道:“如今知道要劝本公主了,知道本公主的命金贵了?往日里你们一个个把我当什么,要我嫁谁我就得嫁谁,谁要去那西钺鞑子处,你们要和亲,为何不自己嫁了去,为何要本公主去?傅时雪抢走了表哥,她抢走了我最爱的人!没有表哥,我宁愿去死!”她这一声声说的痛心疾首,倒是让在场的众人顿时怏怏缄默,鸦雀无声。
尹阿在人群中简直要被她气死,自私也就算了,真不愿意私下里求了皇帝再想法子便是,如今跑到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真是丢这大遂的脸!
赵承恩还在自顾自的喃喃着,却见那尹阿趁她不备,抽出腰间的金丝鞭,直直的朝她甩去,只一瞬间,那鞭子便缠上了赵承恩如水蛇般的腰。尹阿当下就要将她拉下,可那赵承恩却是反应比她更快,死死的扯住缠在腰间的鞭子,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快来帮忙拉啊!”尹阿气急败坏的冲身边的侍卫一声吼。
那些人原本就被吓得不轻,如今见两人这般僵持,倒是没回过神来,直到尹阿的怒吼声传来,人群中这才奔出几人上前作势帮忙。
赵承恩见此,顿时有些猝不及防的乱了方寸,一时间咬了咬牙不再犹豫,朝城楼外纵身一跃。
尹阿没想到她会直接来这招,一个没稳住当下被她的力道牵扯着甩了出去,两人齐齐跌下城楼,只剩在场的众人被吓得魂飞魄散。
城墙下的傅时雪见此也是怔的魂不附体,来不及反应便朝那两个身影飞身而去。一手拉尹阿,一手拉赵承恩,想将两人护住后再飞身落地,奈何她力道不够,拉了一个却是拉不住另一个,急的满头大汗。好在之前城楼底下的众人早已铺满了棉被软垫,待她们落下时倒是缓冲了好些力度,除了尹阿被赵承恩牵扯着掉下去时不小心磕到了脑袋,其他两人均是无碍。
“你为何要多管闲事来救我?你少给我假惺惺!”落地的赵承恩瘫倒在那软垫上按耐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看到面前的傅时雪,顿时狠狠的一把将她推的老远,恼怒的瞪着她咬牙切齿道。
“我不是救你,我只是不想是知因你背负骂名,你未必也太自作多情了!”傅时雪见她这般不知好歹,顿时不耐烦到了极点,语气间满是冷冽。赵承恩的话让她心里窜满了火,自己要寻死也便罢了,没得口口声声拖上林润和,搞得他像个玩弄女人感情的负心汉一般。她若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剩下这般难听的骂名丢给别人,也好意思!傅时雪被她恶心的直倒气,不再理她,转身去扶一旁摔倒在地的尹阿。
林润和携着军队一路走来,远远便瞧数百步开外的城墙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当下心底一惊,一口气提在喉咙口咽都咽不下去,整个人惶恐不已,忙死死勒了勒马缰,当下抽鞭策马上前,任平生不明所以,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傅时雪将一旁已经瘫软的尹阿扶起,却是见她额头已经撞破了一大块,鲜血直流,人也接近昏迷,当下骇然,忙喊了人宣太医,赵筠谣也是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的扑上前与她一起抱住尹阿。
“让开!”一声惊吼屏退众人,却见赵觞匆匆奔来,推开周围的人大步跨至尹阿身边,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把将昏死的尹阿抱起,跌跌撞撞奔回了飞霜殿。
赵觞的力度有些大,原本围在尹阿身边的傅时雪与赵筠谣倒是被他推了个踉跄,待他跑远,两人这才颤颤巍巍的相互扶着起身。还未站稳,傅时雪整个人便猝不及防地跌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中。她悚然一怔,忙抬起头来看,却见那原本无比熟悉的脸此时是一脸骇然,充满焦急和劫后余生般的无奈,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温声问道:“你可好?可有受伤?你要吓死我么?”
她心中顿时一阵悸动,排山倒海的欢喜扑面而来,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她的眼角满是笑意,忍不住抬手抚上他有些风霜的脸,“我都好,完好无损。”
林润和将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终是没发现什么不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而后狠狠的刮了下她的鼻尖,“下次若再做这般危险之事,定饶不了你!”
她自讨没趣的撇了撇嘴,有些垂头丧气,“我晓得。”
一旁的赵承恩从惊魂未定中清醒过来,却见那林润和将傅时雪搂在怀中温言软语关怀备至,似是周遭的人都不存在,他的眼中只有她,那般含情脉脉,暖入人心。当日在那城外的宅子中,她半死不活,他便对她爱若至宝,捧在手心,似是将全世界的温柔都给了她。如今在这城下,她们俩是一同落下来的,然而匆匆赶来的林润和依旧是眼中只有傅时雪,毫无其他。赵承恩当下如一盆冰水从头浇至脚下,寒的她瑟瑟发抖。这二十二年来,她每次见到表哥都是冷冷的,对任何人都是没有感情的,她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一颗冰封的心,此生便是这样高冷到底。却不知,他也是热情似火柔情似水的,那般的温暖人心,只是他暖的那个人,不是她。所有的嫉妒,疯狂在那一刻黯然消失,心如死灰。她终于知道了,心碎是什么感觉,那般锥心泣血,痛入心脾。
任平生远远地跟在他后头瞧着他抱傅时雪时的紧张样子,顿时放声大笑,问一旁的罗意与徐浪道:“那女子便是将军未来的夫人?倒是个不怕死的。”
罗意与徐浪均是笑而不语点点头。
傅时雪不放心尹阿,与赵筠谣一道去了飞霜殿,林润和因着要去太极殿复命,两人这才分道扬镳。待看着傅时雪远去,这才招了身后的三人上前,一道往太极殿而去。“将军夫人果真是身轻如燕,风采决然啊!赶明儿定要与她比试比试,看谁飞得快。”待追上前头的林润和,任平生笑着调侃道。
“无妨!这世间除了本将军,谁也追不上她!”林润和从容一笑,只远远的给他扔了句话,便一阵风似的走远了。任平生当下自讨没趣,随身跟上前去。
第74章 劝说()
半柱香后,赵觞终是气喘吁吁的将尹阿扛进了飞霜殿,然这一路上终是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免不了的心急如焚,朝身后的太医一阵怒吼:“快给本王去瞧!要是有任何闪失,尔等便等着陪葬吧!”他此刻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脑中的弦绷得紧紧的不可松懈。他原先是老神在在去看赵承恩的好戏的,哪知道中途跳出来尹阿这么个程咬金,将原本气定神闲的他瞬间犹如被钝刀狠狠剜进了心里,痛的说不出话来。如今那榻上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未知,他简直越想越气,这个女子,待她醒来定给不了她好果子吃!
那些个太医顿时被他吓得手足发麻,冷汗涔涔,忙不迭的奔过去把脉问诊。
半个时辰后,才给尹阿处理好了伤口,众太医商量着得了结果,终是开了方子下去煎药了。“禀宁王殿下,公主磕伤了脑袋,里头有些淤血,臣等给公主施了针,这会子估计得昏睡一阵才会醒来,还请殿下稍安勿躁。”为首的太医道。
“那她可有大碍?”赵觞依旧心神不宁。
那太医将拱起的手放下,捋了捋胡须道:“暂时是无大碍,但还是要等公主醒来臣等才能进一步诊治,这脑部淤血,不排除会压迫神经导致失明或是记忆力受损。”
失明?失忆?赵觞当下一口气噎在那里吐都吐不出来,心中骤然堵得慌,不是滋味。
皇贵妃闻讯也是匆匆赶来,久不露面的她倒是依旧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只是那眼神中处处透着精明,让人有些不得亲近。
“子陆,公主可有大碍?”见她进来,众人向她行礼,她却是摆了摆手懒得理,直奔赵觞面前。
“暂且无大碍,等醒过来便好了。母妃不必过于担心。”赵觞的语气有些有气无力,满是应付之态。
见他如此说,皇贵妃也不便再多问。今日的事,阖宫上下闹得是沸沸扬扬,听说那懿妃也是惊得晕了过去。她不禁冷笑,有皇帝的宠爱又如何?亏得林裙澜教出这般的女儿,真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往后,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殇儿,你舅舅最近可有与你往来?”皇贵妃心里莫名的舒畅,见着尹阿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在一旁施施然的落了座,端着茶盏似是闲聊一般从赵觞口中套话。
“儿子平日里都在王府,无事不出,舅舅是个大忙人,更是无暇顾及儿子。如今我已经成人,有些事自己心里都有数,母妃如今到了享清福的时候,没得空闲下来做些个自己喜欢的事,别一天到晚担着心思,总有一天会害苦了自己。”赵觞在尹阿的塌前守着,颇有些不耐烦的回着皇贵妃的话,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舅舅的心思,他不屑于去揣摩。更重要的是,他对那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