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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摩。更重要的是,他对那皇位没有任何兴趣,谁愿意谁去争,即便是你死我活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皇贵妃有些郁闷,高贵的腰杆子笔直的挺着,瞥一眼他,脸色不太好,“你说这话倒是轻巧的很,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不巴着你好?如今舅舅在朝中如日中天,能帮你一把自是不能浪费这个绝佳的机会,你是他的亲外甥,自己人哪有不帮自己人的道理?”
赵觞漫不经心的替尹阿掖了掖被角,掩饰着咳嗽一声,目光低垂,“母亲未免想的太好了些,您别忘了,舅舅姓王,儿子姓赵,再怎么亲,也是两家人。如今我也跟你揭个底,横竖儿子这一生是废柴一个了,即使得了那天下又如何?能坐一世不成?母亲如今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不尽,该是安分着些且保得平安才是。若是一根筋到底,指定要得不偿失,这辈子,儿子是没有那个能力让母亲百年之后以皇后名义同父皇一起入地宫了,母亲若是想得开那是最好,若想不开,也别怪儿子,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皇贵妃被他的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忍不住霍的拍案而起,一味的倒着气,纤纤玉指指着赵觞有些颤抖,“你如今是不孝子做到底了是不是?母亲这么些年来殚精竭虑为的是谁?这几十年的付出,就是为了听你这番不知好歹的顶撞的么?”
“母亲这些年来做的孽还算少么?”赵觞淡淡的怅然,神情压抑哀怨,“母亲,恕儿子多嘴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往日的罪过,如今去弥补还不算晚,人这一世,除了权力地位,难道就没有能让你感到快乐的事了么?”
快乐?皇贵妃闻言一怔,她在深宫二十五年了,这么多年来,早就不知快乐为何物,这地方,连杀人都不用见血,她这一世,丈夫不疼,儿子不爱,谈何快乐?这些所谓的情爱快乐,在她眼里,全是最不值得一题的东西。如今的她,除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讲都是过眼云烟。
一时间,房内沉寂的可怕,两人怏怏缄默,赵觞心中有些不可名状的苦楚,幸得内监来报说是熙元公主与傅三小姐来访,这才找了个借口将一脸愤恨的皇贵妃送走。
林润和出太极殿时刚好碰上了前来请安的王镛,当下也不与他多废话,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远远的拱手表示了一下敬意,便携人匆匆离去了。
王镛倒是淡定的很,一副雍然镇定的模样,蹙身眯起眼细细的打量着林润和远去的背影,嘴角止不住的扬起了一丝弧度。这么玉韫珠藏,气宇轩昂的青年将军,文可治国,武可安邦,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他大势已去,能将自己几十年来的谋划布局将他送上太极殿里那把椅子,也不枉他这个做父亲的二十几年来的亏欠了。想罢,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挥袍进入殿中。
赵觞在尹阿床头守了许久,却不见她醒来,顿时有些揣揣不安,悸栗栗的一颗心悬的老高。
傅时雪与赵筠谣在一旁瞧了瞧,却见天已然暗沉了下来,尹阿到现在昏迷了有三个时辰了,倒是让众人心里都提醒吊胆,忐忑不安。
这西钺的公主的在大遂出了事,那西钺国王定不会善罢甘休,况且哈克此时正在建安,如他闹起来,指不定皇帝有多难做人。众人各怀心事,一时间整个飞霜殿却是安静的可怕。
林润和将一干将士安顿好后,便回了皇宫,如今他的将军府还在修葺中,皇帝将他留在了宫中住下,特意在九龙池边给他挑了个住处,紧挨着东宫,平日里走动也方便,他也不推辞,领命受下了。
傅时雪出飞霜殿的时候刚好碰到他进来,两人也不说话,径直往外头走去。
“这是要回府了么?”林润和问道。
傅时雪点了点头,道:“再不回去等城门关闭了我就走不了了。”
“那我送你。”
两人一同往宫门口走去,他牵着她的手,走在这空荡荡的皇城之内,月光皎洁,星光熠熠,似是这天地之间,唯他们两人,彼此携手,笑看世事沉浮。
“这两日哈克便要启程回西钺了,待他一走,太子那边即刻便会动手,这段时间,你在府内好好呆着,别乱跑,有什么事,我会与容衍说,他会转告你。”林润和边走边轻声与她说道。
“王相可有什么动作?”
林润和眉目一紧,有些冷笑,“这个老狐狸,我派出去的人探了两个月,才发现他养的私兵竟有两万多人,分散在不同地方,加上他侄儿王斐然手中的兵权,却也是不可小觑。”
傅时雪闻言哑然怔在那里,他这是做好了要造反的准备了!
“可上次大哥哥不是在永宁县断了他的兵器库了么?他如何提供如此庞大数量的作战装备?”
“他谋划此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定是断断续续都做好了准备的,如今双方是按兵不动,苗头一起,便要决一死战,他在朝中几十年,根基颇深,以至于皇上没有充足的证据也不敢拿他如何。”
“那如今建安有多少兵力可以抵御他?”傅时雪突然之间有些害怕,这么大的事,在她有生之年发生了,身边的人个个都卷在里面,成,皆大欢喜,败,家破人亡。
“我手中暂且有剿匪的一万兵力,守城的也有三万,加上御林军,多多少少也能凑五万了,再不济,周边几个城也是能调用的。”林润和宽慰她道。
她不禁若有所思,王镛定不会只有目前看到的这些实力,他定是还有更深的背景,要想夺得那皇位,光靠着区区几万兵力根本不可能,简直痴人说梦,大遂建国百年,难道还控制不住这几万叛军么?不对,他定是有王牌,才能如此有恃无恐,处变不惊。。。玉风铎!傅时雪一个激灵,他之前千方百计要夺玉风铎,定是有除了钱财之外的目的的!黎国!定是与黎国有关!想到此,她的心不禁冉冉的发冷,有些哆嗦。
“是知。”傅时雪喃喃喊道。
“我在!”
“玉风铎可好?”她有些魂不守舍。
“在我身上。”林润和见她脸色不好,忙扶住她,将玉风铎拿出交给她。
她看了一眼玉风铎,又将它交回林润和手中,“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王镛此次定是与黎国勾结了的,所以事实即将被揭开,他才如此坦然,毫无惧色。”
面前的人猛然一惊,想起之前任平生说的话,那些刺杀他的人,是黎国人,也就是说,此事却与黎国有关!
“是知!”傅时雪突然有些失控,紧紧搂住他,胆战心惊颤抖道:“你答应我,千万不要与王镛有任何牵扯,一丝丝都不要!”她情绪有些崩溃,此次王镛通敌黎国,举兵谋反,是诛九族的罪名,他若真的是长公主与王镛的孩子,必然要被诛杀,五马分尸。她的心痛的似是呼吸不了,整个胸腔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闷的她生不如死,恍惚觉得天都要塌了,她简直想哭,她的是知,何其无辜?
林润和见她似要崩溃,以为她是被这种兵戎相见的阵势吓到了,随即将她紧紧拥住,轻声安慰道:“别怕,我在,我定不会与此等逆贼有任何瓜葛,定会完好无损站在你面前,你放心。”
虽不断地安慰着她,但傅时雪依旧是拼命摇头,止不住泪流满面。王镛造的孽,为何要林润和来受这个果?她该如何,才能帮他?
“是知,玉风铎,万万不可落入别人手中!”她深吸一口气,有些愁肠百结。
“我晓得,你放心,你的东西我拼死都不会让人抢了它。”
第75章 有数()
“皇上!太子殿下这两日已将证据都收集充分,一干涉及人员也均已审问清楚,刚才遣了人来报,说是请皇上定夺,不日便将证据在朝堂上呈上,如此,王相这棵大树算是彻底倒了。”春元殿中,皇帝正伏案批了折子准备就寝,忙不迭的听到高询来报。
那皇帝听了,倒是没说话,只冷哼了一声,王镛在他身边几十年,他是如何的手段他会不知?太子未免也太单纯,拿了证据有何用?他早已准备好就等这一个苗头了。
“太子动作倒是利索。”皇帝漫不经心的搁下手中的笔,兀自叹道。他与王镛在朝中斗了这么久,太争强好胜,一心想把自己面前的障碍清掉,殊不知,他在人家眼里,终究是只不成气候的小白兔罢了。
“殿下也是想为皇上分忧。”高询上前伺候他更衣。
皇帝换了身明黄亵衣,由着高询扶他走至榻前,“不急,让两人去斗,朕便隔岸观火了,吩咐是知,让他安排好人手便可,其他不用去管。”他在榻上坐下,两手撑着膝盖暗自忖度。
“对了,傅家那孩子,可打探清楚了?”皇帝思忖了良久,冷不丁的想起来问道。
高询见他这般问,当下躬身上前道:“禀皇上,来人已经查探清楚了,说是。。”他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
“说下去。”皇帝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来人回禀,三小姐确是已故慕容陛下的遗孤。而且,据说慕容尧给她留了份宝藏。”
高询的话让他不由得一怔,当日初见傅时雪时便觉得她面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后来遣了人去查,如今到果真是了。
“皇上,如此,林将军与三小姐的婚事。。。”底下的人有些惶然不安,傅时雪的身份太过特殊,万一有一天被昭然若揭,那这里头的关系可是复杂的很哪,指不定到时候殃及到大遂。
皇帝沉着脸不说话,过了良久,终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无妨,这两个孩子能成亲,反倒是帮了是知了,你且遣人继续去查,那宝藏究竟是何物?查到了速来回朕。”说实话,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倒是不反对这门亲事,傅时雪是慕容尧的遗孤,这个身份地位刚刚好与林润和配的很,且她背后有暗藏的势力,说不定以后能助是知。如今朝堂不安,风云诡异,是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他能对大遂尽忠,他便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对了,明日叫翰林院拟旨,擢升是知为殿前都指挥使,他这次平叛有功,不久若王镛起事,也免不了他要排兵布阵控制安防,如此,该给的权力一并给了他吧。”皇帝在那榻上躺下,高询在一旁燃起安神香,听他如此吩咐,当下躬身领命,服侍他安寝后便悄声退出去了。
“采菲!”傅时雪一回到傅府,忙招了采菲与采葑。“你们可知这建安城中有哪些玉石雕刻的大师?”她在梳妆台前坐下,胡乱的将头发散落下来,拿起手边的象牙梳漫不经心的篦着头。
采菲在一旁想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倒是随后进来的采葑忙不迭的插上话来,“似乎是东城和字坊的老刘家挺有名的,他家的小儿子据说对玉石雕刻十分有天赋,十二岁时便名冠京城了呢,如今二十了,那手艺已是炉火纯青。”采葑常去街上逛,她曾见过那个刘家小郎,长得也是斯斯文文,清秀俊逸,那手上的雕刻工夫,可是让人拍手叫好呢。
“真的?”傅时雪听她这么说,顿时喜笑颜开,放下梳子蹙身拉过两人,“如此甚好,你俩赶明儿去找那个小刘,说是小姐要出嫁,夫人特地托小刘师傅来府中按着小姐的喜好添置一些金银玉石的首饰,好作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