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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伸手再去拿音乐盒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旁边桌上放着一个黄色的牛皮纸档案袋,上面隐约盖着医院的红戳。
秦姒有些疑惑,她顺手拿起,档案袋的口是开着的,她拿在手里时,从里面飘出一张诊断报告。
隔了很久,纸页已经发黄,秦姒像是有一种隐秘的第六感,拿着纸的手开始抖。
一直上看到上面的名字,——陆予。
她心神终于定了下来,原来他被送去医院的时候还没有死。
一沓子报告,日期间隔了很多天,估计一直是在用药物维持。
那期间,秦姒没被允许去探望过一次,她甚至什么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后面附着照片,各种时期的拍摄图,秦姒不敢看。
烧伤病人的情况有多惨烈,她从那场火灾后就有意无意留意过很多次,也曾对着新闻中无意出现的某一幕哭的声嘶力竭,只因他想到了自己在乎的人置身大火中的样子。
她拉开了旁边书桌的抽屉,抽屉里满是资料,很多很多,病例、检查报告、各种诊断书……
秦姒看了一眼,就慌忙关上。
她不敢看,也突然有点懂当年秦广海为什么勃然大怒。
这个真相并不好接受,甚至不如不知道来的更容易。
……
秦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这件储藏室的,手里的音乐盒一下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她弯腰的时候,张翠芳先她一步。
虽然秦姒情绪不对,但两人还是悄悄地回了楼下。
秦姒一个人坐在客厅,没一会儿,秦广海下楼来。
他看着很严肃,对秦姒说了最近几天让她留在家之后,就转身去拿旁边的报纸,完全无视了跟在他身后下来的傅承兮。
秦姒跟他对视了一眼,他一脸任打任骂的模样,跟平时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架势完全不同。
秦姒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殷勤地把报纸找出来递给秦广海,然后犹豫看他,“爸……那我……们。”
话说到一半,身形往门边错了错,意思明显。
没想到秦广海一下瞪大眼睛,“你还想跟着出去?”
秦姒识趣闭嘴,错身站到一侧,看着秦广海拿了报纸,又慢条斯理去找眼镜,等都摆好,才转身看向傅承兮,“你可以走了。”
“叫你爸来跟我说。”
秦姒惊讶地愣在原地。
傅承兮倒是没什么表情,他维持着礼貌客气,“好,那叔叔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
侧身的一瞬间,还跟秦姒眨了眨眼。
秦姒欲哭无泪。
他是走了,留下她来应付残局。
……
当晚,不出意料,秦姒受了一晚上艰苦卓绝的革命教育。
秦广海跟全天下每一对父母一样,对着她忆苦思甜,一直从创业初期、夫妻俩共克时艰、讲到她出生时妈妈吃了多少苦,最后落到一句“女大不中留”。
秦姒目瞪口呆听着他各种含沙射影找存在感,最后只好软着声安慰,“爸爸,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秦广海听了从老照片里抬眼,“你就那么喜欢那小子?”
秦姒一时哑口无言。
听说过当父亲的在女儿出嫁当天会失落闹情绪,没想到秦董事长情绪闹的这么早,她人都还在呢。
第104章 秦姒()
之后的两天; 秦姒在家一直处于默认“关禁闭”状态中。
秦广海碍于父亲角色; 也不好说的太过明显。
最后一天; 他实在憋不住; 终于派出张姨这个“终极说客”。
一番谈话下来,话里话外意思都很明显。
秦姒能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一定是要家长把关的; 如果不过关,她想都不要想。
秦姒拧眉看着张姨,张姨一脸为难; 又不敢说是秦广海的意思,最后只好试探着问了她一句,“你们没怎么样吧。”
一句话出口; 秦姒整张脸都白了; 她磕磕绊绊; 最后装傻遮了过去。
次日; 是周二。
秦广海终于在秦姒再三表示要去学校好好读书、向许妍看齐之后,放她回了学校; 这样,这场思想教育才算暂时结束。
秦姒坐在阶梯教室,无聊转着手里的中性笔; 边转边想着秦广海在她离家前说的话——
“不要以为你在学校的事情我都不清楚; 我想知道也很容易。”
秦姒知道这句话是真的。
在A大,海城本地生源占很大部分,秦家又是世代坐落在海城。
秦广海但凡要想知道点什么,很容易就能在A大找到秦姒以前的初高中同学; 一问便知。
或许也不用这么麻烦。
直接叫了宗仲南过去吃顿饭,以宗仲南的智商,随便套几句话就什么都问出来了。
秦姒凝神盯着前方,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和傅承兮也能成为电视剧里面演的被父母拆散的苦命鸳鸯。
她暗叹了口气,翻开课本,没等仔细看清上面的习题,就感觉身旁有细微的动静。
扭头一看,苦命鸳鸯舞台剧的另一位演员已经准备就绪。
在众人视线中,傅承兮一身T恤长裤出现在教室后门,身旁跟了照常的几个人。
唐季德边走边聊,正说得热火朝天,旁边沈濯言之前一直在听他讲话,看到秦姒扭头,神情僵硬片刻,之后慌张拉了唐季德挡在自己前头。
很好,还知道自己得罪了她。
秦姒没多做理会,冲他们象征性地扯唇算作打招呼,之后就扭头继续看回课本。
然而,视线还未重新定格到课本,傅承兮已经站到了她课桌旁边过道的一侧。
他看了秦姒一眼,之后长臂一伸,隔着一个位置将秦姒半翻页的课本按住,扯了扯唇,“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我这算不算是全A大最倒霉的男朋友?”
秦姒丧气地跟他对视一眼,而后错开视线,“我爸现在不让我跟你接触。”
虽说秦广海的话在秦姒这里一向也不好使,她想做什么的时候,也从没真考虑过他的意见。
但这次秦广海的态度,却让秦姒有些松动。
秦广海到底老了,前些年跟秦姒斗气,父女俩人一样的性格,谁都不肯让谁。
到现在,向来在商场上以硬气出名的秦董事长也能坐到她旁边服软、好言好语示弱了。
她突然有些难过。
所以秦广海说的那些话,以及他拐弯抹角派张姨过来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其实都听进了心里。
包括说的要让父母同意。
她没有妈妈了,所以至少要让秦广海同意。
但以秦广海对她的娇惯,他未必会同意自己考虑傅承兮这样的家庭。
官宦之家、关系复杂、父母离异、一对异父异母的姐弟、一个很有背景的后妈……
想想就知道不是特别好相处。
……
秦姒想事情出神,傅承兮也没理会她冷淡的态度,他拿起秦姒面前的课本,顺势就在她身侧位置坐下。
看到这一幕,方才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的几人不知道谁吹了声口哨。
唐季德笑嘻嘻地,一脸揶揄地扭头跟后面人开口:
“傅神现在有了媳妇都不要我们了,啧,男人!真是拔吊无情啊。”
程越川反正不愁考试,最近出去玩一直跟唐季德他们几个混,所以跟着来蹭课。
他就走在唐季德身后,听到他回头说的话,笑骂:“你意见这么大,是想搞基吗?”
“你要想的话,我有的是一百种办法给你拆散他们俩……”
唐季德听了一脸吃到屎的表情,“算了算了算了,还没发展出这样的爱好,以后用到你的时候,再说吧……”
……
大学里的课,到晚了后排基本没有空位,更别说是几个空位连在一起的。
所以在后排巡视了一圈后,他们几个只能不情不愿地往前排走。
秦姒注意到他们最后坐在了最前面第三排,脑海中一闪而过上次经济学课老师说的话: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明目张胆么,坐这么靠前还玩手机,是不是专门玩给我看的?”
这还是第一个在班上公开点名的老师。
估计是新来的教授,不熟悉A大的传统,前排除了最爱学习的那几个,基本是到晚的差生专座,他要走到后排来巡视一圈,说不定发现同学们倒还是挺认真的。
秦姒想到这里,扭头扫了眼傅承兮,“你为什么坐我旁边?”
傅承兮此刻正学着她方才的样子玩一根笔。
他十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转起笔来,看似随意,但动作流畅自然,秦姒停下手下的动作,尴尬地轻咳一声,“你为什么学我?”
说完,她将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拍到桌上,气鼓鼓地,很为自己在对比中成了那个“买家秀”而不开心。
傅承兮敛眸,也没扭头,只兀自持续着刚才的动作,“……谁让你不理我?”
黑色的签字笔上下翻飞,衬托地他一双手指越加白皙修长。
秦姒瞪着眼瞧着,慢慢地,她惊讶地发现他还会玩自己很多年前一直没学会的花样,于是嫉妒心越来越盛。
最后终于忍不住,她白白的小手伸过去一把按住他手里的笔,“老师说了,讲话的时候要注视对方的眼睛。”
说完,想将自己那根中性笔从他手里抽走。
然而笔还没有夺过来,手已经被方才那双转笔的大手攥住。
傅承兮顺势扭头,她幼稚发难的样子落到他眼里,莫名心尖一颤,他笑了笑,凑近了她小脸,“现在这样可以了吗?你想说什么?”
秦姒手被他攥着,有些羞,更羞的是,在坐满人的阶梯教室最后排,他凑的这么近。
她很有些气急败坏,另一只手推他,“你离我远一点。”
“哦,你不是让我看着你吗,”傅承兮被她推着,身形却完全没动,他笑得有些痞,“我离远了看不清啊。”
秦姒眼睛惊讶地瞪大,“你、你……”
“你”了半天,她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傅承兮根本不近视,以前她注意过他坐到最后排,笔记也记得工工整整、一字不差。
但她不能说,说完又要被他嘲笑自己以前偷看他。
呜。怪不得秦广海不让她跟他在一起,果然是有原因的。她要听爸爸的话!
她现在说句话都要考虑会不会被他绕进圈套里,以后真结婚了还了得?
傅承兮了然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止了又憋不住的样子,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住,笑得很欠揍,“我怎么了?”
秦姒不理他,她一心往回撤自己的手,一边用力,一边小声碎碎念:
“你不要脸!傅承兮……你的脸掉哪儿了,是不是落在我家了,放心吧,我爸爸不会让你回去拿的……”
因为距离近,周围同学听不清秦姒说什么,她的话却尽数落到傅承兮耳朵里。
被诅咒的某人哈哈笑开,将她往身边带了带,手捏了下她红扑扑的小脸,“……怎么这么可爱。”
本来只想捏一下,奈何手感太好,傅承兮没舍得放开手,就又揉了两下。
揉完,发现被揉的团子正凶狠地瞪着自己,他扯唇,要笑不要:“那你那儿有多的吗?借我一张……”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