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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疼的。
姜梧桐松开了她，凌月蓉疼的蜷缩在了地上，双手掐着喉咙，脸色胀红，她想要把血魔蝶吐出来，可是血魔蝶一旦进入体内，就仿佛就找到了栖息地一般，任由她怎么逼迫，都是不可能出来的。
“凌月蓉，当年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现在就自己好好品味一下吧！我不妨告诉你，这只血魔蝶，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取出来，你就尽情的享用吧！”姜梧桐看了凌月蓉一眼，便转过了身，眼底的恨意已经尽数散去，双目一片清明。
她当然是恨凌月蓉的，但是看到凌月蓉那么没出息的求饶的时候，这份恨意就烟消云散了，因为这种人，不值得恨。
她跟凌月蓉原本就无冤无仇，她们之间恩怨的起因，仅仅只是凌月蓉心底那一丝丑陋的恶意。
——
今日这场大战以八大门派的惨败收场，八大门派耀武扬威了一个多月，却在一日之间顷刻崩盘，死伤无数。
而就在他们撤退之后，犹豫着是否要调整状态再战之时，传来消息，凤栖浔已经拿到了妖界的那把钥匙，而凤栖浔的未婚妻不是狐妖王的孙女，而是曾经毁灭的瑶城的公主的姜梧桐。
瑶城姜氏一族乃传说中的神族后裔，倘若他们真的拿到了钥匙的话，或许姜梧桐是这世间能开启钥匙的唯一人选。
这就意味着，三界的局势，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八大门派的掌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片刻都不敢再停留，直接带着惨败的大军撤离了万兽森林，返回了修灵界。
因为……一旦凤栖浔他们有可能集齐钥匙的话，那么在距离传说数万年之后，早已被封闭的神界有可能重新开启，而随着神界开启，则定会有一人吸收了钥匙中的能量，达到神阶。
那是可以一统三界的能量。
而即便是一直以来以强势的地位占据修灵界领导地位的上神尊，也没有这个能力。
八大门派也好，还是三大世家，甚至在修灵界存在感都不太强的四大灵派，无论是对上神尊唯命是从，还是关系密切，在生死存亡之际，他们都会优先考虑门派和家族的存亡。
当一种力量无法撼动的时候，这个力量就是最强的，是叫人屈服的。而当另一种能与之匹敌，甚至可以超越的力量出现时，当初那些服从的人，便会产生动摇。
所以当姜梧桐问凤栖浔：“一年后我们真的可以跟上神尊开战吗？”
凤栖浔是这样回答她的：“足矣。”
第848章 荼烈的目的1（）
—
上神尊，地牢。
深山底处的地牢之中有种天然的潮湿，石壁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
整个世界安静的仿佛只能听到这滴答的水声。
地牢的门口被结界封着，但是仍旧能看到里面的女子。
一头如瀑的青丝温柔的垂到了地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她微垂着头，青丝遮去了容颜。双手双脚被钉入石壁中的粗重铁链锁着，然而即便是这样也无法折损她清雅的气质，唯有身上那件裙子，颜色有些灰白破旧，已经看不出从前的颜色了。
一身白衣气质如尘的男子从容的穿过了结界，衣摆蹭到地上浅浅的水洼，却不曾沾染上任何的污点。
他的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上，开口打破了此地尘封许久的平静，
“青鸾，”
青鸾却并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动一下，仿佛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凤栖浔回来了。”男子又开了口。
这一次，青鸾终于抬了头，朝他看了过去。
微顿了片刻，她终于动了动唇，可或许是因为太久不曾开口说过话，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但是唇角却噙了一抹动人的笑：“怎么？所以你已经开始惴惴不安了吗？荼烈，你比不过他，从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她唇角的笑容让荼烈觉得有些刺眼，这些年来无论他如何试探，她都始终不曾开过口，如今倒是终于出声了。
“呵，”荼烈轻笑一声：“若是你知道，他回来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娶了你的女儿，你还笑得出来吗？”
青鸾唇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
荼烈冷笑。
只是还未曾开口，青鸾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唇角再次绽放出笑容，比起刚刚更加的炫目耀眼，声音喃喃：“太好了……”
当年瑶城的事情，她其实早有预感，所以她一早就把能收集到的东西，都存入了挂在小桐脖子上的玉牌当中。
倘若有一天瑶城真的出事，她还有机会把小桐送走，因为小桐是决不能落入上神尊手中的。
只可惜计划还是没有赶上变化，瑶城出事来的太突然，突然到那天她都没来得及安排人去接应小桐，整个瑶城就顷刻间毁于一旦了。
抓的那几个人，是上神尊的长老，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入他们的眼中，所以当时除了让小桐走，她不敢，也不能多说一句话。
她一直都不敢教小桐认真修炼，防的也是那一天若是来的太突然的话，至少让人觉得小桐只是个普通人，哪怕是一死，也好过会被抓走。
她被抓到上神尊关起来的时候，荼烈亲自来告诉她，说灵风阁的大小姐凌月蓉，喂小桐吞下了血魔蝶，并且将小桐推入了黄泉谷。
当时她是抱有一丝希望的，若是小桐的血能够滴入玉牌当中，落入黄泉谷她就能躲过一劫。
可是这么些年都没有消息传来，她原本还以为，小桐已经死了。
她想这样也好，这样至少不会那么痛苦。
第849章 荼烈的目的2（）
可是现在荼烈说，小桐还活着，并且阿浔回来了，小桐嫁给了阿浔。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只要有阿浔在，就一定能护住小桐周全。
她没有能力保护好小桐，但是阿浔一定可以的。
荼烈轻蹙了眉心，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青鸾听到自己的女儿跟自己的好友，甚至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成了亲居然说太好了……
“他们已经拿到了妖界的那枚钥匙，并且给上神尊下了战帖，一年后开战。”荼烈看着青鸾：“我从未想过要杀你，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合作。”
“你告诉我瑶城那把钥匙的下落，我就放你离开。”
“就算是你不说，等他们来了，我拿你做交换，结果也是一样的。”
荼烈的话让青鸾有些慌神，不过她还是摇了头：“我不可能告诉你，我从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就告诉过你，要杀要剐随你便。”
空气一瞬间凝滞下来，谁都没有吭声，荼烈也没有急着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还是荼烈先开了口：“青鸾，你帮我这一次，我答应你，不会动任何人，我可以立誓。”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青鸾朝着荼烈看过去，清楚的看到荼烈的眼底有一丝痛苦和不甘。
“你以为你找到钥匙，成了神，就能把她带回来吗？她已经死了，是你害死了她，荼烈，枉你身为上神尊尊主，修灵界第一人，却也只会如此自欺欺人吗？”
青鸾过于直白的话刺激的荼烈眼底有些泛红，他甚至冷声喝了她一句：“闭嘴！”
然后长袖一甩，转身就要离去。
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声音冷冽：“我会做到的，我要的人，从前也好，现在也罢，我都会把她找回来。”
青鸾没有回答他，直到看着荼烈消失在地牢之中，过了许久，她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荼烈第一次来找她的时候，她也以为，他杀了那么多人，甚至不惜下令毁了瑶城，这一步步的，这个残酷到眼底只剩下血腥的男子，为的是成神。
甚至当年，不惜利用小格的尸骨来做威胁，围杀了阿浔。
这一切看似都只是为了上神尊的利益，为了听从上神尊自从建立以来的使命，可直到他一次又一次的来找她，逼她说出钥匙的下落的时候，她终于觉得他其实另有目的。
因为阿浔已死，瑶城已灭，象王风意楼被她挡住了渡劫的契机，自然也就不可能再找到那把钥匙。
上神尊已经是三界独大，纵使不统一三界，也已经无人能违抗上神尊的命令。
已经这样了，为何荼烈还如此的执着于要找钥匙？
直到有一次荼烈在逼迫她之时说露了嘴，说已经探知到那人的魂魄所在，只是以他之力无法将其召回，只有他到了神阶，才有可能把她带回来。
她那时才知道，荼烈居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
想要把曾经的凤楠格再找回来的心思。
可笑，又可怜至极。
第850章 荼烈的目的3（）
情之一字，谁也说不清楚。
她甚至还有些理解荼烈的执念，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杀了那么多人，毁灭了那么多不该毁灭的，若是最终还是达不到目的的话，真的是一场笑话！
可纵使这样，纵使这份情于他而言那么重，也不是他伤天害理的理由。
是为了权势还是为了人心，其实都说不清楚。
但不管说不说得清，这样的代价换来的结局，绝不会是那个善良的小姑娘想要的结局。
凤楠格已死，召回她的魂魄，让她重生毫无意义。
她已经不会再是从前那个人，更没有理由来承担这一切的罪孽。
是荼烈自己犯下的罪孽，若是最后被人知晓，这一切不过是荼烈的私心，那谁又去考虑凤楠格的意愿？
所以即便不是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她也不可能把钥匙的下落告诉荼烈。
……
只是，阿浔跟小桐拿到了妖界那把钥匙。
这就意味着……风意楼他……
青鸾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他是怎么带着他们去找的钥匙呢？万兽森林和绝望沙海之中隐藏了不少上神尊的人，只要他一有动静，这边势必会收到消息。
他又是怎么离开万兽森林的呢？当年定下的约定，他终生不得离开万兽森林……
她那时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强制性的把他困在万兽森林里，为的就是不能让他参与到这场无妄之灾里……
为什么最后，他还是卷进来了呢？
青鸾也不知道怎么了，想到风意楼，就觉得格外的不安。
她总觉得事情可能要比她想象中的复杂，或许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发生了太多超出了预期和控制的事情。
只希望这些事情，阿浔心里都有数吧，不然的话，怕是……
——
一年的时间在三界而言不过转瞬即逝，然而这一年，三界之中，却是人心惶惶。
凤栖浔拿到了开启神界的钥匙，联合了妖界要跟上神尊开战之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上神尊为了避免修灵界之中有人倒戈，这一年派了不少人到各大门派和家族之中，一旦发现有倒戈倾向的，直接杀无赦。
如此一来，更是引得修灵界内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然而真的到了开战之时，凤栖浔带着前往上神尊的人数不过寥寥百人，引得众人一头雾水，完全没弄明白凤栖浔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上神尊所处的天山，位于修灵界最西边，高耸入云的群山连绵，周围是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