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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浩点点头:“可晴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她不会知道,因为我不想她伤心,你跟王仙仙做点思想工作,我不希望她自己在可晴的面前自戳。”
明浩默默点头。
眉宇之间隐隐有股郁结。
“浩子,别说我没有劝你,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这生活就像一杯索然无味的白开水,喝着都觉得难以下咽,只不过为了生存,你又不得不强硬着把它喝下去,相反,如果你能找一个真正相爱的好女孩,你的世界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明浩苦涩一笑:“连城,你正在体验着的‘世界’,是可遇不可求的,看来我暂时只能企望不及了。”
霍连城不语,这毕竟是他自己选择的。
明浩这个人自小便正气凛然、责任心极强,他认为自己要做的事情,几头牛都拉不住他。
他有他的坚持和理由,他这个好兄弟多说也无益。
不过这王仙仙这丫真的不是个安安份份的货,只怕这一次放过她,下次又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数杯过后,霍连城准备回家陪老婆。
临走之前,他说:“浩子,你我交情虽深,但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最不愿意就是看见自己的女人受伤害,希望你管好那女人,下次她再耍花样,我恐怕真的不会再手软了。”
目送他离开包厢,明浩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服务生,再来一瓶。”
夜晚十点,霍连城还没有归来。
方可晴在别墅里急得团团转。
方才陈医生来找她,告诉她现在霍夫人的情况很危险。
转瞬就要到春节了,新的一年快要到来,如果不快点找到合适的骨髓匹配手术的话,可能撑不过这一年。
她知道陈医生的意思,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会来找自己说这个事。
而他对自己说出霍夫人的情况,无非也是想她能在霍连城面前说上几句话。
她这几天何尝不记挂着这件事?
可是每次她想要将话题转到霍夫人的病情上,他就跟她肚子里那条蛔虫似的,一清二楚她想要说什么,有意无意地岔开话题。
到底救不救霍夫人?或许霍连城自己心中都并没有一个底。
他选择了冷处理。
第497章到底该不该救她()
可是,霍夫人经得起他的冷处理吗?
方可晴在东院坐不住,再次深夜去北院探望霍夫人。
她瘦得不堪入目,几乎只剩下皮包骨。
方可晴看见她那么糟糕的情况,差点咽哽。
眼看着自己丈夫的母亲病成这副模样,已经在鬼门关处游走,她的心也不能好过。
病床上的人神智恍惚,迷迷糊糊。
干裂的嘴唇仍念念有词。
“连城……连城……”
在这种生命的最后关头,她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儿子。
书杏对她说,其实夫人自从见过霍连城,病情恶化了一次,醒过来之后,求生意识反而比之前要强烈了。
虽然神智不清,但潜意识里想要生存下去,正是那道力量,让她本来已经虚弱不堪的身体,苦苦地支撑住。
但是,一个人的理智再强大,也不能绝对地战胜病魔,更何况是急性白血性这种可怕的病。
小芙“扑通”一声跪在了方可晴的面前。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跪方可晴了,因为对夫人忠心耿耿,所以她特别地想要挽留到这位可怜贵妇的命。
“少奶,小芙求您了,求求夫人吧,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们夫人了,少爷跟她是亲生的母子关系,骨髓匹配率肯定比谁都高,她只有少爷这么一个亲人了,少爷不救她还能让谁救她呢?切肉不离皮,少爷他哪怕最没有人性,最冷情心狠,也不应该这样来对自己的母亲啊。”
小芙说得声泪俱下,身边的人却听得胆战心寒。
方可晴对她作出一个噤声的姿势:“嘘。”
书杏连忙扶她起来:“小芙,哪怕你再心急,也不能那样说少爷。”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但愿不会隔墙有耳。
方可晴轻叹一声:“我会回去再劝劝他,你们先不要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霍夫人能捱过这一关的。”
从北院出来,方可晴的心情是复杂的。
现在一帮佣人明的不说,个个暗地里多多少少都在责怪霍连城对自己的母亲生死不顾,不闻不问,相信没有几个人知道,霍夫人当年对只有十岁的他做过什么,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母亲如此痛恨。
旁观者不明白没关系,霍连城根本不会理会别人怎么想他。
可是……如果连她都站在陈医生他们这一边,怎么也要劝他给霍夫人捐骨髓……
他会不会因此而再度大发雷霆?会不会因此而觉得孤单只影没有人站在他的身边?
可是,人命关天,她不能就那样坐视不理的。
一路上想得出神。
回到东院的时候,他的迈巴赫已经安静地停在前院车场里了。
进门便见到他,正坐在沙发上,看似百无聊赖地转换着电视频道。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和浩子哥哥喝了很多吗?”今晚他给她电话时说要去和明浩聊几句。
霍连城对她招手,示意她坐到他的身边来。
搂住她:“喝了几杯,你刚刚去哪了?”
其实他已经猜到,那么晚出门,又没有离开帝豪苑,她可以去哪里?
方可晴乖乖地招供,坦诚地说:“我去了霍夫人那里,她……她病得很重。”
她垂眸,想起霍夫人那副可怕的病容,心里堵得难受。
霍连城听闻她后半句话,“病得很重”,嘴角的笑意微微淡下去。
“你怎么又自作主张去看她。”
他的脸色有点暗沉,不过,并非像以往一样,知道她擅自去看霍夫人,气得想掐死她。
话里还是有几分嗔怪,不过并没有发怒。
“霍连城,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霍连城眼神黯淡一下:“如果是她的事,我不会回应你。”
“霍夫人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她说。
将霍夫人的情况直接告诉他,总比转着弯去让他捐骨髓的好。
“那又如何,生死有命。”他显然不想再跟她谈下去。
放开她,从沙发上站起,想要转身上楼。
方可晴抓住了他的手:“连城!你就暂时放下心里的仇恨,救救她吧?你说得没有错,生死有命,倘若连你的骨髓都不能救她,那只能说她的大限已到,可是,你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难道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或许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等你老了、白发苍苍的时候,想起自己曾经对自己的母亲见死不救过,会不会有遗憾?我不想你到头来会有那种感受,那种知错难返的感受,她毕竟是你的母亲。”
她的一番大胆的话,让他的背影僵住。
半晌,他挣脱她的手:“我霍连城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更不会有什么遗憾。”
“霍连城!”方可晴冲他的背影喊。
无奈他已经大步跨上了二楼。
方可晴扶扶额,真不知道该想什么办法去令他妥协。
这个硬气的家伙。
书房里又是酒气又是香烟的味道。
知道他又被她的话惹得不快。
凡是霍夫人有关的事,都能引起他这样不寻常的反应。
在外人的眼里,他就如神一般,令人仰慕而又充满着敬畏之心。
可每当这种时候,他只是一个需要自己爱人安慰的脆弱男人。
方可晴推门而进,轻轻走动着脚步,来到他的身后。
落地窗里,她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
“老公,对不起,我刚刚的话说得太重了……如果让你伤心了,我对道歉。”
霍连城在落地窗里看见自己背后的小女人那张脸蛋上满带着歉意和难过。
他大掌抚上她的手,轻轻握住:“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你骗我。”他明明在一个在抽烟喝酒,发泄情绪。
霍连城轻叹一口气,回过身来,抱她入怀。
她脸蛋贴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有力而沉稳的心跳。
“你那些话换作以前说,我早把你扔到泳池里去了,或是将你压在床上,狠狠地要你一番,以教训你那么斗胆地在我面前畅所欲言,不过,很奇怪,你明明是在替那个女人求情,为那个女人而顶撞我,我却没有了以前那种提起她便痛苦的感受,最起码,我没有那么痛苦了,仿佛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像雨水冲洗过大地一样,将大地的一切混浊的东西都冲淡了。”
他对她割白,声音轻柔而动容。
说出自己此时真正的感受,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开口。
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抽烟、喝酒,并非是想起以往那段可怕的往事,而是……他是真的在考虑。
自己究竟能不能放下仇恨,能不能放下仇恨,去救那个狠心的女人。
这个发现让他自己都惊奇。
什么时候开始,提起那个女人,自己再也不像以前一样,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十岁时被折磨的画面?
在方可晴没有出现之前,从来就不会有人敢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面前提起她,甚至还让他去宽容她的过错,救她一命。
他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那短短半个月里,他过着什么样的非人生活,那时候的一天,就像一辈子那么长。
十岁的他,虽然天姿聪明,比一般孩子要淡定镇静数倍,可是,他小小的心灵还是经不起那十多天的肉体与精神上的折磨。
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定,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霍连城这个人了。
以往每当想起霍夫人,见到霍夫人那张脸,那段记忆就会像蛆虫一样,侵食着他的大脑。
而自从向她坦白自己的那段过往,告诉她他为什么不能吃肉,告诉她自己的亲生母亲教唆一个变态狂仇人绑架了自己之后,那种积压在心里多年的抑郁和情绪,似乎慢慢得到了释放。
他不想承认的是,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她去死。
察觉自己并不愿意看见她死去,是那一次方可晴把他骗去看望她的时候。
至少,他不希望她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方可晴听他一席话,感觉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聊起霍夫人来,那股一贯的涛天恨意和怒意并没有像云烟一样,紧紧笼罩住他。
身上的气息不森寒。
这是一个新的改变。
她意识到,自己的努力和劝说没有白费。
他好像真的动摇了。
她心里很欢悦。
不单单是因为霍夫人可能有救了。
他把这件事积压在心里那么多年,他恨了自己的母亲那么多年,倘若能够趁着这次打开心结……
“老公,如果能放下心中的那些仇怨,我相信你肯定能过得更好的。”
他轻叹:“我真的能吗?”
“当然能,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嗤笑:“如果我不想放下呢?”
他正在犹豫。
该救不该救?救了,就代表着自己不再恨她,可是,他不愿意原谅那个女人。
不愿意。
“难道你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