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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求他原谅,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同情和理解,都不可以吗?
“可是……”
“可晴,你就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想好好安静一下。”
想不到霍连城也会有这种“求饶”的时候。
看得出,他现在是真的很心烦意乱。
倘若他听过那番话之后没有心软的话,大概不会是这种表现的。
他是在自己折磨自己,心里正在挣扎着,霍夫人曾经对他造成过的伤害,他到底该不该因为她的悲惨遭遇而去理解和宽恕。
憎恨了那么多年,也软禁了霍夫人那么多年,他或许早已经接受,霍夫人的恶毒母亲形象,他想不到她在做出那样的事之前,原来承受了那么多。
家破人亡、被冤枉红杏出墙、丈夫抛弃她闪电再婚、在生与死之间挣扎苟且偷生。
她承受的痛苦,不比自己少,甚至更大。
可是,这真的可以成为,她以伤害幼小的自己来报复他们的理由吗?
这一夜,他注定一夜难眠。
而她,也注定不得入眠。
书房的灯彻夜地开着,她守在书房外,时而来回跺步,时而靠在门边。
她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她都要陪伴在他的身边。
想要确保他想她在身边的时候,第一时间便能找到她。
就那样,一夜过去了。
天慢慢地开始破晓,完全亮了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多。
书房的门被拉开,男人的大长腿跨出书房一步,便停顿了下来。
垂眸,眼底掠过心疼。
这个傻丫头,怎么坐在书房门口就睡过去了?
那么冷的天,她不会在这外面呆了一夜吧?
第一时间,心疼她,责怪自己。
昨夜他的情绪确实不太好,冷静了一夜,他现在已经调节过来了。
可是,他的宝贝却在外面冻了一夜,笨笨地想要陪着他度过这难熬的一关。
他明白她的用心。
眼里尽是怜惜,温柔又爬满他的一脸。
蹲下身,他轻轻地将她抱起。
她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呼呼大睡,睡意很浅,所以他才抱起她,她就醒过来了。
“霍连城……”睁开疲倦的大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张最熟悉不过的帅脸,让她安心地一笑,低声唤他的名字。
多害怕他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他没有回应她的叫唤,只是安慰地对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别作声,好好睡觉。
方可晴听话地没有出声,任由他把自己放到大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她是在天快亮了的时候蹲坐在地上睡过去的,而他显然一夜未眠,眼睛里很多红血丝,眉宇间那股疲倦和烦扰,令她心疼。
伸手,轻抚他下巴周围那一圈青黑色的胡茬儿,眼里充满疼惜:“老公,你还好吗?”
霍连城握住她的手,对她扯起的一抹微笑,俯身,霸道地吻住她。
一番热吻,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炽热的情感,就如这个吻,他恨不得将她吻进肚子里去,让她不能离开他半步。
这是他最深情的表白,同时也在告诉她,他很好。
“好好睡一觉,你看,你现在真像个小熊猫。”
他轻柔地抚抚她眼下那青青的一圈。
她的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疲态。
方可晴抓住他的手:“你今天要做什么?”
霍连城说:“放心,我会好好处理我该处理的事。”
她想,他指的无非是霍夫人以及霍老爷子。
一夜的思考和安静,他终是想通了吗?
“你今天什么都别管,只好好休息,听见没?”他心疼地抚她的额发。
方可晴点点头:“我知道。”
“老公,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霍连城在她的额上深情地吻了一口,替她盖严密被子,看着她睡了过去,才从房间里离开。
书房里,肖克敲门而进。
“总裁,查不到,那场火灾从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是线路老化引起的没有错,当年警方不到三天就定案了,而里面的人早就在大火之中被烧成灰烬……”
天衣无缝。
霍老爷子这事情真的做得天衣无缝。
越是没有任何漏洞的事情,背后就越是埋藏着更可怕的真相。
他脸色深不可测,吩咐道:“继续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真相大白的机会。”
肖克应声退了下去。
他拳头紧握着,视线盯住西院的方向,目光似箭。
方可晴从睡梦中恍恍惚惚地醒过来。
头沉沉的,天旋地转。
从床上艰难爬起,她扶住额,天和地都分不开了。
头一阵阵地痛,还恶心想吐。
额头发烫,她好像感冒了。
卧房里空无一人。
她下床,想出去找若桐。
“若桐,若桐?”
脚下一滑,她摔到了地上。
男人进来便见到她跌坐到了地上,痛得嘶牙咧齿的,瞬间感觉痛的是自己,那个心被抽打一了下似的。
冲过去,语气里带着呵斥,但却柔情:“怎么走路都走不好,小笨蛋,疼吗?摔到哪里没有?”
大手才抓上她的手,便觉得不妥。
她发烧了?
“屁股有点痛。”她嘟嘟嘴巴,委屈地说。
霍连城摸摸她的额头,皱起了眉头,二话没说,把她抱回到床上去。
陈医生和书杏很快便来了。
给她吃了退烧药,打了点滴,叮嘱几句,便识趣地出去。
“陈医生,你在外面等着,我呆会有话和你说。”霍连城说。
陈医生点头应是,退了出去。
方可晴猜想他留下陈医生必然有用意,难道是……
他终于要改变主意了吗?
她的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哪怕生病了,脑子里的鬼点子好像还是停不下来。
他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别多管闲事了好吗?你现在首先得养好自己的身子。”
昨晚她彻夜守在他的书房门前,把自己给冻出病来了,真让他心疼不已。
“哪有你这样的笨女人,半夜不好好睡觉。”他呵斥,言语间还是带着宠溺和疼惜。
“人家想陪你嘛,我怕你一个人伤心。”
舍不得他一个人在那无边的黑夜里,孤独地抽着烟,像一头受伤的狮子一般,自己舔着伤口。
“可晴,你知道我很强大,无论什么事,都击不垮我,无论是身,还是心,当然,除了你。”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方可晴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无论什么事,我都想和你感同身受。”
愿与你同受。
她的坚定和体贴,令他脸上一阵动容。
这个寒冷的冬天,因为有她,他的世界一片暖和。
他轻笑:“那你把你的病传染给我吧。”
“为什么?”
“我也想和你感同身受。”
第501章他改变主意()
她“噗”地笑了一声,轻轻捶他的胸:“哪有人想把自己弄病的。”
他把她的小拳头包在手心里:“不想让我把自己弄病,你就快点给我好起来,知道不?”
她点点头:“我知道。”
他陪着她入睡。
男人从身后环抱住她的感觉,很有安全感,很温暖。
吃了药,打着点滴,巨大的困意来袭,她想要再好好感受这种温馨,眼皮却好像挂了铅一般,沉重得她怎么努力也睁不开来。
她沉沉地睡过去了。
陈医生等候在卧房外面已经多时。
等到卧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他恭敬地微微弯身:“少爷,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霍连城看着这个多年来尽忠尽职地留在帝豪苑里心甘情愿只当一个家庭医生的男人,知道他若非是真的对自己忠心不二,再高的薪酬也留不住他这样的人才。
那个女人出事之后,除了方可晴,便只是他,愿意不惜激怒他,让他去给那个女人损骨髓。
“就按你说的做吧。”简简单单几个字,已经是他最仁慈的决定。
他本不用理会那个女人的生死的。
那么多年了,他冷、他憎、他怨、他恨。
早已经习惯,将自己的母亲视为仇人,视为死穴一般不可触碰。
那份早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的观念,就像昨天,一下子分崩离析。
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年以来的仇恨和冷酷,到底是对是错。
他对那个女人,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血浓于水。
换作别人,他肯定还是会认为,这个等同于把他扔进过虎穴里的女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敢,哪怕她粉身碎骨,都无法弥补她对他造成的伤害。
可是……那一脉相连的亲情,哪怕是他霍连城,冷情的霍连城,都没有办法将它割离。
陈医生愣了愣,兴许是没有想到,他说的是配对骨髓的事情。
想了想,他才恍悟,脸上露出意外和惊喜:“少爷,您……”
“废话不要多说,现在就去吧。”
霍连城终于同意抽骨髓检验自己与霍夫人的究竟适合不适合。
这对于危在旦夕的霍夫人来说,就等同于救了她半条人命。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儿子终于肯放下仇恨愿意捐骨髓救她,她的求生意志必定会大大地增加。
可是,在陈医生还没有来得及将这消息告诉任何人的时候,霍连城却提出了一个要求。
如果骨髓配对成功,他愿意捐,让她做手术,不过,这件事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霍夫人。
明明已经愿意出手相救,他却不肯让自己的母亲知道,他这个儿子在最后紧要的关头,放下成见去救她。
陈医生虽然不太赞成少爷这样的做法,也不理解他为何在隐瞒,不过,少爷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连少奶也不能说吗?”
霍连城点头:“她这边我自有定断,你无须多嘴。”
陈医生告诉霍连城,骨髓的配对需要大约两周的时间,在这两周的时间里,霍夫人的命只能够靠化疗和药物的维持。
她现在十分虚弱,常常是半昏迷,半清醒,精神恍惚迷糊。
如果在这种时候能给她精神上的一点鼓励,这两周她大概能容易熬过去一点。
霍连城问:“配对率有多高?”
他直接越过陈医生那暗示性的话,问道。
陈医生微微皱眉,目光透着担忧:“现在很难说,父母与子儿一般是半相合,哪怕配对手术成功,也很难完全保证不会排异的情况。”
如果幸运的话,母子能配对,再幸运一些,手术成功,再幸运一点,手术后不会出现排异现象。
所以,哪怕是配对成功,这个治疗和康复的过程也是困难重重,以后还有可能会复发……
霍连城眸色加深,对他摆摆手:“去罢,骨髓继续找,如果有更适合的,就用最适合的。”
陈医生重重点头,退了出去。
夜色深似墨,今夜,下了东帝城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花如鹅毛,自天空一片片飘落而下,时不时有三两片撇在落地窗上,慢慢溶化成水滴。
方可晴还在低烧,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醒过来。
敏感地嗅到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