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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筀鵀几乎把能想到的借口和办法都想过了的这段日子里,苏妲己一直没有回来。碍于她们身上还背负着女娲交代的任务,而且如今正是差不多西岐快要举起反旗造反的关键时刻,王筀鵀不可能闭关修炼,只能忍着恶心,继续和纣王相处。
为了避免和纣王在一起,被他动手动脚,甚至上演白日荒淫的戏码,王筀鵀想了一个好主意,准备请纣王饮宴,不过不仅仅是他,还要带着几名心腹臣子。这样的话,但凡纣王要点脸面,他就算可以无视身边伺候的宫人,却不能无视席上坐着的臣工。因此他就算对王筀鵀做一些亲密的举止,但是还算有分寸,勉强还在她接受的范围内。
而让王筀鵀料对了,幸好,纣王再怎么荒淫无耻,也没能达到在臣子面前表演给他们看的地步。所以这才是王筀鵀特地请臣子一起陪着纣王喝酒欣赏歌舞的原因所在,当然,她不会不识趣的去请那些没有眼色,说话不中听的臣子来扫兴,而是把费仲和尤浑这样的佞臣拎了出来。这可是王筀鵀冥思苦想了好半天,苦心孤诣才想出来的好办法,如果奏效的话,她打算再苏妲己回来之前,一直这么持续下去了。至于会因此落下一个什么名声,会不会在她们的罪状上再添一条,她才不在乎。况且,她们的罪状还少嘛,之前的那些已经被认为杀死她们一万次都不够,因此多这一条不多,少这一条也不少。
王筀鵀一面和胡喜媚说着话,一面在心里暗自思忖:她快要坚持不住了,这苏妲己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应该快了吧?真希望她马上就站立在自己眼前呀。这时,一名宫人走了过来,回道:“回皇后娘娘,上大夫褚宽褚大人求见。”
闻言,她顿时一怔。和胡喜媚相互看了一眼,吩咐眼前的宫人,“你让人将褚大人带到御花园翡翠亭御书阁那里。”然后转头和胡喜媚说道,“二姐,你先帮我在这里看着点。若是大王从静室里修炼完,出来,你就帮我先招呼着。我去去看看褚大人有什么事。我会尽量尽快赶回来的。”
等王筀鵀来到御书阁,褚宽早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参拜过王筀鵀之后,说道:“皇后娘娘,西岐那边西伯侯姬昌的认罪文书日前到了,我已经按照你之前的吩咐,连同之前的那一份一起传扬天下了。因为这次西伯侯姬昌的认罪文书上笔迹和他以前和朝廷来往的文书不一样,因此臣打听了一下,据说西伯侯姬昌在征讨北伯侯崇侯虎的时候,被崇侯虎父子的首级给吓病了,哪怕回到西岐,百般请医问药也不见痊愈,似乎还有越发沉重的态势。”
听到姬昌病了,王筀鵀顿时神色一凛,忙问道:“褚大人,关于西伯侯姬昌生病这消息确实吗?”
“确凿无误。”褚宽非常肯定的说道,“俗话说‘老健春寒秋后热’,臣想着,这西伯侯姬昌虽然比不得太师闻仲一样,是历经三朝的臣子,但是也是从先王留存到现在的老臣。如今朝堂上如同之他这般大年岁的老臣大多都已经故去。因此这西伯侯说不定也是寿限到了。世人看死者,不管他们生前有多少不好,都不再给予计较,反而放大了他们的好处。这西伯侯原本在民间百姓中的声名就比较好,若是就此死去的话,只怕我们将他的这两份认罪书传遍天下的效果就会大大被削弱。”
顿了一下,又说道:“除此之外,西伯侯姬昌死去之后,继任者绝对是其嫡次子姬发无疑。按道理说,西伯侯嫡长子伯邑考已死,身为嫡次子的姬发继承西伯侯侯位理所应当,但是按照规矩,新任西伯侯是要向朝廷上表请封,不过这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以示西岐对朝廷的臣属,有的还会前来朝歌朝拜。不过据臣所知,这姬发和其父不太一样,恨朝廷囚禁其父,杀了他大哥伯邑考,对朝廷早就心怀不满。这西伯侯姬昌虽然心中怀有反意,但是因为受其广为传播的‘贤德’之名所累,再加上,到底朝廷这些年来对他不薄,所以心里还怀有那么一丝忠义之情,因此哪怕早已经在西岐那边自立,但是到底不肯揭破最后那一层面纱,名义上还保持着对朝廷的臣属地位。可是若是姬发接任了西伯侯,又有姜子牙在旁撺掇,只怕他连着表面的功夫都不会做,直接打出反叛的名号,进而起兵,攻打朝廷。”
可不就是这样。王筀鵀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西伯侯姬昌的这位嫡次子性格要比父亲来得果断,而且也不像姬昌那样,那么在意什么名声,况且成王败寇,他若是赢了,这史书上该怎么书写,还不是由他来决定。反倒是姬昌的嫡长子伯邑考和姬昌很像,对那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要比其弟姬发更为认同。若是他不死,继承了西伯侯之位的话,就算西岐要叛,也不会在姬昌死后就马上举起反旗。”
想到伯邑考的死,王筀鵀不由得一阵惋惜。其实,当初为了保命,她曾经谋划着从苏妲己的手中把伯邑考的命给保下来的,甚至想着让伯邑考和姬发上演一出争夺西伯侯继承者的位子,上演一出兄弟阋墙的戏码,用这种内耗的方式来消耗西岐的国力。
原本,苏妲己听了她的话,也确实这样做了,所以在伯邑考入朝歌救父的时候,放了他一码,并没有取他的性命,而是把他和姬昌囚禁在一起。然后,因为殷商辖下出现水患的缘故,朝廷拿不出足够的救灾钱粮,在散宜生的奔走下,朝廷和西岐达成了由西岐出钱粮给朝廷,让朝廷救灾,朝廷把这两人放回去西岐的协议。西伯侯姬昌和伯邑考平安的回到了西岐。
只是,后来苏妲己坠入魔道,为了能够迅速提升修为,她使朝廷的名义,命姬昌进京。结果姬昌老奸巨猾,不肯来,将嫡长子伯邑考推了出来,以至伯邑考被杀,从而把王筀鵀的计划给毁了。
褚宽听了这话,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赞同:“是呀,子类其父,西伯侯姬昌的嫡长子伯邑考和西伯侯姬昌非常相像,不仅是性格,就连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都很像。年纪轻轻,也已经贤名远播,他若是还活着就”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忽然想起,这伯邑考就是苏妲己所杀,因此这后面的话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苏妲己可以表示后悔,但是他不能顺着她的话音往下说,不然,那就成了直陈苏妲己的错误,指摘她的不是了。
褚宽可不知道眼前的这位皇后娘娘是由王筀鵀假扮的,担心他当着面说苏妲己做错了,被降罪,这心里不免有些忐忑。装作没有看出他眼里不安的样子,王筀鵀笑了一下,说道:“你刚才说,西伯侯姬昌是因为看到北伯侯崇侯虎父子的首级,被吓得魂不附体,从而生病的?”
见王筀鵀面色如常,褚宽这心放下了一大半,听了她的问话,忙答道:“确实如此。不同于武将,这西伯侯姬昌乃是一介文士,而且因为身份的缘故,看见死人的机会都不多,就算偶尔碰见那么一次,也都是在护卫的包围下,远远的看上那么一眼,哪里近距离接触过血淋淋的,刚被斩杀,面目狰狞的首级呢,因此吓坏了,生起病来情有可原。”
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尽管褚宽只是表明了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王筀鵀却非常确切的知道,姬昌的病这次不会好了,他快要死了。
来回踱步,低头沉吟了半晌,抬头,说道:“马上把西伯侯姬昌被崇侯虎父子首级吓病,病情至今不见好转的消息散布出去,然后将本来姬昌是不想杀崇侯虎父子的,是姜子牙一力坚持要杀,也是他命人把这两人的首级拿给姬昌看的,这消息一并散布出去。尽你最大的力量,让这事传播开来,越快越好,传播的越广越好,最好在三五天内就能传播到各个州府和县镇。”
褚宽答应了下来,不过迟疑了一下,说道:“皇后娘娘,这事办起来倒不是太难,只是太过于消耗人力和物力了。如果你想借此挑拨姜子牙和西岐那边关系的话,恐怕难以达到目的。毕竟这事归咎起来,到底是姬昌胆小,怪罪不到姜子牙身上,再者,姜子牙正是最当用的时候,哪怕姬昌因此而病逝,西岐那边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罢黜他。费这么大气力,仅只给西岐那边添点赌,未免有点不值。”
王筀鵀摇头,“不,我让你去做这事,不是为了这个。这只是搂草打兔子,顺便罢了。我是担心,如果姬昌死了,西岐那边会把原因归咎到朝廷这边。毕竟,之前朝廷可是因为西伯侯姬昌擅自征伐崇侯虎,擅杀崇侯虎父子和将北伯侯侯位给了投靠西岐的崇侯虎之弟崇黑虎诸事,向其问罪。如果西岐那边将西伯侯姬昌生病的缘由归咎到这事上,说他之所以事前不禀报大王,只不过是担心大王包庇崇侯虎罢了,所以宁愿背着罪名也要救处于水火中的百姓。不过他还是为自己本就因为不经朝廷,擅专行事而心中愧疚;之后面对朝廷发过来的问罪文书,愧疚越发严重,从而一病不起;从而不仅把西伯侯姬昌塑造成一个对朝廷忠心耿耿的‘白莲花’形象,并把其死因归咎于朝廷。”
叹了一口气,“西伯侯姬昌对北伯侯崇侯虎,不解天子而自行诛戮,虽然大罪,但是因为崇侯虎恶行昭昭,所以在百姓的心中,他虽然有罪,但是情有可原。若是让西岐这么一说,而我们又把他的认罪文书广发天下,等于帮了他一把,更有利于他忠臣贤名的形象。就算本来按照他的罪名,被诛杀也是应该的,但是在天下人的眼里却不会这么看。而且一旦西岐把姬昌的死推到朝廷身上,还会让他们觉得是朝廷又逼死了一名忠心的臣子。并且届时西岐举起反旗时,姬发还可以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这样的话,姬发反商虽然在大义上站不住脚,但是在道义上,是可以被原谅和理解的。这样一举两得,对西岐很是有利的借口,并且还可以把姬昌胆小如鼠的缺点给遮掩过去,西岐不会不做。但是我们不能背这个锅,所以不管姬昌是否能逃过这一劫,你都赶紧把这事给我凿实,万不能给西岐留下可乘之机。”
听了这话,褚宽神色一惊,脑子转了几转,顿时把其中的利害关系想了一个明白,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朝歌这边的形象已经够黑的了,和西岐比起来的唯一优势就是站在大义的名分上,谁让西岐是朝廷的臣属呢。但是如果真如王筀鵀所说的那样,西岐将姬昌的死归咎到朝廷那边,到时,就算西岐举起反旗,世人们也会和朝廷杀了东伯侯姜桓楚和南伯侯鄂重禹,以至继任的东伯侯和南伯侯不听朝廷一样,表示理解,甚至可能还会表示认同,那么就大大削弱了西岐“以臣叛主”的不良影响,对朝廷可是大大不利呀。
想得明白此节之后,褚宽看着王筀鵀的目光不由得带着一点敬服和疑惑不解。让他敬佩的是,皇后娘娘在听了他的话之后,顷刻间,就能想到这其中的要害之处,并及时制定出针对之策,堵住漏洞。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从皇后娘娘的表现来看,她并非一个蠢人,那么为什么有的时候又会那么显得愚不可及,专门做一些自毁城墙的事情呢。
满心的疑惑找不到答案,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大大问号的褚宽拜别王筀鵀,按照她的吩咐,忙下去安排去了。
看着褚宽远去的身影,王筀鵀陷入了沉思。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