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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
又或许,是我想多了。
我们见面的地方,平日里几乎连个人影都没有。如果真的不幸被人看到,可能是我命中真的该有此一劫。
“是我失态了,对不起。你阿玛那边的事,我会亲自去和纯曦说,你不用担心。”他知道我定是恨极了他,只能独自离开。我一个人征在原地,措手不及。以后,怕是做恶梦都会想起今日的场景。他的那张脸,从此再也挥之不去了。
果然,余下的日子里总是会每晚做恶梦。梦里的他,似乎比那日强吻我时更让人感到惧怕。只能藏在心里不得与旁人说的话,真是叫人难捱至极。
“姐姐,姐姐,冬哥和暖云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王落落鞋子都快要掉了半只,额头上更是渗出一层汗珠,“她二人打架恰巧被魏公公看到,说她二人没规矩,要好好责罚,也好让其他奴才们长长记性。估摸着就算不丢了性命,也会被打的皮开肉绽。”
皮开肉绽的痛,我又何尝不清楚。来不及细问,就跟着落落赶了过去。魏公公见我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放下手上的茶杯,“是我让王落落把你叫来的。你身为御前侍奉,管教奴才不善,本该连带受罚。可又想着把你打坏了,万岁爷那里不好交代。有个更好的法子,你可想听听?”
“魏公公但说无妨!”
“你就好生地立在这,看着这板子一次次的落在这两个奴才的身上。你是个挨了罚也不长记性的主儿,可若是亲眼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痛苦,想必日后也会收敛些。冬雪,别怪我无情,我也是奉命行事。王落落,打吧!”魏公公使了个眼色,王落落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惩罚奴才固然重要,魏公公让奴才观看也是为奴才着想。可落落与这件事无关,怎么算,打人的差事也不会落在他身上。难不成,这也是奉命行事?若是奴才平时得罪了魏公公,公公明说就好。”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好硬着头皮帮落落解围。引火自焚的脾气,也不是一时就可以改掉的。
因为嘴里塞了麻布,无法听见她们二人的哭喊声。可看着暖云浑身发抖,忍不住抽搐的表情,就知道那板子打在身上连着心,就连心都是痛的。我半闭着眼,强迫自己看完了这副凄惨的场面。落落也是如此,硬忍着眼泪没有哭出声来。待魏公公走后,我和落落赶紧将她们二人从凳子上扶起来。冬哥当场昏了过去,暖云看了我一眼,虚弱地摇了摇头,“姐姐别哭,千万别哭。不疼的,一点都不疼的。”
这一打,就是二十大板。
伤口已经把贴身的衣服全部糊住,暖云趴在床上已经没了太多知觉,“你忍着点,十四阿哥刚送来了最好的药膏,涂在患处几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眼下衣服都被糊住了,撕下来应该会很痛。”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小心翼翼地帮她上好了药膏,这才算是安下半颗心来。这顿板子挨的不明不白,又想到她平日里做事谨慎,从不与人斤斤计较,又怎会和冬哥大打出手。我不问她不说,气氛就这么僵着。
半月之后,总算是可以下地走路了。德妃娘娘心疼她,让她晚几日再去永和宫伺候。如今院子里的梧桐树越长越高,独自一人的时候也就不觉着烦闷了。坐在院子里喝茶,暖云走了出来。身子虽虚却无大碍,我也就不拦着她。
“姐姐今日怎么没去乾清宫伺候万岁爷?”
我顺势给她倒了杯茶,仍对她打架一事只字不提,“这些日子总是失眠,怕会御前出错。冬哥身子已经完全好了,有她一人我也便可放心,今日就偷了懒。况且,你身子还虚着,我也实在是不放心。”
最终,还是她憋不住心里的话。她四下瞧瞧,这才敢对我说出当日打架的实情。架是故意打的,魏公公也是故意出现再将她二人抓起来的。打板子也是故意的,让我亲眼看着也是故意的。所有的故意,从头到尾都不过只是魏公公的安排罢了。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他的意思,自然就是康熙爷的意思。演戏给谁看?看戏的目的又是什么?其实,太子爷虽复立,但原有的君储矛盾并未解决。太子爷大失民心,康熙爷对他更是处处提防,各方阿哥们的势力蠢蠢欲动。御前侍奉虽不是什么好差事,却是可以用来打听康熙爷心思的最好人选。无论我选择帮助谁,对康熙爷来说都只坏不好。他知道我性子要强,定不会让有心之人随意摆布。不听话的棋子,最好的处置方法就是永远消失。只不过这场戏以后,众人会以为我失了恩宠。没有利用价值,自然也可保一时无虞。
康熙爷用尽心思护着我,我本该高兴才是。可转念一想,大概此生再也无缘嫁给十三爷了。若是有朝一日我向康熙爷表明了心意,他定会对十三爷镇魇太子一事深信不疑。如此一来,更是害了十三爷。
握着暖云的手,感激的话说来也生分。可她为我做的一切,让我彻底安了心。冬哥不止一次的提醒过我要提防暖云,只因她曾看到暖云和大阿哥私会。怕她是大阿哥派在我身边的人,这才对她没有一点好感。如今大阿哥已经失势,想来她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我选择相信她,也选择相信自己。失去紫曦以后,我不能再失去暖云了。
六月底,京城传来噩耗。和硕温恪公主产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后,不久便薨逝,年仅二十三岁。
康熙爷悲痛不已,亲自为其篆刻碑文,葬于赤峰市松山区大庙镇。
出嫁三年未到,本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如今,却是阴阳相隔。和她喝着花茶,侃侃而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只觉得痛心疾首。她离开紫禁城时,总以为还会有机会再见面。不曾想,那次竟是永别。
各位阿哥们相继到乾清宫安慰康熙爷,却唯独太子爷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十三爷一母同胞的妹妹去世,想要参加丧礼也是人之常情。四王爷趁着机会向康熙爷奏明,却被康熙爷婉拒。拘禁一年的时间,怎可说变就变?八阿哥一行人见他碰了一鼻子灰,更是打心眼儿里说不出来的高兴。
逝者最大,如今他们心里盘算的还是要如何为自己争取更多。以前不觉着,如今却是满心恐惧。硬生生地被拉进漩涡当中,不能自拔。
老人们都说人有三魂七魄。天魂,地魂,人魂。三魂生活于精神中,所以人身去世,三魂归三路。天魂归天路,地魂归地府,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直到再度轮回,三魂才会重聚。七魄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之后再随新的肉身产生“肉体及魄”,转为阳世。
我想,温恪只是在我们生活的时空中消失了。斗转星移,她定会重生为更好的自己。那时,她不再是皇家女,也无须在国家大义和自己之间做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相携一生,骑马看尽世间繁华。暮暮朝朝,皆有所期。
我相信,并期待着。
第39章 真心化泡影()
四阿哥被封为和硕雍亲王时,康熙爷将北京城西北郊畅春园北一里许的一座园林赐给他,并亲题“圆明园”。一时间,也在众阿哥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魏公公刚从乾清宫里出来,我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魏公公留步,冬雪有些话想和公公说。”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被厌恶的人强吻,被在乎的人算计,知己好友阴阳相隔,我实在是没有心思御前侍奉。一连称病数日,以为暂时逃离开才是上策。可那日暖云和冬哥被打,我对魏公公的态度实属不该。
“暖云已经把打架的事情都告诉我了,那日是我太过莽撞误解了公公。公公这么做都是为我好,我却对您大不敬,实属该死!”
“别动不动就说该死。在这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死这个字。”魏公公笑了笑,语重心长,“时间过得可真快,自打你入宫一晃眼都已经五年了。只要平安熬到二十五岁,再向万岁爷讨个自己喜欢的人,就不用像如今这般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万岁爷是真的很疼爱你,你千万不可辜负万岁爷对你的心思呀!眼下四王爷正值恩宠,已经身不由己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疏远。不仅四王爷如此,其他阿哥也是如此,你要顾及自己的身份才是!”
身不由己的,又岂止是他一人。旁人我还可以尝试漠不关心,可对十三爷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置之不理。一年的拘禁即将结束,与其我一个人胡思乱想他是否会如我所愿接受我的心意,不如将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告知他。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众阿哥浩浩荡荡的正准备出宫。我本来不想多事,可还是被十阿哥叫住了,“也就是你,远远地看见我们不请安也就算了。要是别人,我早就禀告皇阿玛,定要治她个无理的罪。”
“十阿哥恕罪,奴才是真的没有看见各位爷。奴才近日病着,头一直晕晕的,又唯恐把自个儿的病传给各位爷。”说着,还故意咳嗽了几声打消他的疑虑。做戏做全套,可估摸着也就只有他相信了。
他们刚去参观了康熙爷送给四王爷的园林,眼神里不乏羡慕之情。康熙爷御书三字牌匾,悬挂在圆明殿的上方。“圆明”二字,也得到了四王爷充份的解释。神,君子之时中也。明而普照,人也。
不过只是一座藩赐园,规模也不大,远远比不上畅春园。可如今他被封了亲王,又被赐了园林,怎能不让人心生妒忌?他的恩宠越大,太子爷对他的怨恨也就越多。若是有心之人从中挑拨这二人的关系,怕是又一场腥风血雨。可转念一想,这又关我什么事?他待我轻薄,我倒是巴不得太子爷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一年期限已满,十三爷终于脱离了拘禁。本以为他会对府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会迫不及待的耍上一番。可暖云告诉我,他的鹤膝风越来越严重,需要好好调养一番才可以出府。
足足解除拘禁半个月以后,我才又见到了他的面。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过才短短一年的时间未见就好似苍老了许多。我站在梧桐树下,强忍着泪水。
“身子上的病可好些了?”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刮风下雨的时候膝盖疼得厉害。你呢?这一年过得如何?”
我笑了笑,扶着他坐下。毕竟有着御前侍奉的身份,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道坎儿而已。睡得越来越晚,也越来越少。严重的时候,还会在睡梦中惊醒。可如今他安然无恙,我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了。
每每想起与温恪阴阳相隔,总觉着日子里充满了变数。有些人,说不在就不在了。有些话,再不说就更是不敢说了。我痴痴地望着他,“我喜欢十三爷,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十三爷可也喜欢我?”
他比我想象的要冷静许多,也不难猜。这些年我对他的心思,他不会感觉不到。只是话未挑明,总是愿意多留几分余地。
“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他与我四目相对,眼神却暗淡了许多,“可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男子对女子的那种喜欢。你性子爽朗,对我们这些阿哥们也从不阿谀奉承。和我性子极为相投,我自然愿意与你亲近几分。再加上你阿玛在四哥府上做事,这才对你更是与其他人不同。我一直拿你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