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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就是不要他来怜。
手背上的伤忘了让刘三处理下,自己拔下筷子,锥心之痛过后便是鲜血直流,他却只是傻呆呆看着那筷子。
筷子就是平时吃饭用的,沈庄上大多都是武林人士,也没有拿象牙筷子的雅兴,所以都是沉木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感觉。这筷子是极好的木料做的,即使头部被磨得极尖,也丝毫不散不变形。
步吟想起这筷子是君笑在床单下拿出来的,于是到床的另一侧掀开床单,翻了几层褥子,赫然发现一堆东西。
他盯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对象,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心猛烈地揪起来。
有篾片、有碎竹、有瓷片,甚至有磨得尖尖的细骨。步吟呆呆看着,右手上伤口鲜血横流,滴在床单上和地上。
上次那碎瓷片的事情之后,他命人搜过流夙轩,却没搜得出这些东西来。他平时看君笑看得紧,钱十七和詹一也都不是太大意的人,怎会让君笑攒出这么多尖利之物。
有些东西一端被磨得极尖,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磨得出来的,君笑的决心可见一斑。
好……好难受……
透明液体混到鲜血之中,带着咸度的液体灼得伤口一阵疼痛,然而感觉不到了。步吟伏在床上,紧紧抓住床单,只觉什么地方裂开一般的难受。
君笑就躺在他身边,静静的,他伸出手去,觉得他就要离开了。
恐惧起来、慌乱起来,所有不曾感受过的情绪一下子淹没了步吟。碰到君笑微肿起来的脸,是他打的,他适才实在是太过激动愤怒了。
手指从他眉上掠过,君笑的眉色很深,尽头处有根长出的长寿眉,却是白色的。他眼紧闭着,睫毛轻颤,步吟不由覆上他,在他眼角轻轻吻着。
不放手、绝对不放手!
他是要君笑的一生一世甚至生生世世的,绝对不松手!他沈步吟要的人,绝对无法逃开的!
尽管他是第一次真的想要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物品,这样的坚决都是初次。但就是第一次,才清楚明白心中坚决到底有多强烈。
——他绝不会让他死去,绝不!
步吟这样想着,把君笑抱得更紧,听门外脚步声,提高声音道:「刘三你还不快给我进来!」
刘三推门,端着熬好的药。他一进门便看向床上,见自家庄主又把人抱得紧紧,视线都不知放哪里才好。正尴尬着,眼忽然扫到一处血红,仔细看去,却是从庄主右手上流下的。
刘三顿时大惊,把药放到桌上快步走过来:「庄主你受伤了!」
步吟伸出手来:「药。」
刘三怔了下:「庄主,您千金贵体……」
步吟皱眉,不悦地看着他:「我说药你听到没有?」
刘三连忙走回桌边把药碗递给步吟,步吟仰头喝药,然后俯下身以口哺给君笑。他的小心翼翼看得刘三呆了,然而想到庄主的伤势,还是立即回神,上前小心为步吟处理伤势。
刘三为步吟伤口止血,步吟猛地颤了下,只觉疼痛彻骨。
左手忽然握上君笑左手小指,当初他用拶子对付君笑,夹碎的就是这只手指,如今是同样的筷子,不同的手。
步吟呆呆地问:「他当初的痛,是不是超过这个百倍?」
「倒没有百倍,不过十倍总该有了吧。」刘三答道,「庄主您这伤虽然很深,但是没伤到筋骨,当初楚六那一身伤……」他忽然觉得自己说的似乎有些多了,连忙住了口。
步吟目光微敛,低下头去。
君笑月前受的伤,终于开始痛,痛在步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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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次,倒是步吟受的伤更重些。步吟见君笑这般倔强,自然是连忙把他身上春药去了。
步吟开始明白,对君笑来说,身体被强行占有虽然是耻辱,但他绝不会因此而自杀。君笑最痛恨的,是自身的迎合。
或者说,君笑不会忍受任何的强迫,但是若无力反抗,他也不会因此寻死觅活。事实上,君笑这次的自杀也不是因为要死吧,只是为了从药效中脱离。
他……再也不敢用药了,他怕了君笑这性子,可当君笑醒来之后,他那冷冷眼神又让步吟想用药了。
他想见君笑当时那迷乱的眼神,想得几乎发疯,却全无法子。
君笑发觉步吟放下身段讨好自己,倒觉浑身发冷,想这人不知又要做什么了。这一次他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有,这人若真的再用春药,自己恐怕定要就范,即使事后自决,耻辱也是受定了。
步吟始终只是全心照顾君笑,虽说还时不时占点便宜,却没了更多的动作。
但步吟毕竟是少爷脾气,哪伺候过人,两天下来,做岔的事情倒比做对的事多。而他刻意的讨好更不被君笑接受,他整日面对的还是君笑阴沉的面孔。
步吟是被惯坏了的,何况他全心关注的人竟然这般吝于给自己一个笑容,他怎能忍下去。
终于到第三日,当他发现君笑对来探病的詹一都温柔微笑时,一直压着的脾气到了极限,全面爆发出来。
「为什么……你可以对詹一对钱十七对小猫甚至任七笑,就是不理会我?」步吟喊道,「为什么总用那种冷冷的眼神看我?我……我……」
「他们都很好。」君笑淡淡道。和这些人相处久了,就发现他们虽然各有各的怪异,却都不是恶人。
「那就是说我不好?」步吟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君笑难得回他一句,却是这样的话。
君笑看了看身边这像孩子一般的男人,倒是很难把这样的他和那些晚上残酷对待自己的人联系起来。
他微微笑了,想人的容貌真的很有用,像是步吟这样美丽的人,谁知道他又是粗鲁又时常粗暴呢?
他这么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时候,倒好像无情的人是自己一般。
君笑嘲讽地笑起来:「你有哪里好吗?」低下头去看自己左手,小指无力垂着,在述说曾经受过怎样的凌虐。
步吟有些心虚,却随即握住君笑左手:「我以后会……补偿你的……」他说得扭捏,实在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语,连脸都有些红了。
想他出生以来,处处都是别人迁就他,几乎是心想事成,即使是背后骂他骂得要死的人,表面上也不敢冒犯;有些当真刚硬视死如归的,又都一副蠢相,什么舍生取义喊得响亮,让他看了就烦。
哪曾遇到过君笑这样的人,说硬吧、其实极软,说软,却坚强倔强无比。
步吟这话让君笑笑得更开。
「谢了,但是,不用。在下可不敢当沈庄主的补偿。」君笑心想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害我至此还谈什么补偿,不是笑话是什么。
「君笑……你忘了以前的事情好不好?我们从头开始认识好不好?」步吟见他笑容,心里甚是难过,问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断骨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右手左脚虽然无力,但我可以去找法子续上经脉,我……」
「这些我都不用,你要真想给我什么,就把我放了吧。」君笑倒真觉得好笑了,心想这人摆出一副深情状给谁看。君笑自小看多了迎来送往的戏码,只当步吟在说花言巧语,他是半句也不信的。
「你,你就是想离开我!」步吟做了半天的温柔终于无力为继,伸手去抱君笑。
君笑皱眉挣扎,见没有用就不再理会他。
步吟在他耳边重复着:「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开你!」
君笑好笑:「若我死了,你又怎么可能不放开我?」
「你威胁我?」步吟想起自己曾有名姬妾,就是总说若他不爱她她就去死——当然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拿我命威胁你?」君笑奇问,「我的命是我的,关你何事?」
……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对他的生死的在意,比他自己更甚。
第八章
「你做什么?」君笑皱眉看着眼前男子,有些狼狈地躲着。
步吟固定住他的身子,一件件脱他的衣物。君笑想这男人又发情了,下意识地抵抗之后便是死了一般不动,任他摆布。
步吟却没有禽兽般扑上去,尽管他眼里冒出禽兽的光。
扒光君笑之后,步吟抱着他绕到屏风后,把他放入装满水的木桶里。
「这一带没有温泉,只能在这里凑合了。」步吟道,手里拿了布巾,小心地擦着君笑的身体,「你体弱,即使天热也不能洗冷水。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我带你北上。刘三说温泉可以调理身体,京城外郊有很好的温泉,对你筋骨很有好处。」
君笑已经习惯他忽然犯神经一样地对自己好,也不理会他。
步吟的手从他背脊划下,见他背后的鞭痕以及在地上墙上摩擦的划痕,觉得心痛,贴上他后背细细吻着。想到自己心中打的主意,竟觉得极不舍,有些犹豫。
君笑被他这么吻着,温热的水包围在身周,一时懒洋洋的有些舒服。步吟从他后身擦到前身,张口咬住他乳首,君笑竟然一阵颤抖。步吟感觉到了,不由大喜,唇下更是卖力。
然而君笑已经有了防备,敛心收神,强行把涌上的躁动压了下去。
步吟只觉失望,抱住他:「君笑,情欲是人之大欲,有感觉是正常的啊。」
君笑眼光一掠:「情欲也是男女之欲吧,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会有感觉?」
步吟看着君笑,忍不住又去吻他:「君笑你真可爱,男人男人之间若没感觉,我对你又是怎么一回事?」说着还挺了挺下身,让刚硬的欲望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你这人又不正常!」君笑脸微微红了,也不知是被水气熏的抑或是害羞。
步吟心狂跳起来,觉得这样的君笑真是太可爱了,忍不住欲望地紧紧抱他,不规矩的手向后庭侵去。君笑心一沉,闭上眼不去管他。
步吟咬牙,虽是箭在弦上竟然也忍住不发,「君笑……不要让我以为我自己是在奸尸。」
不想再在他没有反应的时候强要他了,总觉得这种行为只会让自己更可悲。
君笑斜眼冷冷看他:「你想奸尸也行,继续用春药就好。」说完倒觉得这话说得不好,分明有种有恃无恐的感觉,不由皱起眉。
步吟却已被他吓到,抱着他道:「你又说死!你是我的你才不会死!」
君笑懊恼刚才说的话,也不再回他什么。步吟看着君笑,刚才的犹豫不复,重下定了决心。
夜间,君笑睡得正深,便觉四肢一紧,像是被什么束住一般。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翻身趴在床上,步吟正拿绳子把自己手脚固定在床头。
君笑冷笑道:「我四肢只有一半能动,你不绑我,我也挣扎不了。」
步吟低下头,在他颈边一吻:「我不是要你,绑你是怕你受不住动得太激烈,伤到你。」
君笑一愣,不知他什么意思。身周极热,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眼光四扫,忽见房内生着火炉,红艳艳的火苗窜出老高来。
天极热,他为何要生火?
君笑疑惑着,忽然想到什么,身体颤抖起来。步吟解开君笑里衣衣襟,向下拉,露出君笑后背大片肌肤来。见君笑身体颤动,微皱了下眉,拿绳子系着君笑的腰际,固定在床上。
「不要挣扎,君笑,我不想伤了你。忍一忍就好了,没事的。」步吟说着,在君笑背后落下无数个吻,「我只是要给你个标记,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君笑眸光闪动,瞳孔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