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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陆诀把警证掏出来,晃到老板面前。
老板尴尬的视线扫回段寒江,见段寒江气定神闲,毫无心虚地开口,“刚才试手铐,结果钥匙掉进下水道了,一时打不开,这位是陆队,我们在查一个案子,你还记得之前我把钥匙忘在你店里的事吗?”
“好像有这么回事。”老板想了想回答,完了又好奇地问,“怎么,出什么事了?你家被偷了?”
段寒江转眼用眼神提示陆诀,陆诀狠狠地回瞪了一眼,还是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到老板面前,“你认识这个人吗?”
老板看了一眼陆诀的手机,立即肯定地回答,“认得,他前段时间天天早上来吃面,诶,就是他捡到段队的钥匙的,然后拿给我了。好像就是那之后就没怎么来了,好像是再也没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段寒江接着问。
老板想了想,“可能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吧!这每天的事都差不多,记不清了。”
段寒江想他丢钥匙是大概半个月前,但是张林军开始给他家送外卖是两个月前,看来真是‘用心良苦’。
“多谢了。”段寒江回了一句,和陆诀一起走出面店。
案发经过现在基本上都已经串起来,张林军从两三个月前认识了邵东,利用帮邵东送外卖的机会往段寒江家送了装有窃听器的饮料,但是窃听器不是最后一次送的,因为装有窃听器的饮料盒上面有灰尘,那之后张林军还会给他送外卖,应该是为了确认他的习惯,并且长期在附近监视他。
半个月前,张林军在面店里‘捡’到他家的钥匙,趁机复制了一把,终于在三天前终于找到机会,伪造了502的修水管记录,趁他早上出门吃早饭时,用钥匙开门进入他家,制造出修水管的假象,最后‘自杀’在他家。
可这只是推测,毕竟如此用心地跑去别人家自杀这事太过匪夷所思,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张林军就是自杀的。
回到车里,路灯已经亮起来,段寒江和陆诀都坐着不动地沉默了半晌。
段寒江先开口,“陆队,先想办法把手铐解开了吧?不然,你想晚上跟我睡?”
“我睡你大爷!”陆诀骂了一声,启动车子开出去,他当然不想跟段寒江睡一起,所以还是把车往队里开,但开到半路他又接到电话。
陆诀遵纪守法地用车载音箱接听。
“陆队,邵东清醒了。”
“情况怎么样?”
“他说是张林军绑架的他!”
陆诀猛的一个急刹,然后往车顶上栽了一个警铃,公然在单行道上调头,同时还说了一句,“我马上过来。”
第10句 的()
#010
医院里;段寒江和陆诀的手还铐在一起;步履匆匆地穿过长长的过道。
段寒江扫了眼陆诀;这么多年过去;陆诀还是一样;一到医院整个人就像被阎王判了死刑一样;看不开又恨不完。
“陆诀!”段寒江蓦地停住脚;陆诀被拽得一个踉跄,立即怒火冲天地回头瞪他。
“你最好别说话,我不想在医院里除暴安良。”陆诀直接掐断了段寒江的所有话头;无论段寒江要说的是什么他都不想听。
段寒江闭了嘴,虽然他只是想说陆诀的裤子上面粘了一个打折标签,正好贴在屁股上;写着‘肉夹馍周三买一送一’。
今天正好周三;段寒江咧嘴一笑。
“陆队!”
走到病房门口,段寒江就见到那天在手机店里见到的妹子走出来;迎上陆诀;斜瞟了他一眼。
“邵东说了什么?”陆诀边走边问;段寒江被他拽得一步一蹭。
妹子有些为难地把笔录本拿给他;说:“这是笔录。”
陆诀快速地扫了一遍;段寒江也趁机瞟过去瞥了两眼;看了个大概,邵东情绪不太稳定,说得颠三倒四;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然后他们走到邵东的病床前。
“邵东。”陆诀冷冽着脸,比医院里通报绝症的医生还要可怕。
邵东下意识地坐直,就差给陆诀敬个礼地回答,“我,我是。”
“你跟张翔什么关系?”陆诀问。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没,没有什么关系!”邵东紧张地回答。
段寒江突然上前,把陆诀推开,斜眼瞪过去用唇形说:“这不是嫌犯!”
陆诀气得竖眉,但段寒江已经站到邵东面前,为了避免再刺激证人的情绪,他忍了段寒江越俎代庖的行为。
“你别紧张。”段寒江随意地坐到了床上,和邵东面对面,声音轻得如同讲情话似的开口,“我们就问你几个问题,对了,你饿吗?需不需要吃点东西?”
邵东摇了下头,回道:“医生说暂时只能喝点白粥。”
“陆诀,听见没有,快去买粥!”段寒江抬脚踢了踢陆诀的小腿,陆诀恶狠狠地瞪过来,他风轻云淡地努了下嘴,意示这是证人的要求。
邵东见状立即阻止,“不用了,刚才的警察同志已经买过了。”
“味道怎么样?要是你不喜欢可以要求他们再买。”段寒江回头去继续瞎扯。
这话让邵东不好意思起来,干笑了一下回道:“不用了,挺好的,谢谢你们救了我。”
段寒江听邵东主动提起被绑架的事,他顺着话说:“这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张翔他为什么要把你绑在他住的地方?”
“他——”邵东巡眼望了一圈,然后微低了低头,声音低下去说:“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段寒江在邵东眼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他在死者的亲友眼中见过无数次,不自觉地哽了下喉咙,轻点了下头。
邵然狠吸了一口气,低头捂着眼哭了。
病房里一时都安静下来,等到邵东哭够了,他终于抬起头来继续说:“我和张翔是几个月前认识的,因为有次我送外卖,被他骑的电摩撞了,外卖也打翻了,本来要被罚好几百的,他帮我给送餐用户打电话道歉,还帮我送了外卖。本来也没撞出什么伤,他也坚持送我去医院检查。
然后我们就这么认识了,他上班不是很忙,因为我老家是最南方那边的,受不了这里天气太冷,他常常来帮我送外卖。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又细心,又温柔,后来,后来我不小心发现他的身份证是假的,他告诉我他其实是逃犯,但是他没有杀人,他是清白的,他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到这里邵东盯着段寒江沉默了许久,像在寻求认同一样,但是他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头不由得又低下去继续说:“三天前,他说他要走了,我本来以为他是要离开这里,但是他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我立即猜到了他说的‘走’是什么意思,我想阻止他,他就把我绑起来——”
这一回邵东彻底地沉默了下去,段寒江在心里纠正了邵东被张翔‘绑架’一词,最后确认地问:“所以说,张翔他那时是有自我了断的意图,对吗?”
邵东红了的双眼,闪着泪光,对着段寒江点了点头。
段寒江站起来拍了下邵东的肩膀说:“节哀。”
说完他用眼神意示旁边的几人都出去,几人会意地退出了病房,在病房外面排成一排,一起唏嘘。
“段寒江,你杀人的嫌疑洗清了,但是八年前的案子,悬了!”陆诀戏谑地望着段寒江。
“送我去平阳交警队。”段寒江没理陆诀的话,毫不客气地提要求,说完不等陆诀反应他转向旁边刚才的妹子,把铐着手铐的手伸过去,“同志,带钥匙了吗?”
被叫同志的妹子先是看了眼手铐,再看了眼陆诀,拿不准她是该说带了还是没带。
陆诀一眼横过来说:“小梁,打开!”
小梁妹子立即掏钥匙,被铐一起半个下午的段寒江和陆诀终于相互离了一米远,陆诀视线都瞟到了天花板地转身,大喇喇地走了。
“陆——”小梁看到陆诀贴裤子上的‘肉夹馍周三买一送一’。
不过她刚喊了一个字,段寒江制止地按住她的肩膀,小声地说:“你们陆队说不想听到别人说,他会打人的!”
小梁莫名一窘,段寒江笑着从她面前过去,追上了陆诀,她不禁问旁边的‘老前辈’,“陆队和段队,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有什么过节不知道,但是狗血倒是有。”
“什么狗血?”小梁一脸八卦的表情问。
老前辈讳莫如深地回答:“陆队是陆谨闻的亲儿子,段队是陆谨闻的亲外甥。”
“陆谨闻是八年前受贿包庇犯罪的那个‘人民的警察’陆谨闻?”
老前辈斜了小梁一眼,小梁立即明白她八卦过头了,再抬头看去,段寒江和陆诀已经走出了过道。
段寒江和陆诀回警局拿回了手机,在拿到手机的一刻他突然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然后再去交警队取回了车,开出去好几公里才突然想起来他忘了件事。他放慢车速看了眼时间才7点过,还来得及,于是他在前方路口调了个头,往他已经快半年多没走过的那条路开过去。
段寒江14岁时父母离婚,他被判给了他爸,他妈就一年不见他两次地满世界跑去了。他爸的人生目标就只有赚钱,坚信有了钱就拥有一切,于是把他丢给了保姆和钱,从此他开始了他无法无天的少年时期。
两年之后,段寒江再次见到他妈时,他已经是城北区小有名头的混混‘大哥’,一因为他能打,二因为他有钱。可是却把他妈给吓到了,然后和他爸大吵一架,结果是他被丢给了他当警察的舅舅管教。
想到陆谨闻,段寒江不自觉加快车速,最后在他熟悉的小区门口停下来,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般把车开进去。
停好车后,段寒江下意识地找烟,才想起被陆诀给扔了,他磨着牙下车,上楼,到了门口又伫住脚,结果好巧不巧,陆诀从电梯里走出来撞个正着,段寒江想正好叫陆诀赔他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是在特定的地点。
陆诀看到段寒江,怒冲冲地走上前质问,“你来干什么?”
段寒江反问:“你来干什么?”
“我回家!”
“我来看外公。”
陆诀哼了一声,拿钥匙开门,然后当段寒江不存在般进去,再把门关上。
段寒江被挡在门外,发现陆诀屁股上的‘肉夹馍周三买一送一’不见了,他觉得可惜地抽了抽嘴角,终于抬手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段寒江的外婆薛染雪,老太太教了一辈子书,即使年近古稀身上也有晕开不的书卷气。她看到段寒江时鼻梁上的老花镜都抖了一下,“寒江,你怎么不跟陆诀一起进来?你们是一起来的?”
屋里屋外异口同声,“不是。”
老太太无奈地瘪嘴,“多大的人了,还斗气,丢人吗?斗了十几年也没见有个输赢!闲的!”
说完老太太转身不理相互瞪眼的俩人,进屋了。
段寒江进去把门关上,同样无视了站在门厅的陆诀往里走。
他走进去就闻到一股饭香,看到老太太正忙着摆碗筷,桌上的菜是料到他们会来,摆满了一桌。
另一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细心剥一盘虾。段寒江走上去喊了一声,“外公。”
老人叫陆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