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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她才回答,“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时间太久我忘了,应该就是那样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聂毅不回答金丽的问题,视线在店里绕了一圈,最后落到金丽脸上,用劝人‘回头是岸’的语气开口,“金丽,诱拐妇女卖淫,拉皮条,做伪证,你知道要判多少年吗?”
金丽被聂毅这仿佛真心劝说的语气弄得一时忘了口才,要是被恫吓怪罪她反倒好反驳。
此时她愣眼望着聂毅,把心虚全都望出来才调整好状态,轻笑着回答,“你有什么证据吗?”
聂毅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了,我想就在你店里存了不用道具吧?你卖的这些衣服一半都被穿过,是你拿给那些被你拐骗的女人穿的吧?而且,你觉得你都已经暴露了,要查你会找不到证据?”
“你是警察?”金丽终于反应过来。
聂毅蓦然扬起嘴角,说道:“我有警察的权利,但是我没有警察的原则。”
他这一句实在别有深意,好似在说他可以随便杀人放火一样。
金丽不安地转着眼珠,最终转出了一个结论对聂毅问道:“你要知道什么?”
“8年前,和你开房的是林中晖吗?”
“不是。”
“也就是说你当时确实和人在宾鹏宾馆开过房?”
金丽点头,“不过我真不记得是谁了。”
聂毅没管金丽的解释,接着问:“你为什么要说跟你开房的是林中晖?”
金丽犹豫了一下,偷瞟了眼聂毅,“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这么说的。”
“谁给你的钱?”
“不认识,他挡着脸,我没有看见长什么样。”
“那当时问你话的警察就只问了林中晖那天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是。”
“没有再问别的?之后也没有再找过你?”
金丽用力地点头,像是在强调她就只说过这一次谎。
聂毅思忖着又问:“那家宾馆的情况你还记得吗?登记严不严?有没有监控?”
“严什么严!那时还没有现在这样必须用身份证登记,而且主要做的就是这种生意,登什么记,更不可能装监控了!不然警察哪儿能相信我的话!”
聂毅觉得就是这样还相信了你的话才不正常,他轻吸了一口气却哽在胸口不上不下,于是对金丽说了声,“谢谢。”
然后,他转身走出服装店,金丽对着他的背影不禁地瞪眼,完全没料到他就这样走了,还有最后一声‘谢谢’。
聂毅回到车上,和段寒江对了一眼,坐好之后直接说:“林中晖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
他一句话落下,车里立即沉默下来,因为这一句不只表示林中晖有嫌疑,也表示当时办案的人员有渎职的可能。
第四次 的()
#093
回去的路上段寒江又扮演车神;一路漂移回到昌义局里;下车时他看了眼时间;才下午4点多;他们定趟才花了不到2个小时。
进到局里段寒江也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径直地朝着里面的办公区走去;他边走边蹙眉头;蹙到最后都快把自己蹙成了沙皮狗。
现在案子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节点,要说有线索,实际上只有推论;要说没有,林中晖的不在场证明现在又成了假的。可是8年前的很多事现在都无从查起,不说有没有人还能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就是本来可以查的监控现在也没有了。
想到这点段寒江不能再更皱的眉头多出了一股怒气;脑子里浮现出曾询平时种种消极怠工的行为,他就想揍人。
他直觉这个案子查清真相一定能够查到什么;于是他跟平时一样放开嗓子在别人的办公室里吼;“邢队;再把案卷调出来。”
邢震这半天对段寒江的印象就像山路十八弯一样;反来转去好几次;这会儿都忘了计较他的语气;连忙又去把案卷领出来,毕竟作为刑侦警察,破案才是唯一目标。
拿到案卷几人又去了之前的会议室;段寒江首先拿起案卷坐下来;随手丢给聂毅一半,“无论什么,宁愿‘错杀’,也别放过!”
他把这话真说出了‘杀’气,仿佛真是要裁决别人的生死一般。
“寒哥,我们不放过,也不杀错。”聂毅接着段寒江递来的案卷,严肃地纠正段寒江。
段寒江朝他肃眉一瞪,抬手在他头顶敲了一下,到嘴边的说教被会议室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段队!我去!”周愚人还在门外就开始喊,然后撞开会议室的门冲进来,“老曾被朱鹏程家的狗给咬了!哈哈——”
他笑到一半看见邢震,也觉得不能让外人看笑话,硬是把笑收起来,脸憋出了一圈红。
朱鹏程就是死者朱智华的儿子,段寒江还没见过人,他抬眼望向周愚,“狗怎么没咬你?”
“唉?不是,我怎么觉得你很希望被咬的人是我?”周愚不服地走到段寒江的桌对面。
段寒江无视周愚的这个问题,转言问道:“老曾人呢?”
“后边。”
周愚说完,曾询就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表情淡定得全然不介意周愚宣扬他被狗咬的事。
段寒江问:“老曾,你干了什么连狗嫌的事?”
“可能我的骨头比较脆,招狗喜欢。”曾询就近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来,其实他被咬得并不严重,就是小腿被戳了两个牙齿洞,还好冬天裤子比较厚,没掉肉。
“打针了吗?”段寒江关心地问,毕竟曾询这也算是工伤,作为领导有责任关心。
曾询不慌不忙地摇头,“回去再打,不然我还得每个星期来这跑一趟,反正24小内都有效。”
“打针费用回去写单子报账。”段寒江说得随意,可手却慎重地把刚翻开的案卷放下,认真地问曾询,“你们问到了什么?”
曾询漫不经心地回答:“跟之前的结果差不多,朱智华没跟人结过怨,那个公司老板要不是太过分,他也一直没翻脸,所以没问到存在杀人动机的人。但是他儿子朱鹏程笃定朱智华当天是出门去找林晖了,没有确定的证据,都是他的直觉。”
段寒江听得敛起了眼神,“8年前,死者儿子怀疑林中晖,他没有说过?笔录上好像没有写。”
他说着还刻意低眉看了看面前的案卷。
聂毅如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看着两耳不闻身旁事,可段寒江这话一落下,他就接道:“朱鹏程的第二次笔录,提过死者被害当天怒冲冲地出门,之后打电话回家,说要以牙还牙,朱鹏程怀疑他是去找林中晖了。”
曾询还是只关心他腿伤的样子,低着头连眼神都没抬一下地回答:“朱鹏程的话连推论都算不上,只是他个人的猜测,没有证据,什么嫌疑都是白搭。”
段寒江接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过林中晖了?”
曾询僵了一瞬终于坐直起来,对上段寒江的视线,“有嫌疑的我都怀疑。”
“那你为什么没有朝林中晖的方向查下去?”
“没查和没查到结果是两个概念,段队,我有自知之明,没你厉害,现在破案就靠你了。”
曾询的态度突然认真得过分,硬是让段寒江把像是揶揄的话听出了点言外之意,他审视了曾询片刻,突然问:“老曾,你这是真心话吗?”
“段队,你要相信自己。”曾询这回真像个前辈一样地对上段寒江的视线,“可以怀疑任何人,也别怀疑自己。”
会议室里突然让曾询这句带哲学味的话说得没了声音,连聂毅都把翻案卷的手停下来。
段寒江盯着曾询半晌,最终还是只看出了他一惯的懒散,他没有怀疑过自己,可是曾询这句话明显另有所指。
最终,他没有想出答案,哲学话题不合适现实主义的段队,于是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干脆地把案卷分出去,“一起找线索,没有现场,只能看照片,要是破不了这个案子都别想回去了!”
段寒江下的死命令,会议室里的几人都安静下来对着现场照片,眼睛都恨不得瞪突出来似的。段寒江更是把眼睛当成了显微镜,把照片分解成单个象素地分析。
直到天光开始变暗,眼睛都瞪红的段寒江终于在一张照片里发现了异常,他手肋拐过去捅了下旁边的聂毅。
“聂毅,你看这张照片。”
聂毅把头拔起来,转过去又往段寒江面前的照片栽下去。
段寒江面前的照片其实是一组,都是现场尸体的特写。尸体是仰躺在地上的,脚朝建筑的一方,身下是一片被雨冲刷过的血迹,由于刚下过雨,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
段寒江指出其中一张照片,拍的是死者的胸口。
死者外面穿了一件羽绒服,拉链开着,露出里面浅驼色的毛衣,就在胸口的位置有一处小指头大小的暗红色的圆点,和死者惨烈的死状比起来,这很容易被忽略。
“从现场的血迹来看,死者摔下来时并没有下雨,不然地上的血迹不会这么明显,也不会集中在死者背后的地上。”
“这一点,也是血迹?”聂毅有点疑惑,毛衣上的那点痕迹很像血迹,但是也可能是别的,光看照片很难分辨。
段寒江把几张能看清死者胸前红点的照片摆到一起,瞪着他想变显微镜的双眼,“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上午10点到下午12点,他身上的衣服很干净,要么是刚换过,要么是爱干净。
这一点多半是他早上8点出门到死亡这段时间沾上的,排除他中途吃过东西,或者去过其它地方的可能,在一栋烂尾楼里,什么能造成这样的痕迹?”
案件中三成的可能性都值得一查,于是接下来他们的对话都把这一点假设成是血迹。
段寒江接着说:“从现场的血迹来看,死者是背着地,现场血迹并没有喷溅,死者正面除了袖子沾上一点血迹之外,其它地方都很干净,唯独有胸口这一点。”
聂毅接道:“死者背后的血溅到胸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这就不可能是死者摔下来时沾上的,而是摔下来之前就已经沾上的。有血就有人受伤,但死者的尸检结果显示,死者在死前没有受伤的痕迹,那沾上的这滴血,很可能就是凶手的。”
周愚在段寒江叫聂毅时就凑了过来,趴在边上听两人分析,突然插了一句,“也有可能是凶手在死者死后,下楼来查看尸体时不小心把血弄到死者身上的。”
“如果凶手是林中晖就不会。”聂毅微抬了下眼瞟向周愚,“钟可被杀的案子,当时林中晖在寒哥手机里看到钟可被杀的现场照片,顿时变了脸色。如果林中晖是凶手,那就算会来看死者尸体,也一定不会凑近,更不会多作停留。”
周愚连眨数眼表示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段寒江一眼把发愣的周愚瞪开,朝曾询望过去,“老曾,你听见了?”
曾询无奈地回:“死者的遗物都交还给家属火化了,衣服肯定是找不到了,当时确实没发现这一点。”
这个回答无可厚非,警察也不可能扣着受害人的尸体和遗物8年。
段寒江换了个方向,转向邢震问:“邢队,那个烂尾楼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邢震回道:“继续烂着,没人接管,地上草都快2米高了。”
“那麻烦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