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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是什,么?”
虽然是个问句,但王总其实看得很清楚,冰块里冻着的是被开成两瓣的头,脸花得看不出样子,还有几个猪脚一起。
他再定眼看了看,脑中就再也挥不去,一回想倏地扭头,吐了。
不过,接下来他并没有再仔细观看的机会。容鑫浩并没有带法医一起来,所以冰块里的还需要带回去再验。
于是,段寒江先让人把冰块带回去,剩下的人留在屠宰厂继续勘查。
段寒江走出到王总面前,这回真正的居高临下,“王总,这回你还想说什么?”
王总急切地解释,“不,不!不是我,我不知道那里为什么会有个,有个,个头!冻库的钥匙就放在外面,所有人都知道,谁都可以进去!”
段寒江静静地打量着王总,如果是普通的杀人案,他会怀疑王总,但是这个案子加上了这么多的条件,王总确实不是怀疑对象。
聂毅上前把还坐地上的王总扶起来,“王总,并不是怀疑你,只是希望你配合我们,找到凶手。”
王总稍微地拍了拍裤子,连忙地点头,“配合,你们要怎么配合都行。”
段寒江随即把话接过去,“把可以进冻库的人全都叫来。”
“这个可以。”王总立即答应。
王总的效率还是很快的,没用多久全厂的人都被他叫来了。
屠宰厂的办公室成了临时的问讯室,所有人在屋蹭站成两排,一共23人,20男,3女,年龄在35…55之间。
段寒江一眼扫过去,问王总,“所有人都在这里?没有漏的。”
王总点头,笃定地表示,“都在这里,没有漏的。”
“王总,还有一个人。”小莉突然接道。
段寒江转眼看过去,用眼神询问。
小莉主动地说:“罗鹏啊!”
“罗鹏是谁?”段寒江问。
小莉回答:“是我们请的一个临时工,因为a线走的点比较多,下货下不过来,所以请了一个人每天帮忙下货。虽然是临时工,但是已经干了一年多了。不过这人应该不是坏人,虽然话不多,但是任劳任怨,让干什么都干,本来送货一般都是4点来,但他经常早来,还帮师傅一起做事,不要双份工资。”
“他帮师傅做事,是指杀猪?”
“对呀!手艺学得不错,都可以当师傅了。”
段寒江吸着一口气卡在胸口,他有种其他人都不用再问了的感觉,半晌后终于把胸口的那口气吐出来,“这个罗鹏平时为人怎么样?”
“只说事,不说话,让他干什么就认真的干,一般不是有事都不会想到他。”
接话的是一个员工,开了这个头,其他人都一人一句地说起来。
“对,对!有次我叫他帮我剔一下大骨,后来我忘了,等我想起来回去发现他还是剔,把不用剔的都全剔干净了。”
“说起来,我觉得小罗这人有时候挺那啥的,他经常盯着什么东西半天都不动,叫都没反应。”
“对对!我也发现了。”
段寒江叫停了自由发言,分配人下去一一做笔录,然后他放弃王总,直接找小莉,很显然小莉确实比王总靠谱。
然而,他的第一个问题就失败了。
“罗鹏的住址电话是多少?”
“我找找。”
小莉去办公室里的铁皮柜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来几张纸,是罗鹏来的时候身体不的合同。
段寒江接过合同,发现这份合同太过潦草,大概是从网上直接下的,然后把不需要的全都删掉,结果就只剩下来满是漏洞的寥寥几句,而且只有身份证号,连个手机都没有。不过好在还有张身份证复印件,罗鹏今天才25岁,户口在外地。
“他现在的住址没有吗?”段寒江没看出来结果,只好继续问。
小莉把段寒江手里的合同要回来,看了好几遍都发现地址写的是身份证上的,并没有现住地址,手机号也没有。她只得摇头。
“手机号也没有?这一年多总给他打过电话吧!”
“好像还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从来没有迟到,也没早退过,说来上班就一定会来,而且也没请过假。”
段寒江不可思议地瞪了下眼,有些不能想象罗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放弃地问:“那其它人,有没有跟他比较熟的?有他的手机号的?”
“跟他一起送货的小李。”
“把他叫来。”
两分钟后,坐在段寒江对面的人变成了一个30出头的男人,他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你跟罗鹏的关系怎么样?”
小李摇头,“就那样,每天早上一起送个货,然后各走各的,不怎么样!”
“你有罗鹏的电话吗?”
“没有,他从来就没跟厂里的人联系过,离开了厂里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你知道罗鹏现住哪儿吗?”
小李挠了下头,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不过每次送完货,我回来的时候,都顺便带他到双龙桥附近下车,他应该就住在那一带。”
双龙桥?段寒江想了下双龙桥的情况,叫走小李,就开始转移战场,分成了两边行动,一边去罗鹏老家找他的家人了解情况,一边去双龙桥进行大搜索。
双龙桥离这里不算近,比起白椽村的城乡结合部来就,双龙桥算是郊区,开车过去最少也要20分钟。
而且双龙桥也不小,又是只有一个大地名就开始找人,不过这回他们有了名字和身份证号,找起来相对比较容易,比如他名下的手机卡、银行卡,甚至手机支付的客户端,只要有记录就能查。
然而,两边都没有找到结果。罗鹏父母在他小时候离婚,他跟着母亲,而他母亲半年后再嫁,他就住进了继父家里,高中没毕业缀学打工,在几年前离家之后,就再也没跟家里人联系过,他父母两边都完全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在干什么。
另一边,段寒江从来没有见过在这个时代居然名下没有手机卡,也没任何手机支付帐户的年轻人,银行卡到是有,上一次的记录在2年前,手机卡可能有,但是没有实名制的。
最后,为了找到罗鹏,他们用了最费力的办法,将双龙桥所有社区的住房排查了一遍,自住的,租赁的,都一一进行核实。
终于,苍天不负,在大量的人力下,晚上十点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间出租房的租客是罗鹏,身份证的号码也能对上。
接到消息的时候,段寒江拍了拍陆诀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陆队,快去楼下大笑三声,跑圈庆祝一下。”
“我跑了你裸奔吗?”陆诀一掌打开段寒江的手,冷眼横过去。
“我祼奔的时候,你还没出世!”段寒江大度地回了一句,下一秒和陆诀一起站起来。
陆诀突然一脚踹开了他刚坐的椅子,与段寒江坐的椅子撞出一声响,他怒吼一般地说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罗鹏给我抓回来。”
“是。”安阳的刑警兄弟充满了激情,一声大吼之后立即开始行动。
十分钟后从安阳分局出去的一列警车,车顶的红蓝霓虹光在大路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残影。
双龙桥作为发展的后进区域,建筑非常的参差不齐,有新建的高层小区,也有上世纪老旧的楼房,面对面地各占马路的一边。
罗鹏的信的是高层小区这一边,靠近马路的二楼。
趁着夜黑风高,警车停在了小区外面,然后进入小区,迅速将罗鹏住的那栋楼包围。
打头上楼的是段寒江,在靠近大门时,他抬起一只手,后面的人都顿住脚步,然后他大步地走到门前,寻仇一般的气势汹汹,一手拍着门板,大喊道:“有没有人在!老往楼下扔垃圾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公德心!”
段寒江的嗓门太大,但是没把该引起来的人叫来开门,倒是旁边的一扇门打开了,伸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朝他吼:“你有没有公德心啊!半夜三更大吵——”
男人说着发现过道里全是人,声音不自觉地熄下去。
陆诀上前亮了一下警证,说道:“不要开门。”
男人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终于退回去又把门关上,但没走开,一直盯着猫眼往外望。
陆诀轻瞟了门上的猫眼一眼,转头对一个技侦使了个眼色,技侦立即过来,往猫眼上贴了一截胶布。
另一边,段寒江还在继续敲门,他的声音大概快要把全层的人都叫出来了,但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他终于放弃,转头看向陆诀,用眼神表示需要撬门。
陆诀点头,立即有技术人员上去开锁,段寒江这个业余人士就退到一边,等锁开了他才重新站回门前。
“一、二、三!”
段寒江和陆诀同时数数,数完‘三’时,两人一起踢开了门,抬手举着枪,里面一片漆黑,只他们手中的手电射出的光。
陆诀在门边,余光轻轻一扫,用胳膊按下了门边的灯开关,屋里瞬间亮起来,他立即惊住。
段寒江的表情和陆诀差不多,刚刚在黑暗中,意识全集中到了视觉,现在灯亮起来,五感恢复正常,他立即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腐味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用鼻子狠出了两口气,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
这个房间是个清水房,墙面地面都是水泥,里面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
不过让段寒江惊住的不是房子太简陋,就是天台的违规搭建他也能住下去,但是这间房子他却连脚都不愿往里挪。
“这是什么情况!”陆诀忍不住说道。
“最糟糕的那种。”段寒江接道,实际上房间并不是脏到垃圾堆的地步,至少比他曾经见识过的要好多的。
真正让他恶心的是屋里面像是个小型的屠宰场,地面墙上全是染在水泥上就清洗不掉的血迹,就在门边还有一堆狗毛,从客厅的门看出去,可以看到阳台上挂满了风干的肉。
从外面看还以为是做的腊肉,可里面望出去想到的就是尸体。
段寒江和陆诀再次对了一下视线,往里面走进去,段寒江去了卧室,陆诀去了厨房,一圈看下来,确定了屋里没人。
陆诀收枪,对外面喊,“安全,进来吧!”
在外面候命的各职能人员都进了屋里,门口拉了警戒,留了一人把守。
聂毅作为编外人员被排除了有危险的行动,他留在了行动圈的最外围,这会儿走到时的人都空了,他还留在原地,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电梯的另一头,然后缓缓地往下移,看到了锃亮的地板砖上有一层浅浅的灰尘,像个脚印,但是那一头是电井,并没有住户。
他刻意地挺了挺胸,然后往着过道的尽头走过去,他明明走得很轻,但是每一步都仿佛在地上踩出一个坑似的巨响。
就在他接近尽头的时候,过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了,瞬间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却有一股细小的风从他的脸颊扫过。
“寒哥!”聂毅大喊了一声,他本来只是想把灯喊亮,结果下意识喊了段寒江。
这时声控灯亮起来,他看见了面前的人,穿着一声黑衣,戴了一个口罩,只是帽子大概是刚刚的动作掉了下来,高高地耸在脖子后面。
和超市监控里的人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