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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抹掉了。
这两种可能他更倾向后一种,陆谨闻当时就怀疑严超不是真凶所以一直压着案子,后来联系上死者与连环杀人案和当年的奸杀案的关系,他们能够想到杜隆江可能是真他,陆谨闻也肯定能想到。而在时间上,9年前肯定比他们现在查证容易。
突然车窗被敲了两下,聂毅惊地连忙抬头,他以为是交警,结果看到段寒江的脸隔着车窗在外面。
他把车窗降下去就听到段寒江问:“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在想案卷上关于杜隆江的信息,作为被害人有些太片面了。”聂毅回答。
段寒江不发表意见,直接把他膝盖上的案卷扔到后座,给换成了饭盒,“先吃饭再说。”
不过段寒江说是先吃饭,等他上车吃着盒饭,还是忍不住讨论起案子。他动了动筷子转头问聂毅,“你是不是觉得案卷被人动过手脚?”
聂毅咽干净嘴里的饭,放下饭盒才回答:“应该是在结案之前就被人动过。”
“你觉得会是谁?”
“我也不认识当时的人,不过能动案卷的,怎么也不会是外面的人。”
段寒江怔了怔又继续埋头吃饭,几口清理干净了饭盒,下车扔进垃圾桶,然后就站在车外抽烟。
他抽着隔车窗对聂毅说:“先不说动案卷的人是谁,杜隆江已经死了8年多,就算案卷上面写得不详细,但背景这些肯定不会有问题,他没有正式工作,甚至没有固定的住处,他跟罗鹏一样也基本不和家里人联系——”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下来,长长地吐了口烟,表达‘不容易查’的意思。
聂毅的右手受伤,吃饭受了很大的影响,左手拿着勺子的样子就像用惯叉子的人学拿筷子,吃起来很不顺手,吃得费时又费力,他实在很想仰着脖子往嘴里灌。
段寒江见了他快把脸直接戳进饭盒里的样子,忍不住说:“我又没催你!别吃得跟猪吃食一样。”
聂毅立即抬头朝段寒江看过去,作为世界上最好看的‘猪’,他终于放缓了动作。
段寒江憋了满眼的笑,把脸转开了,虚情假意地说:“我不笑你!你先吃完!”
聂毅见段寒江拿起手机转到一边打电话,等他终于解决完了饭盒才回来,坐上车后也没急着开车,而是接着之前的话题。
“我刚找人查了一下杜隆江生前的所有身份信息记录,他连需要身份证的交通工具都基本上没有坐过——”
“寒哥。”聂毅突然打断段寒江,“我觉得可以换一个方向,既然是要查杜隆江和严超认识的证据,从杜隆江的角度没办法入手,可以反过来从严超查起。”
他说完仍然盯着目不转睛地段寒江,虽然段寒江没有表现出来,但他能够感受到段寒江的急躁,就像迷宫里的人越是想找到出路,越是容易走进陷阱。
“你说得对。”段寒江从聂毅的眼中看出‘你别急’的意思,才猛地反应过来他还是受了陆谨闻的影响。
陆谨闻当年的立场就像他心里一把悬而不决的铡刀,当有了陆谨闻可能没有‘背叛’的可能,他就急着想要一个答案,好让他决定是心里的铡刀放下,还是把执念放下。
他蓦地摸出烟盒,抽了根烟出来摆弄半天又把烟塞回去,转眼看向还盯着他不转眼的聂毅说:“别看了,要看帅哥去照镜子!”
聂毅倏然笑出了声,把脸转正,余光不自觉地往后视镜瞟了瞟,只看到了他蹙着松不开的眉头。然后收回视线,认真地继续分析,“肖一凡是平大的学生,案发现场在学校内,‘凶手’严超也是平大的学生,如果杜隆江才是真凶,肯定也对学校很了解,才具备作案条件。”
段寒江若有所思地接着聂毅的话说:“杜隆江和杜隆平一样,早在初中毕业之后就已经步入社会,以学生的名义混进去的可能很小。以杜隆江和严超认识为前提,按照严超内向又不与人交往的性格,两人能达成熟悉到交流杀人的关系,肯定不是见过几面,而是长期接触的结果。”
“所以,作为大学生,就算不是主动也必须长期接触的对象有谁?”聂毅接问。
段寒江上大学期间还不像现在外卖快递这么发达,连上网都要去网吧,如果要他说必须长期接触的对象的话,可能就是网吧收银员和网管了。但严超那时已经是大多数人都有笔记本的年代,而严超也不像是会经常跑网吧的人,毕竟他坐在网吧里观看杀人视频,挺容易被警察带走的。
他想了半天最后说:“除了同寝的室友,同学和老师外,大概就是食堂打菜的师傅,还有——宿舍的宿管!”
聂毅总结,“就是说最可能的就是学校的工作人员。”
段寒江肯定地嘴角一扬,“聂小同志果然业务能力越来越纯熟了!年终先进我一定提你!”
“编外不评先进。”
“谁说的!我说是你就是你!谁敢说不是我就捶谁!”
聂毅瞟了瞟段寒江,无视了他能类比昏君的发言,段寒江却完全无所谓他胡说了什么,启动车子,开向了平都大学。
这几天都快把平都大学的一草一木都研究了一遍,段寒江觉得他对平大比他母校还要熟了。他把车开进学校,都不用电话联系直接上楼去找上回的后勤主任。
“主任,很高兴又见面了。”段寒江上前去打招呼,顷刻间就变身成了十句话有九句是废话的职场小领导。
不过后勤主任并不怎么高兴,凶手已经抓住,作为校方是一百个不愿意再跟警察打交道,毕竟学校出了这么严重的案子,影响不小,要是警察再不停地进进出出,免不了会有人多想。
但他也不能直接对警察说‘滚’,表面功夫十分到家地回答:“段警官,是不是还有什么疑问需要配合的?”
段寒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杜隆江的档案摆出来,“麻烦主任查一下,这个人在9年前是不是在你们学校任过职。”
档案上的杜隆江不过20出头,气质与过去江湖上的‘八门十六路三十二行’文化十分相接,后勤主任想也不想地摇头,“不可能,我们学校不可能有这样的老师,助教也不可能。”
“不,除了老师,比如杂工,宿管之类的。主任对这人有印象吗?”段寒江纠正道。
“没有,就算有,时间这么久也不记得了。”后勤主任眯着眼想了想,终于反应过来,突然反问道,“9年前?你们问9年前的人做什么?”
“查案。”段寒江简洁的两个字回答。
后勤主任意识到刚刚的问题不符合他一向营造的形象,于是立即又谦和地打起怎么说都可以的官腔,“这个9年前的很多档案可能都丢失了,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
“能找到的麻烦都找出来,麻烦主任了。”段寒江态度谦卑,完全不像平时的段队。
后勤主任也不能直接拒绝警察,毕竟之前的案子还没审,况且段寒江的态度他也不好拒绝,于是说:“你们去隔壁等会儿,我去找人事那边的人问问。”
“辛苦主任了。”段寒江配合着后勤主任语气回答,然后跟聂毅去了隔壁一间空无一人的会议室。
后勤主任的‘问问’花了半个多小时,不过回来时给他们带了半箱子档案,有的都已经积了灰。
“差不多能找到的都在这儿了,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吗?”后勤主任尽责地问。
段寒江摇头,虽然这一箱子看着很多,不过比这多十倍的档案他都看过,长年累月已经有一套省时省力的筛选方法。
“那你们在这里找,有什么事就叫我。”
段寒江回了一声,头已经埋进了箱子里。
一所学校再复杂比不会复杂到哪儿去,先排除掉不可能的档案,再余下来的也并没有太多了。他和聂毅埋头翻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档案翻完,但是却没有在其中找到杜隆江。
“他会不会用假身份?”聂毅提出一个可能,可要是真这样,那找起来就废劲了。
段寒江把手里的档案放下,深出了一口气。
假身份的话他们就需要把所有人都核实一遍,这完全是个费时间又费精力的活儿,还不如拿杜隆江的照片去碰运气,说不定还有人认识。
“段警官。”
段寒江正准备叫后勤主任,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他想找的人正好进来。
后勤主任拿了一个档案袋进来,“这里还有一份,刚才拿掉了。”
段寒江随手接过来并没有多想,随意地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十几张入职表,附加了身份证复印件,他没抱什么希望地都翻了一遍。
仍然没有杜隆江,但是却在翻到其中一份时手停住了。
聂毅奇怪地凑过去,明白了段寒江停住的理由,他手里上面上的一张入职表上,写的是杜隆平。他特意地往下翻了身份证复印,确定这个杜隆平确实是杜隆江的弟弟。
执行死刑不可能弄错了身份,杜隆平早就已经死了,这个人肯定不是杜隆平。
“一定是杜隆江。”段寒江突然说,“虽然杜隆平的身份已经死亡注销,但是身份证很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被杜隆江保留下来,他们两兄弟本来有几分相似,身份证上的照片又是几年之前的,他冒用杜隆平的身份也是可能的。”
后勤主任在一旁听得不明不白,但也不影响他寒毛直立,什么冒用身份?为什么查现在的案子会查到9年前的人?难道是现在的案子真的跟9年前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主任。”段寒江突然叫了一声,把出神的后勤主任叫得一惊。
“怎,什么事?”
“这个人,他入职的时候没有核实过身份证吗?”
“怎么了?身份证是假的?”
“假到是不假,但是在这之前就已经死了。”
后勤主任感觉有道静电从他的脚底窜到了头顶,有些不解地说:“还有人冒用死人的身份?”
他问完意识到态度不对,立即又正色起来,“像这种临时代工的,没有五险,身份证一般都是留底的,谁能知道是死人的。”
段寒江也猜到了这种情况,没再多说什么了,看了下‘杜隆平’的入职时间,是在9年多前,比案发时间早了10个月左右。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离职的?”段寒江问道。
后勤主任连忙回答,“这个要查一查。”
有了身份信息,查起来就方便了许多,最后确定了‘杜隆平’是在案发前10个月入职,在案发生后1个月离职,期间都在学校的男生宿舍当宿管,至于具体是哪一栋,现在已经无从查起了,不过这个信息已经可以证明‘杜隆平’有足够的作案条件。
宿管和平时不与人交流的内向学生,认识的可能还是很大的,‘杜隆平’很可能就是在严超当时住的那一栋楼当宿管。
段寒江和聂毅出了教务楼,走在校园里,两人一路都各自想着案子。
半路,段寒江发现旁边的人走着就没影儿了,回头一看聂同学助人为乐地帮人捡快递去了。
“聂毅!”段寒江杵在原地回头大喊。
聂同学跟掉了一地的快递员告别,起身追上段寒江。
“认识?”段寒江问。
聂毅点头,“战友。”
段寒江回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