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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毅眨了下眼,问道:“找到五险一金,能带薪休假的工作?”
段寒江倏地眉角往下一掉,抽掉和聂毅握住的手,“你怎么这么善变?新年愿望许的不是世上再无冤案。”
聂毅猛地反应过来,不由地笑意爬满了整张脸,他又把手举起来对段寒江说:“寒哥,再来一次。”
段寒江无语看着要再来一次的聂小朋友,最终还是把手拍上去,在晦暗不明的街道上,拍得一声脆响,然后他紧紧地握住了聂毅的手。他被聂毅认真地表情也带得严肃起来,仿佛此时身周有好几个镜头对着他们,还要绕着他们转圈,应该再响起充满悲壮情绪的背景音乐。
突然,音乐真的响起来,只不过没有悲壮,而是beyond的海阔天空。
——原谅我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段寒江的悲壮掉了线,拿起手机看是宇文枢打来的,宇文枢一般都不会让他失望。
“说。”虽然是同一个字,但段寒江对宇文枢说出来和对陆诀说出来完全是两个意思。
宇文枢直接说道:“第一,你发来邮箱里发现了一封加密过的邮件,时间是8年前,加密的软件几年前还有人用,现在已经淘汰。
第二,发送的邮箱是8年前新注册的,和发送邮件的时间只差了半小时,并且只用过这一次。
第三,邮件并没有查看过,当然也可能是读过之后标为未读,但这不能证实。
最后,邮件的署名是‘l’。”
l——陆,已经很明显了。
段寒江沉默地思忖了片刻,问道:“邮件的内容呢?”
宇文枢回答:“我没看。”
不管宇文枢是不是真的没看,他说没看的意思就是不想参与,也不会透露出去。
段寒江回答:“发给我。”
宇文枢那头对电话点头,凭意念向段寒江表达他的意思,接着挂了电话就将破解后的邮件转发给段寒江。
段寒江和聂毅正好走到车旁,入夜后的冷风一吹,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两人都在寒风中抖了个精神。段寒江突然想起聂毅的那条手工围巾,可惜聂毅今天也没带,他没有可抢的,于是迅速钻进车里。
等车里的暖气把温度升起来后,段寒江才拿起手机打开宇文枢发的邮件。
邮件的内容可以说让他意外又意料之中,写的都是陆谨闻当时已经查到的信息,主要集中在9年前平都大学分尸案关联的三个案子上,和他们之前推断的思路差不多。
让他意外的是陆谨闻那时已经怀疑到了曾询。
“邮件里只有案子相关的信息。”段寒江说着把他的手机递给聂毅,等聂毅看了个大概他继续道,“没有称呼,也没诉求,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这封,肯定是跟这个邮箱的主人联系过。”
聂毅接道:“所以这个邮箱的主人是谁是关键!邮件发送的时间是在陆谨闻枪杀鉴证所的宋进林后,他当时很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处境,有意把他查的信息传出去的。”
“而且这个人肯定是陆谨闻信任的人,可是为什么最后这封邮件却石沉大海?没有暴出来?”
段寒江接过了聂毅还回来的手机,想着刚刚宇文枢说的话,陆谨闻的邮件在发来后,时隔8年多还显示未读。
如果是真的未读,加上邮箱里的广告邮件,可以判断为这个邮箱并不常用,甚至没有用。
可一个没人用的邮箱,陆谨闻为什么要发送邮件过去?为了保存?
“不对!如果只是为了保存信息,这封邮件应该是更有用的证据,而不是这么主观的叙述。”聂毅和段寒江想到了同一个点上,只是他直接把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
“那么,这封邮件确实是陆谨闻发给某人,为了告诉上邮件上的事,那这个人是谁?会让陆谨闻在危机的时候找上?”
段寒江自言自语地念叨起来,不自觉地又拿起手机,对着并不会因为多看几次就不一样的邮件一眼不眨。
邮件转发时会带上原来的邮箱地址,无论是收件还是发件。
陆谨闻的邮箱是随意注册的,一看就是毫无意义的字母组和在一起。可是收件的邮箱,猛不迭地跳进段寒江眼里,他盯着看了半天,越看越眼熟,“这个邮箱我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聂毅跨座位朝段寒江凑过去,段寒江配合地把手机屏幕朝向他问:“你有印象吗?”
刚刚聂毅的注意力集中在邮件的内容上,没注意被掩藏了好几层的原收件箱,此时换了个思路,他看着邮件最前面的‘名’,突然生出和段寒江一样的越看越眼熟。
能让段寒江都觉得眼熟的‘名’,范围瞬间缩小了大半。
突然,聂毅双眼一瞪,一巴掌拍在了驾驶台上,“寒哥,我想起来了。”
段寒江挑眉问:“什么?”
“书房,书房的桌子上,写了这几个字母,浸进了桌子里,怎么都擦不掉,之前打扫的时候还试了好多方法,都没擦掉。”
聂毅刚说完,段寒江已经坐正,启动了车子,边开车边说:“wwljcxx,原来如此。”
一直到段寒江把车开回去,冲上楼,聂毅都没等到段寒江的‘原来如此’到底是如何此。
他们进门后直冲书房,房子的格局本来只有两室,书房是客厅和卧室之间的一块究竟隔出来的,很小,只摆了一个张桌了和一个书架。不过书架是空的,原来有没有书聂毅不清楚,反正段寒江是没有,只是书架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台电脑。
段寒江趴在桌上,瞪大眼睛一寸一寸地找过去,还分心说道:“书架和书桌都是常局以前用过留下来的——找到了。”
聂毅立即凑过去,把台灯的光移到段寒江指的地方,深色的原木桌面有一串流畅的黑色线条,正好是‘wwljcxx’一个字母也不差。
第32次 们()
#121
狭小的书房里倏然安静下来;段寒江怔了片刻;反身直接坐到桌子上;有条不紊地摸出烟盒;拿烟;点烟;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视线移到桌面并不能一眼看清的字迹上。
他缓缓地摘下了烟,开口。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常局总跟我说,他相信陆谨闻。”说完这句他抬眼朝聂毅看过去;“我以为是他相信陆谨闻的为人,现在想来可能不是因为他相信,而是因为他知道。”
话刚落下时;他的视线散出去没了焦点;脑子里突然跳出来常儒林曾经说过的许多话,在此之前他都觉得正常的;现在回想起来仿佛都变得别有深意。
聂毅的手指在桌面的字迹上摩挲;像要把写字的人也描摹出来;目光却朝段寒江望去;问道:“寒哥;你确定这几个字母是常局写的?”
“不确定!但这房子以前确实是常局住的;而陆谨闻也不会把案子相关的信息发给不相干的人,再结合这几个字母,邮箱的主人是常局;没有疑点。”
“可常老局长收到邮件之后;陆谨闻的处境并没有改变,陆谨闻提出的线索也都石沉大海,所以——”
所以后面的话聂毅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段寒江很清楚他想说的。
所以常儒林是不是也和洗罪集团有关系?
这是段寒江不愿思考的问题,在他刚调来平阳支队一片迷惘的时候,是常儒林不断的提点规避了他行差走错的可能。
可他确信陆谨闻不会把重要的信息发到一个不确定对方是否会看到的邮箱,在发邮件之前陆谨闻一定通知过常儒林,而邮箱的地址记在陆谨闻的本子上,显然是在发之前对方刚告诉他的。
即使他不愿承认,他的潜意识里也认同了常儒林当初看过陆谨闻发的邮件,但看过之后又设置成了未读。
——为什么?
这个问题段寒江给不了自己答案,他看向聂毅,然而聂毅也不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将烟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可按开之后却停在通讯录上面没摁下去。
“寒哥,我想到一个问题。”聂毅突然开口。
段寒江最终放下手机,看向聂毅问:“什么问题?”
“邮箱地址和东凯大厦的地址写在一起,很可能是同时写的。假如邮箱的地址是常局告诉陆谨闻的,那东凯大厦的地址也应该是常局告诉陆谨闻的。
而东凯大厦38楼,如果是洗罪集团的一个据点,那么常局是为了提供给陆谨闻线索,还是有意让陆谨闻找去的?那个时候陆谨闻应该是在杀了宋进林后的逃跑阶段!”
聂毅的一段话说完,书房里蓦地沉默下来,他把段寒江不愿考虑的问题都说了。对段寒江而言,无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存在可能的都让他难以接受,常儒林于段寒江,一直都是敬重的长辈,他敢在在他爸段江成面前放肆,却从没在常儒林面前出格过。
向来靠灵光一闪,大胆设想破案的段寒江,此时说了一句非常保守的话,“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能下任何定论。”
他说着又拿起手机,终于拔出了常儒林的号码,可电话里响起的却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算了,今晚先睡觉!8年前的事,也不急这一时。”段寒江扔开手机,打了个哈欠,抬手开始解衣服,准备洗漱睡觉。
然而,刚被他扔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回头瞥了一眼看到是陆诀,直接用免提接起来,开口时还打着哈欠,让陆诀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骂人。
“段寒江!你睡觉了?”陆诀差点骂了脏话,他在外面感受寒风凛冽,段寒江居然在家睡觉?
段寒江已经把外套扔在了椅子上,随口回道:“业务能力比你强,这你也能怪我?”
陆诀心里‘呸’了一声,可到嘴边的话有点说不出口,“张赫,张赫离开之后回了市局,然后往东华路方向去了,现然后,我,跟丢了。”
“跟丢了?”
段寒江的嗓门微微一提,可陆诀听来仿佛陡然如火箭升空一样,把他的肺都戳穿了,跟丢张赫他可以接受,但不能接受被段寒江小看了。
于是他好整以暇,重新开口,“张赫的反追踪能力绝对不是普通刑警的水平,如果不是受过更专业的训练,就是他有长期反追踪的经验,这个长期至少比我干追踪的时间要长得多。”
段寒江的动顿了一下,他很了解陆诀绝对不是会为自己能力不足找借口的人,陆诀的追踪能力就算算不上优秀,但也是十年警察的经验,不会差到哪里去,他说追不上张赫,说明张赫至少比陆诀十年警察的经验要强。
对于张赫,他熟悉的只有当初张赫在平阳支队的时间,那时他也没发觉张赫有什么异常。
或许张赫跟‘他们’扯在关系是在那之后,可是如果是在离开平阳支队后,张赫就不可能是9年前平大分尸案里帮杜隆江的人,陆谨闻案卷上张赫相关的信息也不必抹去。
但早在张赫来平阳支队前就已经和洗罪集团有关系,他和张赫共事几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段寒江蓦地捏紧了双拳,忽然一拳捶在桌上。
“寒哥,你去洗澡吧!我跟陆队说。”聂毅对着段寒江捶在桌上的手开口。
段寒江眼睑一抬,对上聂毅的视线,什么也没说地转身就走。
聂毅看着他的背影从书房里出去,才拿起桌上的手机,刚关掉免提接起来就听到陆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