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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眼睑一抬,对上聂毅的视线,什么也没说地转身就走。
聂毅看着他的背影从书房里出去,才拿起桌上的手机,刚关掉免提接起来就听到陆诀好奇的声音。
“他怎么了?吃错药了。”陆诀问道。
聂毅考虑了一下,说:“邮箱的筛查结果出来了,找到一封加密的邮件,邮件的内容就是当初陆谨闻查到的关于洗罪集团的信息。另外邮箱的主人,是常老局长。”
电话里的声音静了片刻,虽然聂毅没有明说,但是说出口的已经能够说明段寒江‘吃错药’的原因了。
段寒江早年叛逆期,上大学后就基本就没再住他家,也不回他爸那边,而他那个姑姑他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所以在段寒江住到现在这里之前,基本上处于流浪的状态,可能一个月就得换个地方找他了。
常儒林对段寒江来说,并不只是租了一套房子给他这么简单。陆谨闻不在之后,教段寒江做人的人大概就换成了常儒林。
陆诀不确定地问道:“是平阳分局退休的常儒林?”
聂毅下意识点了下头,“是,所以寒哥现在心情不太好。”他说完听到陆诀那边一阵响声,最后是打火机点烟的声音,接着再才听到陆诀继续说话。
“段寒江这人,从小到大都是这一套,搞得好像他是救世主一样,谁犯了错都有他一份责任,没事就爱摆出苦大仇深的样子!我真挺讨厌他的,很多事!”
聂毅听着陆诀的话,想象了一下段寒江小时候的样子,大概比现在还要欠揍,可是认识的时间久了,很容易发现段寒江其实是个很会为别人着想的人。
他不禁地笑了一声,跟着陆诀说道:“确实是挺招人讨厌的,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理直气壮地让我给他泡面。”
于是,他们的话题一不注意就变成了段寒江的批|斗大会。
段寒江在隔壁听得一忍再忍,终于没忍住,闯进书房,像是去抓半夜还玩手机不睡觉的儿子。他操着老父亲的心摘了聂毅手里的手机,吼道:“睡觉!都1点多了!”
接着他还对手机也吼了一句,“你也是!”
聂毅看段寒江怒冲冲地挂了通话,抬眼朝他眯了眯眼满是笑意,用着对第三者说话的语气说:“但是,我真的很庆幸能够认识寒哥,如果没有认识他,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会走到哪里,或许最后的终点就是深渊。所以,我希望寒哥可以把我当成,当成——”
兄弟?朋友?还是也可以为他操心的老父亲?他脑子里转了半天都没转出一个合适的词,最终卡住了。
段寒江怔了怔,一巴掌拍到聂毅头上,顺便搓了一把毛,说道:“聂小同志,跟谁学的这一套?没事少看点情情爱爱的。”
“我没看过!”
“少废话!睡觉!”
段寒江直接把聂毅拽出书房,在准备进自己房间时突然伫脚,回头对聂毅说:“我没事!只是有点恐慌,我怕身边的人最后都变成了‘敌人’。”
聂毅认真地望着段寒江回道:“我不会,陆队也不会!还用周愚,杨师姐,宇文主任,他们都不会!”
段寒江猛不迭地笑起来,回想了一下聂毅说的名字对应的人,最后补了句,“你把张矩然说漏了,小心她画个圈诅咒你!”
“我是无神论,有社会主义扩体!”
“没事少跟周愚学贫嘴!”
最终,被强迫骂不还口的聂毅被暴君段寒江推回了卧室,老妈子一样叮嘱,“睡觉,明天正常上班,记得叫我起床!”
于是,第二天一早聂毅就把段寒江叫起来,段寒江后悔昨晚说的最后那句话了,他一时忘了聂毅去兼职是早上4点就能起来的人。
起早了的两人在家吃过早餐才去队里,这两天没有案子,队里的气氛都比较轻松,聂毅又受到了队里各年龄阶段的女同志的关爱,送早餐,送空瓶,还有问他收不收旧家电的。
中午的时候,辖区派出所转过来一起报复性伤人案,他们没来得及吃午饭就去了现场。案子很简单,不用调查就确定了犯罪嫌疑人,只不过人跑了,时间都花在抓人上。
最后,忙碌一晚上,第二天凌晨终于在长途汽车站堵到了嫌疑人,带回队里审完已经快要天亮。
段寒江伸着懒腰从审讯室里出来,感觉似乎很久没有破过这么轻松的案子,没有那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归一,二归二。
他难得出了审讯没有更加沉重的感受,随手摸出烟盒往吸引区走过去,路上遇到朝他走来的宇文枢。
“段队。”宇文枢叫了段寒江一声就没有下文。
段寒江放下点烟的手,抬眼问:“有事?”
宇文枢没开口,和段寒江一起走到了吸烟区才说:“前两天你给我的那个邮箱,在昨天早上有人登录过。”
段寒江彻底地把烟放下,问道:“在什么地方?”
“ip地址在西宴市。”
“西宴市?”
段寒江重复了一遍,总感觉哪里有根笋子要冒出来似的,但没抓到念头的头在哪儿,不过宇文枢这一提醒他又想起来邮箱的事。
他咬着烟拿起电话,虽然现在时间挻早,不过按老年人习惯这会儿应该已经起床了。
于是他又拨了常儒林的号码,结果还是无法接通,他心里顿时冒出无数个不好的念头,但最终没有一个成形,干脆直接拨到常儒林家的座机。
电话通后,接电话的是一个男声。
“你好,我是平阳分局的段寒江,请问常局在吗?”
电话那头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爸他失踪了。”
第33次 唱()
#122
段寒江静默地握着手机;立即落地窗前;望着外面刚刚亮起来的城市;脑子里杂乱地转着许多不同的念头。
“两天前我爸一个人开车出去旅游;说是什么人生最后一次了;谁也不让跟;但是从昨天开始就联系不上他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会事,我们也很着急!”
他听对方说完,眉头蹙得轻了一点;问道:“他最后一次跟你们联系是什么时候,人在什么地方?”
“在西晏市的一个小县城,昨天下午4点多。”
“具体哪一个县城?”
段寒江完全是警察询问的语气;对方怔了怔;回头不知问了谁,然后再转过来对着电话说:“黎县。”
黎县两个字就如同在段寒江脑子里施了一把服;让他之前听到宇文枢说邮箱在西宴市有人登录过时;差点就在他心里冒出头的笋尖瞬间拔了出来。
听到黎县他首先想到的是20年前唐伟明的案子也是一起被掩盖真凶的冤案;从后面几起案子的关系来看;20年前的那起校园性侵案也有洗罪集团的痕迹。
段寒江算了下时间;常儒林离开平都市的时间是在他打电话说想看陆谨闻案卷的第二天。
他从来不相信巧合;不信常儒林刚好在他们查到存在嫌疑,在他提出要看陆谨闻案卷的第二天,独自一个人去了20年前洗罪集团疑是存在过的城市。
这些线索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而这个联系肯定和常儒林有关。
段寒江蓦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挂了电话急匆匆朝办公室的方向冲过去,留下宇文枢没头没尾,连脑补都没有方向。
段寒江冲进办公室连坐下的动作都没有,查到黎县警察局的电话立即拔过去,但得到的答案是这两天并有没有发生什么案件。
他扔下手机坐到椅子上,又摸出烟盒,点了一根烟抽到一半,手机突然地响起来。他不太愿意接地拿起来,发现是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的莫望舒。
“段队长,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段寒江亲切地笑出了声,回道:“还行,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
莫望舒那头顿了片刻,语气严肃起来,“您刚刚不是打电话到局里问有没有案子吗,然后我去查了一下,案子是确实没有,不过就在两小时之前发现了一起自杀性车祸,车里是一位外地游客。”
“性别,多大年龄?叫什么名字?”段寒江猛地坐直起来。
莫望舒像是在看资料,电话里响了几声翻书似的声音,然后说道:“男,周岁年龄61,名叫,常儒林,车牌号平ax287。”
世界仿佛瞬间静了一秒,段寒江想用同名同岁安慰自己都不行,车牌号就是常儒林以前还在队里时用的那个。
他捏紧手机,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人怎么样了?”
“车祸现场是在一条山路上面,很少有人通行,出车祸的时间是昨天傍晚,在被发现时,车上的乘客已经死亡。”
段寒江深吸一口气,静了片刻,最后说了句,“谢谢。”
莫望舒那头还在说话,但他什么也没听清,把电话放下来,仰头靠着椅子一言不发地望天花板,脑里子不由自主地跳出他刚到平阳支队时见到常儒林的情景。
“寒哥?寒哥!”
段寒江听到叫他的声音,回过神坐起来,看到聂毅站在他的桌对面,他问道:“怎么了?”
“是该我问你,怎么了?”
“常局,死了。”
段寒江四个字说出口,他心里浮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地,却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压得他胸口发重。
过了半晌他站起来,“我不信常局会自杀,先去黎县一趟!”
听到‘自杀’两个字聂毅不禁瞪眼,他听到‘常局死了’这一句时第一反应完全没考虑过自杀。但不等他多问,段寒江已经走出办公室,他立即跟上去。
段寒江出了办公室没有走远,出门就在过道里碰到洪国光,他蓦地伫脚,对上洪国光的视线发现对方脸色比他还黑。
“寒江。”洪国光沉重地开口,“常局出事了。”
段寒江不动声色,过了一会儿才微点了下头,回答:“我知道了。”
洪国光有些惊讶地挑眉,段寒江主动地解释,“我这两天给他打电话一直没有打通,刚刚打去常局家,说他出去旅游失踪了。然后我问了一下,说是车祸!”
对段寒江的解释洪国光也没多想,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西宴市市局的局长跟我是同学,他得到消息就给我打了电话,说现场认定是——驾车人主观行为导致的车祸。”
“你信吗?洪局?”段寒江直言问道。
洪国光又长吁了一口气,“我能信什么啊!他干什么要自杀?嫌孙子太调皮还是日子太舒坦!我要是退休巴不得再活500年!”他说得头眉竖起来,鼻子都哼起怒气。
常儒林确实在外人看来没有自杀的理由,虽然儿子不在了,但为国牺牲,荣誉满墙,留给他的是骄傲。女儿一家富裕幸福,对他孝顺,他每天大可以过着下棋带孙的悠闲生活,没有什么理由能够把他和‘自杀’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如果不是发现那个邮箱,段寒江也这么觉得,可即使如此,他仍然确定常儒林不可能自杀,没有证据,全是直觉。
段寒江和洪国光的对话戛然而止,半晌后段寒江开口问:“洪局,我想去一趟黎县。”
“黎县?对,常局是在黎县辖内出的事。”洪国光轻叹着气说,“我知道你对常局的感情,我说不许你要去还是会去!”
段寒江直接问:“所以,洪局愿意替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