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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栖梧第一次作案是个意外,他晚上在公园里遇到了一个喝醉的陪酒小姐,他随手捡了一块石头砸死了对方。
在第一次杀人之后,郭栖梧常年积累的仇恨得到了发泄,于是开始专门晚上去寻找酒醉酒,和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跟踪,然后杀害。
最后他被怀疑的一起案子是他终于对他楼上住的那对母女下手,他先是杀了母亲,结果女儿正好回来发现,就连女儿一起杀害。
当年就已经判了死刑,并且执行了。
段寒江对着案卷自问:“除了被害人的背景相似之外,还有什么地方相似?”
曾询在旁边喝了口茶回答:“仇女。”
“你也认为凶手讨厌某一种类型的女人?”段寒江惊奇地望着曾询。
曾询茶杯一放,抬眼问:“还有谁这么认为?”
“聂毅,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段寒江严肃地回答。
曾询的重点却是:“长得很帅的那个?”
“你一老男人怎么跟楼下的小姑娘一样!”
“我曾经也小鲜肉过!”
段寒江鄙夷地无视曾询,放下案卷,思考这三起案子之间存在的可能。
“我觉得这起案子,像是八年前两起案子的结合。”曾询又突然开口。
段寒江其实也有这种感觉,甚至如同有人故意要将八年前的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般,他说道:“曾副队,你去申请把这案子合并到张林军的案子,一起查吧!”
“你干嘛不去?”曾询反问。
“我要没被停职,需要你?”
“难得段队你这么有自觉。”
段寒江暂时放下对曾询一直以来消极怠工的不满,拍着曾询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靠你了!”
说完,他匆匆地出门,到了门口想起来叮嘱,“老曾,别忘了还案卷还回去。”
段寒江陀螺一样的旋出了警局大门,跑出了好几米才停下来,回头,发现聂毅还在警局门口站着。
他上前去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聂毅蹙着他俊俏的眉头,凝重地说:“我刚想了一下,凶手在第一次杀人之后得到了心理满足,很可能会再次杀人。”
第15句 是()
#015
警局的大门里忽然一阵冷风窜出来;段寒江抖着风度打了个哆嗦;视线定在聂毅的脸上;不由得拉了一下衣领;问道:“你有什么依据认为凶手会再次作案?”
聂毅掀了一嘴角‘他就是知道’的笑回答:“直觉;如果我是凶手;我一定会再次杀人;然后像毒品一样上瘾!”
段寒江怔怔地僵了片刻,对聂毅看似的平常地问:“你知道你的想法很危险吗?”
“想法会有危险吗?真正危险的是控制不住想法的人。”聂毅纠正讲错题的老师似的,表情固执又坚决。
段寒江又差点被聂毅说服;想法本身是不危险,但是正常来说会有‘杀人上瘾’这样想法的,都已经具备了犯罪的可能;对警察来说就是危险。这纯粹是聂毅的诡辩。
他猛地想到了聂毅犯的案子;当年才16岁的少年,是如何下定决心弑父的?
“聂毅。”段寒江把思路正回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聂毅不明所以地问:“哪里?”
“找凶手。”
“可是我晚上还要送外卖!”
聂毅瞪着双眼事关重大地望向段寒江;段寒江在聂毅这温饱才是大事的生活态度下破功;他本来以为聂毅会对杀人案;或者说是对凶手很有兴趣。
一时想不透彻;段寒江拍了一把聂毅的肩膀说:“不用到晚上就结束了;带你坐私家车!哥押下未来5年的工资换来的大切,随便你坐。”
聂毅犹豫地考虑了一下,望了一眼段寒江横在警局大门前的车;最终回道:“可以。”
段寒江有种诱拐未成年成功的错觉;他并不怀疑聂毅是凶手,但是他怀疑聂毅跟这几起案子有什么关联。
一路上他都不时余光打量聂毅,发现聂毅的视线在车里打转,他问道:“有证吗?”
“什么?”聂毅脱口而出。
“驾驶证!”
“没有。”
段寒江这回真真切切地看了聂毅一眼,然后看回前路继续问:“会开吗?”
“没开过。”聂毅回答得很淡然。
这语气让老司机段寒江莫名不爽,回道:“说得你好像开就会似的。”
“看起来很简单。”聂毅这一句只是普通的陈述,段寒江听得差点下车让聂毅开一段试试,好在他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忍住了,但是非常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嘲笑完聂毅之后,段寒江收敛了有损他正直警察形象的表情,一路严肃地把车开到了‘夜风’。
段寒江无证可亮,不过他看到门口停着他们队的警车,猜到周愚还在里面,于是直接打着‘同事’的理由进去。
见到周愚时,周愚正被几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围在中间,不时就被美女勾一下,蹭一下,隔着老远段寒江都能感觉周愚快要崩溃了。
段寒江觉得周愚平时敢那么怼杨怡君,还以为他很擅长应负女人了。他大喇喇地走过去,按住周愚的肩膀开口。
“周愚,作为人民警察,你这样丢不丢人?”
段寒江凛然一身正义,但立即被红尘俗粉给淹没。其中一人要祸害苍生的姿态往他身上贴。
“诶,帅哥你也是警察?是不是你们警察身材都这么好哇?”
段寒江连忙把人推开,吼道:“给我严肃点,我可以以防碍公务罪——”
他话没说完,刚被他轻轻一推的女人自己摔在地上,公然地表演起了‘碰瓷’,“警察哥哥,你们打人可以随便欺负人吗?警察打人算什么罪啊?我好像摔出问题了!头也晕,胸也痛!我是不是快死了?”
旁边另外几人立即配合起来,纷纷上去把人扶起来,又是要打120,又是要报警的。
段寒江拧眉,想给周愚说说‘这他妈才叫戏精!’简直一个人就能演一部戏了!
周愚忽然上前按着段寒家的肩膀,学段寒江刚才对他说话的语气,“段队,作为人民警察,你丢不丢人!”
段寒江倏地拍开周愚的爪子,对他问道:“负责人呢?躲起来了?看来这里问题不小!”
说着他一眼扫到了禁烟标志,然后点起一根烟,走到还在做戏的几位服务员面前蹲下,社会大哥般地开口。
“我今天不是来扫黄,你们要是不配合我马上通知扫黄队,你们要不要都去局里登个记?”
段寒江话里的威胁赤祼祼,对面几人被唬得一愣,相互对了个眼,夸张的表情瞬间收敛起来。
“能好好说话了吗?”他接着问,完全无视向他投来的打量,见几人都点着头打算站起来,他吼道:“都给我蹲着说话!”
顿时,几个服务员都不敢乱动,被段寒江一脸凶神恶煞吓住。
段寒江看过几人,确定他们不会在突然飙戏,吸了口烟开口说道:“谁让你们来捣乱的?”
“没,没有人,我们没捣乱!”最开始假装被段寒江推倒的那位回答。
“行,那我问你,认识钟可吗?”段寒江转眼专注地盯着她。
对方战战兢兢地思考了半晌,“你是问可可?”
段寒江把手机凑过去给她看照片,然后问:“可可是她吗?”
“是,我们一般不称呼真名,很多人都不知道真名是什么。”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昨,昨天晚上。”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十一点,还是十二点?”
段寒江悄悄地松开眉头,随意地弹了弹烟灰,语气缓下来问:“她是一个人离开的吗?”
“不,不是,昨天晚上她跟人出——去的。”
“跟谁?”
“据说是个什么娱乐公司的人,她一心想当明星,只要跟娱乐圈相关的,不管对方什么样她都恨不得马上爬到人床上去。”
段寒江感觉到对方话里的义愤填膺,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你说的人是不是叫林中晖?”
“不是,我听人叫他maike什么的。”
“mack?”
“对,mack!龅牙突额的,看着像个原始人!”
段寒江对上了在床头发现的名片,想不知道杨怡君查得怎么样,刚说话的人欲言又止地拧起眉头。
他突然变成了电台午夜善解人意的主持人语气,“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对方的视线朝旁边的另外几人确认了一番,才小声地说:“可可是不是出事了?昨天晚上,他和那个mack走后,她男朋友提着刀来,说要杀她!”
“男朋友?”段寒江抬了抬眼。
对方笃定地点头,“可可的男朋友据说是高中同学,在一起好几年了,她男朋友一直不满她在这里上班!经常跑来这里纠缠她。”
“那他们为什么不分手?”段寒江不太理解地问。
“分手?要是有个男的像仆人一样,连内衣也给你洗,租好房子,每天换着花样给你做饭,对你有求必应,你会分手?”
段寒江心里憋着一句他首先就不可能跟男的在一起,没打断她的话,等她顿了片刻组织好语言继续。
“我说的话会记名吗?”对方突然问了一句。
“如果够不上证词,不用记。”段寒江暗笑。
对方放了心,说道:“不是我说她坏话,可可这个人太那什么了,前两天洗空调,她让洗空调的人帮她下楼去拿快递,对人扭腰揉胸了人半天,等人帮她把快递拿上来,多盯了她的胸两眼,她就把人数落得全会所的人都听到了!势利又不要脸,还觉得自己多骄傲似的,没几个人看她顺眼的!”
段寒江的思绪在前面男朋友提刀说要杀人那里,等对方说完了他问道:“她男朋友知道昨晚她去了哪里吗?”
“被带出去的去哪儿都是客人说了算,谁知道她会去哪儿!”
“那她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
“可可叫他‘福果’什么的,他们说话都是说方言,好像是在什么厂上班,和可可一起住,好像在平阳区民生路哪里——”
“可可的住址,领班有登记。”
旁边突然有人插了一句,段寒江了然地站起身,发现他的烟已经烧到头了,对面的几人跟着起身,一直和他说话的那人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倒。
段寒江的视线瞥过去,见她腿上有一块的已经发黑的淤青,习惯性把几人都扫了一遍,发现这几人身上不易被发现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他不动声色地把烟头扔进垃圾桶,然后说:“你们领班呢?”
“还没来。”
“那你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来,我需要钟可的住址。”
段寒江说完转身,聂毅就立在他身后他没发现,差点撞到聂毅的鼻子。
聂毅反倒像是自己撞了人般,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段寒江差点撞了别人反被道歉,闪了个过意不去的念头,注意就集中在聂毅的话上。
“我觉得这些人都掩藏了什么。”
段寒江接问道:“你觉得她们说谎?”
聂毅摇头,“她们一定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