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临近春节;活动少了,聂毅能做的兼职也少了,外卖倒是可以送;但是他没有去;而是按时到了队里报到。
可是他在办公室从早饭的时间点等到了午饭的时间点,说等会儿就回来的段寒江仍然没有来;而他回拔段寒江的手机;提示无法接通。
段寒江肯定不会是出车祸;也不会是手机被偷;手机没电也应该提示关机;而且按段寒江手机依赖的程度来说也不会让手机用到没电关机。
“周愚;是不是哪里出什么案子了?”聂毅挪到周愚的位置旁边,把脑袋伸过去问道。
正考虑中午吃什么的周愚蓦地一愣,转向聂毅瞪着眼回:“没啊;段队还没来;不会是被拐了吧?”
聂毅没理周愚的玩笑,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认识段寒江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无缘无故地联系不上段寒江。
“中午吃啥?别等段队了,我们先去!”周愚伸着懒腰,一年下来总算太平了几天,他忍不住开始放松。
聂毅根本没听周愚说了什么,直接起身准备去桥南步行街一趟。
然而他刚抬起脚,门里门外同时有人叫他。
门里是周愚,朝他喊道:“诶,聂毅,不吃饭了?”
门外是宇文枢,“聂毅,出来一下。”
最终聂毅朝宇文枢过去,门里的周愚仿佛被始乱终弃一般嚎了一嗓子,“你真不和我吃饭了啊!说好的请我呢!”
聂毅走到门口就感觉到宇文枢的表情不对,他没有出声,跟着宇文枢走出去,到了没人的吸烟区,宇文枢停下来,回身慎重地对着他。
“你想知道段队去哪儿了,对吧?”宇文枢开口直言。
聂毅蓦地心跳一抖,有种他预感要成真的感觉,对宇文枢点了点头。
“我刚得到的消息,在桥南步行街发生了枪击事件。”宇文枢一眼不眨地望着聂毅。
聂毅觉得宇文枢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沉重一分,他思忖着问道:“跟寒哥有关系?”
宇文枢肯定地点头,“开枪的人是段队,中枪的人是张赫,现在张赫在手术室,生死未卜。”
“寒哥人呢?”
“逃了。”
宇文枢不轻不重地两个字出口,聂毅不只是心跳,连人都抖了一下,‘逃了’的意思,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复杂了,而且段寒江为什么会一大早去找张赫?
聂毅脑子里把他能想到的疑问迅速地过了一遍,冷静下来,“为什么确定开枪的人是他?有人看到了?而且他身上不可能有枪?枪是哪里来的?”
“等一下!”宇文枢抬手意示聂毅的问题打住,“我只是听了个小道消息,没去过现场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去。”聂毅说着就转身,他本来也是打算去桥南步行街一趟。
“聂毅!”宇文枢叫住仿佛要去冲锋陷阵的聂毅,说道,“你觉得你家段队逃走,第一个怀疑段寒江会找上的人,是谁?”
聂毅猛地滞住脚步,回过头看向宇文枢,想起早上段寒江给他打电话时说了有事要告诉他,于是他对宇文枢问:“宇文主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别拉我下水!我不参与,不知情。”宇文枢立即摆手,他说着走进聂毅压低了声音接道,“之前段队让我查的那个邮箱收到了一封邮件,他是看过之后去的桥南步行街,邮件我已经发给你了,看过后记得处理了。”
聂毅漠着表情看了宇文枢一眼,用眼神表示了一个点头的意思,一言不发地转身往楼下跑去。
出了平阳分局,聂毅放慢脚步,仿佛他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若无其地迈着脚步走向公交车站。
他等了几分钟,随便地上了一辆公交车坐到最后排角落的位置,拿出手机看宇文枢说的邮件,看完之后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虽然邮件上没有注明桥南步行街就是邮件上说的地方,但段寒江会去,说明肯定就是同一个地方。
这时,车到站,上车的乘客中有两个人,虽然看着跟别的乘客没什么区别,但两人一上来余光就不断往聂毅身上瞥。
他删了邮件,收起手机,心想宇文枢说的果然没错,他是段寒江逃跑后,第一个被怀疑会包庇段寒江的人。
他干脆地闭起眼睛装睡,反正被怀疑也没错,如果现在段寒江找上他,他的第一反应一定不是把段寒江押到警局,而且他相信真相肯定不会是像宇文枢说的那样,一个开枪人和中枪人就完全概括了。
——段寒江一定不会杀人。
这是聂毅心中最坚定地想法,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段寒江现在会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够安全。
突然,他的手机震了两声就挂断,他抬眼看出去,发现之前上车的两人中其中一人已经不在车上,大概是换成了别的人。
聂毅没看手机,而是等到公交车到站,直接下车。
果然,在他下车之后,他刚看的车上那人和另一个人都跟他下车,在他身后几十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
聂毅看了四周一圈,附近的都是单元楼小区,各种批发市场林立,人多车也多,要甩掉后面的人并不难。
于是,他朝着一个批发市场走进去,但时去之后发现里面花花绿绿的店里卖的也基本都是女式的小饰品,而来往的人也大多是女性,他站在人群中拔高一头,十分明显。
选错地方了!聂毅心里默念了一句,但没等他退出去,后面的两人就已经跟进来,他只得放弃回头,往里走进去。
在一个弯转过去,他立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反了个面又重新穿上。他的外套是好几年前流行的那种两面穿,他买的时候就想花一件衣服的钱就能买两件,不想用在了这里。
接着,他见到一个被扔在路边的快递盒,他随手捡起来,边走边将纸盒封起来。
这时,聂毅的余光瞟到了后面追上来的两人,他立即双手捧着快递盒,凑到一家店的门口,朝里面的人问:“大姐,麻烦问问,b2…34往哪边走?”
店里的人不耐的朝他看了一眼,大概是对他的长相还算满意,不愿回答地回道:“这时没有b2…34,写错了吧?”
聂毅认真地看了眼手里的快递盒,余光瞥到跟他的两人从他身后走过去,他抬头对店里的人说:“麻烦了,那我打电话再问问。”
说完,他从门里退出来,转身立即下楼,在他出大门时顺手将快递盒扔在垃圾箱旁边,走上街时他拿出手机,看到刚刚的电话果然是段寒江号码的未接,但不是他平时用的那个,而是被闲置的老人机。
他没有直接回拔,而是发了条信息,没过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响起来。
“寒哥!”
“吃午饭了吗?”
段寒江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聂毅眉头一蹙,不等他开口,段寒江又接道:“给我送个外卖吧,我现在不太方便。”
有那么一瞬间,聂毅很想揍段寒江,这人实在太欠抽了,但他实际上还是连停顿都没有地答道:“好,送到哪儿?”
“疯狂游戏城。”
听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聂毅眉头蹙得快要粘到一起了,可最终却扬了下嘴角。
他觉得段寒江真会躲,虽然说他没有去玩过游戏,但是真往里送过外卖,那个地方要他形容,他脑子里就回响着六个大字——坏孩子的天堂。
聂毅挂了电话,去买了一份加两份牛肉的炒河粉,打车去了‘疯狂游戏城’。
他下车后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这个地方并不像各大商场里那种单纯的游戏城,而是混杂了网吧迪厅游戏厅等,甚至还有情趣酒店的集合体,并且出入的大半都是不务正业的青少年,血气方刚,动不动就要动手约架的类型。
聂毅走进去就感受到了随处可见的挑衅视线,他视而不见地直接走到游戏厅,找了一圈发现段寒江戴了一个头盔正在玩赛车。
“寒哥?”聂毅站过去叫了一声,如果不是段寒江跟他说过位置,他真认不出来在这儿撒疯的人是段寒江。
段寒江听到声音直接把‘车’开出去撞了桥,坠进海里,接着他摘下头盔转头。他见到聂小同志眉头蹙得能夹纸了,笑道:“别这么愁眉苦脸的,被追捕的是我又不是你。”
“寒哥!”
“我的外卖呢?”
聂毅把外卖给段寒江递过去,段寒江立即从地‘车’上下来,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蹲下去,随口对聂毅说:“我把手机拆了给扔了,身无份文,刚刚的游戏币还是跟个小鬼赢来的。”
段寒江说着打开外卖盒,聂毅在他吃完之前都没有开过口,最后等他放下筷子还贴心地帮他收了外卖盒,拿去扔进垃圾桶,再才回来,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寒哥。”
聂毅这一声喊过,段寒江终于把他的若无其事都收起来,摸出烟盒点了根烟,也不管是不是禁烟,反正就算禁,这里也没几个人遵守。
他狠抽了两口,对聂毅说:“枪确实是在我手里开的。”
聂毅猛然一惊,不相信地瞪着段寒江。
段寒江接着说:“当时张赫在追一个斗殴的混混,但他却带着枪。我觉得奇怪直接问他,然后就警告我不要再查下去,之后拿枪指我,我们就动起手来。
最后,我碰到了枪,然后枪就开了,打中了张赫,正好有其他警察赶过来看到。”
“意外?”聂毅的问题只有这两个字,没问段寒江为什么要逃。
段寒江又狠吸了两口烟,回想了片刻,说道:“不是,是枪有问题,扳机太松了。”
聂毅没有用过枪,不是很明白段寒江的意思,段寒江解释道:“扳机就是子弹射出的触发键,但是张赫的枪被动过,扳机轻轻一碰就会发射。”
“就是走火?”聂毅这一句问得十分的求知好问。
段寒江一口把剩下的烟吸到了头,转眼看向聂毅回道:“可以算是这个意思。”
接着,两人四目相撞,沉默半晌,谁也没有开口。
对聂毅来说,他积了满腹的问题想问段寒江,可是真当要问他又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问的,无论段寒江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觉得可以理解,并且相信。
段寒江却蓦然开口,“聂毅,我终于明白了当年陆谨闻在开枪之后为什么要逃了。”
“寒哥,你跟他不一样。”聂毅不禁接道。
段寒江问:“哪里不一样?”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叛你。”聂毅笃定地向段寒江保证,蹲着的动作直起身来有点好笑。
段寒江不禁地笑出声,盯着聂毅看了半晌,没忍住又搓了一把聂毅的头发,完了还要拍两下,“聂小同志,有你这话,我真是要感动哭了。”
聂毅仍然直着他的背,笃定地望着段寒江一动不动。
段寒江继续说:“你真的决定了?最后的结果不一定是好的,可能你还会被我连累再回监狱。”
“不,我相信正义一定是站在真相这一边的!”聂毅接道,“只要我们找到张赫与洗罪集团有关的证据,证明枪被人做过手脚,就能证明你的清白。”
“枪可能是证明不了。”
“在你这儿?”
段寒江的视线往他腰后一瞥,聂毅伸手摸过去,果然摸到了一个‘7’字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