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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觉得就算不能也能,他站起身说:“先这样,陆队麻烦你去拿,我们先去审唐亁军。”
陆诀习惯性地想反驳,不过立即想到江沁岩也牵扯到聂云青被杀的案子,现在他在负责,段寒江这边确实不好直接参与。他坐着没动,段寒江的烟盒他也没还回去,这会儿直接掏烟出来,“我先抽根烟。”
段寒江没多说,朝聂毅使了个眼色又往审讯室过去,找到了唐乾军在的那一间。
段寒江先跟隔壁监控打好招呼,推开门和聂毅进去,唐乾军缩着脖子抬眼朝门口看过来,他斜眼一瞟,若无其事地拉开凳子,像是进餐厅吃饭似的,先叫聂毅坐下。
然后坐下就坐下了,等菜上桌似的一言不发,半晌后唐乾军坐不住了,主动开口。
“那个,你们为什么抓我啊?我犯什么事了?”
段寒江突然一笑,“这你改问问你自己。”
唐乾军立即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干过。”
“那你跑什么?”
“你们追我,我难道不跑!”
段寒江像是被他说服似的点了点头,“那你觉得为什么追你?”
“我违章停车了?”
“唐乾军,怎么说你也在系统里待过,你觉得你这样能蒙混得过去?”
唐乾军局促一笑,“我不是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嘛!”
段寒江直了直身,笑得比唐乾军自然多了,“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
“那你知道唐伟明现在怎么样了吗?”
唐亁军脸色一动,段寒江继续微笑。
“他被抓了?”
“既然知道他被抓了,就该知道你怎么在这儿了!你以为这几个月没人找你,你就没事了?”
唐乾军摇头,思忖一下变得主动起来,“不,不是,我知道我不应该,可是我也没干什么,就是把唐伟明介绍给了常胜林。”
听到常胜林这个名字段寒江有点反应不过来是谁,毕竟在他记忆里常儒林只叫过‘常儒林’,他敛眉朝唐亁军瞪过去,微笑变成了冷笑,“介绍?你是怎么介绍的?”
唐乾军下意识地往椅背靠直了,对上段寒江的视线,“不就是,是唐伟明当时在学校干的那些事,他不想进去,就来找我,让我帮他想办法!我当时已经早跟系统里没什么关系了,可他好歹也是我兄弟,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进去,当然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人有时候就是感性,所以我给他搭了常胜林这条线——”
“胡说八道!”段寒江一掌拍在桌子上,拍得旁边聂毅搁在桌上的手都跟着跳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下来,“唐乾军,别给自己草人设!20年前你从黎县县局辞职之后,开过饭店卖过服装摆过小摊,但是都亏了,当时欠的钱我们能查到的有20多万。20多万在当时不少了,而你不到一年就还清了,还举家搬迁到平都市,你能不能解释这20多万哪里来的?”
“我没偷没抢,不信你们去查。”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查?你以为唐伟明这种人真的那么讲信用,给了你钱什么把柄都不留下吗?”
实际上唐伟明并没有给什么能证明20年前给了唐乾军钱的东西,段寒江不过随口说的,但唐乾军明显地急眼了。
“我们怎么也是兄弟,我走投无路找他借钱,他借我,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再说说黎家村小学吧?常、胜林当时已经不在黎县任职了,你为什么还要替唐伟明搭这条隔了几千公里的线?”
段寒江面不改色地崩着没有表情的脸,直直地盯着唐乾军,看到唐乾军紧张地缩起的肩膀,握起了拳头,他继续说道:“还要听我继续说下去吗?你现在觉得为什么抓你?仅仅是你‘借’了唐伟明的钱?”
常儒林退休之后就离开了平都市,但隔了一个市的距离,一个退休警察死亡的消息却很难传过来,唐乾军也不可能事隔20多年还和常儒林有什么联系,就算他想,常儒林也一定不想。
所以,他猜唐乾军并不知道常儒林已经死了。
果然,唐乾军瞬间脸色一变,语气也变调地开口,“我,我都是受了常胜林的指使,当时黎家村小学的事太严重,前两年才出了拐卖村的事,接着又死了全校的孩子,那学校还是政府特意建的,所以我才掩藏了那个老师的尸检报告。”
“那除了你,尸检报告还有谁看过?”
“后来拿给常胜林了。”
“后来是什么时候?”
“就是唐伟明那事的时候。”
段寒江目光一沉,“也就是说黎家村小学遇难的老师的尸检报告是你私自扣下来的。”
“不是。”唐乾军连忙解释,“是当时如果拿出去肯定会出大事。”
“所以你就留着以后用来威胁常胜林!”
“不是——”
唐乾军虽然回答不是,却不自觉地低下头,没有了下句。
段寒江继续问:“尸检的结果,江枫岸的死因是什么?”
唐乾军回答:“窒息。”
“尸检报告在什么地方?”
“我交给常胜林了。”
蓦地,段寒江垂眼蹙眉盯着桌面,江枫岸的死因与案卷不符他并不惊讶,反倒是意料之中,可是证实了这一点就等于黎家村小学当年的爆炸确实不是意外,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杀了全校32名学生和1名老师。
他思忖了片刻再抬头问唐乾军,“20年前唐伟明性侵的案子,替唐伟明顶罪的人是你们找的?”
“不是。”唐乾军笃定地回答。
这句‘不是’,不只是段寒江,旁边的聂毅也诧异地朝他盯过去。
聂毅突然开口,“是黄纪先?”
唐乾军的眉头倏然一颤,朝聂毅望过去,打量了一番才说:“我找到常胜林的时候,他一开始并不愿意,但他家里还有另外一人,就是黄纪先,最后是黄纪先说交给他,让常胜林不用管。”
“设计别人替唐伟明顶罪的是黄纪先?”
“那个老头本来也不是好人,没事常钻进学校偷看小姑娘洗澡!”
“是不是好人你们都是犯罪!”段寒江怒声接道,他刚骂完耳机里响起了旁边监控室里传来的声音。
“段队,刚查到19年前唐乾军曾涉嫌经济诈骗,但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了。”
段寒江面色不动地盯着唐乾军思忖,经济犯罪与刑事犯罪是两个部门,之前调查唐乾军的背景时并没有查到。
这会儿当着唐乾军他不好细问,于是把唐乾军盯得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他突然开口问:“你和黄纪先,很熟?”
唐乾军摇头回答,“不,只是见过几次。”
“见过几次?”段寒江问。
见过几次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说明他和黄纪先不熟,唐乾军没想段寒江会这么问,他敷衍地想了想,“这么久不记得。”
“那在唐伟明的案子之后你们还见过吗?”
“没有。”
段寒江倏地又拍了一下桌子,聂毅这回早有准备,被再被震得胳膊跟着跳起来。
“想清楚了再说,你搬到平都后有没有见过黄纪先!”段寒江瞪着唐乾军怒道。
唐乾军虽然只在县局呆了没两年,又时隔多年,但有些审问的基础他还是记得一些的,他仔细地打量着段寒江,不确定段寒江到底知道了多少,最终试探地回答:“都在一个城市,遇到两次。”
“是遇到过?还是找过他?比如你又遇上什么案件,需要‘帮忙’了。”段寒江提醒地说。
唐乾军怔了怔,没有回答。
段寒江故意地笑出了声,“想清楚了再说。”
“是遇到过。”唐乾军重复了一遍。
“第一次是遇到,第二次就是你找他了,对吧?”段寒江沉着嗓音。
对刚说提到了19年前的诈骗案他并不清楚,但先是有嫌疑,最后变成了无罪,此时此地他不能不想到和洗罪集团有关。不过他还是震惊了一下,没有想到洗罪集团涉及到的还有经济案件。
唐乾军这回咬紧了牙不回答,段寒江轻吸了一口气,蓦地起身说:“那你就在这里慢慢想,不急,反正你出不去了。”
就在段寒江收拾东西叫起聂毅准备出去时,唐乾军冷不防地开口。
“是!”唐乾军瞪着段寒江交待,“当时我做生意忍了麻烦,意外碰到了黄纪先,就想到了找他帮忙。他一开始也是不肯,但是又害怕我把黎家村小学的事和唐伟明那事说出去,最后答应了。”
段寒江站了片刻又重新坐回来,恢复了审讯,“所以黄纪先又帮你做假,像唐伟明性侵案一样,替你洗脱了罪名?”
“是。”唐乾军这下回答得爽快得多。
“黎家村小学爆炸的案子,除了江枫岸的尸检报告,你们还掩藏了什么疑点?”段寒江回答了黎家村小学的案子上,至于唐乾军诈骗案一是他不清楚,二是经济犯罪他也不熟,只能这边审完,通知经侦那边。
唐乾军回答:“没有了,至少我不知道,但是我拿尸检报告去找常胜林时,没有避讳黄纪先,说明黄纪先肯定和他是一伙的。”
“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过什么?”
“没有。”
“你把尸检报告交给常胜林时,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段寒江又蓦地蹙眉,转眼朝聂毅看过去,聂毅回了他一个没有问题的眼神,这回真的结束了审讯。
接着,两人走出审讯室,段寒江停在门口对聂毅说:“20年前唐伟明性侵案,说不定就是洗罪集团做的第一起案子,再到唐乾军又一次找上黄纪先,从此发展起来。”
聂毅朝段寒江微瞥了一眼,段寒江对上他的视线继续说:“常局或许真的没有参与,但是很清楚,却一直保持缄默,直到张翔出现。”
“查清楚黎家村小学的案子就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了。”聂毅这一句带了点安慰的意思。
段寒江接道:“唐乾军把江枫岸的尸检报告给了常局,以我对常局的了解,这份尸检报告很可能还留着。”
“他会放在什么地方?家里?”
“我打电话问一下常姐。”
段寒江说话间拿起手机给常心拔过去,刚接通就有电话进来,看到‘张sir’两字他眉头一跳,挂了常心这边,接了张赫的电话。
“段队,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张赫开口就毫不严肃。
段寒江不配合地回答:“少废话,直接说。”
“还记得当年黎家村拐卖案之后,有一个被拐妇女带了一个孩子离开吗?”
段寒江回想了一下,之前黎县县局的老杨确实提到过‘拐卖村’后唯一真正离开的女人带走了一个孩子。
张赫继续说:“你猜这孩子是谁?”
“钱绅?”段寒江脱口而出,张赫会让他猜的只要排除一下就只有钱绅了。
张赫莫名地笑了两声,不知是觉得狗血还是扯淡,然后才说:“钱绅他妈找到西宴市局来了,说钱绅在27年前偷偷回过黎家村,时间就在黎家村小学出事那两天,回去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再也不提回黎家村的事。”
27年前,黎家村14岁以下的孩子都在学校,当时钱绅也才10岁出头,如果说他是在黎家村小学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