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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手里的烟燃成了烟灰自动断落,他若无其事地对男人笑了笑,“你们平时自己多点防范之心,这里没什么事,就是例行检查,别来碍事。”
他这回使了劲,硬把别人家的门关了回去,然后在楼道里吸完了剩下的半根烟,再才进了牟自强家。
在技侦组来这前,他已经把房间大概地检查了一遍,衣柜里没有明显的衣物缺少,也没有断电,冰箱洗衣机也都通着电。
也就是说牟自强离家的可能很小,应该只是出去一趟。但是凌晨三点还会出门的,除了正常加班的和像他们这种不分昼夜工作的,其他多数要么上医院,要么混夜店,要么偷盗明抢,最后就是杀人放火了。
段寒江站在门口没往里走,直接问道:“怎么样?能找到什么吗?”他虽然是这么问,其实没抱什么希望,因为这屋子一看就像干净过头,像被人故意清理过一遍,连柜子脚都没有灰尘。
宇文枢今天难得出了外勤,他扶着眼镜把脑袋从沙发底下抽出来,转身对着段寒江摇头,“首先,这房子的主人大概有洁癖,房间里太干净了,连他自己的指纹都找不到几枚。其次,你看这——”
段寒江朝宇文枢指的地方看过去,就是门边的斗柜。
宇文枢走过去指着柜角的地方,继续说:“家里能动的家具、物件基本上都有这种撞击的磨损,肯定经常被砸,砸了又重新捡起来放好,真是能折腾。”
段寒江眯眼把凑近,把宇文枢说的磨损看了个仔细,他发现磨损并不只一层,几乎都是旧痕添新痕,有的磨损已经变平滑,有的颜色都还是新的,结合刚才邻居的话,牟自强多半是隔三岔五就在家里摔东西。
而牟自强只有一个人住,也没有什么朋友,平时不怎么交际,被人惹怒的可能很少,那么经常独自在家摔东西?
段寒江现在已经不往正常人的逻辑想牟自强,一般人摔个东西可能就是发脾气,但是心理变态的人摔东西的理由可能就有很多。
他站直把眼睛睁回来,又问:“没别的了?”
这个问题宇文枢很难回答,他的专业是技术,现场勘查不是强项,只得瞥着视线如实回答,“没有了,连冰箱都是空得菜叶子都找不到一个,若不是那边的垃圾桶里的东西还算新鲜,这个房子说没人住都说得过去。”
“有没有找到工作箱之类的东西?里面有镙丝刀钳子之类修空调的器具?”
“没有,这套房子里除了基本维持生活的物品外,没有其它任何具有个人特色的东西。”
段寒江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提高声调说道:“行了,所有东西恢复原样,撤了。”他说完率先退出去,冲下楼。
走出单元门段寒江就看到路边警车里曾询正无所事事地打哈欠,手里还抱了个茶杯。
他走过去,曾询伸着懒腰,视线从车里瞟出来问:“怎么样了?”
段寒江没理曾询,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到了曾询旁边的驾驶座,然后他点了一根烟,猛抽两口,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老曾,你为什么当警察?”
曾询蓦地笑了两声,稀奇地转头看向段寒江,连困也不犯了,不可思议地问:“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想不通,系统里那么多部门,你干嘛一定要在刑侦呆着?”段寒江心平气和地对着曾询的视线。
曾询忽地转过头去,拧开他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把盖子拧回去,最后才说:“我女儿觉得刑警帅气!”
段寒江接着曾询最后还没落下的音节冷笑出声,笑得连他自己都听出了轻蔑,最后一个字也没再多说,直接下车。
他讨厌曾询,刚进平阳支队的时候他天天坐冷板凳,没机会仔细了解曾询,那时还没觉出这人有什么问题。后来他刚上手破案,曾询就被调走了,他没了了解的机会。几年前支队长迁升市局,他被提拔成支队长,曾询就又被调回来,成了副支队长。
段寒江其实听说曾询本来是要被往上调的,但曾询自己申请回平阳支队,心甘情愿屈居段寒江之下。
当时他还以为曾询是不愿离开前线,现在他觉得曾询纯粹就是陆诀的同伙,故意来平阳支队拉低他们的业务水平的。
回到自己车上,段寒江的烟也到头了,他把烟头从车窗弹出去,拿起手机直接拨通周愚电话,没打算靠曾询这个只会打瞌睡的‘总控’。
“段大队长,我忙,训话等会儿!”周愚不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段寒江大人大量地不跟他计较,问道:“搜索进行的怎么样?各区派出所有没有什么反馈?各路段的监控是谁在负责对接?”
周愚这回是真火了,他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对着嘴说:“我刚不是已经汇报过了?你问曾副队啊!”
“别废话,再说一遍!”段寒江无理起来和暴君差不多。
周愚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来自各方面的火气,重新再说了一遍,“我们已经扫过了一区三区四区,没有发现,现在正在五区和二区,各区派出所的同志也在帮忙,监控那边暂也没有消息。”
段寒江默着没回话,周愚等了一会儿,叫了一声,“段队,你睡着了?”
“我觉得我们找人的方式不对。”段寒江突然冒出一句。
周愚的声音立即拔得比珠峰还高,“不对?哪里不对?”他们都已经忙了半天,现在才说不对?
段寒江想了想说:“如果凶手的杀人对象是侮辱过他的女性,那他一定不会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况且现在街上也没有几个人。”
“可是这个牟自强平时也没怎么跟人接触,一起上班又都是些大老爷们,哪来的侮辱他的女性?他不是变态吗?大街上随便找个对象杀也不——”
“周愚!”段寒江打断周愚的话,“作为警察不要随便说这种话!还有你最好祈祷永远也不要遇上那种随便杀的案子!”
话筒里沉默了片刻,周愚莫名的火气败下来,声音低下问道:“那现在还搜吗?”
“继续,重点还是集中在各娱乐场所,酒店宾馆周围。”
段寒江说完挂了电话,双腿搁到驾驶台上,椅子仰下去,双眼发直地盯着黑漆漆的车顶。
如果牟自强是出门再次行凶的,他会怎么做?或者应该从牟自强最近接触的女性查起?按周愚查回来的结果,牟自强平时不出门交际,那么最有可能接触女性的场所,就只有在工作中。
“段队!”
段寒江被车外突然凑过来的曾询吓了一跳,他拧着眉往下长腿坐起来,冷眼瞪着曾询问:“什么事?”
曾询难得严肃地开口,“刚刚收到交警大队的消息,兴华路附近出现了可疑男子,很可能是牟自强。”
段寒江正准备开车门下车,他的老人机响起来,会打他这个电话找他的大概只有一个人。
第24句 待()
#024
段寒江收回下车的动作;对曾询示意稍等;接起手机不自觉地调侃;“小聂同志;你是还在送外卖?还是在捡空瓶?这个时间都是独家生意吧?”
聂毅领会不到幽默;一板一眼回答:“送外卖;已经送完最后一单了;不是独家,不过竞争比较小。”
“哈哈哈,然后?”
“我一路看到了好几辆警察走走停停;你们是不是查到凶手了?”
段寒江不觉得聂毅是专程打电话来关心案情进展的,随即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刚送最后一趟外卖,那个客人在我把外卖给她的时候;她说有人在跟踪她;问我能不能送她回家。”
聂毅这一句说得十分严肃,段寒江却不禁想到了聂毅的外表;随口问了句;“女的?”
“女的;胸很大;应该是从事那种职业的。”聂毅这句说得比上一句还要严肃。
“小聂同志;你确定她不是想免费为你服务?”段寒江感觉听了几句废话;但又想了想聂毅的经历,16岁应该才刚学会自己动手,然后就进去了;现在刚出来;大概还是个雏儿。
于是,他决定百忙中抽出半分钟的时间给小孩科普一下大人的世界,可不等他开口,聂毅先对直地打断他。
“我确定,她不是,她说话的表情是真害怕,而且她的特征和宾馆里死的那个女人很像。”
“什么特征?”段寒江瞬间切换回说正事的语气。
聂毅搜索了一下大脑里的形容词,“漂亮,丰满,长头发,并且对人说话带着那种颐指气使的语气,从事相同的职业。”
段寒江思忖着继续问:“跟踪她的人呢?”确实很有可能外表也是凶手选择作案对象的条件之一。
“我没有见到,附近也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人现在在哪儿?”
“我身后的24小时银行里。”
段寒江理解不透这逻辑,自顾地吐槽,“真是心大,被人跟踪还有心思叫外卖?不报警,让送外卖的送她回家?她当自己是外卖?”
聂毅顺着他的话一本正经地接了一句,“可以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外卖!”
段寒江心里骂了一声,刚建立起来聂毅是纯洁小子的印象瞬间崩塌,他说道:“你的具体位置告诉我,我发张照片,你拿给那位‘外卖小姐’看看,是不是跟踪她的人。”
“兴华路路口的华国银行。”
聂毅刚报完地名,段寒江的眉头狠狠地往上耸,空出来的手向曾询打手势,同时对聂毅说:“我马上过来,你别走开,也别让那女人走开。”
段寒江说完就挂了电话,伸出脑袋对车外的曾询说:“兴华路,让其他人在周围待命,不要靠近。”
曾询追着段寒江开出去的车喊:“等等,刚刚兴华社区派出所接到女子报案,说被人跟踪,他们正赶过去。”
段寒江一脚踩下刹车,轮胎在路上磨出了尖利的响声,车停下来,心想不是不报警嘛!
然后,他探出头对曾询说:“让他们先别去,原地给我呆着!”
段寒江只给了曾询听完话的机会,接着就把脚换到油门上,车倏然冲出去,风骚地拐了个弯,驶上大路。
兴华路路口,聂毅像根电杆似的立在路边,段寒江放慢车速靠过去,最后停在聂毅面前。
“上车。”段寒江视线往外一瞥,只说了这两个字。
聂毅没太适应段寒江这种干净利落又小心翼翼的态度,愣了一下,接到段寒江催促的视线才绕到另一边开车门上车。
“人呢?”段寒江扫了一眼不远处的24小时银行,没看到里面有人。
聂毅随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回道:“她刚打了个电话,就进取款机里躲着了。”
“确认过了?”段寒江习惯性地没头没脑问了一句,聂毅没有默契理解过来,他又重新问了一遍,“照片,确认过了吗?”
聂毅点头,“她说有点像,没敢仔细看。”
车里沉默了片刻,段寒江表情凝重但不置可否,考虑了一会儿突然说:“聂毅,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有工钱吗?”聂毅态度诚肯地讨价。
“没有你不帮吗?”
“如果要出钱的话,不帮。”
聂毅的底线清楚明了,段寒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不过他已经见识过聂毅是连几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