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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死的?”
老人瞪了段寒江一眼,“能怎么死的!全县的人都知道他被个老不死的捅了后门,他哪里还有脸活下去,别说是他,连他父母都没脸!每天别人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他要是活下来啊,日子更难!所以最后想不开,就在学校背后那条巷子。”
段寒江顺着老人指的方向看过去。
老人说:“就是那边那条路过去,第一个巷子,那巷子现在还在,他就自己摔死地里面。”
“摔死?”段寒江惊奇,虽然摔死的有,但一般没个毛病或者摔到特殊的地方,没那么容易摔死的,他不禁问:“自己在巷子里摔死?平地上面?”
老人也觉得这个说法有些说不过去,敷衍过去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没亲眼见着,反正他们家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孩子自己不小心摔死了。我看啊其实就是那孩子自己想不开,真是可惜啊!父母养他那么大也不容易!”
段寒江心里憋着一口气,很想冲老人骂出来,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字里行间都把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被人侵犯,说成了是这个孩子的耻辱,把孩子的死亡说成是他自己的错,却语气里还处处透着对这孩子的可怜。
老人或许对孩子并没有恶意,可正是这种没有恶意的恶意才更让人心寒。
无论张伟的死真正原因是什么,这些周围的眼光、议论、冷漠都是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逼上绝路的凶手。而背后的真相,让当年另一个活下来的孩子,最终也走上了绝路。
段寒江蓦地站起来,仿佛喉咙被人扼住一样,他掀开门帘冲到外面,一股冷气迎上来,让他大脑冷静了一些。
老人还在后面叫他,“小伙子,这就走了?”
段寒江固执地不理老人,转头看了眼学校里面,正好下课,即使操场被雪覆盖,仍然有学生在上面奔跑打闹,刚刚松开一点的喉咙仿佛又被扼紧。
他回到车里,把车开出去,可是看着陌生的街道,他蓦然感觉到迷茫,又想到了那个问题。
警察到底是什么?
手机铃声突然打断段寒江的思路,他看了眼是陆诀,难得没有对这两个字下意识不想理,甚至期望陆诀能够告诉他找到了线索,哪怕只有一点,只要能够证明凶手的。
“你那边怎么样?”陆诀的开头是个问句。
段寒江基于对陆诀多年的了解,已经猜到这是陆诀没有收获的意思,如果陆诀找到线索,第一句一定是得意。
他报着陆诀今天反常的期望反问:“李攸怎么说?你们找到人了吗?”
忽地,电话里都沉默下来,两个问句已经说明结果。
半晌后,段寒江说了一句,“回头再说。”
他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调转车头,又往张婷家开去。
在张婷家外面老远,段寒江就听到从院子里传来的声音,他听了一会儿才听出来是张婷和莫望舒。
他将车踩停在院子门前,下车过去,大门没关死,他看到莫望舒在帮张婷晒饺子,张婷一直在旁边赶她,她却完全不听。
“姐姐,这边的是猪肉白菜馅的,那边是韭菜馅的,你不要弄混了,诶,我帮你吧!”
“不用你,走开,走开,你一个小姑娘懒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嘛,我惹市里来的领导生气了,要是就这么回去肯定要被骂的,你就让我问你两个问题吧!”
“我没什么好问的!走!走!走!再烦我就报警抓你了。”
莫望舒胸口一挺,“我就是警察。”
“你怎么小小年纪这么厚脸皮!”张婷无奈地去推莫望舒,结果两人一推一搡,终于发现在门口的段寒江。
“段队长!”莫望舒慌张地叫了一声。
张婷终于妥协,手收下来,看了眼莫望舒,又转向段寒江说:“你们要问什么问吧!”
莫望舒愣了一下,立即伸手去抱张婷,“谢谢姐姐!姐姐你人真好!”
张婷没回话,回头往屋里望了一眼,对段寒江说:“去外面说吧,我妈身体不好,别影响她。”
段寒江点头,顺便望了莫望舒一眼,莫望舒偷偷地朝他吐了下舌头。
他无视地对张婷说:“去车里外,外面冷。”
张婷也看出来段寒江冷,没拒绝地上了车。
莫望舒这回懂事地坐到后座,段寒江转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眨着眼没明白。
“笔录。”段寒江说。
莫望舒终于会意,连忙打开包拿出纸笔。
张婷往后座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意见,然后问段寒江,“你们想知道什么?”
段寒江直了直背,面向张婷问:“张伟死的时候,你几岁?”
“12岁,上小学六年级。”
“你当时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吗?”
张婷愣了片刻,最后点头,“不是很清楚,但是知道。”
“那他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当时他被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那他身上有什么伤吗?”
张婷回想了一下,吸着一口气吐不出来,许久才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的衣服都坏了,是我收的,坏得都补不回来。”
“这么多年,你的父母都没有对张伟的死,有过什么质疑吗?”
张婷拧着眉头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隔了一会儿,段寒江又问:“那欺负你哥的凶手,你觉得已经被抓对了吗?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你没有怀疑过吗?”说着他发现张婷裤子的膝盖处有几块湿印,他顿时停下来。
“人都已经死了,你现在来问有什么意义?什么正义,什么真相能换回什么?”张婷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对着段寒江。
继续说:“他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时候,被爸妈关在门外不许进门的时候,被同学欺负往他身上吐口水的时候,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巷子里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帮他说过话!你现在来有什么用!都已经晚了20年了!”
“对不起。”
张婷在眼眶中撑不住的眼泪掉下来时,段寒江除了这一句,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不要知道真相吗?”张婷猛地揉了一把眼眼,怒声地对段寒江吼,“当年欺负我哥的不是你们警察抓到的那个人,他也不是摔死,不是想不开,是被人害死的!你满意了吗?”
张婷说完打开车门下车,段寒江连忙拉住她,“等等,你知道什么,请告诉我。”
过了片刻,张婷又坐回来,比刚刚冷静了许多,抽泣地说:“我不知道,但我哥没有想不开,他头一天还告诉我他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他也不可能摔死!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当年伤害他的人没有被抓对,是他告诉我的。”
“那他有没有什么遗物?”段寒江不放弃地问。
“没有。”张婷笃定地回答,“他所有的东西都一起烧了。”
段寒江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了下句。
“我能说的都说完了,我还有事,先回家了。”张婷这回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下车。
段寒江没再阻止张婷,坐正了愣了片刻,然后开车。
他眼前不断地闪出张林军死在他卫生间里的画面,不断地告诫他这是张林军用生命陈述的真相。
后座的莫望舒犹豫半天,还是小心地伸着脑袋上前问道:“段队长,是不是没有问到你想知道的啊?”
段寒江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莫望舒,没有回答,他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学校外面,不过他没靠近,隔着一条马路把车停下来,看去去,学校里阳光映在雪地上,闪着光。
“你看那上面的字了吗?”段寒江突然开口。
莫望舒往车窗外望出去,学校的教学楼顶上立着几个铁皮大字——黎县希望中学,她照着念出来,“黎县希望中学,怎么了?”
段寒江自言地开口:“那些被侵犯过的孩子,是不是理解了什么是希望?”
莫望舒认真地盯着‘希望’两个字,然后又转眼认真地盯着段寒江。
段寒江不自觉地拿出他的老人机,迟疑了一下打算拨电话,结果铃声先响起来,他勾了下嘴角接起来。
“寒哥,你那边冷吗?”
“冷。”段寒江意外聂毅第一句居然问的是这个。
“刚刚陆队给我打电话,你现在是不是在低落?”
段寒江倏地一怔,他是在低落没错,可是也没聂毅这样直接问的,他不由自主地一句吼回去,“你会不会说话!”
“我是想告诉你,我们这边找到线索了。”聂毅笃定地说。
段寒江瞬间声音都清亮起来,“什么线索?”
聂毅回得有些犹豫,“现在不好说,总之我一定会找到线索。”意思是‘你不要低落了’。
“聂毅?”段寒江听出来聂毅的言外之意,知道他其实现在也根本没什么线索,瞬间声音沉下来,命令地说,“不许乱来。”
“你不是说我很有犯罪的天赋吗?警察都抓不到我的话,犯罪分子又算什么!”
聂毅回了句耍帅的话就把电话挂了,段寒江拿着断线的老人机愣了半晌,最后心里骂了句脏话,立即启动车子往火车站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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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蠢,修文的时候不小心复制错了章节,v章不能比原来字数少,所以后面都是重复内容,大约1100字(3分),完结之后补一篇番外放作者有话,算是补偿各位可爱的小天使,如果不愿接受这种补偿可在本章留言,作者会发红包退还晋江币。鞠躬,抱歉!
张婷回想了一下,吸着一口气吐不出来,许久才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的衣服都坏了,是我收的,坏得都补不回来。”
“这么多年,你的父母都没有对张伟的死,有过什么质疑吗?”
张婷拧着眉头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隔了一会儿,段寒江又问:“那欺负你哥的凶手,你觉得已经被抓对了吗?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你没有怀疑过吗?”说着他发现张婷裤子的膝盖处有几块湿印,他顿时停下来。
“人都已经死了,你现在来问有什么意义?什么正义,什么真相能换回什么?”张婷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对着段寒江。
继续说:“他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时候,被爸妈关在门外不许进门的时候,被同学欺负往他身上吐口水的时候,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巷子里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帮他说过话!你现在来有什么用!都已经晚了20年了!”
“对不起。”
张婷在眼眶中撑不住的眼泪掉下来时,段寒江除了这一句,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不要知道真相吗?”张婷猛地揉了一把眼眼,怒声地对段寒江吼,“当年欺负我哥的不是你们警察抓到的那个人,他也不是摔死,不是想不开,是被人害死的!你满意了吗?”
张婷说完打开车门下车,段寒江连忙拉住她,“等等,你知道什么,请告诉我。”
过了片刻,张婷又坐回来,比刚刚冷静了许多,抽泣地说:“我不知道,但我哥没有想不开,他头一天还告诉我他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他也不可能摔死!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当年伤害他的人没有被抓对,是他告诉我的。”
“那他有没有什么遗物?”段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