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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有没有什么遗物?”段寒江不放弃地问。
“没有。”张婷笃定地回答,“他所有的东西都一起烧了。”
段寒江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了下句。
“我能说的都说完了,我还有事,先回家了。”张婷这回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下车。
段寒江没再阻止张婷,坐正了愣了片刻,然后开车。
他眼前不断地闪出张林军死在他卫生间里的画面,不断地告诫他这是张林军用生命陈述的真相。
后座的莫望舒犹豫半天,还是小心地伸着脑袋上前问道:“段队长,是不是没有问到你想知道的啊?”
段寒江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莫望舒,没有回答,他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学校外面,不过他没靠近,隔着一条马路把车停下来,看去去,学校里阳光映在雪地上,闪着光。
“你看那上面的字了吗?”段寒江突然开口。
莫望舒往车窗外望出去,学校的教学楼顶上立着几个铁皮大字——黎县希望中学,她照着念出来,“黎县希望中学,怎么了?”
段寒江自言地开口:“那些被侵犯过的孩子,是不是理解了什么是希望?”
莫望舒认真地盯着‘希望’两个字。
第48句 丫()
#048
不到十平米的小屋里;聂颜刚对着手机豪言壮语结束;就开始对着自己的钱包犯难;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他跟段寒江说的话并不是为了安慰段寒江;在昨晚段寒江出门后;他又去夜风蹲了一晚上;他一个人;没跟安阳支队的大喻和小冯巩联系。
不是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所向披靡,而是他并不擅长与跟配合,更不擅长和人交流;尤其是陌生人,他会下意识地警觉。
这一晚上他没有白蹲,恰好碰到了唐伟明;还遇到了安阳支队跟踪唐伟明的人;不过对方没有发现他,他也没必要主动去打招呼。
唐伟明进夜风没有从正门去;而是在夜风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有一个隐蔽的后门。当然这个门不是跟着别人假装系鞋带就能混进去的;他只是假装喝醉了去敲了下门;然后在门口就被人赶走了;但是就在里面的人开门赶他走的这点时间里;他听到了刚进去的唐伟明和人说的话,只有一句。
“——能够做到现在多亏了唐秘书长广大的人脉,要不——”
聂毅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没有过多的理解;但是已经足够判断唐伟明对夜风来说不只是嫖客;所以他打算混进内部去打听。
可是他现在面对着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他所有的衣服中看起来最新的是外卖发的统一工作服,不知道假装送外卖能不能混进去?
聂毅面着墙考虑了半天,终于拿出了他在衣服口袋最里层鲜少动过的银行卡,盯着又再三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舍不得他这‘孩子’,于是站起来把手伸上了段寒江拎进来的行李袋。
昨天段寒江强行和他换过衣服之后,他就发现他和段寒江的体型差不多,段寒江的衣服他应该都能穿,段寒江的衣服应该都比他的高级很多。
于是聂毅从中挑了一件他觉得穿起来最像有钱人的,然后把段寒江之前给的墨镜戴上,感觉自己果然壕气逼人了,满意地出门。他下楼时顺便给段寒江发了条消息,说他借了一件衣服。
段寒江在候车室里收到这条消息时,首先想到的不是聂毅借他衣服干嘛,而是他的行李袋里好像有件一看就是暴发户的皮草,被人看见实在有损他的形象。
那种衣服当然不是他买的,是他妈入冬的时候寄给他的,据说还是什么秀款,他反正从来没穿过,只是放在车里有时候在外蹲点可以当被子盖,前几天他找东西的时候,刚好随手塞进袋子里,昨天又望了拿出来了。
聂毅不会正好穿了那件吧?不对,那小子借衣服准备干啥去?钓鱼执法吗?
段寒江本来就已经结到一起的眉头,这会儿更分不开了,坐他旁边的一个妹子偷瞟了他一眼,然后位置往旁边挪远了两隔。
他视而不见地给聂毅回了条消息——你不会穿了那件猩猩皮毛吧?
聂毅下楼后没再看过手机,也没看到段寒江回给他的消息,他坐着公交去了平阳支队,因为向周愚借了一个微型摄录机,偷拍专用,只有一颗奶糖那么大。
周愚本来以为聂毅是要去偷拍什么外卖的黑心作坊,结果在楼下看到聂毅那一身毛,眼睛都瞪圆了。
“聂毅同志,你这是要去走秀?准备偷拍美人的肉体吗?”周愚绕着聂毅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
聂毅严肃地回答,“不是,查案。”
“你不知道查案需要低调吗?你这样走到大街上别人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来的时候你没发现?”周愚盯着聂毅,看不下去的把眼转开,又忍不住视线挪回去。
其实衣服倒不是有多奇葩,只是太不接地气,跟基层民警的欣赏水平搭配不上,好歹聂毅颜值过关,他强行欣赏出来点奇葩帅。
聂毅只觉得自己一看就有钱,但钱包空荡让他心虚,真言承认,“我跟寒哥借的。”
周愚连忙捂着下巴怕等会儿要去地上找,扯着一脸变形的表情跟聂毅说:“你别动,让我拍个照。”
平时送外卖有偶尔有人要跟他拍照,他向来以顾客为上帝,但只有一个原则,“不要别拍脸。”
“放心,我要你脸也没用。”周愚拍完照片把聂毅要的东西给他,交待道,“路上走路小心点,你穿这样撞了别人什么的可能会被打。”
聂毅接过东西,低调地缩着脖子抄起手,走出警局大门,谨慎地避让路人走到了公交车站。
此时时间还早,他坐上车后就不下车,连绕了两圈,连司机都忍不住打量他了,他还是纹风不动。
终于等到时间差不多,他挑了个离‘夜风’最近的站下车,走过去。路上他顺便买了包烟,抽了一根给自己壮胆,最后昂道阔步地走进了霓虹闪烁的夜店大门。
记忆犹新的震耳欲聋和嘈杂暧昧的说话声闯进聂毅耳中,虽然已经来过一次算有经验,可还仍然难以适应无处不在的肢体碰撞,穿过大厅的一路,他自己都没数清到底有几只手从他身上摸过。
聂毅终于走到了一块不那么拥挤的地方,却突然有一只手从他腰后穿过来,下一秒他的腰被扣住,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贴到了他面前,胸口往他身上蹭。
“嗨!亲爱的,今晚有空吗?”
没空!这是聂毅内心下意识的反应,不过他想起他的目的,用力地挺直腰背,把女人扣在他腰上的手掰下来,往后退后一步说:“不好意思,约了人。”
聂毅说完要走,可女人一把拉住他的手,大胆地按到自己的胸上,更加大胆地说:“约了谁?一起玩啊!”
“不用,我要去找他了。”聂毅用力地把手抽回来,对于在看不到女人的地方生活了八年的聂小毅,这个冲击有点大。
“找谁?找我吗?”
聂毅要是有个招风耳,这会一定被吹得抖个不停,蓦地回过头去,发现是上次那位,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好歹打过交道,心里多少有点底。
“终于找到你了。”他立即站到了对方旁边,然后对之前的女人说,“抱歉,下次再约。”
后来的那位顺势挽上聂毅的手臂,扭着腰走开,半路回头对之前的女人弯唇浅笑,满是挑衅。
“老女人也来跟我们抢客人,哼!”
聂毅觉得厕所外面的拐角大约是个‘谈情说爱’的圣地,女人又把他带到这儿来,终于放开了他。
灯光太暗,他摘下墨镜就对上女人的视线。
“又是来找颜伟的?你还真执着,雏儿就那么爽?”女人没有了上回的热情。
聂毅错开女人的视线,不太好说地回:“不是,也是。”
“到底是不是?”
“其实——”聂毅还没练就段寒江那样的不要脸神功,嘴里的话打转了好几圈最后说出口时还咬了下舌头,“我是想找男的,年龄小点,未成年那种。”
女人这会儿表情严肃起来,嗤笑了一声,重新地审视聂毅问道:“谁告诉你我们这里有这种的啊?”
“你们没有吗?”聂毅反问。
“颜伟跟你说的?那你知道规矩吗?”
“不声张,不外传,不出台,还有什么?”
女人脸上的严肃松懈了几分,笑道,“还给总结了,行吧,既然是颜伟介绍你来的,跟我来吧!”
聂毅抖了抖身上的皮草,挺胸抬头地看着女人,掩饰他的心虚和紧张。
女人看着聂毅只看出了他难掩的兴奋,随手捏了下他的脸说:“老娘就知道你是对带把的有性趣!”
接着,女人在前面带路,走进了上回聂毅偷溜进去的通道,不过中途拐了个弯,上回聂毅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一个隐藏的门,女人把门打开里面是道楼梯。
聂毅跟着女人上了两层楼,到了一个像办公区域的地方,虽然仍然是类似的装修风格,但是明显与楼下的声色场不同。
女人直接走进去,没有见到人,直接扯着嗓门喊,“阿力,有你生意。”
聂毅打量着周围,虽然这里是办公区域,但是很空旷并没有人,再往里走是一个像等待大厅的地方,到处是光闪闪的亮片,中间是一张异常宽大的沙发,往前就是一个前台一样的桌子。
“我去!丽丽,你哪里勾搭来的——极品!”
听到这个声音,聂毅不禁头皮发麻,转身看过,一个扎着头发,化着妆,走路扭腰的瘦小男人从后面朝他走来。他本以为‘阿力’是个满身肌肉的大汉。
阿力看到眼神直白地从头到脚打量,恶狼扑食一样地朝聂毅扑上去,聂毅往旁边让开,阿力扑了空,怨念地朝他抛着媚眼说:“帅哥,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聂毅内心回答,他不需要。
阿力心花怒放,立即上前毛遂自荐,“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不当男朋友也没关系,但求一睡。”
聂毅注视着男人,抬脚正准备往后挪,但兀地往前迈出去,直接走到阿力面前,敛下视线,凭着身高体型的优势,阿力完全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他要正经严肃地对阿力开口,“我对你这种粉比女人抹得还厚的没兴趣,不过你要是接受裸着带项圈让我电击之类的话——”
说到最后聂毅突然截住了下文,微微一笑,笑出了一个鼻间的哼声。
阿力猛不迭地吞了吞口水,对上聂毅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对他施虐似的,终于确信地推开了聂毅说:“no!我对你说的没兴趣!人家喜欢温油的老攻!”
聂毅又暗暗地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以上的行为全是跟他的狱友学的,连那句台词也是,只不过其中的关键词他随口替换上去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个什么状况,不过看阿力应该是相信他了。
“我们这里是会员制,会员卡最低标准一万八。”阿力翘着兰花指对聂毅说,“怎么样,要办吗?”
“一万八?”聂毅只听到了这个数字,心里重复了三遍,一万八!一万八!一万八!他要送多少外卖才有一万八。
阿力看向他,“怎么了?有问题?”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