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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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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两边的建筑都是居民楼底下是店铺,而现在的店铺很多都会装监控,他们在找这条路上别的可能拍到马路的监控。只是一般监控范围都是室内,找到之前那家监控拍到马路的便利店时,其实已经整条路排查过了一遍。

    不过两人都不死心,想要发现可能被漏掉的。

    聂毅挨着每家店铺都看过去,心想如果帮季思楷伪造证据的人是专业的话,很可能这条路的监控都早就被排查过,他们能够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很小。最后他都走到街道的出口,仍然一无所获。

    站在路口聂毅往回望去,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在冬天里正好。他拿出手机正准备给段寒江打电话,突然一只猫从旁边建筑的雨棚上跳过去。

    他正站在雨棚下面被吓得一惊,目光抬头看上去,被某个反光点晃了下眼睛。他下意识地换了个角度再看上去,发现上边二楼的窗台上有一个摄像头。

    “寒哥,我找到了。”

    聂毅拨通段寒江的电话,只说了这一句话。段寒江赶过来,辗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找到那个窗台的主人。

    对方是个20多岁的姑娘,正在上班被他们叫回来,见到他们到是没有不耐烦,反而一脸惊喜地说:“现在警察都这么帅的吗?”

    段寒江全当这个‘现在的警察’也包括他,于是充分地表现出了人民警察该有的亲切,跟着姑娘进屋。

    “这个摄像头是我上个星期装的,因为朋友给了我一只猫,我养了几个星期从窗台跑出去了。”姑娘说着一脸难过,领他们到了装摄像头的地方。

    她继续说:“我在窗台上面放了猫粮,然后发现每天都会变少,所以就装了个摄像头,想看看是不是我的猫回来了,再想办法抓住它。”

    段寒江盯着摄像头,从镜头的角度望出去,正好对着下面街道的出口,如果车往路口出去一定会被拍到。

    于是他问道:“你这个装上后调整过角度吗?”

    “没有。”姑娘摇头。

    段寒江命令的语气说:“把监控的录像调给我看看。”

    姑娘连忙点头带他们进房间,打开电脑说:“都在这里。”

    段寒江坐下去,找到了案发当晚的视频,在季思楷说的9点左右的时间段里,没有发现季思楷的车经过,但从便利店的方向过来,只有这一个出口可以离开。

    反而在当晚11点27分,有辆和季思楷一样的车开出去,但是监控的夜视效果并不是太好,加上离路口有段距离,看不清车牌号码。

    他对旁边的姑娘问道:“这些监控视频,麻烦都拷给我。”

    段寒江说着把u盘递给姑娘,他把位置让出来。

    姑娘本来想说他自己拷,但看段寒江的凝重的表情没敢开口,于是接过u盘,拷好了还给他,试探地问道:“那个,你们是不是在查驼铃吟秋的案子?”

    “驼铃吟秋?”段寒江想了想,这好像就是秋铃写用的笔名,回瞥着姑娘说,“这是机密。”

    姑娘立即噤声,但过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地说:“我知道,可是喜欢了吟秋大大好几年,她所有的我都看过,居然在她被谋杀之后才知道,原来我们离得这么近,说不定曾经还在路上遇到过。”

    段寒江见姑娘说说转开脸抹起了眼角,他没有安慰姑娘,反而突然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说:“你认得出这是什么字吗?”

    他给姑娘看的是秋铃死时手边的血迹,当然是处理过的,已经看不出是血字。

    姑娘盯着段寒江的手机问:“这是吟秋大大写的?”

    段寒江点头,姑娘视线挪回手机上,仔细地盯着看了许久,“中间这个好像是‘思’字,前面的字下面半截可能是个‘子’。”

    “谢谢。”段寒江立即收回手机,跟姑娘作别,转身拽着聂毅出去。

    出门之后,聂毅思忖地说:“是季思楷。”他指的是秋铃最后想写下来的信息。

    段寒江没有出声,只是一路不停地赶回到了队里,把拷来的视频拿给宇文枢分析。

    “你们回来得正好。”宇文枢见到段寒江直接开始说正事,他调出几张图片,指着屏幕说,“便利店的监控确实被人动过手脚,9点3分时的视频被嫁接过,你看这里。”

    段寒江和聂毅都朝着电脑屏幕凑过去,宇文枢指着图片上一个亮光点说:“视频上9点3分时,季思楷的车从这里经过,在街的对面这里有一个光点,由于光线不足容易被忽略,调亮之后是个人经过,光点是他正在看手机。

    但是在季思楷的车进入镜头前这里却没有人,车经过的时间只有2秒,这人不可能这么快走出镜头。而且,在11点26分时,你看——”

    宇文枢换了一张图片,段寒江和聂毅往他指的点看去,与刚刚季思楷车经过时的同一位置,同一个人出现在同一位置,但是没有季思楷的车。

    “很显然,不是这个人在这里站了两个多小时,是视频被人剪辑过。”宇文枢确定地说。

    11点26分,正好与刚才带回来的监控视频时间上对应,基本可以确认季思楷离开的真正时间。不过上庭需要证据,段寒江还是让宇文枢把监控视频上的车牌号提取出来。

    段寒江和聂毅走技侦室,两人都边走边思考,在刚到刑侦办公室门前,杨怡君就堵上来。

    “段队,你们终于回来了。”

    “人带来了?”

    段寒江没进办公室,转头往旁边的问讯室看去,里面确实坐了个人,他看着有点眼熟。

    杨怡君回道:“我找到了晨报的那个记者,他说实际上那篇报道是他参考了网上的文章,杜撰的,他找出了他主要参考的那篇文章,作者就是里面那位。”

    聂毅在旁听完杨怡君的话,视线从百叶窗穿过去,里面的人正好转头看出来,果然是那天跟踪他们,说要举报段寒江的那个记者。

第九声 是() 
#064

    以楼下刑侦大队的门牌为界;进了门里边就像进了花果山美猴王的领地;即使玉皇大帝大驾亲临;段寒江也依然是山大王的气势。

    所以沉着眸子;抬着下巴往问讯室走进去;像要去耀武扬威似的。聂毅看着他的架势;怕他会进去先把人姑娘揍一顿。

    不过段寒江只时随意地往桌前一坐;似笑非笑地开口:“喻亭玉,对吧?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他说得仿佛真在高兴再次见面一样,只是把刚从杨怡君那里接过来的记者证一巴掌拍在桌上;旁边人看来他就像是在恐吓。然而,他满不在意地继续问:“知道你为什么被‘请’来吗?”

    喻亭玉就是那位记者的名字,此刻她仍然保持着要过零丁洋似的气概;她横眼瞪向段寒江;“我又没犯法,最多12小时;你必须放我出去。”

    “犯法的不会坐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给你倒水。”段寒江色厉内荏地盯着对面的人;“我有个问题;你写那些报道目的是什么?是你自己真心的看法;还是有人让你这么写的?”

    喻亭玉如同被污辱一般;忽地双手拍桌子蹭起来,“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作为警察包庇犯罪;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和心术不正的警察比起来;我一个普通的记者都比你们有正义感得多。”

    “即使你这么有正义感,那你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消息?”段寒江面不改色地继续问。

    喻亭玉哂笑地望着段寒江,回答:“我自己查出来的,陈博和杜雨晴的关系,陈博吸毒,还有陈博欠了毒犯钱的事,都是我自己查的,不像你们警察一样不干正事!”

    段寒江蓦然头疼,他觉得喻亭玉这语气就跟他平时看曾询一样,瞬间不爽到了极致,回道:“我们干没干事不用你来评价,你自认为查出来的真相只不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你知不知道你空口无凭的报道,很可能被真凶利用,让他逃脱罪名!”

    他这会儿连骂人都不想了,这个喻亭玉完全就是童话看多,认为全世界都污黑不堪,等着她去播种光明,这种人可能并不坏,但是实在欠教训。

    喻亭玉听下来,没注意出来段寒江的指责,只抓到了她感兴趣的关键,“你的意思说陈博不是真凶?那凶手是谁?”

    “首先——”段寒江表情不动,但声音倏地沉下来,“警察不会包庇犯罪,我们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随便臆想一翻就给人定罪。其次,你没有资格让我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喻亭玉被段寒江的气势压住,下意识地背往后靠,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那如果你们警察抓错了凶手呢?”

    这个问题就像从无数所向披靡的荆棘一穿而过的箭矢,直戳向段寒江心底的痛处,他的乱蹿的怒气蓦地静下来,盯着喻亭玉问:“你想表达什么?”

    “警察不是万能的,存在抓错凶手的可能,不是吗?”

    段寒江沉默不语。

    喻亭玉继续说:“一年前的容港高速抢劫杀人案,你听过吗?”

    “听过。”段寒江回答,这个案子不属于他们辖区,但是也隔得不远。他记得这个案子挺严重的,凶手杀害了一对新婚夫妇,和一个在现场发现他行凶的孩子,而凶手就是附近一个嗜赌的无业游民,才22岁。

    他疑惑地问:“所以?”

    “凶手胡彬,2个月前已经死刑行刑,而胡彬的母亲仍然没有放弃上诉。”喻亭玉激动说道。

    “所以,你想说的是胡彬是冤枉?又是你的臆想?”段寒江注视着喻亭玉。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是臆想!对你这种人,我没话可说了!”喻亭玉坐实椅子,扭头气呼呼地往窗户外面望出去,完全地无视了段寒江。

    不过段队大人有大量,他起身放平语气说道:“如果真的有冤,请拿出证据去上诉,如果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要求法院接受你们的上诉,那全世界所有的罪犯都有理由不伏法。”

    聂毅在外面看着段寒江气势汹汹地进去,这会儿低着头出来,在门头停住,视线朝他转过来,他抬着眼对上去,喊了一声,“寒哥。”

    段寒江以为聂小同志要安慰他,结果聂毅完全没提他心想的事,表情严肃地把他拽到一旁,将手机拿给他看。

    “我刚搜了一下里面的记者说的案子,和我们队现在的案子一起,这两天在网上闹得不小,舆论几乎一边倒地偏向凶手的母亲,认为凶手是被冤枉的。”

    段寒江迅速地扫过聂毅搜出来的报道,没细看也能看出来煽情是绝对够了,不过他相信聂毅不可能跟里面的喻亭玉一样,靠臆想推测。

    这会儿他也冷静下来,于是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聂毅微低着头,眼睑上挑地望着他,像是害怕答错问题似的说:“网上爆出来的都没有与案件真正相关的信息,连边角的一点也不知真假,但我看了凶手母亲的口述,她说案发的当时凶手正和她在一起,不可能是凶手。”

    “你相信她说的?”段寒江不带看法地问。

    聂毅认真回答,“不,但是你说的,罪案中没有得到公平公正的人,除了绝望就只剩下犯罪,如果胡彬真的没有得到公正裁决,那他母亲现在应该选择绝望还是犯罪?”

    段寒江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没吐出来,他静静地盯着聂毅,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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