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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
“现在也没有找到这个人,除了颜伟提过,夜风的所有资料,相关人员都没有一点线索。”
聂毅低头思忖着段寒江的话,隔了一会儿听他继续。
“这个人如果不是颜伟瞎扯出来的,可能就是藏在后面的主谋,并且非常的专业,可以把自己从犯罪中摘得干干净净。”段寒江稍微放慢了点车速,走了走神,接着自己分析道,“但是颜伟完全没有必要瞎编一个不存在的人出来,这个黄先生存不存在对他来说都没有影响。”
“寒哥!”聂毅突然说:“我想起刚才那个男人在哪里见过了。”
段寒江蹙眉,还没从刚刚的思绪里回过神来,问道:“哪个男人?”
“刚刚在疗养院走廊里碰到的男人。”聂毅回想了片刻,笃定地说,“我上回在夜风里的时候,碰到过他,他还问了我一句,‘我们是不是见过’。”
“那之前你们见过?”
“没有。”
聂毅确定他在那之前他确实没有见过那个男人,说道:“就算他同时出现在夜风和那家疗养院也不能说明什么。”
“确实如此。”段寒江回道,猛地加速,又展示了一番他车神的技术。
曾昊家的火灾案发生在港安区,这会儿属于晚高峰的尾巴,虽然谈不上寸步难行,但是有的路段还是有堵的现象,在这种路上段寒江的车技也无能为力。
所以他们到达的时间并没有他预计的那么快,他车停进港安分局,对方已经准备好了案卷在等他们。
本来为了分局之间的友谊,港安分局的同志准备跟段队长长聊一番,关心一下彼此的业务能力之类的,但段寒江拿到案卷只说了一句。
“感谢!赶时间,我就先走了。”
然后,段队长就不带一片云彩,只要案卷地走了。
聂毅连车都没下,被段寒江留在车内,段寒江下车时说五分钟就回来,他数着时间,段寒江没要五分钟就回来了。
“你看,我开车。”段寒江上车后,把装案卷的盒子塞给聂毅,又飙车一样地把车开出去。
不过为了方便聂毅看案卷,他没再用车神的技术飙车,就是普通地飙车而已。
聂毅先拿起案卷快速翻了一遍,难怪段寒江要他在车上看,因为这个案子确实很简单,基本上都用不上‘刑侦’出场。
案子整体说下来就像李红娟说的,楼上楼下因为噪音的矛盾,发展到了恶意报复。当然这报复不是杀人放火,只是剪个电线给人添堵而已,但好巧不巧,曾昊家里正好发生天然气泄露,于是造成了悲剧。
“和李红娟说得一样,案子很单纯,连转折都没有。”聂毅放下案卷,抱着箱子,目光望向远方的街灯,“但是曾宜璇说那天晚上她在家里看到了人,从窗户爬上来的。她害怕,所以跑去和父母一起睡了,也正是这样她才在父母的保护下得救。”
“他们住几楼?”段寒江问。
“花园洋房,住3楼。”聂毅说着又翻了翻案卷,然后说,“爬上去的可能有,但是当时检查过,没有有人爬过的痕迹。”
段寒江默声想了想,又问:“你觉得会是曾宜璇看错了吗?当时她才六岁,正是害怕妖魔鬼怪的年龄。”
“有这种可能,可也不能排除她说的是真话。”聂毅突然沉默下来,案卷里根本没有曾宜璇的笔录,很显然所有人都在案件中忽略了她的存在。
但是,如果曾宜璇说的是真的,却没有任何人相信她的话,那种感受他比曾宜璇更加深刻。
段寒江笃定道:“这个案子有没有问题,最清楚的应该是被抓的‘凶手’。”
“现在去找他?”聂毅疑惑地看向段寒江,当时剪电线的人被判过失杀人,判了五年,是本地人,那关押他的监狱至少在邻市,一来一去的时间不会短。
段寒江也在考虑这个问,他刚已经问到人被关在哪里,开车过去的话要三个多小时,一来一去就明天早了。
他想着拨了周愚的电话。
“段队。”周愚故意压抑的声音在车里响起来。
段寒江回:“你干什么?”
“我在医院。”
“你在医院干什么?”
周愚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应该是换了一个地方,再次响起来就正常多了。
“段队,那个喻亭玉简直是,能赶上大佬杨了。”
“怎么?”段寒江想起聂毅找喻亭玉去阻拦季思楷出国的事。
周愚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跟你说,我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记者,明明是她上去非要采访季思楷的,季思楷被她惹恼推了她一下,然后季思楷就被她懒上了,现在季思楷被她缠着在医院做检查,还威胁季思楷敢走就在网上曝光他。”
段寒江冷声地提醒道:“周愚,不要忘了季思楷现在是杀害三人的嫌疑犯,别让喻亭玉单独跟他在一起。”
周愚把喻亭玉当成了另一个大佬杨,忘了大佬杨的战斗力不是常人能及的,后知后觉地想起喻亭玉再强悍也只是个瘦弱的姑娘,于是保证,“嗯,我会保障她的安全的。”
“就这样。”段寒江正准备挂电话。
“段队,你找我就问这个?”周愚突然阻止道,这不太符合段寒江没事不找他的风格,季思楷被拦下来的事他之前已经报告过了,段寒江也不会再问一遍。
“本来想叫你跟聂毅去一趟邻市的。”段寒江回道。
“哪儿?干嘛?”
“不用你了,我叫小杨跟他去。”
这回段寒江没再给周愚废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然后通知杨怡君,让她先回局里打介绍信,他现在就跟聂毅回去。
交待完毕,他却突然把车靠到路边停下来,掏出烟盒,先递了一根给聂毅。
“我不抽。”聂毅拒绝。
段寒江手没收回去,直说:“我知道你会。”
聂毅目光愣愣地转向段寒江,最终还是把烟接过来,段寒江替他点上,两人吞云吐雾了半晌,他听到段寒江开口。
“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段寒江手抬到车窗外抖烟灰。
聂毅直直地盯着前方,回道:“监狱而已,我对里面熟。”
“你不用为难,我是说真的,不想去就不去。”段寒江加重了语气。
聂毅终于转头对上他的视线,忽地一笑,“寒哥,我害怕的不是监狱,而是永远也洗不清的罪名。”
段寒江忘了手里的烟,直直地盯着聂毅,隔了许久他直接摁灭烟头,严肃地保证道:“我答应过帮你,一定不会食言。”
“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毕竟是成年人了。”聂毅松了口气似的笑了笑,甚至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说实话,其实我第一次站在两边都是高墙的门,我特别不想进去。”
聂毅停下来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然后满不在意地说:“那时候,我觉得我所有一切都完了。”
第15声 只()
#070
风轻云淡的一句却让车里的气氛倏然变得压抑;聂毅的脸就像一个定格的场景;把这两个月零零散散透露的过去拼凑起来;在段寒江眼前衍化成了一段过往。
那时候;我觉得我所有一切都完了。
段寒江脑中浮现出一个身负着生活的重担;一边忍受父亲虐待;却依然积极向上的少年。那时的聂毅青涩又清瘦;咬着牙瞪着眼在满是淤泥的道路上前行,眼神中依然有着明亮的光芒,仿佛坚信自己长大后一定会变成现在这样;坚强又乐观的男人。
“聂毅。”段寒江这一声叫出来才发觉他的声音有点哑,他把头转向车外,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等再转回来时已经恢复如常。
他有条不紊地地启动车子;随意地说道,“忙完这段时间要不要跟我去外公家吃饭?我外婆做的菜特别好吃。”
聂毅登时感觉眼眶发烫;然后笑出声来;回道:“嗯;好。”
他说完脸转向车窗外;凉风从他脸上掠过;眼中的路灯不断后退;一个人久了总是容易被无关紧要的小事动容,哪怕一顿承诺中的饭。
许久之后,他对着车窗说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
听到背后的回应;聂毅的肩膀倏然僵了一瞬,他以为这一声‘谢谢’会被风吹散,却不想被人听见了。
隔了一会儿,他坐正回来关上车窗,没由来地解释,“从来没人请我回家吃饭过。”
“是不是也从来没有谁去你家里吃过饭?”段寒江想起第一次去聂毅那儿时,聂毅小心掩藏的隐隐高兴。
聂毅耍赖似的朝段寒江嘿嘿一笑,表示默认。
段寒江的余光从他脸上扫过,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认真地开车。
回到局里,段寒江才才刚把车停下,一只脚踩到地面,旁边就有人凑上来。
“段队,有美女找你!”
“谁?”
段寒江眼睑一抬,就看到了大门前站着的莫望舒,围巾围得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
他无视了旁边的人,走上台阶对莫望舒问道:“小莫同志,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莫望舒小心地对上段寒江的视线点头,然后目光就从段寒江脸上挪不开,“我这段时间查了一些东西,想告诉你。”
“那也不用大晚上的来,你一个姑娘也不安全。”段寒江随口一说,但也是真心话。
莫望舒立即反驳,“我也是警察,是保护人民安全的。而且我出门的时候是下午。”
“对,对!”段寒江被逗笑,转头想让聂毅先去找杨怡君,结果不等他开口,门岗的值班员突然伸出脑袋,比他先喊道。
“小聂,有个叫喻亭玉的美女找你。”
听到意外的名字,聂毅先和段寒江对了下视线,相互疑惑,喻亭玉这会儿不应该是正拖着季思楷吗?
“寒哥,你叫杨姐等我一下。”聂毅对段寒江说了一声,朝门岗走过去。
段寒江看喻亭玉直接闯过门岗进来,又拽着聂毅出去,回头联系周愚问季思楷那边什么情况。
但周愚一时没回,他狠狠地蹙着眉头对莫望舒说:“进来。”
段寒江余光瞟过莫望舒,嘴都冻青了,一路大步不停地走向他的办公室,正好有人不知给谁倒的热水,他直接从托盘里摘了一杯过来,若无其事地进了门。
莫望舒跟在他后面,被人严肃地盯了两眼,连忙钻进了门里。
“坐。”段寒江指着沙发,莫望舒犹豫地坐下,他就将顺来的那杯水搁到莫望舒面前的茶几上。
莫望舒顿时小心抬眼,想看又不敢看地余光瞟了瞟段寒江,然后茶几上的纸杯就仿佛镶钻一般,在她眼里映出了光芒。
她双手捧起水杯,弯着嘴角轻声地回了句,“谢谢您。”
段寒江这个陈酿的光棍有些为难地皱眉,当作什么也领会不到地坐到莫望舒对面,直接说道:“队里有案子,我没多少时间,你要说什么?”
他这话可以说表现得非常地‘直男’了,让人觉得他光棍这么多年不是没理由的。
可是莫望舒接收不到话里暗藏的意思,立即紧张地站起来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您了?如果您忙,那您先去忙,等您忙完了我再来找您。”
段寒江抬眼,然后用下巴指挥莫望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