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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里也没什麽不好,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与世无争,心地纯澈,又远离纷争,不问世事,而且这里风景如画,四季如春,相信你们也会喜欢上这里的”
她说罢,便又朝著他们温和一笑,端著碗走了出去。只留下叶浮歌和鸾萱面面相觑的沈默著。
良久,鸾萱才轻咳了一声,朝著他受伤的胳膊努了努嘴,问道,:“喂,你的胳膊好点了没有,还痛不痛?”
叶浮歌哼了一声,斜挑著眉头道,:“要不我也用石头把你的胳膊砸断,你自己试试痛不痛?”
鸾萱柳眉一竖,本欲回嘴骂他,但是想到先前摔下山崖时,若不是他用胳膊紧搂著自己,把自己护在怀里,才害的胳膊摔断,心中的怒气又不免的被一抹说不上是感动还是内疚的情绪压了下来,
故而她只是咬著唇,轻哼了一声,面颊不自觉的泛起一片红晕,盯著门外道,:“我懒的理你,外面的花儿好漂亮,我要出去瞧瞧!”
说著,便瞥了一眼叶浮歌,径自朝外走了去,叶浮歌看著她微微窘红的小脸,暗笑一声,也跟著走了出去。
木屋之外,但见碧天如洗,草地青青,燕鸣莺啼,青山绿水,桃花满天,风景如画,宛似一副人间仙境。
开的繁茂的一簇花树下,穿著一身粗布青衣的泠春涧正与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说著什麽,时而侧耳倾听,时而有微微蹙眉,过了一会儿,又坡著脚一拐一拐的朝著他们走了过来,
叶浮歌见他跛脚走路的样子,天性好捉弄人的性子让他目光不由的泛起打趣之色,朝著泠春涧远远的招手叫道,
“喂,我看你这副样子倒是帮你想了个新名字,日後你就叫‘跛足先生’吧,如何啊,哈哈哈哈哈哈”
泠春涧也不恼,只是跛足走到他们面前,气定神闲的淡淡笑著瞥了一眼他被接起来的断手,目光也是揶揄嘲讽,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 ‘ 断手侯爷’?还是你这个名字气派,若是给江湖人听到了,一定会以为江湖上又出了一个怎样狠辣的角色,於是群雄开始猜测,这个断手侯爷到底是断的别人之人,还是自己之手?”
“噗嗤,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哈哈哈哈……断手侯爷……哈哈哈……” 鸾萱听的噗嗤一乐,越想越觉得有趣,忍不住捂著肚子也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直笑的前仰後合,不停的叫著,
“哎呦……笑的……肚子都痛了……嘻嘻……哈哈……嘻嘻嘻……”
叶浮歌没好气的瞪了鸾萱一眼,朝著泠春涧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张三寸不烂之舌说出的话,恐怕也就她能听的如此兴高采烈,不亦乐乎!”
泠春涧见自己的无心之言被鸾萱笑成那般样子,也忍不住摇头有些好笑的笑了起来,面上却竭力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道,
“看来我与郡主英雄所见略同,都觉得这个称谓极为适合侯爷你,不如等咱们回去,就让乌袂封你个的头衔 ‘断手侯爷’好了!”
“噗嗤,好啊,……嘻嘻……好……哈哈……”鸾萱连忙乐不可支的点著头,一边揉著肚子,一边又噗嗤噗嗤的笑个不停。
“你要是在这麽笑下去,我就点你的笑穴让你从早笑到晚,想停都停不下来” 叶浮歌故作厉害的瞪了鸾萱一眼,又斜挑著眉头叹气道,
“只怕我们已经回不去了,鱼娘说这‘如春谷’唯一的出口已经在百年前用大石封死,再无出路”
闻言,泠春涧也正了脸色,眉头有些抑郁的皱了起来,眺望著头顶的陡峭山壁,缓缓道,:、
“我刚才也问过一位老者,这个山谷被巨石封死,没有出路,我们若想离开这里,只要
攀沿而出,可是这个山峰如此陡峭,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攀爬出去”
叶浮歌也皱了一下眉头,顺著泠春涧的目光望了上去,有些无奈的耸了下肩道,
:“难道我们要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你们两个不必如此悲观,我们现在身上都有伤,难以自保,留在这绝壁山谷中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我们性命无虞,安心养伤”
竹影微摇,姒乌袂从碧竹下朝著他们走过来,虽然身负重伤从山崖上摔下来,除了昏迷的时间比较长之外,他浑身上下却也没有受太大的伤,至少跟叶浮歌和泠春涧相比起来,他行动还算自如。
叶浮歌想了想,点头道,:““嗯,这麽说来也没错,我们虽然出不去,但是那些想要置我们於死地的人却也进不来,我们可以先在这里养好伤,再考虑如何出谷之事”
“嗯嗯……对对……咱们就听姒乌袂和……哈哈哈哈……断手……噗嗤……断手……啊哈哈……断手侯爷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咱们就留在这谷里一阵子!反正这麽美,就算是一辈子不出去,又有什麽关系嘛!”
鸾萱笑的近乎岔了气,一边连连点著头,一边断断续续的的笑说著,一张小脸憋得如同夕阳中的彩霞,分外豔丽而明豔。
“断手侯爷?” 姒乌袂疑惑的重复著,弥漫著风雪的眸子落在笑的近乎跌坐在地上的鸾萱身上,神色更是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惊诧,
“她这是怎麽了,被点了笑穴?”
叶浮歌一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的表情,勾住姒乌袂和泠春涧的肩膀,头也不回的带著他们朝前走去,
“别离这个疯婆子,走走,咱们去找些好酒喝,听说这里的桃花酒入口香醇,花香扑面,好喝的紧啊……”
说来也奇怪,自从他们三个在悬崖上相视一笑,驾马跃下山崖之後,待他们一一苏醒,他们之间先前在坠崖上的种种猜疑和隔阂仿佛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仿佛之前的种种都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们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默契与信任,肆无忌惮的开著彼此的玩笑,像是比自己家兄弟还亲。
‘如春谷’百年以来,虽然一直都是不分彼此,民风淳朴,和睦互助,但是这并不代表著他们一直可以在谷中白吃白住。
这里的人最重视自给自足,简而言之,就是房子要自己盖……吃的要自己种,衣服也更是要自己做,不可以拖累别人。
所以,没多久,鸾萱和叶浮歌他们便被从鱼娘家‘请‘了出来,自己动手盖房子,他们四个人都是锦衣玉食惯了的,哪里会动手去做这些粗活,一个个都是笨手笨脚的,即使在旁人的帮助下,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四间屋子歪歪扭扭的盖好。
他们四个审视著著虽然不够美观,但是分外结实的屋子,也都是甚为满意,尤其是叶浮歌更是颇为满意的点著头,按说他明明因为手有伤什麽都不能做,却偏偏不肯哪里凉快哪呆著,身子往树上一靠,便指手画脚的指挥著他们搬这个,弄那个,俨然像是一个骄傲的将军在指挥打仗,其中又以折腾鸾宣的次数居多,直惹的鸾萱一肚子火,却是发不出来。
好不容易搞定了房子问题,下一个便是解决吃的问题了,事实上,每一次到了吃饭的点,叶浮歌、泠春涧、姒乌袂都会感受到不同程度的头疼,
因为,鸾萱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就连一向不怎麽挑食的泠春涧看著那一盘盘黑乎乎的菜肴也是一副敬而远之的神情。
可是,鸾萱每次都像是盲目一样,完全看不出他们脸上的为难表情,每次都会炒出很多来,还一个劲的往他们碗里夹,
每到此时,叶浮歌和乌袂便争先恐後的将自己碗里的菜夹到泠春涧的碗里,并且美其名曰的说他最受鸾萱的‘宠爱‘,理应多吃。
泠春涧到底比他们面薄一些,每次都硬著头皮吃下去,那隐隐泛著痛苦之意的表情,落在鸾萱眼中,却以为他是因为吃的太快而被呛住了,於是又跑到灶房里,欢欢喜喜的端上一碗
她熬制的独家秘汤……
於是,我们的泠公子在看到这碗五颜六色,气味古怪的汤之後,彻底石化了……
有时候到了晚上,他们三个饿的受不住了,便偷偷摸摸的到山上去打野味,三个人就在山林里一边烤著火吃野味,一边天南海北的谈天说地。一会儿又想到毫不知情的鸾萱若是知道他们夜夜偷吃美味,会是怎样的暴跳如雷,彼此又都窃笑不已。
不过,走夜路多了,总是难免要碰见鬼的,
这一晚,当他们正津津有味的吃著一只烤兔子,
叶浮歌目光发光的看著手中的烤兔子腿,狠狠的咬了一口,一边咀嚼著,一边笑著赞叹道,
“美味啊,美味!一天最幸福的时候也就是咱们三个在这烤东西的时候了!”
泠春涧也撕下一只兔子腿,吃相比叶浮歌稍微斯文一些,眸子亦是含著笑意,:“那丫头若是知道咱们现在在背著她吃兔子腿,一定会很火大的!”
姒乌袂哼笑了一声,唇边依稀牵起一个弧度,咬了一口手中的兔肉,:“下次不如咱们也给她带回去一些,以防她哪日发现了,当真是大骂咱们一顿,咱们带回去一些,也好有个交代”
叶浮歌津津有味的允了一下手指,摇晃著手中的兔子腿,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必了,不必了,我看她吃自己做的饭吃的开心的不得了,她已经够胖的了,让她少吃一些,苗条一些吧,呵呵~•;你看看,她平时都那麽能吃……她要是来了,咱们根本就不够分的啊……一定都被她抢走了……”
叶浮歌说著说著,忽然见泠春涧和姒乌袂面上忽而露出不自然之色,而且不停的朝他眨眼,心中正诧异间,便听耳边炸雷般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响了起来
“啊啊!!好啊,你们三个太过分了!!竟然背著我来偷吃!!原来你们每天晚上都偷吃!!而且还不带著我吃!!我!!……我……我饶不了你们三个!!”
鸾萱叉著腰,气鼓鼓的怒叫起来。
“哎哎,这注意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他们是他们……”
“不是我们,是他”
“叶浮歌,你敢做怎麽不敢当?”
“你们这帮混小子,美味一起吃,罪名却不一起扛,真是不够义气,我今日就要清理门户!”
叶浮歌这般嚷嚷著,便拿起一根燃著火苗的木棍朝著他们玩耍般的挥动起来,
“该清理门户的是我们才对!” 泠春涧应了一声,和姒乌袂也一人拿起一根火把,和他在树林间挥舞起来,
一时间,火光四溅,星星点点的飘落在林木间,竟仿佛是月光下幽幽浮动的萤火虫。美的如同梦境。
鸾萱看著他们这般玩弄,哪里还气的起来,小嘴不甘心的撅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噗嗤一乐,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撕下来一只烤熟的兔腿津津有味的咀嚼著,甜笑著看著他们在林子间欢闹不休。
看著他们在山谷中又变得如往日般情深如手足,鸾萱心中也为他们高兴,她暗暗的想,。也许这山谷中真的有著能另人忘记烦忧的本事,在山谷的日子,不但泠春涧忧郁的眸子清朗了很多,也让他撕去一贯温和的表情,变得格外的真实,就连一向总是冷冰著脸的姒乌袂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柔和,有时候,甚至还会泛起笑意。
她看著他们三个欢笑打闹的画面,唇边也绽放起嫣然笑意,她偷偷的双手合十,仰头看著漫天璀璨的繁星,静静许起愿来。
但愿,他们一直如这般亲如手足,但愿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开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种快乐永远都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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