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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婢不敢失了礼数,”
见我这么说,宇文晋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依朕看,你这宫女平日里也没什么不敢的,朕倒是听说了,处置宁嫔那一日你只身闯进倚楼轩,口口声声说了很多对皇后大不敬的话,你当真以为,你说的那些话,皇后就不追究你了,”
我听到宇文晋如此一说,面色一愣,
“皇上的意思是,”
我不解,方才开口问了起来,
便听宇文晋笑道:“宁嫔一事上,朕回宫的时候便已经斥责了皇后些许,当日知晓你说了那些大不敬的话后,是朕在皇后面前替你说了话,皇后方才不予追究,周凝朕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可是要如何谢朕,”
我听到宇文晋说了这些,心里当真诧异,
我没有想到,宇文晋竟然会帮我说话,尤其我言语之中冲撞的还是周小怜,
“皇上希望奴婢如何谢皇上,”
其实我这般问也只是想要试探试探宇文晋,
却见宇文晋淡淡地笑了起来,
“不若朕说,你留在宫里做朕的知心人可好,”
听闻这话,我当即一怔,随后我便跪在了地上,
“奴婢求皇上不要与奴婢开这般玩笑,皇上应当知道奴婢与漓王爷两情相悦,且皇上您的后宫之中已然有了很多知心的人,奴婢的主子便是其中一位,”
我此言说的清楚异常,便听宇文晋当即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便就这般经不起开玩笑,朕不过随口说说罢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宇文晋对我的情感未到那种程度,
“奴婢多谢皇上,”
我淡淡地开口,便听宇文晋道:“罢了,你起身吧,”
闻言,我方是站起来,给宇文晋微微福了福身子,便走出了乾元殿,
“姑娘这就要走了,”
我方踏出乾元殿,小和子便与我说起了话来,因着他是王顺喜的徒弟,我自然不能怠慢,当即微微笑了笑,
只是与他擦身而过之后,我的神色便冷了下来,
宇文晋啊宇文晋,你如今倒是想让我做你的知心人了,那为何当年我是你的皇后,我全心全意待你的时候,你如何不将我当成你的知心人,
“呵……”
我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声,随后便往清云宫走去,
清云宫里慕容青凤已知宁嫔离世的消息,见到我回来,她方是红着双眼将我招到了她的跟前,
“你去瞧过宁嫔了,她的丧事办的可还体面,”
闻言,我微微点了点头,
“皇上亲自让内务府好生给宁嫔安排丧事,内务府自然是不敢怠慢,”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难受的厉害,自然也与慕容青凤一般红了眼睛,
便见慕容青凤突然伸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周凝,本宫方才知晓宁嫔的消息时,还以为是底下的奴才乱说的,澜秋方是告诉我,宁嫔这般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没了,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你来,周凝,自打你来了本宫的身边,本宫便如同如虎添翼一般,尤其是皇后那边,不管要怎么对付本宫,本宫最后都可以化险为夷,更甚至本宫如今还安安稳稳地生下了四皇子,周凝,你是不会离开本宫的罢,”
我听到慕容青凤如此一问,当即便跪了下来,
“主子,您也知道,以后奴婢到了出宫的年纪,想不离开您都不行的,毕竟漓王爷与奴婢真的有婚约,但是请主子放心,只要奴婢在主子身边一日,奴婢定然竭尽全力替主子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听到我说这些话,慕容青凤却笑着摇了摇头,
“你误会本宫的意思了,本宫是担心你一直帮本宫,皇后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本宫是担心你有性命之忧,”
我哪里想到慕容青凤方才的那些话,竟是这个意思,当即心中一暖,只是慕容青凤所说的话自然也有道理,想来周小怜已经越发觉得我是个危险的存在了,所以我更加要加紧速度将她给解决了才行,
“主子……奴婢一早便想问您一件事,如今也不知当问不当问,”
听闻这么说,慕容青凤面色一怔,“何事,”
“主子可想扳倒皇后,”
我大胆地问出了心中所想,当即慕容青凤的面色便冷了下来,
这会儿一旁的澜秋走到了我的跟前,随后她冷冷道:“如何不想,主子做梦都想扳倒皇后,”
我没想到澜秋会说出这番话来,当即诧异地看了澜秋一眼,便见慕容青凤的面上露出了浓烈地恨意,
“不错,本宫做梦都想扳倒皇后,当初本宫怀的第一个孩子,便是她害的本宫流产的,再后来本宫的身子一直不济,又遭遇了那么多的事情,周凝,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慕容青凤说出此话时,面上流露出来一丝狠绝,这还是我伺候慕容青凤这么久,第一次所见,
的确,我也知晓慕容青凤曾经流产过一次,只是那个时候我刚来慕容青凤身边伺候,所以当时她只与我说过那个孩子只是流产了,毕竟流产之事本就是女子心中的伤痛,若是今日我不问她想不想扳倒皇后,许是她只会默默地舔舐自己的伤口,不与我说明,
“好,那么主子,从现在起,奴婢所做的每一步计划都不会瞒着主子,奴婢一定要让皇后尝尝从后位落入地狱的滋味,”
我这般说与慕容青凤听,其实也不是真的每一步计划都不会瞒着她,至少先将周小怜拉下马之后,我还得和宇文晋算清我们之间所有的仇恨,宇文晋是她所爱之人,终有一天我定是会伤她的心,
瞧我说着这么笃定,慕容青凤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你为何这么恨皇后,本宫不信你只是忠心于本宫,”
闻言,我当即看着慕容青凤道:“主子,奴婢不想瞒您,那毕竟是奴婢的私仇,但请主子相信,奴婢对您的忠心绝对不假,”
我说完这番话,慕容青凤怔怔地看着我,良久,她方是开口道:“周凝,其实让你做本宫身边的宫女,的确是本宫委屈你了,你有如此倾城的相貌,头脑又聪明,你应当不该是宫女的,”
听到这话,我心中只觉得孤寂冷漠,
是啊,我本就不是宫女,我是大庆朝的先皇后,我是周府嫡出的大小姐,可是我被诬蔑霍乱宫闱,失去孩子,丢了性命,我的家族被灭族,我的庶妹一朝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宫后娘娘,
“周凝,你的手心如何变得这般冷,比本宫当初对皇上感到绝望的时候,好似还要冷,”
慕容青凤的话将我拉回了现实,
“主子,奴婢无碍,只是今日送了送宁嫔,心中一直哀伤没有走出来,”
瞧我这般说,慕容青凤方是点了点头,一旁的澜秋则道:“主子也知道你经常出入倚楼轩和宁嫔的关系倒也很好,这般悲痛是应当的,但是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一说起宁嫔的死,我的心不免好似碎裂了一般悲痛难忍,可是为了不让关心我的人担心,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当即微微笑了笑一笑,
“嗯,奴婢会注意身子的,奴婢还要振作起来帮主子一同扳倒皇后呢,”
一想起要对付皇后,我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周小怜你等着吧,我的反击即将到来,就看你到时候承不承受的住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还击()
毓寿宫内,周小怜斜躺在床榻之上,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头,
佩棋走到了周小怜的身旁道:“主子,您再等一会儿,太医一会儿便来了,”
听到这话,周小怜闭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佩棋,本宫待在毓寿宫中多久没有出去了,”
闻言,一旁的佩棋身子微微一顿,“主子一月快满了,过几天毓寿宫的门禁便要解了,”
听到这番话,周小怜面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解了门禁又有何用,太后那个老不死的,如今本宫的凤印在她的手中,即便本宫的门禁解了,手上失去了凤印,还不是废物一个,”
解决宁嫔这事的确让周小怜后悔不已,原本这几年在后宫之中,宁嫔倒也一直还算沉稳,也从不与她发生冲突,只是周小怜心中一直都记挂着,她以前可是周凝身边的人,
况且,原本周小怜也未曾这么着急处置宁嫔,还不是这些日子,她越发觉得原本沉稳安静的宁嫔,自打与云妃交好之后,也越发的危险了起来,为了能够将预料到的危险彻底解除了,她方是想了这么一招,
她原本想着,先皇后已经离世快四年的时间了,皇上那么无情的人,应当不会在意的,且她心中一直明白,宇文晋最在意的便是他自己,所以如果能污蔑宁嫔就是当年给宇文晋下曼陀罗花毒的人,宇文晋应当不会太追究她才是,可是她到底低估了当年的周凝,在宇文晋心中的地位,
“姐姐,你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既然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留下宁嫔那么一个祸害来绊我的脚步,我是你的妹妹啊,如今咱们周府只剩我一个了,你在天之灵便如此不肯放过我吗,”
周小怜自言自语着,不经意间,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她为了宇文晋付出的太多了,她以为,她做了这么多,宇文晋定然感恩她,绝对不会对她做出无情之事的,可是她还是高估了她在宇文晋心目中的地位,
大约三刻,太医总算是来了,这几日周小怜的身子一直不爽,如今坐起身来力气没有多少,
“微臣李津叩见皇后娘娘,”
李津乃是慕容远的徒弟,太医院如今风头也正盛的太医,周小怜见到李津,面色一怔,
“怎么是你,孙太医呢,”
听到周小怜如此问,李津当即实话实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孙太医半个月前被查出在太医院药库的药中私自放了鸩星散的毒药,这鸩星散乃是禁药,剧毒无比,所以半个月前,孙太医已经被逐出太医院了,”
周小怜未曾料想到这一点,当即面色便冷了下来,
“皇后娘娘还请您伸出手来,微臣替您诊脉,”
李津一副不卑不亢地模样开口,不想周小怜伸脚便踢在了李津的胸口之处,
“给本宫滚出去,除了孙太医,谁来诊脉,本宫也不同意,”
李津许是没有想到周小怜竟然如此激动,他伸手捂住胸口,方才那一脚着实让他有些疼痛,更重要的是,被一个女子踢在胸口处,他着实觉得自己受了些耻辱,
来时,师父慕容远曾交给他一小包东西,那东西李津私下里瞧了瞧,竟然是曼陀罗花毒,
他知道曼陀罗花毒是禁药,前阵子,宁嫔就是因此而丧命的,而师父如今竟然让她给皇后下这样的毒,他原本是不大愿意的,可是如今瞧见皇后这般嚣张的模样,他暗自咬了咬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命令他不能违背,而且如今的皇后,看着根本就是一个毒妇,泼妇,既然师父让自己对这样的女人下手,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皇后娘娘,您如今的处境想要请太医,必然得要皇上亲自下旨才行,如今微臣是皇上派来给娘娘您诊脉的,若是娘娘您不愿,此事传到了皇上的耳里许是不大好听,”
李津将事情的轻重缓急逐一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