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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杳拿她没办法,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拍,“你呀,还是没吃过苦头,天真的要命。”
天真这词,记得以前有人说过她,那是骄傲的半夏,那时她以为半夏只是个坏心眼的大小姐,现在她才知道,半夏从来都知道,她确实是天真,别人一眼就看出白芷想要利用她,而她却以为那是姐妹情。
三年啊,让她学会太多本来她不想学的事情了,真是讨厌呢。
可是怎么办,我还是没办法对你狠心啊白芷,即使知道你拿了我的方子去讨好公主,去获得现在的地位,我还是觉得你没有伤害我,还是觉得你是姐姐。
她慢慢地往胭水阁走,路上见到眼熟宫婢便点头示意,互相寒暄几句。她们还没走远,就开始低声说她脸上的红印,绛桃不禁失笑,这些人都不会走远些再说么,再说这话题都说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说不烦。
宫里从来不缺话题,可是像她那年闹得轰轰烈烈的,或许不多吧。
她边走边观察着一路上的花,仔细看是否有适合做香料的花,一时也没注意对面有人走来。
“绛桃?”
她抬头:“映屏姐姐?”
来人正是曾经在霄阳殿点香的映屏,她们分别被遣回原处后,就再也没见到过。
“姐姐如今在哪个殿了,好久没见到了呢。”
映屏显然也十分开心,拉着她看了半天,皱眉道:“你这脸怎么回事,倒是比以前更重了啊。”
绛桃抿嘴一笑,“不碍事,对身体没影响的。”
“我现在在良妃的殿里点香,平日不太往这边来了,胭水阁送香过去的是个小丫头,叫什么来着我也没问,对了,你现在在胭水阁么?”
她回道:“是啊,回了胭水阁,还在配香。”
映屏平时在那边不怎么出门,又不喜欢跟人家八卦,胭水阁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看着绛桃略显成熟的气质,恍然道:“啊,你就是那个很厉害的配香师是吧?我好像听送香来的丫头提到过什么桃,当时倒没在意,原来是你啊。”
绛桃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姐姐谬赞了,我只是个小宫婢,在阁主和贤婢嬷嬷们面前大话都不敢说的,哪里是最厉害,姐姐取笑我了。”
她点点头,“恩,长大了。”
忽然想起什么,映屏道:“对了,我那儿还有个东西一直没给你呢,回头遣个人给你送去。”
“什么东西?”
“以前那个亶木国的王子留下的,当时说是先放我那儿,等他回了国再给你说,后来事情太多,我一直也都忘了,若不是见到你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呢。”
绛桃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花弈,他送她东西?又是捉弄她的假虫子,还是什么让人痒痒的药粉么。她想起从前被他捉弄过好多回,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人啊,活活是个小魔王。
可是等回到胭水阁,小宫婢将礼物送到她手上,却让她吃惊不小。
那是个很简单的锦囊,解开袋子,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银香囊,这种银香囊她并不陌生,是专门挂在床上帐中的,只是这个要更小一些,比一个鸡蛋大不了多少,这样精美的银香囊一般的能工巧匠都不见得能做的出。
她看着银香囊出神,花弈他送她这个做什么?为什么非要他走了才让映屏给她?
将银香囊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不见任何标记或刻字,真是奇怪,她想不明白花弈此举究竟为何。
但毕竟是他送的,绛桃心里略微苦涩地将银香囊好生收了起来。
这个银香囊她不想用,就让它与那段回忆一起,被好好地珍藏起来吧,以后都不要再打开了。
蜀水推门进来,看到她呆愣愣的样子,道:“给白芷送香去了?”
绛桃回过神来,看她端了樱桃进来,便去抢,抓了一把笑道:“是啊,送去了。”
蜀水白她一眼,“脑子真是坏掉了。”
这几年的相处让绛桃充分地认识到,蜀水是个标准的面冷心冷嘴冷的姑娘,但没有坏心样儿,顶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于她总给白芷送香去这件事,蜀水不知奚落她多少回,后来发现此人没一点自觉性,还是上赶着给人家送,便不再多说了。
绛桃吃着酸甜的樱桃笑问:“要不,我也配个香给你,让你去巴结公主,任何?”
蜀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白痴。”
“喂,你好歹换个词嘛,骂了这么多年都这一句,多没意思。”
“骂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白痴,我有什么办法。”
蜀水避开她,忽地站住脚步,回身道:“我在外面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好几次了,不知道是谁,你这几日也小心些。”
宫里虽说面生的人有好多,可香坊藏香阁桃园还有这住的院子附近都遇见过那人,而且那人一见有人来就跑开,显然是太可疑了,“说不定是来偷香的,你注意些。”
绛桃笑得没心没肺,虽说宫里的香若是卖出去,必然万金难求,可是有谁敢买呢,她料定是蜀水过分小心了。
“你呀,看谁都不是好人。”
☆、十九章什么烂名字啊!毁我翩翩贵公子的形象
可这话说完没几天,绛桃也遇到了那人。
这日她正在香坊制香,忽然想起有零陵香和藿香几味配料没准备齐全,便猛地起身想去隔壁,谁知惊见窗户外面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大吃一惊,连忙追了出去,却只看到人家淡青色的衣角,再拐个弯,就已然不见那人的身影了。
绛桃想这人肯定有问题,不然怎么跑得跟兔子似的。
往后几天她处处留心,倒不是怕,而是想知道那人到底想偷啥,若是想偷宫里的香去卖,先不说宫里用料讲究外面买不到,很容易就会被追查出,就若是偷错了香,比如准备扔掉的废料什么的,可就白费一番踩点儿打探了,好歹她懂些,还能给人家一点指导嘛。
绛桃啊绛桃,你说你才消停了几天,怎么脑子又没了?
果然没过几天,她就在桃园又遇到了那人,这次那人可就没办法跑得很利索了。
绛桃得意地晃着手里的绳子,对那被绊倒在地的人笑道:“走路不看地吧,摔倒了吧,快交代,你想偷什么?我那吃剩的半块梨花糕是不是你给偷去了?”
您那剩的梨花糕好像被蜀水喂猫了……
“哎哟我的腿……小怪物你下手真够狠的,绊绳旁边还扔那么多碎石子,是想活活地摔死我啊!”
绛桃一听这声音愣了:“阿,阿三?”
地上的人抬起头,抱着膝盖呲牙咧嘴地朝她低吼:“对,阿三!”
弗云兄我觉得这名字的问题我还是得跟你算个帐,什么烂名字啊!毁我翩翩贵公子的形象啊!
绛桃见到他也呆得说不出话来,这一愣神,手里本来打算防身用的臭鸡蛋就这么掉到他身上……脸上去了。
“啊!这是什么味道啊!小怪物你要熏死我啊!”
桃树下,青袍玉带的人此时像是巨大的臭蛋,让旁边本就不算好看的人更是皱紧了一张脸,那脸皱得,真是跟菊花似的。
“你还敢皱眉?我这被谁害的啊!还不去拿身衣服给我换换?”
绛桃用“你是白痴最起码你比我白痴蜀水要是看到你以后肯定就不会再用白痴这个词来形容我了”的表情看着沈鹤白,缓缓道:“衣服倒是有,不过都是宫女的衣服,你喜欢什么色儿的?我挑一套黄色的给你如何?”
沈鹤白抚额,弗云兄回头你等着赔我一套衣服吧。
“罢了……喂!弄的我一身臭烘烘的你还想坐那么远啊,坐过来点!要死一起死!”
绛桃像是被判了死刑,慢悠悠地起了身,满脸苦逼的样子看着他,半厘米半厘米地凑近。
忽地,不知哪儿飞来的东西砸到了沈鹤白的脸,轻轻一道血痕立即显了出来,他忙伸开胳膊阻止绛桃继续靠近,“就这儿挺好,别再靠近了。”
绛桃长舒一口气,乎——得救了。
“阿三啊,怎么这么多年你都不进宫了?是不是你家少爷脑子不好,皇太子不让他来陪读了啊?”
你才脑子不好你全家都脑子不好,沈鹤白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咬牙道:“是啊,我家少爷脑筋不好使,关键是误交损友,被拖下水了!”
从亶木国王子出事之后,弗云就回了国,并且自那时起两国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张,这王子互访之事也取消了。
或许是察觉出国家之间微妙的紧张,弗云自那以后很是用功,学习料理国家之事也犹为上心,沈鹤白跟在他身边,一次都没见他再提过绛桃。
倒是他自个儿还经常会想起白芷若离若即的脸,时不时就往这边偷跑,可却没遇到她,稍一打听才知,她去了公主的殿里当差。
弗云知道此事后冷哼了一声,显然对白芷的印象更为不好,趋炎附势往上爬,真是一身好本领啊。
可沈鹤白不觉得,他想人家有那能力,为什么不能显露呢。
他不知道白芷的香都是绛桃配的这件事。
本来他偶尔来探绛桃一眼,然后回去装不在意地说给弗云听,这事从未被发现过,可这几天他发现绛桃脸上的印子似乎越来越重,有往下蔓延的趋势,只好经常多跑来几次,再将情况汇报给那个“损友”。
“你这脸……”
绛桃不在意地说:“哦,从小就有,以前偶尔才冒出来,现在好像不会消了,不过也没什么妨碍。”
“不是,你没觉得最近似乎更重了么?”
绛桃狐疑地看着他,“最近?你之前见过我?”
沈鹤白发觉自个儿真是脑子不好,这样都能说漏嘴,恨不能抬手朝嘴上扇几下,“啊……前段时间我随少爷进宫偶然见过你,那次跟在少爷身边不能乱走,就没跟你打招呼。”
不疑有他,绛桃在他肩膀上一锤,“真不够意思!”她想了想,好像脸上这红印是变大了吧,之前貌似脖子上没有的,难道是她洗脸的时候一不注意沾到脖子了?也不应该啊,她用的时候特别小心的来着。
“那什么,你该不是中毒了吧?”
绛桃斜他一眼,“哪儿这么容易中毒,我上哪儿找毒来中啊。”
沈鹤白还是不放心,“去看御医吧,我家少爷同御医挺熟的,帮你说说情找最好的御医看看吧。”
绛桃自然不肯,觉得应该是用的太久了,决定停那么几天,然后找古小豆去问问,药是他开的,用这么多年也没问题,真要是有什么,他也该知道。
几年不见,沈鹤白发现眼前的这小姑娘变了,她变得高挑,变得懂事,从一朵娇嫩的桃花变成了更为挺拔的树,这种改变让他一时不知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叫她小怪物。
弗云兄说,她现在是桃女官了。
可是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鼓励他,她仍旧干净而美好的眼睛告诉他,她还是那时同他打闹的小丫头,不管别人走多远,她都会在胭水阁,守着这一片园子。
躲在暗处的弗云兄肯定也是如此相信的,所以他对待这丫头的态度从来没变过,变的是他自己,他对这国家更有担当,不得不把时间用在学着守护这国家、守护她上。
还有白芷,他见过一次,在公主的殿里,白芷没有看到她,可她脸上的笑容,已经不是曾经清高淡雅的笑了。
那笑容让他心慌,仿佛看到后宫那些争宠夺势的妃嫔。
“阿三,你好久没来了,我送你个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