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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不依,忙道:“等一下。”她拉着王后的手撒娇,“母后这几日操心该很累了,就让阿杳留这儿伺候吧,累坏了母后我可心疼的。”
王后在她鼻子上一刮,“你啊,就会哄我开心。”
她转身,脸上的表情明显比前几日温和许多,“行了,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吧。”
绛桃起了身站到一边,不经意瞧见弗云吹着茶,用碗盖挡着朝她偷偷看了一眼,心里一阵想笑。
☆、三十章 此事孩儿认为还是轻罚为好
“母后,此事孩儿认为还是轻罚为好。”
王后奇道:“为何?”弗云向来疼云霓,往常她若受伤,殿里的宫婢必然一个不留全都受罚,也不见他求过情,此番云霓昏迷,他倒是破天荒地说了这话。
“如今父王染病,轻罚既能显出母后慈悲心肠,又能替父王祈福,岂不是一举两得。”
云霓在后面悄悄朝他做了个鬼脸,少来了,你那点儿心思我可是全知道的。
他也不经意状看了她一眼,别揭穿我啊,帮个小忙回头大礼相赠以表感谢,“阿杳的手好些了么?我那儿还有些上等的药,用了恢复得快,而且不会留疤。”
果然,云霓朝他皱了皱鼻头,好吧,看你如此诚心,我就且帮你一回吧。
“母后啊,哥哥说的挺有道理的,若是为了我伤人性命,岂不是折寿么?”
王后忙捂住她的嘴,语气略带责备:“胡说!你是我漆鹿国的公主,将在我漆鹿国的庇护下长命百岁。”
“那母后是答应了?”
“本宫何时答应的?”
“母后!”
王后拿她没辙,将被子给她拉得稍高一些,“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你兄妹搞什么鬼我不管总行了吧?”
“多谢母后!”云霓钻到王后怀里,趁机朝弗云眨眨眼,后者假咳一声,端起茶碗淡定喝茶。
“对了,还有一事。”王后转头看着弗云,道:“你已举行过成人大典,按理说也该娶个太子妃了,为了你父王的身体我今日忙得顾不上这事,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女子?”
他开口要说话,却被王后截了去,“你素来稳重想来也是不用我操心的,只是这立妃一事非比寻常,不仅关乎着皇家的声誉,还牵扯到朝中的势力以及周边各国的关系,若是你觉得想的会不周全,不妨多问问你的太傅,或者有时间去我那里,同我谈谈也好。”
弗云的脸死一般的白。
王后的话听起来句句关心,实则是在暗示他,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让他一句都插不上,也回不了。
太子妃……太子妃不仅仅是他弗云的妻子,更是一个国家未来的王后,甚至将来太子的母亲。
无论是谁,怕都无法帮绛桃说一句好话了吧?
桌子下的手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青筋都鼓了起来,他就像是大山下压着的一只蚂蚁,动弹不得,哀嚎不得。
母后,儿子知晓这些大道理,可是您为何不能给儿子一个机会呢?
那边云霓看出他脸色不好,忙道:“母后您这话说的多让人寒心啊,哥哥自小何时让母后操过心?他会有数的,母后就别啰嗦啦。”
王后正色,“这岂是啰嗦?你年纪还小且只是公主自然不必多虑,可是你哥哥他是太……”
“太子嘛,云霓知道的,他是我哥,我什么不知道啊。”云霓握着王后的手,抿嘴一笑,“母后就别再啰嗦啦,当心把哥哥逼急了他狗急跳墙哦。”
这话亦真亦假,云霓故意开了玩笑,以为弗云会接过去,可他只是坐着,动也不动,云霓看出态势不对,他这是要……要摊牌?
“哥哥,上回你身上带的那香我十分喜欢,还有么?送我些吧?”
弗云艰难地笑了一笑,“有,在殿里了,我去拿来给你,那些宫婢不知道放哪儿了,让她们去取怕是太浪费时间。”
他起身朝王后行了一礼,拉起绛桃的手就往外走。他的态度十分明显,可王后却没拦他,只装作看不到的样子,转过头去问云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要吃什么喝什么告诉阿杳,让她去准备。”
绛桃让弗云拉得手有点疼,可是她不想告诉他,就让这手疼着吧。疼点儿好。
进了太子殿,他的黑脸吓走了屋里的宫婢,进了内殿将门甩上,连绛桃都不让进。
她站在外面好一会儿,转身靠到了门上,身体慢慢下滑坐在地上。
“喂,你不给云霓送香去啦?”
里面没有声音。
弗云在屋里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当着她的面儿说他的婚事,明明此生唯一想娶的人就在眼前,可他不能说,还要让她听到王后嘴里的,一句句残忍的事实。
等父王身体好一些,他就能如愿娶了她?
或许能,但必定不能给她太子妃的身份。
他握紧了拳头紧靠在门上,她就在身后他知道,离他咫尺之遥,又千里之远,明明回个身就能牵到她的手,可他不能转身,只能往前走,如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是太子的身份还是未来的王位。
绛桃,你等我,我一定要亲手为你打造一个,以你为王后的世界。
他也慢慢蹲了下来,二人隔着雕花的木门,背靠背。
☆、三十一章 大胆宫婢,还不快参见我的太子妃
“绛桃,我一定会娶你的。”他喃喃道。
她都听到了,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她都听得很清楚。
“哦,我会等你的。”
外面的绛桃都明白,这事实她刻意不去想,如今仍是摆在面前无法逃避。
你既然是太子,纵然我不走不动站在这里,也不能离你更近了。
你无须多言,我也勿用多语,但愿你我心相知,愿相守。
“回来啦?嘿小怪物你蹲那儿干嘛啊,王后怎么罚你的啊?”
绛桃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恨恨地瞪着沈鹤白。且不说你这完美的破坏意境的功力,就你这语气,怎么好像很期待似的?
“扣月钱,闭门思过。”
“就这样?”
“对!”
“哎哟可惜了,我还以为好歹要关地牢夹手指跪钉扳什么的。”他甚是可惜地摇了摇头,还咂巴咂巴嘴。
“还真是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沈鹤白摆摆手,“我倒还好,只是少了弗云兄英雄救美的机会,我跟你说啊小怪物,那天他一听说你被关起来了,衣服都没穿好就往外跑,还撞倒了那边很贵重的花瓶。”他用手指了指角落空空的脚架,示意那里曾经是有东西的。
“你要是真被夹手指什么的,估计弗云兄会急得摔个狗啃屎吧,哈哈哈。”沈鹤白脑补了弗云着急忙慌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仰天笑得完全看不到绛桃给他打的手势,和那扇缓缓打开的门。
“上官家的三小姐温柔娴淑贤良淑德是不可多得的佳人,传我口谕,赐沈鹤白明日同上官小姐吃一顿饭,好好探讨一下人生哲学!”
绛桃捂着脑门直摇头,你何止是没眼力劲,简直就是瞎了吧,我都同你使了多少眼色,眼珠子都快甩出来了,你居然愣是看不见。
沈鹤白的嘴还没合拢,僵硬地转了头,看着弗云风淡云轻的表情,磕磕巴巴地说道:“太,太子殿下也在啊。”
“太子不在,让我传话给你罢了,沈公子有什么话想同太子说明日请早吧。”他拉着绛桃的手就往外走,看也不看那个石化了一样的人。
救,救命……小怪物,嘿别走啊,救我于水火之中吧!
他内心的呼喊没人听得到,绛桃虽是一步三回头,终敌不住弗云始终往外走的步伐。死鸟你自求多福,佛祖与你同在,阿弥陀佛。
公主圣恩,对外说那松草是新来的宫婢没教导好,才不小心带进来的,无关其他宫婢的事。王后圣谕,罚绛桃闭门三月思过反悔不许配香,至于白芷,欺上瞒下之举实为大逆,贬到冷宫听差不许到前殿来,另其他宫婢轻罚自不必细说。
这让宫里一时紧张得人人如坐针毡的事,总算是平息了下去。
然宫里的事虽平,宫外的事却从来没停过。
染墨的手随意一指,几十万大军就朝东压来,与漆鹿国互相对峙中,遣去的使者回来报,染墨国君自始至终斜倚在虎皮椅上不说话,等使者说完了大段陈词,才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开口道:“贵国多虑了,我亶木国不过是来视察边境,无其他的意思。”
几十万的大军去视察边境?这话大概也就只有他染墨能轻易说出口了。
漆鹿国这边,王上的病非但不见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听闻夜间睡着都会坐起来咳血,然他日日上朝时的态度,似乎是放任亶木国的行为,对大臣的忠言直谏充耳不闻。
“亶木国与我漆鹿国世代交好,不会先违背盟约的。”
他一句话挡回去,让殿中的大臣都连连摇头,沉沉叹息。
如此紧绷的形势持续了半月有余,亶木国以花弈曾在漆鹿国受到的伤害为名,宣战。
王上听到这个消息,朝堂之上一口血喷了出来,“染墨你……你辜负历代君王的努力啊……”
宫中一时乱做一团,太子暂时辅佐国事,夜夜听候在王殿之中,晚上也在那里休息。
太子殿一下空了下来,只是少了他一个人,何以就如此空旷呢?
绛桃被弗云接到了太子殿居住,她本不肯,奈何他半夜潜入胭水阁,吓得蜀水差点将他当贼子给打了,弗云将她抱着便走,沈鹤白在后面一边同蜀水解释,一边整理她的行李。
行李不算多,不过是几本书,和几件换洗的衣服,蜀水帮着收拾好了交给沈鹤白,看着他三人的背影,不自觉就笑了。
你瞧,上天还是眷顾善良的人的,绛桃你会是最有福的姑娘,真是太好了。
她住到了太子殿的偏殿,弗云一走,她就卷了被子跑到他的内殿去住,睡在他的床榻上,好像这样就能睡得安心一些似的。
但她仍睡不着,偶尔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
梦里有美人款款朝她走来,看不清脸,但见那唇如娇花,朱唇轻启,“你小小宫婢还不快从本宫的殿里滚出去!”
她倔强地站着,瞪着眼前带着说不出的气势的人。
忽然,只见后面有人朝这边走来,到美人身边,托着她的胳膊,一手搂住她的腰,回头厉喝:“大胆宫婢,还不快参见我的太子妃!”
她的眼睛疼得闭不上,也睁不开,眼皮像是被什么撕扯着一般地疼,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太子妃?”
☆、三十二章 我不想再跟那小姐吃饭啦!
“什么太子妃啊,小怪物你是想当太子妃想疯了吧!”
沈鹤白的声音在耳边犹为响亮,她睁开眼,看到沈鹤白一脸打趣的样子,“做梦都想着太子妃啊,小怪物你是想念弗云兄了,对吧?”
她坐起身,随意地拨弄了下头发,将一头长发拨到身后,道:“你就这么进来了?好歹我一大姑娘还睡着觉呢。”
沈鹤白捂嘴笑,“哟喂,还大姑娘呢,你要笑死我啊小怪物,快起来,我带东西来给你了。”
他起身拍了拍手,外面有人进来,似乎抬着什么箱子,放在外间。
绛桃起身提了鞋随他出去,看到正中央摆着好大一个竹木箱子,沈鹤白朝她努了努嘴,“喏,他吩咐给你准备的,这几日他太忙,过不来,怕你一人在这儿无聊,便让我来看看你,顺便将这东西给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