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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让我来看看你,顺便将这东西给你带来。”
她去开了箱子,见里面有好些珍贵的香料书籍,还有一些配香必备的工具,“他送这个给我?”
“是啊,怕你一个人会造反拆房子,给你找点儿事情做嘛。”
“可是王后下旨不让我近期去胭水阁配香了的。”
沈鹤白一副“你傻了吧唧”的表情,道:“谁让你去胭水阁啦?再说这不是配香,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你在太子殿里玩玩就好了嘛。”他朝她眨眨眼睛,又道:“这些可都贵重着呢,弗云兄搜集了好久,本想等你生辰的时候给你个惊喜,谁知他现在忙得跟大狼狗似的,压根儿顾不得你这边,所以只好提前送你啦。”
沈鹤白看她站着不动,又补充道:“我也跟着搜寻的啊,他不过动动嘴皮子,最累的还是我。”
绛桃看着那每一件都饱含心意的器物,心里暖洋洋的,上前抱住他柔声道:“多谢你了,阿三。”
沈鹤白一把将她拉开,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吼道:“我不想再跟那小姐吃饭啦!你别害我啊小怪物!”
绛桃噗嗤笑了笑,在他肩膀上很义气地拍了两下,“好吧,总之谢谢你啦。”
有了这些东西,她的日子就有意思了许多,日日看书研习,时间过的特别快,只是日出日落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慨,国家大事她帮不上忙,果真不能成为一国举足轻重的王后呢。
一想到这问题,她就浑身不舒服,使劲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专心看书。
小半个月过去,书看得差不多了,绛桃想试着配个新的香出来,等他回来好送与他。
这次她不想用名贵的材料,只想采用最简单的花瓣,在太子殿的院子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要么是颜色不对,要么是香味不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太子殿外,一条小溪环绕着半个院落,浮桥横跨过小溪,有一处还算自然的林子,不种什么名贵的花木,只保留最原始的生长痕迹,也不刻意修剪,平日有宫人去拔拔野草就好。
绛桃在林子里转了半晌,发现这里的花更好,味道浓烈,若是以人相比,就是不羁的江湖女侠,很是称她心思。
她摘了许多花瓣,决定多出来的送去御膳房,请人做些花糕。
越走越深,树木也愈加高大,遮天蔽日的树盖阻绝了外面的阳光,使空气更为清凉,绛桃走着,忽然看到在树后隐隐有裙衫。
有人来这里乘凉?
她蹑手蹑脚地转头就走,唯恐吵到人家休息。
“绛桃?”
被人叫住,她只好回头,看到那个从树后转出来的人,恰是许久不见了的白芷。
她的面色不好看,有如菜色,像是很久都没吃饱了,原本光滑的脸颊上还多了些抓痕,看得人心惊。
绛桃一时说不出话来,怎么,怎么会这样惨?
“没想到偷个懒却见到你了,真是好笑啊。”
看着她自嘲的笑容,绛桃一点点都笑不出来,这一点都不好笑,听闻冷宫素来混乱,有在那里待得久的老宫婢心理已经扭曲,就会欺负新派过去的小宫婢,轻则受些皮肉之苦,重的,送了命的也不在少。
显然,白芷的脸是被人给抓花的。
绛桃手里的花瓣撒了一地,白芷看到挑了挑唇角,“来采花啊?”
她小跑过去抱住白芷,大颗的眼泪就顺着自己的脸庞滑到了她的脖子上,“怎么会这样,白芷你怎么会成这样?”
“是啊,我怎么会成这样。”她喃喃道。
忽地,白芷扶住她的肩膀,手指用得劲几乎掐到绛桃的皮肉之中,“绛桃求你救救我吧,冷宫不是人待的地方,再待下去我一定会死的,一定会的!”她哭得声嘶力竭。
绛桃不语,眼泪还在往下掉。你的心怎么会变得这样狠毒,为何要做这些事情呢,当个宫婢不好么?当了点香女官还不够么?
兴许是猜到她的心思,白芷努力同她解释,“那松草的事情真不是我做的,当时出了事,我也只是害怕,其他的一点都没想到,其实……我以为是你不小心加进去的,绛桃你相信我啊!”
绛桃盯着她急切的神情,她的眼中写满了濒临崩溃的绝望。
白芷惨然一笑,“你不信我对吧,我知道的,这时候不管我说什么你肯定都不信我,没错,我嫉妒你,嫉妒你拥有的一切包括阿福的心,我努力想让自己更完美更夺目,为的只是让阿福能多看我一眼。”她抚着额头,任泪水往外涌,“可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没人会相信我的,连你都不信了。”
☆、三十三章 王后必然对你这个儿媳妇儿满意得很
绛桃抿嘴,她不知该不该相信这番话。
若是松草一事并非她所为,而是有人想要对她这公主身边的点香女官不利,她原本只是想借刀杀人害她被罚,不想却被弗云插手,那么……那么白芷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说这世间的事,最怕巧合二字。
“绛桃,再在冷宫待几天,我肯定会死的,以前从来没在意过,现在才知道,能过上平淡的日子才最好。小时候被几次三番卖来卖去的日子我也经历过,明明与你相似,可我的性子不肯认输,太过倔强,不然也不会到如今这步田地。”
她的表情轻飘飘的,像是看透了这世界,这种淡然让绛桃不安,不,这不该是白芷该有的表情。
“你在这里等我,别回冷宫了,我现在就去找阿三,阿福太忙,现在也只能让求阿三帮帮忙了。”
白芷紧盯着她的眼,怕她下一秒就会改变心意一般,好半晌才轻轻开口,“谢谢你绛桃,谢谢你。”
这事情沈鹤白倒是没表态,沉默着听她说完,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道:“好了,她不必回冷宫了。”
他略微沉吟,又道:“让她去太子殿怕是不妥,弗云兄若是知道必然不会同意,不如就让她回胭水阁吧。”
绛桃想了想,道:“她的资质我是知道的,这几年又没怎么下功夫,若是回去不出半月,就会被阁主赶出胭水阁,倒不如先留在我身边,我来教她,等她积累得足够了,再回去。”
沈鹤白想也行,临走仍不忘嘱咐她:“保护好自己,别让弗云兄担心。”
绛桃笑着打趣:“瞧你紧张的,我还以为你会嘱咐我别欺负白芷呢。”
话一出口她自觉失言,捂着嘴看他的眼神飘忽,忙又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沈鹤白摆摆手,“都过去了,如今只愿你这只小怪物千万别出任何差错,不然一百个我也没法赔弗云兄一个你啊。”
她也顺着话开起了玩笑,“那你就嫁给他呗,论家世论相貌,你可都是上乘,王后必然对你这个儿媳妇儿满意得很。”
他装作发火,笑嘻嘻地追着她打,人高马大的,却始终与绛桃有一定距离,不曾追上她。
白天有了白芷作伴,绛桃有种仿佛回到刚入宫那时的错觉,为了恶补白芷这几年落下的功课她可下了不少功夫,偏偏她又不擅长教学,有时候实在说不清了只能将书扔给她,让她自个儿去背,或者直接配给她看,让她仔细辨别每一种香的区别。
白芷来了,绛桃也自然不能再住在弗云的屋里,便还搬回侧殿,与她一同起居。
殿里的宫婢虽不常在伺候在周围,但也略听闻过白芷的事情,对她没半分好脸色,向来是要么翻白眼要么干脆别过脸去不看她。
绛桃虽然是殿下的人,可你只是个官阶都没有的宫婢,大家都一样,我们尚且还是太子殿的人,比你还要有脸面些,凭什么要看你鼻息呢。
白芷知她的身份很是尴尬,也并不多言,遇见殿里的宫婢便问声安,匆匆走开。
绛桃若是出门采花,她便多留在殿中不多加走动,有时尽力想去同人家讨个好说句话,也是碰得一鼻子灰,日子一久,她也再不去同人家说话了。
此时弗云对此事还一无所知,他日日忙得焦头烂额,好容易王上的身子终于好了些,战事也有所逆转,大有胜利之象,他松了一口气,回到久违的太子殿。
离得老远,就见有人睡在檐下凉椅上,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看到那人的脸,眉毛忍不住拧了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绛桃呢?
白芷恰好醒来,见他回来忙起了身,行礼道:“参见殿下。”
弗云不说话,似乎在等着她的解释,可白芷也一时咬了舌头,一句话都说不出,在他冷冷的注视下,心都沉到了冰潭底下。
“咦,阿福你回来啦?”采花回来的绛桃看到他,小跑着就冲了过来,一下扑到他的身上,“怎么回来了,不忙么?”
弗云的表情与方才判若两人,脸上是说不尽的温柔,连声音也在努力压抑着,放缓放慢,不让自己显得太急切。
“恩,天佑我漆鹿国,战况好转,父王的身体也大好,就让我回来住了。”
绛桃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告诉他,有好几味香想送他,可白芷还垂手站在旁边,她不好意思说,只能一直盯着他看,眼睛笑得像两枚弯月。
兴许是察觉出,白芷低头道:“奴婢先告退了。”
他二人没有留她,绛桃拉着他的袖子一直说她配了多少好香,其中定有他十分喜欢的。
看她像是个献宝的孩子,弗云淡淡地笑,觉得世间再没有听她说话,看她飞扬的神情更有趣的事情。
☆、三十四章 你如何知道那一城百姓不会有事?
阿福回来,多少还是让白芷有些拘谨,平日几乎再不出屋,只在屋里待着看书学习,绛桃觉得再这样下去她是要憋出病的,便拉着她到处走走,有时遇到宫婢,那些人朝绛桃行礼,仍旧是不搭理白芷。
起码绛桃还是胭水阁的配香师,而白芷呢,如今就像是多余的人。
所谓多余,就是原本不该存在,而偏偏存在了的。
三餐绛桃是与阿福一起吃的,白芷起先执意要自己在屋里吃,可绛桃偶然看到她日日只吃一点点,脸色越来越差,便又拉着她一同吃饭。
吃饭间,阿福夹菜给绛桃,绛桃又夹菜给白芷,三个人各忙各的。
如此平静地生活了月余,宫中忽传急报:亶木国再起兵,边境的战势势如破竹,连夺了漆鹿两个附属国,如今兵压边境,居高临下,只要染墨的手指一挥,一座城池将吹灰之间被踏平。
弗云得到消息,忙赶到长昆殿,王上本来身体已,被此消息一刺激,竟是卧床不起。
之前战况已有所好转,怎会忽然就到了这般地步,探子去了哪里,怎么完全没有消息传来?
有大臣在殿外回话,“亶木国之前故意示弱,让我军大意不加防备,攻下两个附属国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弗云又问:“如今是什么情况?”
“亶木国大军虽然还没有攻进芦水城,但已经控制了城中主要交通道路,如今芦水城俨然已被围死,若是粮草供给进不去,那座小城中的居民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芦水城城中多山石,适合种粮的地很少,所以自古城中的粮食多为从外地买卖。
弗云揉了揉太阳穴,之前他们取得一些胜利时本该趁胜追击,无奈父王宅心仁厚不肯反击,亶木国善知兵贵神速,况他们之前的败势压根儿就是装出来的,在心理上就已经让再而衰三而竭的漆鹿国一败涂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