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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谁送来的葡萄,酸死了。”
绛桃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幅熟悉的画面,她站着,浑身发抖。
“花,花弈?”
元芳随口吐掉葡萄皮,看着她不太正常的样子,“怎么啦?这么快就想念殿下啦?”
她一步上前夺走他手里的葡萄,盯着他的眸子,他很茫然,眼神中似乎在问“你没病吧?”,明明是熟悉得像是左右手一样的感觉,为什么偏偏说不清呢。
“你到底是谁?”
“喂,你没事儿吧?要不跟殿下一起过去看看病,万一傻了可就不好啦,府里已经有一个傻子,可不能再添一个傻子啊!”
绛桃一脑门儿冷汗,跟这个人正经说话就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忽然靠近,贱兮兮地笑,“王子妃是改变主意了吧,我知道自个儿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没几个小姑娘能拒绝的,虽然现在是早晨,不过王子妃如果,咳,如果真是很需要的话,我不介意关窗关门的,您看您喜欢什么类……”
“你闭嘴!”绛桃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
“我就不该觉得你是花弈,真是疯掉了!”绛桃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转身就要出去。
他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让她跌到自己怀里,以自认为很帅气的角度对她微微一笑,轻声道:“真的,不来一下么?”
绛桃心想他幸亏是个孤儿,不然一定问候他家人!
“元芳将军。”
“恩?”
绛桃也浅浅地笑了一下,似乎带了几分娇羞之意,脸微红,看得元芳眼睛都直了。
她再一笑,看着他的同时,膝盖狠狠地抬了起来。
“哦——”
元芳弯着身子站不起来,觉得他要是再跟这女人在一起,不知道哪天就断子绝孙了,太狠了她!
“呐,我先声明哦,元芳将军要是再这么乱来的话,我只好找人把你给阉了,然后送进宫当宫人了,元芳将军,您不想当宫人吧?”
她装作天真的脸凑了过来,身上还带着很淡的香味,有些甜,让人意乱神迷。可元芳这会子没心情迷了,他只觉得某个部位特!别!疼!
“如果元芳将军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出去了哟,再见咯。”
绛桃一转身,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又变,登徒子!老娘这一下算是轻的,有本事你再来一回试试,看老娘会不会把你顶残废了,哼!
她气得边走边跺脚,元芳在后面看得笑了起来。
府里为她准备了一处制香的屋子,闲来无事,她还是习惯去配些香,如今这府里不管是身上的香囊还是屋里的香炉,所用的香皆为她自个儿配的,不再用外面人送来的。
纳锦笑言王子妃替他们省了不少开支呢。
天有些冷,她也没什么制香的心思,躲到小楼里去纳凉,以手为扇,赶走身边的燥热,躺着看天上大片大片的白云在飘啊飘的,热浪似乎也不那么毒辣了。
那些云一会儿像是展翅的神兽,一会儿又像赴宴的仙女,绛桃看着那被风吹动的云,在心里为它们赋予一个又一个故事。
好久,她惬意地睡了过去,醒来见天色已不早,天幕上已是泼墨一般的红霞,绚丽的美泼洒得到处都是。
从小到大,她好像从来没这样仔细地看过这天这景色呢。
小时候自不必说,纵然是到了宫里,也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忙得脚不沾地。
这样的逍遥,真是让人贪恋,让人变得贪婪起来,恨不能每日都听风赏云,快活自在没人来管。
“桃王妃您在么?要吃晚饭了,王妃?”
楼下传来容绣的声音,她站起来探出身子,对楼下的人笑了笑,“我在,这就回去。”
容绣朝她招招手,“今儿宫里送来了几道新做的点心,看起来好吃得不得了,桃王妃快来啊。”
她下了楼,看到吊儿郎当的人提着竹篮朝这边晃了来。
“你跑这儿来了啊,怪不得一天都不见你,午饭也不吃,是不是害羞不敢见我啊?”
绛桃真想冲上去扇他,看着容绣半红半百的脸,她更窘迫起来,万一被人误会可该如何是好。
“送来的点心要趁热吃,我怕凉了,就提了来找你……哎,你拉我去哪儿啊?”
绛桃不敢在容绣跟前多说什么,一急之下,拽了他的袖子就又折回楼里。
“容绣你先回去,我马上就走。”
“不,不急,反正将军把点心都提来了,啊对了,殿下已经吃饱了,王妃不用惦记着了。”
怎么这话的意思像是她不回去也没关系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我知道亶木国不是很重礼节,可你也不能成天这样放肆吧!”
元芳拉着她的手要坐,可她站着不肯动,两只眼睛像是被激怒的猫一样狠狠地瞪着他,元芳只好把竹篮放到桌上,将里面的点心一样样儿拿出来。
“这个是水晶雪球,这是什么酥来着,我忘记了,听说挺好吃的,你快尝尝吧。”
绛桃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人沟通,他的脸皮跟城墙拐角一般,刀枪不入油盐不进,说正事儿呢,他能扯得十万八千里远,让人找不到原来的话题。
“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
元芳抬起脸,似乎对她的下半句话很感兴趣,“就怎样?”
“就让人把你赶走,不让你在这里了。”
“我要是走了,可就没人告诉你漆鹿国的事情了哟。”
绛桃一下愣住,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漆鹿国有什么事情?我知道阿福他已经即位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肯定知道的,可是你知道他要成亲了么?”
好像有人拿什么尖锐的东西捅进她的耳朵,耳膜一下疼得厉害,让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捏起一颗水晶球,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我听说他要成亲了,娶一个叫……叫姜什么的姑娘。”
☆、四十四章 美丽的仙子一瞬间成了暴躁
她委屈得像是只小兔子,眼睛红红的,许是看得不忍心,元芳又道:“不过这事儿还没定下来,说不准儿哪天就改了。”
绛桃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她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这等国家大事绝非随意更改的。
他要成亲了,他说过要来接她,可是现在他要成亲了。
“你再不吃可就要让我吃完了。”
她低着头看着地面,眼睛生疼,“你吃吧,我不爱吃。”
元芳忽然起身抬起她的头,捏了个面团塞到她嘴里,笑嘻嘻地看着她快要噎死了的样子。
“你不吃怎么知道会不爱吃,先尝尝,时间久了一定会喜欢吃的。”
绛桃快要被那团软绵绵的东西给噎得喘不过气来,咳又咳不出,咽也咽不下,真是要命!
元芳很“体贴”地倒了杯水给她,看她不要命似的灌了下去,涨红的脸才稍缓了一些,“怎么样,好吃吧?”
好,吃?
哪里有锤子,她要砸死这个脑筋不正常的人!在快要噎死的情况下有谁会吃出东西好吃不好吃啊!
“找什么?还想再吃?我拿给你。”
算了,她不砸了,她要赶紧离这个神经兮兮的人远一点儿!“咳咳……”
元芳有很好心地帮她拍了拍后背,“好吃也不要吃得这样急嘛,没人跟你抢的。”他想了一下,又道:“也没人抢得过你。”
一口水呛了下去,绛桃咳得更厉害了,“你……肘开,别,咳,别碰我!”
“我不碰你你就死啦!”
绛桃猛地起身就跑,恨不能立即跑得看不到他,可是不管她怎么跑,元芳都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还一直喊:“你害羞也不要乱跑嘛,我不取笑你就是了。”
慌乱之间,也不知跑到了哪个院落,绛桃看了看四周很是陌生,不知道该从哪个门出去才是回去的路。
他笑眯眯地跟了过来,造作地捂脸,“你好直接呀,居然直接就跑来我住的院子了,来来来,我们去屋里谈谈理想做做运动吧。”
绛桃一把挥开他伸过来的手,往周围看了看,原来他住在这里,这院子看起来不算太大,布置得却很精致,同她与花弈所住的地方相比毫不逊色。
“别害羞嘛,瞧你一脸的汗,进屋擦擦汗喝口水吧。”
绛桃只好再躲,跑到回廊里,眼尖地看到石桌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香囊?
元芳抢她一步跑过去将桌上的东西收到怀里,漫不经心地说:“也罢,我这儿也没什么好玩的,还是送你回去吧。”
看出他很是不自在的样子,绛桃总算是扬眉吐气了,心想你也有今天,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哟,谁家小姑娘送的定情信物啊,瞧你这么紧张,屋里肯定有鬼!”
趁他一不留神,绛桃从他身边绕了过去,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去,进屋左看看右看看,想再找出些让他不好意思的证据来。
这屋里的摆设也不简单,一看就都是很贵不能乱摔的那种,收拾得不能算特别整齐,但是不乱,看着挺舒服。
她走到桌前,看到他写的字,苍劲有力,她不是很懂书法,但这字她看着眼熟。
记得以前阿福教她习字,阿福说,一个人的字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脾性来,比如阿福的字略显收敛,而她写出的东西张牙舞爪。元芳的字,能看出绝非池中物。
元芳紧跟着跑了进来,把那几张带字的纸揉成一团,“卧室在那边,这里没有床的。”
绛桃故意不理他的轻薄,一转身正对着他,“你的字我见过。”
“我的人你见过没有?没有吧,走,我带你去见见。”
这次绛桃没有反抗,很顺从地让他拉着她的手,元芳倒是意外了,“你真要看?”
“那就看呗,你既然盛情邀请了,我总不好老拒绝吧,是吧花弈?”她说的很慢,表情看起来也是云淡风轻。
元芳像是受了惊吓往后一蹦,惊恐地看着她:“你被殿下传染了么?怎么也傻兮兮的。”
“阿福教过我认字,我看过的字不多,可是我记得你的。”
元芳哈哈一笑,“你真的傻啦?我既然要假装殿下,自然是连他的字也要学啦。”
绛桃听了一愣,对啊,他可以刻意模仿嘛。“可我总觉得你跟他很像。”
“都说是故意学的了!”元芳用孺子不可教的眼神无奈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殿下也真可怜,这刚娶回来的娘子就傻了,哎,看来你跟殿下真是天生一对啊!”
绛桃白他一眼,转身要走,出了门又站住了脚,她该往哪边走啊?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又进了屋,在元芳很是得意的眼神中低声下气地问:“回去的路要怎么走啊?”
他走过来牵住她的手,看她要甩开,就故意沉声道:“要不然不送你回去了!”
“不回去也不能让你碰我!”绛桃越发觉得他无礼,简直是个流氓。
元芳只好退步,“好吧,我不碰你,你走前面,我跟在后面告诉你往哪边走,好不好?”
绛桃想了想,这还是挺好的,就点了头,走在前面,听他在后面指挥,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
彼时晚霞华丽而张狂地铺满了天,靠近太阳的地方紫红一片,点缀着温暖的橘金色,这样美的霞铺撒在她的身上,让人一瞬间以为她是自天上而来的仙子。
元芳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看着她头上一动一动的步摇,她柔和的耳朵曲线,她瘦小又特别有活力的身子,一切的一切都显得特别美好。
要是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你成为我画中的美景,我舍去凡事入了画,同你日日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