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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桃下意识地转过脸去,他的吻落到她的脸颊上,花弈坐起身,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小孩儿,他无奈地一笑,将她的身子扶了正,把被子给她盖了盖好,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梦到我吧,梦到我们的家,好不好?”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她的眉头竟真的舒缓开来,不再蹙如山。
回到王子府不久,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要他们准备一下去巡视各国,向各个属国和城池宣布王子妃绛桃的存在。
这件本早该进行的事,对外称因为花弈的身体状况才一拖再拖,如今在王子妃的照料下,天可怜见,花弈王子的身体已经大好,可以出行了。
消息一传出去,举国同庆,都夸赞这漆鹿国的花芸公主是个福星,与王子是天生的姻缘,一嫁来就把福气带给了花弈王子。
收拾好了东西出门,绛桃在车上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便要掀开帘子下车,猛不防有人也正要进来,两人撞到了一起。
“花,花弈?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很大方地往后一靠,拽了个靠枕垫在腰后面,坐得更舒服了些,看着她问:“你猜猜。”
他今日穿着王子的衣服,一身雍容华贵,猛一看当真如王室贵族,毫无以前的放浪不羁之感。
“还用猜啊,那天澈可比你稳重多了。”
“真的?”他故意挑了眉,高傲的样子不可一世,“来人,传本王口谕,把元芳将军拖出去砍了。”
车外无缘无故被改了名字的天澈浑身一激灵,看到周围已经有侍卫在朝这边围过来,他腿肚子都哆嗦了起来,心想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王子妃您跟殿下说了什么啊!
“慢着!殿下开玩笑呢,都散开,元芳将军请您也走远些吧,这里不用照顾。”绛桃探出头去,朝那些侍卫甜甜一笑,给了天澈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
侍卫们都知道这位王子妃的地位非同寻常,互相交换了个眼色,骑着马散开了来,回到自己守卫的位置上去。
花弈在车里举着胳膊枕着,有些失望的样子,“哎呀,你这才来多久,就比本王的地位还要高了,真是让人心里痛快,看来本王要尽快恢复威望才行。”
绛桃撇嘴,你哪儿有什么威望啊,压根儿就是不讲理,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谁离你近谁倒霉。
“爱妃你嘴巴怎么歪了?”
“让你气的。”
绮兰,是离都城最近的一个属国,富饶而美丽,又远离战争,是世间的天乐之国。
因多年来绮兰与亶木国的关系非常好,很多人喜欢称之为绮兰城,也是亲近的表现。然最近城中妖术蛊言横行,民不聊生,国主哪见过这阵势,急得没了办法,才向染墨国君求助。
到了绮兰,花弈一行人大大方方地住进了绮兰国主安排的宅院,也不见他有什么正经事,每日就是带着绛桃外出游玩。
其实绮兰的国主也没期待这位王子能帮上什么忙,都知道他傻得厉害,不添乱就算不错了,还好他每日自己玩得挺乐活。国主只盼望染墨国君能早些派个有能耐的人,解决这城里的灾乱。
绮兰城最繁华的地方原本十分热闹,往来的商旅很多,但绮兰的人十分好客热情,即使做生意也图交个朋友,生意是其次,所以很多人都爱同绮兰人打交道。这次花弈与绛桃在城里转了几圈,见四处是眼窝凹陷神容憔悴的人,以往的好客绮兰几乎消失不见了。
绛桃跟在花弈身后在城中走,他似乎特别喜欢小巷子,总爱拉着她一个巷子一个巷子地走,这都好几天了,他也不肯说到底在做什么。
这个叫乌家巷的巷弄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绛桃有些不耐烦了,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咕哝道:“也不知发什么疯,天天老鼠似的钻来钻去,正事儿不做一件,人家的地皮倒是都快翻过来了,再走,再走脚都要断了!”
旁边不远一户人家的门忽然打开,走出个温婉非常的女子,她朝外疑惑地看了看,见离得最近的只有绛桃一人,便轻声问她:“方才是,姑娘敲门的?”
绛桃忙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道:“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嘿嘿,真是太失礼了请您别见怪。”
那女子的嘴角微微翘起,嘴边有一个浅浅的梨涡,温柔得像是能融化一座冰山,“没关系,我正好在院子里摘菜,还以为是有人敲门呢,我看姑娘面生,不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吧?”
绛桃点点头,“恩,我们从都城来的,恰好走到这儿了。”
她扭头,看到花弈朝这边走了来,心里想你可千万别过来啊,这么丢人的事情不能让你看见呐!
可是天不遂人愿,花弈还是吊儿郎当地走近了,待看到她身边的女子,一下站住了脚步。
女子顺着绛桃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的平静一下全不见了,她猛地转身回去把门“砰”一声给关上。
花弈的脸上也没了轻佻,很是严肃地站在人家家门口,盯着那扇关得很紧的门。
绛桃看看门,看看他,再看看门,再看看他。
“头都快扭断了,别看了。”
她想起以前在他住的院子里见到的那个香囊,恍然大悟:“啊,她是你的意中人吧?”
花弈无力地垂下头,这个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别瞎讲,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你的家室表示她无所谓的,别害羞,喜欢就要大胆说出来啊。”
“她已经成亲了。”
“哟,那你可够缺德的。”
花弈受不了地回头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脑袋里转了太多香料熏傻了吗?都说她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啊!”
绛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倒是想有关系呢,可怜的单相思。”
花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跟她纠缠,他上前敲了敲门,道:“夕河,开门,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身后有人表示不满:“你明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哪里好不容易了,撒谎都不脸红!当心晚上尿床!”
花弈不理她,又道:“开门吧,我知道你就在门后,都过去这么久了,何必呢?”
后面继续吐槽:“再久那也是别人家的娘子啊,真是不要脸啊不要脸。”
花弈转头,皮笑肉不笑,“小桃花,能安静一会儿么?我这是正事儿。”
绛桃朝他做个鬼脸,只好站到一边,心里却很是不舒服,看他对别人很低声下气的机会可不多啊,那个姐姐看起来特别娴淑的样子,又很娇弱的感觉,果然是最好的梦中情人啊。
门没开,里面的人也不说话。
花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扬声道:“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让人来砸开你家家门了啊,夕河,我做的出来你是知道的。”
“强抢良家妇女啊!”绛桃忍不住跳到他跟前,踮起脚摁他的额头,“我说你够了吧,就算你是王子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
“回去再给你解释,你误会了。”
☆、五十章 这位姐姐的气场好强大!
他俩这拉拉扯扯的,有人以为是两口子吵架开了门看热闹,还有人指指点点,说什么“张家寡妇门口”之类的,眼神也不怎么善良。
院子里的人或许也是听见了外面的非议,只好红着脸开了门,将他俩请进了院子,又将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为绮兰城里的事情?”
她的美一如曾经,只是少了当年天真的笑容,肤色神情也显得老了许多,不再是那个亶木国第一美人该有的神采。
简单的粗布衣服,最劣质的簪子,没有再多的装扮,她过的日子果然不好么?
“我来替九曜找你。”
夕河端起地上的筐子,里面是刚摘好了的菜,“夕河早就死了,你走吧花弈,我现在过得挺好,别再来打扰我了,好不好?”
她说的恳切,眼里是死灰一样的平静,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九曜的身体太差,御医说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可是他还惦记你,同以前一样。”
她就当没听见,走到井边打了水,把青菜上的泥都洗了干净,这时才看到,她当年不染纤尘的玉手,如今已是老了很多,就如同普通农妇的手,让人看不出半分的富贵。
这也叫过得很好?
花弈过去抢走她的菜,水溅得两人身上都是。
夕河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上的水,想要拿回筐子,可花弈不肯给她,她看着地面,低低地叹了声气:“何必说谎呢,我知道你来是为了绮兰城的事,可惜现在不比以前,我只是个农家妇人,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若是不嫌弃就在这儿吃了饭再走吧,菜很新鲜的。”她笑着指了指他手中抱着的青菜。
花弈看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一时说不出什么话,过了好一会儿他将菜篮子放下,起身拉了绛桃给她介绍:“小桃花,这个是,是我很好的朋友,叫夕河,按理说该叫她声姐姐的,她人极好,叫她名字也没关系的,她不会生气。”又看着夕河说:“这是我新进门的妻子,叫绛桃,是漆鹿国人。”
夕河这才抬了头静静地看着绛桃,见她目光之中有些闪躲,似乎不习惯别人的注视,但也流露出她的稚嫩和不善于隐藏。
“怎的,娶了个漆鹿国的人?”这话是看着绛桃说的,说的她脸上一热,像是要烧起来。
难道她不喜欢漆鹿国的人?是了,花弈到底是一个王子,亶木国又兵强马壮,往常鲜少有娶别国女子的先例。绛桃看到夕河的眼神并不友好,冰冷冷的像是座大冰山,下意识就要往花弈身后躲。
花弈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怎么这时候倒是害羞了?夕河逗你玩儿呢,别怕。”
夕河将她的躲藏和他的宠溺都看在眼里,道:“这样的女子娶来当王子妃,身为亶木国的人真是替王子殿下不值呢。”
听了她的话,绛桃心里不舒服起来,这人方才明明是和气得如同邻家姐姐,怎么这会子成了凶恶婆婆难缠的小姑子?
她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昂首挺胸地说:“去年可是亶木国亲自到我们漆鹿国求亲呢,不然我堂堂花芸公主岂会嫁到这里来?”
花弈失笑,小丫头是被挑起了斗志么?
“一句话就能激怒,这王子妃还真是有意思。”
“你不过一个农妇,这样对待自己国家的王子妃,还真是更有意思了。”
花弈忙上前拉了绛桃一把,看她像个小猫一样瞪自己,只好朝她挤了挤眼,示意她先忍一忍,回去再细说。
“王子妃所言极是,我只是个农妇,请殿下移驾吧,这小院子不该是殿下来的地方。”
花弈笑,搂着绛桃的腰,道:“九曜也说这丫头的性格太过单纯,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让她受伤的。倒是你啊,真的不打算同我回去?”
夕河接着洗菜,“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
花弈蹲下身子,小声说道:“你也看到了,这丫头不是适合宫里的人,身边有了坏人都不知道,我想拜托你能教她一段时间,等她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你想留便留想走便走,如何?”
夕河冷笑,“这些事与我何干,你府里能人异士那么多,岂会要有求于我?”
“夕河姐姐,你也不想她成为第二个辛芽,或者第二个你吧?”
“我已自顾不暇。”
“姐姐……”
夕河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