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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胧点了下头,“我来看看她,一会儿就走。”
那守卫哪敢说半个不字,直接就出去了。
纳锦还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动静了才起来,见是他,皱了眉转过头去装睡。
“丫头,我知道你没睡着,快过来,我要送你出去。”
纳锦一骨碌做起来,道:“宫主不会真的罚我的,你快走吧,让人看到可就不是小事儿了,夜闯地牢,你是想要气死殿下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快过来,宫主和殿下都发火了。”
纳锦瞪眼:“那我就更不能走啦,不然你不就要遭殃了。”
“此事因我而起,况是我留你在此,若是有责罚,也该是我承担。”
他开了门大步走进去,把纳锦直接扛到肩头上,“你不要说话,不然我只好打晕你了。”
纳锦竟真的乖乖不语,静静地趴在他的肩头,到外间,秋胧仍是老法子,把人打晕之后提到椅子上,让他们不用苦哈哈地趴在地上。
他俩出了门,秋胧就小心地跑,等到了院子外面老远的地方才停住脚步,那里拴着一匹马,马上有一个小小的包袱。
他扶她上马,叮咛道:“快回王妃那里去,她人心软,定会帮你说几句好话,以后可别再这么莽撞地跑来了。”
他转身要走,她忙道:“秋胧哥!”
秋胧回头,等她说话。
可她却半晌都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没事,我……我走了,你保重。”
秋胧目送她离开,心里有一个地方似乎一下空落落,跟着她的身影离开得越来越远,他猛地跑了起来,跳到一个大树上,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更远的她的背影。
直到视线之内再不见她,他才缓缓地回到处所,将怀里她送的平安符放回小盒子中后,到了花弈住的院子。
外面有人拦他,进去报了一声才又请他进去。
花弈穿戴整齐地坐在屋里,翘着腿笑眯眯地打量着他,道:“秋胧啊,你下手挺快啊。”
秋胧低头,道:“属下愿意替那丫头受罚,请殿下息怒。”
“怒?我不怒啊,只是你这横插一杠子,让我们家媳妇儿努力好久的游说可就白费了,好不容易才说的那丫头肯嫁人,你这一捣乱,她必然又不肯嫁了。”
秋胧不语,不知是有话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花弈摆摆手,道:“罢了,本来也没打算重罚她,只是看来她这个性子要找个人好好管管她才是,等我们凯旋那日,就让她赶紧嫁了吧,省得成日给他添乱。”
秋胧仍旧不语。
屋外有人推门而入,一个不太耐烦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要我说,这位将军真是个自私的人,一方面不把话同那姑娘说清楚,一方面又关心人家,还总说自己有婚约在身,说白了也就是个胆小鬼,这样的将军花弈你也敢用么?”
花弈笑:“夕河你何必说得这样直白,我这位将军在打仗上是无需置疑的,秋胧你下去吧。”
秋胧答了声是,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花弈你搞什么鬼,大军在前居然还有心思掺和他这点儿女情长?”
花弈摊手道:“没办法,谁让我家媳妇儿交代过呢,你怎么来了,九曜那小子怎么了?”
夕河的脸色冷了下来,幽幽地叹了声,坐到他身边:“总是做噩梦,都醒来好几回了,喝了从宫里带出来的药也不管用。”
“那你还出来?”
“我点了绛桃送的安神香,看他这会子似乎似乎睡熟了。”她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只希望这场战争早些结束,就好了……”
花弈的印象中,夕河素来是个内心十分强大的女子,当年在宫里她走路从来不看两边,她的眼中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再没有其他,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情都够让她费一丝丝心。
而今这个女子的脸上却是疲倦和担忧,像是历经看沧田巨变,只求能安稳一天。
待她离去,花弈悄悄上了城楼,眺望远方依稀可见的军营亮光心生一计,他换了套轻便的衣服,一人离开了乐林,策马朝那边奔去。
到了漆鹿驻扎的地方,有人见到他大吃一惊,拔刀便要砍,花弈轻松地化解了那人的攻击,笑道:“去告诉你们国君,说我花弈要见他。”
那人才不给他机会,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远处还有人举箭要射,花弈略一皱眉,旋身从包围中跳了出去,脚一点在一人的肩膀上借了力,跳到那弓箭手身边,他笑嘻嘻地把人家的弓箭抢了来,拉弓朝他们的主将帐篷射去。
周围的人全都变了脸色,然只见剑光一闪,主将的帐篷中有人提剑飞了出来,将花弈那充满力量的剑给劈了开。
沈鹤白道:“花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军营!”
花弈不慌不忙,把身边碍眼的弓箭手推了开,抱着胳膊道:“这是我跟你们云国君的事情,似乎他违反了当年与我的约定呢,你让他出来,别跟个胆小鬼似的,躲躲藏藏。”
沈鹤白喝道:“大胆!你……”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花弈揉揉额头,气沉丹田地吼了一嗓子:“弗云,给老子出来!你个不守信诺的小人混蛋!”
半刻,那边的帐篷里走出一人,道:“跟我提守诺这事儿,你是最没资格的人。”
相隔一年有余,二人又一次见面。
☆、七十五章 别把自个儿说的跟天神似的一尘不染
七十五章 别把自个儿说的跟天神似的一尘不染
夜里的太子殿略显空旷,绛桃与白芷睡得正熟,对窗户外面的人毫无所知,他堂堂太子,若是被人看到隔窗偷看的样子,大概不知要说什么。
瞧见绛桃梦话里都在说香料的配方,弗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好久没见,你就不能梦到我么。
父王的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他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从前只能离得老远看到的权利、责任,如今都摆在他的眼前。
最关键是亶木国派来的使团让他莫名地慌张,娶配香师?不,说白了就是娶绛桃。
池面波光粼粼,他站在岸边仰望苍穹,满天的星子都像她带着笑的眸子。
凉风从背后吹来,弗云嗅出一丝不寻常,他右手一抬,金边的广袖中甩出一道寒光,后面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哟,想不到你武功不是那么差啊。”
侍卫打扮的一人捏着那把小银刀,大喇喇地就走了出来,他将那银刀一扬手扔了回去,弗云以两指夹住收回袖中。
“花弈。”
花弈朝他笑了笑,指指身上的衣服道:“错了,我是殿下的侍从,叫元芳。”
弗云早就觉得他的痴傻有问题,现在看来不过是装疯卖傻,以此为借口宣战而已,好一个亶木国的王子殿下,多年以前就将这些都埋伏好了。
“半夜私闯太子殿,你有几条命够我砍的?”
花弈嘻嘻笑道:“别这样严肃嘛,我今儿来是跟太子殿下做个交易。”
“你一个小侍卫凭什么同我做交易?滚开!”
花弈啧啧叹道:“瞧你,跟我们殿下说话的时候就有说有笑,跟我们侍卫说话就摆谱,何必呢!”他在弗云肩膀上轻轻一锤,笑得天真无邪的样子。
“说吧,到底三更半夜找我要做什么,没事的话就请你回去吧。”
花弈笑道:“这不是和亲的事儿么,你也知道我们殿下现在,咳,傻兮兮的,怕是难能找到老婆了,希望你把小桃花嫁过来。”
弗云忍怒道:“你们只是要配香师,我们宫里最好的配香师另有其人,请你回去告诉你们殿下,让他等着吧。”
花弈截住他的去路,耸耸肩道:“我是无所谓啦,不过我家国君的脾气你可能不太清楚,要是嫁过来的不是我们殿下想要的人,他可能会立即挥军哦。”
弗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拿一城的百姓要挟我?”
“怎么能说是要挟呢?这明明是个友好的提醒嘛,不过……”
“不过?”
“不过你若是有信心让将来的后宫只有小桃花一人,让她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或许我们殿下会考虑放手。”
弗云急道:“我当然有……”
花弈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考虑清楚了再说大话,就你现在留着她,迟早你们家母上大人会对她下手的,还是我们家殿下好啊,没爹没娘没人管,小桃花要是嫁过来可以随便放肆没人管她。”
弗云握拳不语。
花弈又道:“你若是真不肯放手,以一个城池百姓的性命为代价,放弃这太子、国君之位,与她归隐山林逍遥自在去,那我们殿下再佩服不过,将会以生命赞叹你的选择。”
放弃一个天下?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他身为独子若是甩手走开,这天下岂不要大乱?纵然他想走,脚上也早就被戴上了叫做“天下”的枷锁,一步都无法走远。
他看着花弈,花弈也看着他,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从一开始他就输了,输在不由自己,无论是对绛桃,还是对这天下。
“总有一天,我会将绛桃接回来的!”
他的话是说给花弈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
但花弈只是无所谓地一笑:“好吧,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弗云怒视他一眼,终是缓步离开,花弈紧握的手心才稍微松缓,那里已是一层薄汗。
为何?
染墨登基不久就大军压境,不想后院起火,朝中那群老不死的居然暗地里干起逼宫的事情,染墨登基不久地位不稳,只能放弃大好的战况回去处理内务。
但这咬在嘴里的肥肉,就是吐,也要吐得好看,于是花弈提了这看似荒唐的事,让染墨回去处理宫中的事情,而他带着另一队人马来“求亲”。
如此一来,这撤军也撤得毫不狼狈,求亲更是势在必得。
染墨曾道,若为国君,花弈必然会有一番大作为。
但花弈不管他那套,提前就把话说死了,这事儿虽说是为了我,但也帮了你,将来休要以此为借口让我帮你处理国政。
染墨只好放任他,领着心腹早早回朝。
不想一年多过去,弗云竟真的有这本事,冲到了亶木国来。
或者说,花弈不曾想过,他会再来同他要绛桃。他以为这个人的眼中应当同染墨一样,除了国家社稷再无其他。
弗云屏退左右,那些人迟迟不肯退去,沈鹤白更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花弈,打算趁他不备就下手,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弗云道:“你们都退下,无妨。”
花弈仍旧同当年那样朝他笑,轻松的样子仿佛不是身在战场,而是休闲胜地。
“我说,你死乞白赖地又回来做什么?打着要抢我老婆的名号做着杀生的事儿,你就不怕折她的寿?”
弗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笑话,当年你的任意而为,将她生生从我身边夺走,让她背井离乡远嫁到不熟悉的地方,难道就不怕她伤心?”
花弈摇摇手指,“错错错,别把自个儿说的跟天神似的一尘不染,我当年说过,你要是不放手,那么我会用生命佩服你,可你自个儿用她换了和平,怎么倒把我说成了土匪呢?”
弗云道:“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
花弈回道:“你平时不照镜子么?”
“当年既然放了手,就像个爷们儿一样走得潇洒一点,如今我们夫唱妇随生活得开心着呢,你又跟个小媳妇似的哭哭啼啼回来要人,你说你是不是欠抽啊?”
弗云的眼略一眯起,冷冷道:“花弈,你在我的军营说这样的话,也未免太狂妄了,你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