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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止一道，那莫名攻击，如同雨打芭蕉，十分密集，一时间顾诚竟只能专心抵抗用作他用，只能借之护身。
事实上，不仅是顾诚，妖巢之中，燕赤霞三人同样被这些攻击所席卷。
他们之前攻向朱雉，但黑雾来得突然，朱雉速度又快，三人攻击，只是稍有触碰，就被朱雉躲开了去。
随后整座妖巢便被黑雾充斥，山岭震颤刚刚停下，众人都被这无形攻击所包裹。
燕赤霞修行剑道，更是练成了剑光化虹的手段，感应之下，已经明白了这些无形攻击到底是什么了。
剑气。
事实上燕赤霞感应不差，如有人能够透过这妖巢黑雾，感应天地，就能够发现，黑雾之中，如今已是漫天无形剑气，
剑气如水银泻地，自山谷之中披撒开来，天地间几乎被一寸地方，都被这无形剑气席卷。
再看剑气源头，一名身着暗红长袍，身形佝偻若鸡，面容老如树皮的黑发老妪，正盘坐于虚空之上。
膝间摆着一把木琴，木琴通体灰黑，其上缭绕枯朽藤蔓，似乎天然铸就，琴弦青碧，隐隐可见锐利光芒。
老妪干瘦如同鸡爪的一双手，正抚在琴弦之上，指尖轻动。
琴音化为剑气，正从老妪手下倾泻而出。
无尽怨杀剑气，融入黑雾之中，充斥整座天地。
顾诚自然不知这黑雾之中的存在是老妪打出的剑气，此时的他深知凭借太乙五烟罗护身，被动受下攻击，难以持久。
再加上燕赤霞和法海和尚还不知什么情况，斗法声音都消弭了去，心中计较，也不敢犹豫，眉头一紧，法力涌入双眼之中。
自突破感应之后，他从元始玉章之中获得的二变神通《日月玄虚真瞳》，一直有所修行，只是成效不大，不过如今也算是入了门。
转瞬间，日月真瞳玄光闪耀，透过周遭黑雾，看到了燕赤霞二人处境。
只可惜真瞳只是入门，否则那内中驱使黑雾的人也难躲过他真眼。
不过他已经通过真瞳观察，发现了那古怪琴音传来之处。
心念一动，没有犹豫，顾诚直接催动太乙五烟罗，往琴音源头掠去。
攻击打在太乙五烟罗之上，导致五色烟霞震荡，顾诚速度受阻，烟霞略见稀薄。
但他并未有半点迟疑，手中不知何时，内景真雷积蓄，埋头往前飞遁，眼见琴音愈发的近了。
感应琴音不远，顾诚不再犹豫，积蓄已久的内景真雷轰然劈出。
咔嚓！
一身爆鸣，真雷冲破黑雾，朝着琴音传来之处打去。
一时间，琴音为之一顿，周遭雾气似乎也有了几分稀薄。
见内景真雷见效，琴音顿住，顾诚心中一喜，抬首一身高喝一声。
事实上，顾诚不知，若非他境界最低，老妪不将他看在眼力，没有预料到他神通手段，他也不可能争取这一线空挡。
……
趁着这空挡，不多时燕赤霞与法海老僧，都来到他的身边。
此时黑雾稍见稀薄，二人也能看到顾诚太乙五烟罗，眼眸都是一缩，不过如此局势，也没有多问，大抵都能猜到是顾诚手段。
对着法海和尚轻轻点头，和尚虚空盘坐，此时琴音再度响起，顾诚驱使太乙五烟罗，护持和尚周身。
燕赤霞飞剑化虹，斩灭周遭黑雾。
“如是我闻……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金刚经经文化作真言大咒，披散开来，不多时，黑雾之中，佛光耀起。
一尊金身巨像忽现！
“我佛释迦，当镇世间一切有无相！”
金刚之声，如同雷声震响，震散琴音。
与此同时，丈六金身之上，释迦佛陀法相高悬，涤荡黑雾。
密迹金刚此音一落，周天佛光凝练到了极点，轰然间，宛如开天辟地第一道惊雷，又如同黑夜之中一抹极光。
密迹护法金刚丈六金身炸裂，化作无尽真言符箓，席卷山林。
不拘是弥漫的黑雾，残余的阴魂，还是诡异的琴音，在这光明正大的一击之下，消弭不见。
拨开云雾见青天，密迹护法金刚以身为法，焚净天地。
“南无龙象菩萨！”
法海和尚一身慈悲佛号，手中金刚经已化作尘埃消散。
转眼间，和尚九尺身躯凭立，做怒目金刚相，瞪视山谷中央。
在那里，一名神色怨毒的老妪，正持琴而立。
顾诚护持在法海和尚身周，同样看向那名老妪，虽然未曾见过树妖本身模样，但只凭直觉，他已经猜到了老妪身份。
“树妖？”
燕赤霞一声惊疑，他与树妖斗过法，自然见过树妖化为人形之时是个什么模样，虽然仍是那般相貌，但装扮变化实在不小。
“以为请来兰若寺护法金刚，破掉本座青玉剑蝶蚕蛹雾气，就想对抗本座无形剑气么？本座就你们见识见识，我天魔音波功的真正厉害！”
黑雾被金刚崩散，树妖姥姥恼怒非常，见得顾诚三人看来，一声厉喝，翻掌间手中槐木长琴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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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陨落（）
树妖随手一拂，那张槐木长琴彩琴便发出刺耳的曲调，此乃杀伐之音。
此音一处出，无形剑气倾泻而出，充斥天地，顾诚三人也终于明白，方才那无处不在的剑气，究竟是从何而来了。
不过此时，没有那种黑雾影响，剑气虽是无形无影，但凭借自身手段，也有法应对。
不过如今情况，树妖明显发了狠，剑气威力不知增添了多少，尤其是顾诚方才坏了她的布置，更是针对。
如今情况，顾诚若是能够维持太乙五烟罗变化，或许还能够坚持一会儿，但太乙五烟罗自从成就半法器身躯之后，催动起来消耗法力不小，更何况面对如此攻势，维持也不容易，再者，此前又积蓄内景真雷轰击树妖，如今法力已经不足。
也许是看出了顾诚状态不对，燕赤霞与法海和尚相互配合，顶着树妖无形剑气与树妖斗到一处。
事实上，凭借燕赤霞和法海和尚的天资，若非对魔门功法了解不多，更是没有见识过这等无形音波剑气，哪怕独自一人不能将树妖解决，也能斗个旗鼓相当。
但如今情况，两人配合，才能占上风。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会维持太久，随着两人的配合，加上树妖手段暴露，等到熟悉之后，树妖琴音剑气对于他们来说，不会是太大的难题。
如果树妖境界比他们高这还难说，但是树妖明显只是法力更为浑厚，毕竟积年老妖，但境界也不过如此。
无形剑气一来讲究境界，二来讲究的是剑术，此二者树妖皆不占优势。
如此情况下，时间流逝，天平自然往燕赤霞二人这边倒。
顾诚见局势明朗，也没有再度插手，身周太乙五烟罗护持范围缩小，节省法力，以作防卫，而后看着场内三人斗法，静待结局。
不知过了多久，树妖愈发捉襟见肘，尤其应对燕赤霞二人，就是积年法力，也不够用。
眼见得，燕赤霞剑光要斩在树妖头颅之上，将其打杀当场。
就在这时，树妖忽而化作朱雉真身，手中槐木长琴一揽，扑腾着就要离开。
见得树妖化作朱雉，就算是燕赤霞也是惊诧不已，树妖本体本是槐树，即便修炼魔功，也不可能变作朱雉真身，燕赤霞还以为，方才那朱雉只是法相之类，但不曾想，竟然是树妖变化。
究竟是怎么一个缘由，燕赤霞不知，但这个时候他很明白，不能让树妖逃掉，如今山谷之中那株槐树已经不见，也许是因为变作了朱雉，树妖已经不必拘束在这兰若寺周遭。
很难想象，若是让树妖逃离，等她恢复过来，会做上何等杀戮，又会如何的报复。
念及于此，燕赤霞自然半点不敢怠慢，使尽平生气力，法力不要钱似的灌入飞剑之中，剑光化虹，隐隐变成一条金色光线。
为了将树妖斩杀，燕赤霞剑术境界在此刻竟然有突破的迹象。
倏忽间，燕赤霞剑光追上魔鸟朱雉，剑光锋锐，几道鸟毛眼看飘落。
只消再有一息功夫，朱雉被斩杀，已是板上钉钉。
“黑山老爷！”
就在这个时候树妖忽然一声惊叫，显然是在求救。
不说燕赤霞和法海和尚根本不知黑山是什么人物，就算知道，此时也不会让树妖逃了去。
顾诚倒是知道黑山名号，但是如今这方世界，黑山究竟是个什么角色，也无从得知，所以众人对于树妖口中的黑山，基本都不会受什么影响。
树妖求救，并没有能够让她保存性命，剑光之下，她甚至连一句狠话都还没来得及放出，就被斩落头颅，连带着神魂一起，在燕赤霞剑术之下湮灭，真灵回归天地。
轰然间，那一头断头朱雉砸落到地上，溅起尘埃。
朱雉死后，没有变作人形，只是身形变小了些，有些不伦不类，也是一只异鸟，但与朱雉多有不同，似乎这就是本体。
而与朱雉一同跌落的，还有那一把槐木长琴。
燕赤霞飞剑追索，斩灭树妖，虽然不过数息功夫，但是二者已经飞出兰若寺所在山岭及远，顾诚只能见到燕赤霞剑光追上朱雉，后来的场面也无法看到。
见得这周遭山林狼狈景象，也不知多久才能恢复，顾诚微微摇头，从阴阳剑葫中唤出小倩，找到了她的尸骨，而后朝着朱雉跌落的地方追去。
燕赤霞和法海和尚，如今都在那里。
……
“如此说来，这长琴就是那树妖本体，只是她不知从那里找来了这只异鸟，将灵识炼化其中，换了身躯，而后将本体炼做了法器？”
听到法海和尚和燕赤霞的猜测，顾诚有些惊愕。
虽然知道树妖能够变作朱雉，其中可能有些复杂，但没有想到会是如此。
以树妖情况，连兰若寺所在山脉都不能离开，很明显这样的手段不是她自己能够领悟的，顾诚不由想到了树妖死前所说的黑山。
那黑山老妖现在看来更为不简单，魔门真传随手就送，还有这异鸟，显然也不是寻常血脉，就这么给树妖祭炼了，着实也不是一般的大方。
而就顾诚的经验，通常这么大方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
“当是如此了，树妖变作朱雉，修行的本是神宗魔门《天魔音波功》，此门功法据闻就是有那音波神通，无形剑气，不过贫僧今日也是首次见得，的确不凡。”
法海和尚点头。
“这树妖与我斗过法，剑术没什么厉害，但今日凭借那无形剑气，牵制我等，足见此门功法厉害了。”
对于这天魔音波功，燕赤霞也是有所赞赏。
在场众人，他的剑术算是最高，此番因为和树妖斗法，隐隐还有突破练剑成丝的趋势，他都如此说，可见一斑。
当然，如今这情况，也不是讨论树妖如何的时候，树妖已死，或许这些线索能够推断，树妖身后确实有一个了不得的修士存在，但也不是现在能够去推测的。
况且那存在既然没有出手救下树妖，要么不在此地，要么对树妖不甚看重，不管如何，暂时都影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