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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下来,鹿九行和羊二郎也都渐渐回过味来。
“蛛后大人派了这么一位不管事的令使,莫非是想告诉我等此事自行解决,她老人家绝不干涉?”
俩位族长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每日将白茫茫送出营地,举行仪式似的将这位吃货令使完成交接时,彼此对视的时候目光中的火药味都愈来愈浓。
白茫茫倒是对此毫无所觉,成天吃喝玩乐,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不过他玩耍归玩耍,倒还时刻谨记着齐明的千叮万嘱,口风严实得紧,但凡牵涉到天罗城,灵石矿一类字眼,一概只顾左右而言他
当然,白茫茫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倒也算是本色出演,鹿九行和羊二郎何等精明愣是没看出来。
假令使吃吃喝喝好不快活,那真令使哪里去了呢?
这是一处死去的土地。
焦木、焦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气息,有一层薄薄的雾将这片土地笼罩在内,外人看不清内里的情形。
它的本来面目原本并非如此。
很久以前,它也有苍翠欲滴的层叠树冠,细碎繁盛的花草丛生,有走兽,有虫鱼。
千年前的一场天火,将此地的所有生机尽数毁了去。
千年后的今天,一个头上并没顶着葫芦的葫芦娃,来到了此地。
正是齐明。
与白茫茫分别后,齐明一刻也不曾闲着,径直进入到了落日之森的内部中去。
这曾经的禁地,如今好似向所有人敞开了大门,齐明尝试着进出往返了数次,却并未受到一丝一毫的阻碍。
仿佛千年前那些探险者全军覆没的陈年往事,不过是个吓唬小孩的惊悚故事而已。
“此地的灵石倒还真是随处可见”齐明在一处裸矿前停了下来,伸手抚摸着灵矿光洁的表面,强行忍住了出手凿下一块的冲动,转眼望向了裸矿前方不远处浓雾笼罩的区域。
这几天时间里,齐明把整座落日之森的内部区域都走了一遍,自觉已将此地的情形摸得差不多一清二楚了,唯独只剩了眼前这一块区域始终不曾涉足。
落日之森位于峡谷下方,而这一段峡谷的形状,颇有些像一个狭长的葫芦。
葫芦稍小的上半截,便是落日之森的内部,扁长的下半截,则是落日之森的外围。
而如今齐明所处的位置,正巧是这葫芦最顶端的位置,那个细小的葫芦口前,同样也是整座落日之森的最深处区域,再往后,就是峡谷的尽头了,千万年无人涉足。
落日之森内部始终有薄雾笼罩,以齐明的目力,却还勉强观察得清方圆百米之内的情形。
唯独他眼前的这一片浓雾,别说用肉眼去看,哪怕齐明用神识去观察,也只能看得见朦朦胧胧的一片。
落日之森的内部其他区域都已探明,除了灵矿,便再无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要到这里面一探究竟么?”齐明原地踌躇片刻,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小白应当已经成功麻痹了鹿九行羊二郎两人的神经,我只需等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过去收拾残局就好了”
关于如何完成邪蛛后的任务,齐明的计划很简单。
既然鹿角崖和千羊洞,都不是他轻易对付得了的对手。
那就干脆先摆出一副不插手此事的姿态,任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事后再出来收拾残局便可。
当然了,这两窝妖怪再怎么斗,也始终是天罗城的下属。
齐明自然不可能明摆着出尔反尔,这么做的话,天罗城的面子往哪儿放,邪蛛后往后还如何在这些妖将们面前维持住威严?
明摆着来使不通,自然就得采取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于是齐明干脆就让白茫茫冒充令使,反正鹿角崖和千羊洞也没人认得自己,白茫茫这厮也不是邪蛛后的属下,到时候随便寻个朱后令失窃的由头,将黑锅往白茫茫身上一丢,齐明就能堂而皇之地取得灵矿的归属权。
届时,齐明最多治一个保管朱后令不力的罪责,说小不说大不大,邪蛛后方面顶多给点不疼不痒的惩罚,此事就这么揭过。
鹿九行和羊二郎再有什么怨言,也只能怪自个儿没有擦亮眼睛,认出白茫茫这厮的假令使身份。
全盘计划并不复杂,时间紧迫之下,齐明也只能暂时想到这里。
如今他既已将白茫茫支使到了两族营地之中,自个儿只需潜伏静候一些时日便可。
左右无事,齐明便干脆躲到了落日之森的内部当中。
在得知落日之森内部蕴藏着一座中型灵石矿时,齐明内心早对这座灵矿动了心思。
当然,齐明并不打算趁机借此机会发一笔横财。
但凡生有矿脉之地,附近的天地灵气都会比外界浓厚数倍,并且由着矿脉的品类不同,天地灵气的比例也各有差异,适合不同属性的修士修行。
而灵石矿又是相对特殊的一种矿石,五行均衡,比例完美,几乎可以适应绝大多数的修士修行。
唯一的缺陷就是矿脉本身就是地底之物,生来便伴随着各种煞气,若无合适的化解调理之法,贸然在矿脉附近修行,极易引来煞气入体,反倒不美。
当然,对于齐明而言,仗着宝葫芦万邪不侵,自然不会将这点小小的煞气放在眼里。
在等待着鹿角崖与千羊洞决一死战的时间里,齐明完全可以抓紧时间,利用这座中型灵矿的灵气修行,将他如今结丹前期的修为彻底稳固下来,开始为下一个关卡积累底蕴。
大好前景近在眼前,齐明心中不过迟疑了片刻,便果断放弃了前往落日之森最深处一探的打算。
正当齐明将放在裸矿上的手缩了回来,正准备掉头离去,找个隐蔽处静坐修行的时候。
一道人影忽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斩秋剑刹那间脱鞘而出,齐明下意识地正要挥剑出击,却忽然微微一愣。
“是你?”
等齐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身形,顿时认出了来人是谁。
一手执拂尘,一手执古剑,正是那一路偷偷摸摸追着齐明而来的妖道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 激战妖道()
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这妖道人神色明显萎靡得多,不等齐明深思对方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时,那妖道人却先一步话了。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妖道人一抖拂尘,一脸微笑地看着齐明。
“提前说好,我没钱消灾。”齐明微微眯起了双眼,毫不在意似的将剑稍稍一收,斜提在手,语气轻松地说道。
“不不不,你误会了……”妖道人摇了摇头,“老道这次来,不是替你消灾的。”
“哦?”
“这次……”妖道人微笑说道,“老道是来替我自个儿消灾的。”
“原来如此,你是鹿角崖的人……”齐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旋即也状似轻松地笑了笑,“既然被你抓了个现形,那就没办法了……”
“鹿角崖?”妖道人微微一愣。
不等他回过味来,但见齐明手腕忽的一抖,一道暴躁紫芒眨眼便从斩秋上升腾而起,下一刻便从齐明手中脱剑而出,径直斩向了妖道。
“留不得你!”
深沉内敛的紫芒,映照着他坚定决绝的脸。
面对突然出手的齐明,妖道似是早就有所预料,面色沉冷,不疾不徐地将手中的古剑一扬,就那么看似松散随意地将剑一架,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这一道试探性的剑芒。
“不错,以你的年纪,能有这样的实力,殊为不易。”妖道人接下一剑,尚有闲暇开口夸赞了一句,转口便道,“只可惜,你的道路,止步于此了。”
“老家伙口气不小。”齐明丝毫未受他口舌影响,反而踏前一步,手中大剑顷刻间闪作一片水银泻地般的紫色光幕,肆意狂舞,气势如龙!
看着面色平静的齐明,和他手中正绽放出危险光芒的斩秋大剑,妖道人似是感受到了齐明心中的坚决之色,原本轻松随意的笑容也悄无声息地收敛了起来。
“那便给你一次痛快决斗。”妖道人神情肃穆平静,仿佛在宣召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但见他一手拂尘泼得浑圆,水泄不通,将齐明的剑招一一拦截下来,化解无形,另一手古剑点刺挑削,角度刁钻毒辣至极,剑剑攻敌必救。
这竟是一心二用的打法,那拂尘与古剑在他手中,好似左右手般听话,挥洒自如,如臂使指!
拂尘使得大气磅礴,正正方方,可那古剑却极尽刁钻诡异之能事,剑走偏锋!
齐明从未见过能将这两种风格生生杂糅在一起,却各自都使得天衣无缝,配合圆润完美得好似天生的人物!
这妖道,不一般!
只是战局激烈,这妖道人好似犹有余力似的,始终不见他神情紧张,只是普普通通的出手,带给齐明的压力却节节拔高,逼得齐明不得不全力迎战,再也无暇分心他顾。
……
千羊洞营地之中。
“我是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白茫茫正醉醺醺地抱着酒坛子扯开嗓子唱歌,不时蹦出几个类似“嗷呜汪”的古怪音节。
这厮蹭吃蹭喝数日,自认已经读懂了邪蛛后用意的鹿九行与羊二郎,都不再如最早时候那般殷勤热切,虽然仍是好酒好菜招待着,却也不再亲自招待这位所谓的天罗城令使大人。
对此,白茫茫倒也乐得如此,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回帐倒头就睡,对外界变化漠不关心。
这样的表现,反倒愈让鹿九行与羊二郎两位妖将放下心来,每日都亲自上阵督战,战局愈地紧张起来。
“漫漫的黄沙……咦?”
白茫茫正唱得忘情,忽然愣愣地停下了歌喉,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
那枚朱后令,不知何时,竟变得滚烫。
白茫茫状况有异,身后的两位侍酒婢女却无动于衷,早已对这位令使大人的神经刀风格见怪不怪。
毕竟这位令使大人喝醉了酒,那是能蹿到营地的大旗上对着月亮嗷呜一晚上,吵得整个营地集体失眠的壮士。
还有什么是这厮做不出来的?
这两个婢女实在想不出来。
正当她们百无聊赖地盯着某样物件怔怔出神之际,一阵狂风忽地从她们面前掠走,顿时惊扰了她们的神思,正要看清帐内情形,狂风却吹得她们睁不开眼。
狂风来得快,消失得快。
等她们重新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却现桌上的酒肉早已被狂风吹得到处都是,盘碟碗筷砸了一地。
而始作俑者的白茫茫,早已在原地消失不见。
两个婢女愣了好一会儿,总算才反应过来,顿时齐齐哀叹出声……埋头收拾起了残局。
什么?天罗城令使不见了?他露出狐狸尾……狗尾巴了?
别闹,多半又是去哪里纵情高歌去了。
最好是到对面那群鹿精的营地当中去,也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灵魂歌手。
……
落日之森,浓雾前处。
两道剑光纠缠不休,已然陷入激战。
那道紫芒大开大合,裂石摧碑,紫气轰然爆之时,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而另一道月白剑光,相比之下就显得平稳低调得许多,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