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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灵矢打坐稍歇了片刻,只觉得今晚心烦意乱,先前与那两位青岩羊妖对战之时,便出现了诸多失误,如今更是连运功都险些出了岔子,几番尝试着将心绪平静下来,却仍旧徒劳无功。
心神一乱,这功自然也就运不下去了。
无可奈何之下,鹿灵矢只得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了焦急神情,口中喃喃低语“不知父亲状况如何了”
纠结一会儿,鹿灵矢冷不丁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奋力地摇了摇头,连骂自己几句不争气,再次强压下了烦躁的心情,深呼吸几口气,终于重新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抓紧时间恢复起了妖力。
不料,这鹿灵矢体内的妖力才刚刚转过了一个小周天。
但见他脸色忽的一变,猛地从座位上腾身而起,指着帅帐外的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想也不想便大喝出声。
“来者何人?!”。
第八章 鹿角妖道()
帅帐外的人影,被鹿灵矢这一声大喝点破了行迹,却好像罔若未闻,仍旧自顾自地绕着帅帐走着。
周围的空气安静得过分,那一声大吼,竟然没有惊动那些仍驻留在了营地之中的部队,仿佛声音都被隔绝在了这一方小小的帅帐当中。
鹿灵矢见此变故,脸色蓦地一变,悄无声息地掣出了画戟,眉头早在不经意间紧紧地皱了起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鹿灵矢收敛了所有的不安心神,目光重新变得沉稳起来,几乎不带有任何犹豫,便踏着大步朝着帅帐外走去。
步履稳健至极。
帅帐外的人影却仍旧不疾不徐,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帐内的鹿灵矢早已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好了出击。
不过转眼功夫,鹿灵矢便走到了帐门口,稍稍一咬牙,正要掀起门帘。
可正当他的手才刚刚放上门帘的一刻,垂下来的厚厚毡布却忽的被人从外一把掀了开来,凛冽的寒风顿时从帐外呼啸着灌了进来,拍得人脸颊生疼。
鹿灵矢顿时面色一变,手中早已握住多时了的画戟顿时按捺不住,下意识地抬起,闪电般地朝着来人的面门刺了出去。
“贼厮,看戟!”
落日之森的外围,刀血纵横的战场之上,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战,仍在继续。
千羊洞三位结丹长老从旁牵制,羊二郎正面主攻,似是演练过一套合击之术,彼此之间进退有据,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鹿九行也不愧是成名已久的结丹中期高手,以一敌四,一时之间,竟也不落下风。
千羊洞的四位妖将合力出手,也只能将鹿九行困在战阵中脱逃不得,想要正面击破鹿九行,以羊二郎的道行,还差了些火候。
不过照此情况,若是不出什么变化,久战下去,鹿九行必败无疑。
千羊洞四妖显然也是抱着一个“拖”字诀,打定主意要和鹿九行这么僵持下去,只要等到鹿九行勉力不支的那一刻,暴起而群攻,拿下这位不可一世的鹿族高手,不在话下。
鹿九行自然看得出来这四妖的打算,但他也不是全无后手。
只需要拖到鹿灵矢缓过起来,多了一股生力军加入战斗,这合围之势,也就不攻自破了。
两家只是争斗,不是死搏,既然没有机会斩杀鹿九行,千羊洞自然也会就此收手。
可他左等右等,都等不来鹿灵矢的出现,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困惑。
只是眼下战况胶着,周围狼虎环伺,鹿九行也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焦急情绪,表面上仍旧云淡风轻地见招拆招,化解了千羊洞四妖将的一**攻势,令对手无可奈何之余,自己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宝刀未老的感慨,以及后继无人的些许忧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鹿灵矢仍未出现。
鹿九行的内心的不安终于按捺不住,第一次在他的脸上出现了对战斗的专注以外的神色。
“矢儿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鹿九行一念及此,心中顿生不妙。
羊二郎虽不知眼前这位老对手缘何分心,可看他动作倏然放缓了许多,却也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四头羊妖彼此眼神一个交汇,几乎不需要过多的表述,便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毫不犹豫地朝着鹿九行齐齐展开了各自的最强杀招。
四对弯刀,八盏弦月。
“糟糕!”鹿九行先前不过稍稍一个分神,转眼便回过神来,顿时便意识到了自己先前犯下了何等一个大错,脸色顿时蓦然一变,“太久没动手了么,竟然在战斗中走神了”
懊恼无用,鹿九行也不含糊,面对着四面八方齐齐攻来的至强杀招,脸色微变之际,目光却变得更加地森冷犀利。
血红色大氅迎风猎猎作响,鹿九行一声冷叱,手中的画戟骤然暴起了赤红色的神光,几乎在眨眼间便燃烧成了一个盛极的骄阳。
这一刹那间,孤阳与群月同辉。
就连漫天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战场上如今还存活着的所有的妖族战士们,此刻都将目光仅仅地放在了正中央的那一处惊天动地的决战中去。
他们虽然看不懂鹿九行他们那个层次的对决,却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一场决战,即将见出分晓!
场面上看,鹿九行显然居于下风,可鹿九行威名久盛,几乎是每一位花角鹿妖心中的不败神话,故而他们的心中,仍抱着莫大的期望。
在场诸妖,无论羊鹿,此时此刻,都屏息静气地注视着场中央,等待着胜负见分晓的那一刻出现。
正当那一轮骄阳与群月即将正面攻杀在一起的那一瞬间!
忽然发生了在场所有妖怪们都意想不到的变化。
不知何时。
鹿九行与羊二郎等妖的战局之中,蓦地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发苍苍,头生鹿角,身穿道袍,头戴峨冠,赫然是那位追杀齐明至此的妖道人。
此刻,他就那么平平淡淡地站在了鹿九行的身后,手中拂尘轻轻一挥,顿时将所有的神通都破了个干净。
原本热闹非凡的战局,顿时冷清了下来。
鹿九行愣愣地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张熟悉至极的脸,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欣喜雀跃之情,反而出现了某种奇怪莫名的神色,口音略带着颤抖说道“叔叔父您怎么回来了”
羊二郎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
这个不知来历的奇怪妖道,竟然还是鹿九行的叔父?
鹿角崖,何时又出了这等级别的高手?
不等羊二郎的内心惶恐情绪放大下去。
战场之外,忽然火急火燎地冲出了一个年轻的身影。
“父亲!”
父子同款的血红色的大氅一闪而没,眨眼便蹿到了鹿九行的身边去。
看着鹿灵矢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此地,鹿九行原本紧紧提着的心也顿时大石落地,连忙按住了鹿灵矢的肩膀,语气略带焦急地命令道“你先离开这里”
“为什么?”鹿灵矢顿时一愣,忽然转眼看见了鹿九行身后的妖道人,脸上又重新出现了振奋神情,很是高兴地对着鹿九行开口说道,“父亲莫慌,有叔爷爷在,我们”
“闭嘴!大人说话,哪有小孩子插嘴的份儿!”鹿九行当即大怒,狠狠地一推鹿灵矢,正要将他赶走。
“住手吧。”鹿灵矢正一脸懵逼之际,妖道却忽然伸手按住了鹿九行,苍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意味,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略带着惆怅地说道,“我此来,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鹿九行猛地回头,紧紧地盯住了妖道人,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时刻提防着后者会冷不丁地扑上来咬自己一口似的。
“关于天罗城令使的事情,你有兴趣知道么?”。
第九章 混元真解()
天罗城的令使?
在场诸妖齐齐一愣,包括原本神情凝重的鹿九行,也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
“你是说那只犬妖?”一旁观望许久的羊二郎犹豫片刻,还是大着胆子开口问道,“他怎么了?”
“不不不,不是那只犬妖。”妖道说到犬妖二字时,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脸上忽然露出了古怪神情,很快又隐没不见,重新恢复了常色,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天罗城的令使,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妖道人点了点头,当即便简略地解释了一下,自己从天罗城里,追着齐明白茫茫二人一路来到此处,见他们二人交换了令牌,随后兵分两路的事情。
至于动机,自然含糊其词,径直省略了过去,毕竟袭击天罗城的令使,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就能随随便便说出来的事情。
不过即便如此,老道所说之事,也已经足够在场的妖怪们推断出齐明的真实用意。
“如今他正和他的犬妖手下躲在了最里面窥伺动静,等着你们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之际,再出来坐收渔利”妖道人捋了捋胡须,又朝着正在气头上的诸妖再次添了把火,“他如此藏头露尾,意图不言自喻。你们如此争斗下去,这灵石矿脉,恐怕落不到你们手里”
“好一个狡猾的小子!”羊二郎当即大怒,“竟然派了条狗来糊弄我等,莫非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不成?!”
“还想坐收渔利,这厮用心,险恶之极!”千羊洞大长老顿时也愤愤叫骂出声。
余下两位千羊洞长老,虽然不曾发话,可看他们脸上义愤填膺的神情,显然也是对齐明的做法,感到憋愤至极。
“老道我原本不愿插手此事,只不过因缘际会,恰巧碰见罢了。”妖道人心中暗自得意之际,也顺势撇开了自己,“接下来如何做法,可就跟老道没什么关系了”
“多谢前辈告知此事!”羊二郎当即面色一肃,朝着妖道人拱手道了声谢,转身便走,显然不愿意在此地久留下去。
一方面,羊二郎得知了齐明的意图之后,急欲揪出齐明另一方面,鹿角崖的前辈出现在此地,多少让他感受到了几分危机,这才匆匆离去。
退避到战场外围的羊妖们虽然听不清他们的对话,有些不明所以,却也还是乖乖地跟着羊二郎迅速地撤离了此地。
看着千羊洞的妖怪们如潮水般退去的身影,鹿九行沉默了许久,才转过头去,神情复杂地看着妖道人。
“叔父此来”
“别多心。”妖道人神情淡淡地挥了挥拂尘,“当年之事,与你这小辈无关,你不必挂怀。”
鹿九行闻言,脸色阴晴变化不定,不等他出口再问,妖道人早已转身离去。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鹿灵矢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迟疑神色,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当年啊”鹿九行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一丝丝追忆神情,正当鹿灵矢以为鹿九行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后者却忽然收敛了神情,不轻不重地敲了鹿灵矢一个爆粟,悠悠一叹,“矢儿,快些长大吧。”
山谷里的齐明,自然不会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更不会知道那鹿角妖道早已把他的算盘都透露了出去。
只不过白茫茫突然出现在此,齐明也隐约意识到了外界情形可能有变,但一切情形,也只能等他出了这座山谷,才能了解。
白茫茫仍在呼呼大睡。
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