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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老学究,这点鉴赏能力自然不在话下。
可谢君兮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字句斟酌,反复琢磨推敲,才敢落笔生花。
通篇构思完毕,谢君兮正欲提笔写字,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齐明,却发现那厮正奋笔疾书,虽然瞧不分明具体字迹,却也能看见一张空白宣纸,赫然已被密密麻麻的墨迹占了大半。
你特么是写诗还是抄诗啊?
谢君兮目瞪口呆愣了好半晌,才逐渐回过神来,心中登时一声冷笑。
这小子,大概是想到哪便写到哪吧……自以为文思如泉涌,实则通篇废话……
也罢也罢,随他去吧。
反正无论如何,最终都赢不了本姑娘……
谢君兮收回了目光,重新恢复了专注神情,提笔蘸墨仔细回忆了一遍先前所想,才庄而重之地在宣纸上,写下了第一段话。
“罗襟湿未乾,又是凄凉雪……”
一笔一划写得极认真,提落笔之间倒是间隔极短,眨眼便是半篇文章。
……
殷雀原先还在自责。
责怪自己上了谢君兮的当,责怪自己没有拉住齐明代替自己出战。
不过她转眼一想,刚刚自己和苗大喵老塔讨论的时候,齐明也在旁边听着,肯定多少也有些把握,才敢信心满满的应战。
再不济,齐明把那什么“喵儿要尊严”或者“圣人说得好”往上面一抄,换谁上去写好像也没什么差……
这么想来,殷雀倒是莫名镇定了不少,但总还是有些焦虑。
环顾周围一圈,袁侯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摸摸地绕到了谢君兮的身后,朝着自己不时比划着拳头巴掌指这指那……看得殷雀一脸懵逼。
这特么是个什么暗号?
难道是袁侯和齐明约定过的某种神奇的交流密码?
殷雀这么想着,正要提醒齐明注意袁侯,目光才刚刚扫过齐明,却忽然停在了齐明身前那一张被墨迹塞得满满当当的宣纸之上。
正巧了这篇词的最后一个字写完,齐明并未落款。
毕竟用别人的词也就罢了,要是再无耻的提上自己的名字,齐明怎么都觉得这种行为有些羞耻。
将毛笔往砚上一搭,齐明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目光忽然落在了边上目瞪口呆的殷雀身上。
“怎么?被我惊天地泣鬼神的才华吓到了?”齐明相当欠扁地嘿笑一声,满脸得意地说道。
能一字不漏地记下整篇词来……齐明表示自己非常自豪。
“是啊……”殷雀很是顺从地点了点头,由衷地感叹道,“这么多字,好厉害呀!”
“……”感情字多就厉害了?
齐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懒得与这个女文盲继续纠缠,抬眼望向了谢君兮,后者眉头时而舒皱,估摸着也该逐渐接近了尾声。
果不其然。
随着时间推移,谢君兮下笔越来越快,行文也越来越顺畅,一气呵成如有神助。
仿佛只是眨眼功夫。
谢君兮最后一笔重重落下,顿觉酣畅淋漓,一口不吐不快之气,终于舒了个干干净净,连带着浑身上下的所有颓气,都被一扫而去。
深呼吸了几口气,谢君兮容光焕发,也不再重新低头校验词句,径直放下毛笔举手示意自己创作完毕。
齐明见了,也不紧不慢跟着举起了手臂。
一声钟响,一锤定音。
周围的人们屏声静气已久,生怕打扰了齐明和谢君兮的状态,这会儿也总算纷纷出了口气,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当然了……舆论毫不意外地朝着谢君兮一面倒去。
毕竟是久负盛名的大才女,若换作斗法斗战……或许还有人看好齐明,哪怕谢君兮高了齐明两个小阶位,就齐明以往的战绩表现来看,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但换成了舞文弄墨这些风雅之事……没有人会相信齐明能胜过谢君兮。
即便那群老学究最后判了齐明赢,他们也只会怀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肮脏的py交易。
除非齐明的作品,真的具有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的说服力。
“请两位上前一步。”裁判席上的那一排老学究里,当中的一位开口发话道。
他是万妖国经学院久负盛名的博士,狐妖化形,名副其实的老狐狸,学识渊博,公正不阿,很受万妖女王的器重,在场众人没几个不认识他……当然,除了齐明这群土鳖之外。
齐明谢君兮依言上前。
殷雀有心跟上,可那老狐狸明说了“两位”,她也不好上前,只得在原位观望起来。
“虽然很多人都认识老朽,但也有人不认识。自我介绍一下,老朽诨名胡说八,平生素爱胡说八道,大家都叫我胡老头、胡老不死……随你们怎么叫都行。”胡说八捻着雪白的胡须,很是和蔼的说道,“你们二人的作品,将由大家一一评析过后,由老朽宣布胜负……当然了,所谓胜负也不过云烟而已,两位不必挂怀在心。”
齐明谢君兮自然点头称是。
“那么……”胡说八微微一笑,“你们二人,谁先上来,让我等一睹为快?”
胡说八话音落下便不再开口,目光在齐明和谢君兮身上来回打量,最终落在了谢君兮的身上。
毕竟齐明这一个毛头小子的作品……他实在兴趣欠奉,对于此人,他也有所耳闻。
不过一个借由着万妖血斗一夜成名的武夫罢了,实在难入他老人家的法眼。
今晚这一场比试,若非有着谢君兮这个名号撑着,他连看上一眼的兴趣也欠奉,更何况亲自充当裁判?
如今他虽是询问,可看他目光所落之处,分明希望率先一睹谢君兮佳作风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诗中有画()
在众目睽睽众望所归众……之下。
谢君兮也不再谦让,款款一步上前,朝着在座众人盈盈一礼。
“诸君,请看。”
但见谢君兮葱白玉指轻点虚空,原本伏在了案上的那一张写满了字迹的宣纸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似的,忽的卷成一轴凭空而起,轻轻巧巧地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众人屏息凝神望去。
随着轴纸慢慢摊开,一个个水墨大字终于得见天日,迫不及待似的纷纷从纸面上挣脱而出,飞跃在了半空之中,眨眼排列成句,逐渐拼出了一首堪称精美的诗词。
“罗襟湿未乾,又是凄凉雪。
欲睡难成寐、音书绝。
窗前竹叶,凛凛狂风折。
寒衣弱不胜,有甚遥肠,望到春来时节。
孤灯独照,字字吟成血。
仅梅花知苦、香来接。
离愁万种,提起心头切。
比霜风更烈。
瘦似枯枝,待何人与分说(shui)。”
随着最后一个水墨大字归位,整篇词终于原原本本的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与此同时,种种异象突生。
那张被抽离了所有墨字后,重新变得干净洁白的宣纸之上,蓦地平白生出了一点墨迹。
不等众人看清它是何时出现的,这一点墨迹又迅速地衍生铺摊开来,逐渐勾勒出了一块嶙峋的怪岩。
苦梅。
瘦竹。
小屋。
屋里是一名清瘦的女子,倚窗久伫,罗衫未解。
画月。
画雪。
雪月夜。
最后一笔,点亮屋中烛火,孤灯摇曳。
整幅画仿佛刹那间活了过来一般,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熠熠生辉。
“果真是字中有画,画中有诗!琵琶谷谢君兮,名不虚传!”胡说八当先回过神来,当即一声赞叹,顿时将周围仍沉浸在这一副生动景象中的众人从入神的状态中唤醒了过来。
众人回过神来,旋即便喝了个满堂彩,交头接耳开始品头论足起来。
这种时候,无论是否真看明白了这幅字画中的真意,总得说点什么才行。
好像掰扯得越远越不着边际……就显得自己越有水平一样。
就连齐明和殷雀,这会儿也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她还会画画!好厉害!”殷雀惊叹道。
“难怪看她磨磨蹭蹭了半天,这一手倒是玩的漂亮……”齐明摸了摸鼻子,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你画了什么?”殷雀一脸好奇的说道。
“嗯……”齐明气定神闲,“我什么也没画。”
殷雀闻言,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都化作了满脸的郁郁:“哎,输了。”
齐明瞥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诚然,谢君兮这一手诗中藏画的表现手段,堪称巧夺天工,且不论诗或者画的水平如何,单单凭借着这一手技艺,已经堪称巨匠,外行人早看花了眼,除了叫好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若是仅止于此倒也罢了,技艺再怎么纯熟精湛,内容空洞少了灵魂,同样不入行家法眼……
可偏偏这诗这画都是上上之作,两相结合更是相得益彰,即便是作为对手的齐明,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谢君兮在这方面的造诣……
不过。
既然斗的是诗,自然也要以诗的水平见高低。
画的作用,只是为了辅佐读者们更好的理解诗中的真意,齐明虽然没有那等鬼斧神工的手段,但仅以作品的质量而论,他有自信可以与任何人一较高低……至少,不会输给谢君兮。
殿内众人仍沉浸在了对谢君兮这一篇词的热切讨论当中。
就好像一名天王巨星和无名小卒同时同地举办的演唱会开唱……没有人会去关注后者一样,作为另一位主角的齐明,好像被所有人都遗忘在了边角落里。
没有人会对他的作品表示期待,就连他们自己人都不例外。
他们甚至懒得去关注齐明的作品,几乎就要单方面地宣布谢君兮获胜……
最后,还是谢君兮率先开口发了话。
“齐先生,该你了吧?”谢君兮轻轻转过身来,直视齐明,朱唇轻启说道,“小女子相当期待,齐先生会写出什么样的佳作来。”
她虽然自信必胜,可不知为什么,即便满殿的人都在为自己喝彩,不吝种种赞誉之辞,可一旦她看到了齐明那副从头到尾都气定神闲的淡定模样,便总觉得心底里有些异样,却始终说不上来。
“叫齐先生就过分了,我还是个没成年的小鲜肉呢。”齐明大言不惭,“大姐你也别自称什么小女子了,你这岁数能做我祖奶奶……”
谢君兮笑脸一僵,心说你这小王八蛋好不识趣,老娘好言相待,你这厮蹬鼻子上脸了还?
齐明可不管谢君兮是个什么想法,将她神情一扫,便明白了个七八分,对于这些人不厌其烦美其名曰挑战的骚扰,早就有些不耐烦,更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眼看着众人目光多有不忿地看向了自己,仿佛是在谴责自己亵渎了他们的梦中女神……
齐明也不多加废话。
一步来到案前,将写好了古词的宣纸一卷,随手往众人下首处一抛。
紧接着,一道法术灵光从齐明的指尖骤然窜出,径直打在了那一卷扑棱棱飞在了半空之中的纸张之上,动作简单粗暴,不带有半分花哨。
下一刻。
在法术灵光的裹挟之下。
那张宣纸骤然停在了半空之上,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