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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被气得复又躺倒,扬手似要打他,气力却有些不济。
只得伸指用力在他额际狠戳了下,骂道:“主子千金之体,金贵无比。咱们天生就是命贱的,哪能和主子比?你定要记住,宁可自己舍了命去,也不能让主子伤了一根手指!否则娘就算去了,也不能安心”
少年目光略黯,鼓着腮闷闷点头。
妇人这才松了口气,躺在床上悠悠叹道:“那表少爷无父无母。虽然没来几天,看上去也不像个性子好的,但你既然做了他的小厮,就要本本份份。别因为旁人看轻他,自己也乱了尊卑”
妇人絮絮叨叨说着,少年在一边闷闷应着。
不过半柱香时间,妇人竟在说话时睡了过去。少年的眼泪顿时又涌了出来,帮妇人掖好被角,转身出屋,直向某个方向去了。
李默在房间的角落里挠着下巴,喃喃道:“表少爷?没来几天?”
没再多想,他又跟在了少年的身后。
少年又回了浆洗房见了妹妹,两人在角落里抱头痛哭了一场。之后他才瞪着通红的眼睛穿廊过厅,去了一处竹林后的偏僻小院。
李默以蛰息术隐在窗台探头看去,却见简陋的小屋中另有一个少年。也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梳着发髻,穿着小号的袍子。
看这少年剑眉星目,气宇不凡,而且身上隐隐有灵力波动,不出意外就是那金河少主了。
此时他正捧着厚厚的话本消磨时光。见少年小厮进来,眼圈红红,便问了几句。听说他的老娘顶多还能挺两天就要仙去,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安慰了两句。
从他的话中能听出,原来这小厮叫莫白。
金河少主虽在看书,却有些心不在焉。莫白泡茶时同样神不守舍,主仆两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没过多久,莫白奉茶时手竟抖了一下。些许茶水晃溢出来,溅到金河少主的手背上。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哼声道:“你怎么回事?如此粗笨,我要你何用!”
莫白悚然而惊,连忙跪下陪罪。
金河少主不耐烦地摆手道:“我刚来安家时,见你有病母弱妹,自己又没差使,这才点了你做小厮。日后我在这安家的事情结了,少不了你的富贵。你再这样不堪,我可是会要求换个小厮的!”
莫白抹了把脸,强打精神奉茶打扇,道:“表少爷的好处,小的自然谨记于心!”
金河少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才对嘛!若是没有我,你现在不还得为了求个差使饱受打骂耻笑仍然一无所获?若不是我递了贴子,哪有人会去给你老娘看病?人总有一死,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你那老娘连粗使婆子都赚不上,整日病歪歪,活着又有何益?”
李默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基本确定了这人的身份。便绕到正门处,解了蛰息术大模大样迈步进来。人未至,声先到:“里面的,可是金河少主?”
金河少主陡然变色,连退两步立定。
莫白也惊了一跳,连忙进步挡在金河少主的身前。见李默是个面生的“大人”,不由得手足发软,颤声道:“你是何人?怎么进内院来的?”
李默也不理他,只是盯着神色阴晴不定的金河少主道:“我是辉伟宗那边的西人党。说双吴你可能不清楚,大体就是你那个老仆被抓,你的所在已经被妖族探知了。这里已不再安全!”
金河少主已经提起了法力,身上灵压滚滚。虽也只有练气中期,单看修为比起李默来也只强不弱!
发现李默的修为并未强过自己,他轻舒口气,马上就冷了脸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相信?这什么态度?我可是好心好意来给你预警的好吧!李默差点儿没被他的语气噎死,顿时也没了好声气,撇撇嘴道:“我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
第五十六章 李代桃僵()
金河少主冷笑道:“西人党果然个个牙尖嘴利,包藏祸心!”
他说话间手指缓缓张开,又复合拢。似乎想试试李默的手段。但最终觉得没有十足的把握,经历片刻思想斗争,只好放弃。
李默见他神色变幻不定,大概也猜出了他的想法。总之也将消息递到了,再不想和此人打交道,转身挥手道:“你也不用想着拿下我!追兵说不定过会儿就到了,你到时自然知道我所说的是真是假了!不过我劝你,别管真假,还是先逃了吧!”
金河少主冷哼道:“逃?又能逃到哪里?你莫不是想逛我离开这里,然后一头扎进你们西人党或者妖族的陷阱?”
李默无语了。摆手出门,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双吴既然知道了金河少主的大概位置,想来会调些人马过来排查。
根据从前满大人的说法,妖族似乎不好明目张胆出现。再结合吴成龙的行事风格,这种事情最终估计还得着落在乌衣队身上。只是来一队还是两队,暂时还不能确定。
但是就算乌衣队人员复杂,来得慢些。入夜前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李默只是个传消息的,这事根本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而且金河少主明显在拿好心当驴肝肺,为他所不喜。他也懒得再招呼此人。
虽然如此,他看似出门,其实转头用了蛰息术又潜了回来。
金河少主明知追兵可能会来,还在那里冷言冷语装大瓣蒜。他也想看看此人是不是真的稳座钓鱼台,老实等死。
趴在窗边等着,就见金河少主先是坐回书案那里拄着下巴沉思。莫白不明所以,仍有些惊恐地给他递上热茶,他也是一副品之无味的样子。
一刻钟后,他突然站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莫白:“表少爷,怎么了?”
金河少主:“没事!只是现在想想,我总得干点什么!刚才那棒槌大言不惭,好生恼人!若是我还在哼,他那种人估计得蹦跶着过来舔我的鞋底,如今却也敢大声和我说话了!不过,他说得又好像有点道理”
李默后悔听人家墙角了。被骂了,而且被骂得满头包。他没什么愤怒的,只是觉得自己巴巴跑来给这种人通风报信太贱了!
看到莫白小尾巴一般跟着自己转来转去,金河少主的眼前突然一亮。转身按着他的肩膀道:“小子,本少爷有一桩事情要你做!”
说罢拿出张半透明,似玉非玉的符箓来,令他挂在胸口。
莫白不知发生了什么,李默却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上竟然散发出了阵阵的灵压。虽然不强,但在三五十丈范围肯定能被练气中期的修士感应到。
金河少主又从箱子里拿出套华贵的新袍子给他换上,还送了他把折扇,让他坐在书案前摆了个沉思的造型道:“对,就这样子。虽然你远没有本少爷的气质和风华,但隔着远点也能鱼目混珠了。”
莫白不明所以,只是有些本能地不安。
金河少主在他肩上用力拍了拍,道:“好了,在这别动。挺到入夜,这些银子就是你的了!”
说罢,他拿出一锭足有10两的银子放在书案上。
莫白看到这么大块银子,当时就懵了。他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哪见过这么多钱?用力吞着口水想也不想就连连点头。
金河少主这才志得意满。只是一转身,他的脸色就变了。出门时仍在喃喃道:“那棒槌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老安真是没用,怎么会被抓的?如果这里真曝露了,叫我如何是好?”
他神不守舍地出了门,径直向后花园走去。
李默并没跟踪他,而是忽有所悟。这个金河少主年岁也不大,老爹又是掌门至尊,估计是那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货色。
刚经历了灭门之祸,身边的仆从又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他现在可能已经怀疑一切,否定一切了。
不想离开这里,可能是本能上觉得哪里都是敌人,哪里都不安全。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只是李默对他全无同情,因为他让莫白这个无辜的凡人当靶子引蛇出洞,太薄情冷漠了些。如果追兵发现是假身,说不定会将莫白顺手干掉。
再说从他的低语中听到最后的老仆姓安,估计金河少主能藏在这里,很有可能这里就是那个安姓老仆的本家。
赖在这里不走,追兵一到难免修士斗法,安氏族人还不知要死多少。他根本不考虑这些,反倒骂“老安真是没用”,就没想想当初那个老安将他带到这里,是冒了多大风险的?
老安供出金河少主的所在,李默反倒一点都不奇怪。在双吴的严刑之下,挺住的都是原封那种“绿蜂九鸩”都敢吃的非人类了。挺不住,也毫不奇怪。
就像他当初还是个宅男时,也曾幻想过自己被敌军抓住。还不是咬牙挺下三道大刑,最后到了美人计的时候啥都招了?
隔着窗子悄悄打量着莫白,发现这小子装得还挺职业。虽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去瞟书案上那10两银子,却始终不碰不摸更不拿。
双吴的追兵过来时,应该肯定会先发现这小子吧!
李默暗叹一声,闪身飘然进屋,在墙角位置插了钢针钻进练功室和胡嘉幽会去了。他倒是有心将莫白胸口的符箓取下。只是一则担心金河少主回来发现,再引起冲突就不好了。二则他估计莫白也不会同意。
留在莫白身边看看情况也好。方便的话,也可以救下这小子。而且,若来的真是乌衣队,他也是有任务的
练功室被调成了透明状,胡嘉看到外面的“思想者”难免问了几句。李默便……了。
胡嘉蹙眉道:“那金河少主怎么这样呀!”
李默深表赞同:“就是就是!我也特讨厌那小屁孩!”
胡嘉:“如果这件事能快点过去,咱俩临走前把莫白母亲的病治好吧你从管纹辉那里得来,当糖豆吃的疗伤药给她一颗就能百病尽除了!”
李默不觉得这事会轻易过去,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节外生枝。但也不觉得躲在隐密的练功室里也会发生危险。
如果便宜,他也不介意救上一救。而且看胡嘉的脸色,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莫母若去逝,也只剩下兄妹俩了,倒是和胡嘉的家庭很像呀
于是他便沉吟着点头道:“唔看情况那就多呆一会儿吧!只要局面不是很糟糕的话,能救,我定会救上一救的。”
第五十七章 大屠杀()
天渐渐黑了下来,吹了一天的大风随之消停。暗夜中的安家庄变得沉闷许多。
普通的村民家里是很少点油灯的,只有安府内依然灯火通明。
一身乌黑的法袍,并肩而行的两个青年修士突然出现在了东部村口。
左边之人鹰钩鼻,瘦如骷髅。扬脖扫视着整个安家庄,目光冷酷而嗜血。
右边之人面白如玉,好似文弱书生。嘴唇通红,嘴角的笑意中带着丝丝的淫邪之气。
好似文弱书生的修士扫了一眼安宁的街道,目光在蹲坐自家门口抽旱烟的老头身上停了片刻,道:“这么大个庄子,怎么找人?”
鹰钩鼻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眼神透出几分忌惮之意。嘿嘿笑道:“这种事情还用想吗?找什么找,能喘气的都杀了便是。早晚能将正主杀出来。”
文弱书生模样的修士拿出把扇子,“唰”地一声展开,笑道:“甚好甚好。我也有一个多月没沾荤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