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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明白，它能够变会它本身，为什么会不情愿呢？”殷秋夜问。
“这很简单，它被组织的初代首领驯服了，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它活在无尽的深渊里，那是除了它自己空无一物，它并不明白本身所呈现出来的形态是最强的。因为它被封印起来变成了一柄剑，它以剑的形态而活着会慢慢地忘掉原来的本体，所以这个仪式才异常困难，它会强烈地反抗剑的形态在改变，像是身体在一片片地被扯碎……”
“我懂了。”殷秋夜坐在王座上，而阿寂站在大厅中央，两人看起来既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又像是主仆的关系，自从殷秋夜得到了这柄剑，掌控了恐怖、庞大的亡者兵团，他的威严也一点点地显露了出来。
不自觉地，他的举止、语调都与之前判若两人。阿寂在短短几日的相处里感触最深，两人见面交谈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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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 取舍（1）（）
“还有什么要特别吩咐的么？”
“封印仪式当中不知会发生什么状况，是这柄剑在控制着那些亡者，我担心尸武士会出现短暂的混乱……所以需要你协调好人手，守住大殿的门口，千万不要让他们接近。”
“你的意思是……”殷秋夜的脸色冷峻下来。
“我担心——他们会发起进攻！”少女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它会试图阻止仪式的进行，有可能会驱使这些死去的人，所以出现这种状况不要惊慌，一定要坚守住！”
“我可不希望收拢的这些活人和死人相互残杀，被尸武士杀死也会尸化，亡者的数量会越变越多，我们可支持不了多久。而且，我不希望有不必要的伤亡，发生这种状况的概率有多大？”
少女沉默了一会，抬起头，“四成，如果你担心这些，封印仪式可以终止。不过要做大事就必须得冒险不是么？”
“如果亡者们发起进攻，会持续多久？”
“最多半个小时。”阿寂说，“封印仪式进入中期的时候最危险，正是这段时间，到了后期亡者们就会慢慢安静下来。”
“好！你不必担心外面，放手去干！”
“还有一点。内部很可能混着组织的人，所以要千万小心。”
殷秋夜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放任何人进来，我会亲自把守大门，就算所有人都阵亡了也不要紧，只要你能确保成功，你能够平安无事就好。我答应过你哥哥要带你离开这里，我对他承诺过的。”
阿寂转身要走，她停了一步，“我能说句心里话吗？”
“当然可以啦。”
“殷秋夜，我都快有点认不出你来了，你的变化真大。”
殷秋夜听到这句话，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这很好啊，人总是会变得，我也有点认不出你来啦。”
“你觉得过去的生活自在，还是现在更好呢？”
“当然是现在，过去懵懂、无知，做什么事都要问人对不对，该不该这么做，经历了很多事人都会变得成熟起来，懂得事情该自己来做主，自己来判断这么做对不对，可能对也可能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样很好。”
少女没有回头，殷秋夜看不到她的脸，听到她说，“我还是想回到以前，我、哥哥、暮炎还有你，身边有朋友、亲人陪伴真好，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是啊，一路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很庆幸，我们还站在同一边，没有成为敌人。”
阿寂终于回过头了，笑了笑像是开了一句玩笑话，“如果我们变成敌人呢，你会怎么做？”
殷秋夜愣了一下，也笑了，“那也没有办法啊，我答应过你哥哥，我杀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对你下杀手了。”
“那暮炎呢？如果他也变成了你的敌人呢？”
“暮炎？怎么突然这么问。”
“暮家狂血之名你可否听说过？我想暮炎是暮家的后人，他应该会站在叔伯的一边吧，你想要建造理想世界就必须要扫平暮家，那你们就有可能会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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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章 取舍（2）（）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宿命了。”殷秋夜坦然而答，“宿命的意思是说躲不开也无法和解的事儿，那就顺其自然吧。”
“我懂你的意思了。”少女转身而去，“开始布置防御吧，你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
殷秋夜在少女走后，将众人召集在了一起。他并没有讲明释放恶魔的事儿，只是说亡者们有可能会失控一段时间，人们也都察觉到了首领没有带着那柄飘忽鬼魅的大剑，同时穿着蝮蛇之拥黑色大氅的貌美少女住进古殿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他们也都预感到了有某件事正在悄悄地发生着，同时有股道不明的危险也在逼近。
他们遵从首领的吩咐，五人一组各自划分了把守的区域，内部混入敌人的消息也已经传播开，每个人都很警惕，神经紧绷，从遗迹的外墙直到古殿门口布防的密不透风，殷秋夜亲自督战，最后一个守在殿门前，眺望着前方，仿佛黑暗中正有一支看不见的军队在奔袭而至。
没有人看开口讲话，人们静静地等待着，也不知道究竟在等待着什么。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殷秋夜低声问身前的一位侍从。
“尸武士在四处游荡着，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属下有一点不明。”
“说吧。”
“首领既然担心亡者们会失控，转而攻击我们，为什么不调离的远一点，这样防守起来也能赢得时间。而且他们是群体行动，逐个分散开，应该更有效果。”
“我也想过要这么做，我不隐瞒你，幽冥残影剑不在我手上，我也能隐约感觉到剑的力量在一点点地减弱。这些亡者们已经感觉到了，他们在一点点接近外城墙，和我所担心的情形一样。”
“首领到底在计划什么？底下众人都想不明白，不是说要冲出去吗？”
“我要做的就是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崖顶上层的高台有一道大门阻挡着，虽然我能飞到上面去却无法将门打开，恐怕其他人也不行，唯一能够摧毁的它的就是那柄剑。”
“所以首领是要……”
“现在还不能说的太详细，我也只能信任朋友了，除此之外，我必须要做到她交代给我的事情——就是守住这扇门不准任何人进去。”
“朋友？那个蝮蛇之拥里的女人？”
“没错。”
侍从犹豫了一下，“恕属下多嘴，她很可能是被特意派来的，血玫瑰是个诡计多端的人，她知道了下面的情况深知利害，所以才……”
殷秋夜竖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确是很可疑，因为她是血玫瑰的徒弟，不过我和她相识已久，而且……我杀死了她哥哥才能活了下来，她和她哥哥一样都是很重情义的人，放心吧。”
“那她会成功么？”
“不清楚，我们唯有等待了。”
人们微微骚动了起来。
殷秋夜目光一闪，远处一个人影风一般地奔来，人们有的站在断墙上，有的藏在墙壁后面，中间空出来一条过道。来者很快逼近到了殷秋夜的面前，喘息了几口说道：“亡者们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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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取舍（3）（）
“动静如何？”
“正在一点点地接近。”
“传令所有人小心戒备，不要轻易出击，静观其变。”
“是。”传令的人转身要走，又问了一句，“如果他们攻杀进来怎么办？”
“死战！”
“是！”
殷秋夜长长地呼了口气，低低地说：“仪式终于要开始了啊。”
阿寂站在一个三角法阵的中央，她前面不远是另外一个三角形的法阵，三根石头堆积成的柱子已经建好，周围的地面撒着黑色的粉，这些特殊的材料其实都是事先就准备好的，殷秋夜忙活了几天凑齐的材料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显然，两人是在拖延时间，七日的期限已近，仪式的准备也到了尾声，仪式的长时间准备倒是真的，化身为沐融雪的女人很了解这柄剑的威力，她把剑钉在封印阵中在一点点减弱它的力量，这样持续了将近四天才取得了一点成效。
没有长时间的削弱过程，凭她的封印术根本无法□□住它，她一直都在等这个时刻的来临，殷秋夜在今晚将会丧命于此。
“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
阿寂看了女人一眼，“如果殷秋夜死了，我们都拿不起那柄剑。亡者们会攻进来，我们也会死在这里。“
“不会的，那些尸武士忌惮这柄剑，不敢靠近这里的。”
“那些活着的人呢？他们会放过我们么？”
女人大笑起来，“我听出了你心里的犹豫，你又在犹豫不决了，所以才找出这么多可笑的理由。你自己明明很清楚，亡者们一定攻入遗迹的内城，那些人抵抗不住就会四散奔逃，他们可不会像傻子一样地钻进笼子里来，这样最危险的地方就变得最安全了。”
“那我们怎么逃出去？”
“出去还不容易么，血玫瑰会派人进来探查情况，得知我们得手了，会派人来解救的，何况首领也回到了总部，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难题。殷秋夜在仓库里也贮备了一定的食物和水，支持十天绝没有问题。”
“你帮助你师父解除了内患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难道你不想为她做点什么吗？我看得可是很明白的，四尾刃想要取代她的地位，你师父现在可是孤立无援啊，如果我也站到另外的一边……”
“你在威胁我？”
“可别误会，是你自己主动要来的。我只是在提个醒，由你来操控着封印阵，而我则等待着殷秋夜上门杀掉他，如果你不专心，甚至想要救你的朋友毁掉脚下的封印阵，我一定会丧命在他的剑下。如果你想要投诚应该最初就揭发我的真实身份，可你没有那么做而是完全按照我的吩咐去办，现在是最后关头了，你的心应该硬狠一点。”
女人沉声道：“不要忘了，他亲手砍下你哥哥的头，他一向可都是狠绝，从不犹豫。我再问一遍，准备好了吗？”
少女点了点头。
“该结束了。”女人低声说道，双手高举准备进行封印的阵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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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 遇敌（1）（）
呼喊声撕裂了平静。
亡者距离遗迹的外墙越来越近，人们感觉到了他们身上所发生的异样，它们一直是缓慢地走动，脚步慢慢地变得轻盈起来，有的在地面爬行速度明显越来越快，从墙上看像是一次冲锋，警戒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直到墙头上的一个人被投射出去长枪刺穿了心脏跌落下来，战争爆发了！
这样的情况是殷秋夜预料到的，却也没有估算到发生的会这么快，他感觉到了一种古怪，同时心中也充满疑惑。他还记得阿寂说过封印仪式的中间阶段会导致亡者失控，而从现在的时间来推算，应该是在初阶阶段，这样他们坚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