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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奴婢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一些,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还是想劝少奶奶一句,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柳家的脸色有些凄惶和悲哀地说道。
婉清听得愕然,眼睛锁住柳家的脸,看了她半晌,柳家的脸色先还是很平静,到了后来,还是有点受不住地垂了头。
她一定还有很重要的东西没有说出来,她说的这一些,虽然婉清平日并没有打听得到,可但凡是府里的老一辈下人应该都知道,并不算是什么秘闻,虽说府里对有关欧阳夫人的一切几乎都下了禁令,不许谈及,柳家的说了这些,也算是犯规矩了,但罪名并不大,至多不过是挨几板子的事……
柳家的当时是贴身服侍欧阳夫人的,她肯定不会只知道这一些众所周知的辛秘。
但今天再逼下去,似乎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婉清便起了身告辞。
一回屋里,紫绢就迎了出来,眼里带着一丝惊惶,婉清并没有跟她说什么,就直接进了屋,紫绢忐忑不安的跟了进来,跪下向婉清行了个大礼:“奴婢谢过少奶奶,多谢少奶奶。”
婉清淡淡地说道:“不用谢,你是打小儿就服侍爷的人,我跟前也没几个贴心得力的,我对你好,也是想你能对我忠心。”
紫绢听了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又给婉清磕了个头道:“奴婢决不会让少奶奶失望的。”
婉清便挥手上她起来,径直和方妈妈向里屋走去,边走边不经意地说道:“我那红木的多宝格子前些日子也不知怎地,竟然生了虫,那可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我还想继续用着呢,就在里面洒了些毒粉,今儿瞧着那虫果然没了。”
方妈妈就道:“毒粉?天,这两天没有动过您的多宝格吧,不然可就……”
“没有吧,我可是叮嘱过碧玉和坠儿的,您平日里又不管我这些个东西,应该没人中毒吧……”
一回头,婉清看到紫绢急急地跟了上来:“少奶奶,奴婢听老子娘说过,红木若是长虫,可是放香片驱虫的,放毒粉可太不安全了。”
婉清便笑着点了点头,看来,好像并是紫绢,谢过紫绢后又道:“其实也没什么,那毒也不重,就是沾上了会发痒罢了,紫绢你帮我瞧着点,看谁的手着得出奇,就跟她说,就用艾叶水洗洗就成了。”
紫绢应声下去了,方妈妈便道:“少奶奶,您觉得紫绢还可信不?”
“你让坠儿跟着她,看她现在去做什么?”婉清皱了皱眉道。
方妈妈闻言去了,坠儿就悄悄地跟着紫绢出去了,看到紫绢去了偏屋,在偏屋里门挂着的艾叶梗子上揪了一把叶子来,就去了厨房。
坠儿就回了屋,把这一切都说给了婉清听,婉清听了叹了口气,人的心,海底针,有的人,对她再好,她也是个喂不亲的狼。
只是她很不解,如果紫绢为了钱,为何她家里的境遇没有一点改善呢,她弟弟和老娘连顿饱饭都难维持。
没多久,从后厨房里就传来了声尖叫来,婉清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等紫绢自投罗网。
但紫绢还没进来,韩嬷嬷就来了,婉清看见她两手稍垂,长长的袖子盖住了双手。
“奶奶,紫绫昨儿吃过药后,说是好些了,奴婢就去帐上支了十两银子付了帐,奶奶跟前的碧草病了,奴婢就让她提前回来服侍奶奶。”韩嬷嬷一派恭谨回着事。
婉清听了便夸道:“嬷嬷办事果然周全,有你在院里管着,我也放心得很。”说着,就让方嬷嬷拿了个荷包出来,赏给韩嬷嬷,韩嬷嬷伸了左手来接。
一般主子赏的东西,应该是双手呈上接住的……
婉清面无表情地看着韩嬷嬷把荷包接过去,很随意地放进袖袋里。
这时,厨房里的管事婆子来报:“少奶奶,不好了,紫绢姑娘的手烫着了。”
韩嬷嬷面色一变,轻嗔道:“好好儿的,怎么又会烫着,奶奶跟前正缺人手呢。”说着便要去厨房,婉清便道:“是啊,怎么烫着了,坠儿,你快去扶了紫绢出来,我这里还有些治烫伤的药膏子,快拿了给她涂上。”
紫绢脸色惨白地从厨房里出来,整个右手的手掌伸成了一个大包子,眼神闪烁着不敢看婉清。
韩嬷嬷紧盯着紫绢的那只手,脸色也是变了好几变,婉清又朝她笼在袖里的手多看了两眼。
紫绢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婉清身边道:“少奶奶,少奶奶,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乱动您的东西了。”
婉清装作不知:“紫绢你这是怎么了?说什么胡话呢,我又没丢什么东西,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奶奶,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见财起意,偷了您多宝格子里的东西。”紫绢痛苦地握着自己的右手,哀哀地求着。
“哦,您拿了我的玉?那玉呢?还回来,我瞧着你是爷跟前的老人,且从轻发落了你。”
“那玉……那玉被奴婢卖了,奴婢的娘病重,弟弟又身子不好,奴婢缺钱才……”紫绢一听婉清要演玉,脸色就更白了一分,睃了一旁的韩嬷嬷一眼才道。
婉清正要说什么,韩嬷嬷上前就是一巴掌甩在紫绢的脸色,婉清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扬起的是右手。
“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偷少奶奶的东西?死蹄子,老太君那么些年白教了你了,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怎么还能饶了你?”
紫绢一听她说出老太君来,脸色更是一慌,伏地哭求起来,婉清就斜了眼看韩嬷嬷,自己这个主母还没开口说如何处置紫绢呢,她倒迫不及待了。
韩嬷嬷似乎也感觉自己僭越了,忙垂了头道:“请少奶奶责罚,紫绢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奴婢实在是太痛心了才……”
这话也还说得过去,婉清干脆顺着她的话道:“也是,嬷嬷原就是院里的主管,您说说,遇到这种事情,该如何处置了她。”
韩嬷嬷听得眼睛一亮道:“自然是打一顿板子再辇出去。”
紫绢听得身子一颤,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韩嬷嬷,韩嬷嬷瞪她一眼道:“你也莫怪我心狠,是你自个不该坏了府里的规矩,你且放心吧,少奶奶是个心善的,你也是初犯,你去了后,少奶奶也不会亏待你的老子娘和兄弟的。”
紫绢眼睛痛苦地闭了闭,嘴唇嗫嚅了几下,没说什么。
“那本少奶奶丢的东西呢?怎么办?”婉清似笑非笑地说道。
韩嬷嬷厉声问紫绢:“东西卖到哪里了,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奴婢……奴婢就是卖给一个货郎了,换了二两银子。”紫绢吱唔着说道。
卖给货郎?还真是会编,婉清看着她那只肿胀的手长长的‘哦’了一声道:“那可怎么办啊,那块玉可是爷送给我的订情信物呢……”
眼角又睃到韩嬷嬷的眸光亮了一亮,又道:“看来你是绝计再找不会那块玉了,那么……你就先在这里等等吧,等爷回来,看他如何处置了你。”
韩嬷嬷听了就有些急,“奶奶何必惹爷不开心,爷的身子不好,受不得气的。”
就是想急着把紫绢拉出去,怕她在自己呆得久了,会受不住,露出陷吧。
婉清便苦笑道:“爷的性子你们也清楚,他要发起火来我也挡不住,至少也得让他知道,玉不是我丢的,是人拿走的。”
多宝格子里可不只那一块玉,比那块玉好得多的东西都在,只拿那块玉,却不拿别的,一句见财起意就能敷衍了么?
紫玉只好跪在堂里,她的手越来越肿,应该是疼痛难忍吧,她的额头大汗淋淋起来,却强自咬牙忍着,韩嬷嬷的神色也越发的紧张起来,几人就此对恃着,这时,就听外头麦冬来报,说是六少爷来了。
婉清不由听得诧异,上官子墨这会子来见自己作什么?
她也懒得起身相迎,只对紫绢道:“你要是不想这只手烂成骨头,就仔细想想,好好想想,到底将那块玉卖给哪个货郎了。”
紫绢先是听说上官子墨到了,眸光里闪过一丝欣喜,听婉清这么一说,顿时眼里露出惊惧来,握着自己的手就往婉清身边爬了几步:“少奶奶……奴婢……”
“五嫂嫂,五嫂嫂,五哥提了九门提督,你帮我跟五哥说说,让我在他手下当个小差吧,随便什么也行。”上官子墨人还没进来,声音就进来了,带着一丝兴奋和急切。
一进门,看到屋里脆着的人后,声音戛然而止,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了,丫头犯事了么?夷,这不是五哥跟前贴身的吗?”
紫绢一见他进来便颤了声求道:“六爷,救救奴婢吧,奴婢的手……”
上官子墨便看了眼她的手,脸立即沉了下来,别看眼去,涎着笑脸坐到婉清身边。
婉清笑道:“六爷来得正好,你也给我评评理,这丫头是你五哥跟前得力的,又是打小儿服侍你五哥的,我对她实在是掏心掏肺的好了,她却偷了我的东西出去卖,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了她。”
上官子墨眼神一寒道:“着实不应该,不过,她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一直尽心尽力地服侍着六哥,按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以前怎么没听说她偷过东西……”
“可不是么,若不是她亲口承认,我也正犯难呢,大太太早就跟我说过,要我把她给你六哥收了做通房,这会子她又犯了事,知道的,是她自己手脚不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容不得人,设计害了她呢。”婉清不等上官子墨的话说完,就截口道,小样,不就是想拿嫉妒说事么,姐先给你堵了。
上官子墨果然哑了口,回眸清粼粼地看了眼紫绢,紫绢的手不住地抖着,满含乞求地看着上官子墨:“六爷,帮奴婢求求五少奶奶,怎么罚奴婢都成,先给奴婢这手治上一治吧,痛死奴婢了。”
上官子墨笑着起身,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歪着头看她的手:“莫说,你这手还真肿得厉害呢?你这是烫的还是怎么了?”
婉清听了便道:“我那多宝格子里洒了杀虫粉呢,要不,这丫头也没这么快承认她偷了我的玉……说来也是,那货郎买了我的玉,保不齐这会子也会……”
上官子墨听得一震道:“五嫂你还真是……”起身无奈地拍了拍紫绢的肩膀道:“定是你平日做事就有些让人起疑,五嫂才会有所准备,你这丫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着,便站了起来对婉清道:“看来,今儿来求五嫂真不是时候,我还是明儿个等五嫂消了气了再来吧。”
婉清笑道:“秋闱在即,五弟怕是求谁都没用,要求也得是等殿试过后再说。”
上官子墨便拱了拱手,告辞而去,似乎他原本就只是来说这件事的。
婉清的目光还没从门口那个修长又跳脱的背影上收回来,就听见一旁的坠儿嘶了一声,尖叫道:“少奶奶,紫……紫绢她。”
婉清再看紫绢时,不由怔住,才还伏地哭泣的紫绢竟然完全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方妈妈垂手去探紫绢的鼻子,对婉清摇了摇头,竟然是,死了。
婉清大惊,立即对方妈妈说道:“去,叫忤作来查验。”
韩嬷嬷听了忙拦道:“不可啊,少奶奶,深宅大院里头死个丫头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若是请了忤作来,还不闹得沸沸扬扬去,那可是要坏了侯府的名声的,紫绢又是爷屋里的老人,这事于爷的名声也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