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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瞥瞥嘴怒道:“你坏了我的好姻缘。”
他听得脸色骤然变黑,一附头,就咬住了婉清的耳朵,婉清刺痛,拿手捶他:“你是属狗的吗?”
他松了口:“不许你想凌云,也不许你想那破表哥,娘子,你是我的。”
婉清白他一眼道:“滚蛋,我是我自己的。”
他立即又抱紧了她:“好,我是你的。”
“上官夜离,你真的很恶心呢。”
他把头枕在她的肩窝里,柔声道:“娘子,我没有不信你,只是……只是我……”说到此处,他又顿了顿,松开了她,径直退到床边上,又歪着了,好像刚才这一切都是婉清的幻影。
话说一半就停了,还是她最想要听的。婉清好像是坐着过海盗飞船,船升到半空中时,突然没了电,停住了,整个人都是悬着的,这感觉很不舒服,她不由火大,冲过去就用脚踢他:“上官夜离你混蛋。”
他也不动,任她踢,只是抬起黑幽幽的眼直勾勾地看她,眼中晦暗不明,婉清歪着头挑眉看他,与他对视,突然明白,这个男人其实是怕泄了底,怕在她面前太丢份,怕让她知道,他太在乎她了,所以,才骤然顿住,不敢往下继续。
死别扭男人!婉清莞尔一笑,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上下打量:“嗯,长得还过得去,好生服侍姐,姐暂时是不会抛弃你的。”
上官夜离脸一红,一声喟叹,长臂一收,将头埋在她怀里,闷声道:“娘子……”
这时,就听见外头有人啧啧几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喂,也不怕腻歪。”
婉清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转头看去,却见帘子好好的,并未被拉开,正疑惑间,上官夜离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茶碗就向外头砸去,吼道:“滚蛋。”
就听外头的人嘁嘁直笑:“我说阿离啊,本王怎么着也是客人吧,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呢,你我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是有了娘子就不要兄弟啊,太没天理了,这是什么世道啊,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啊。”
婉清受不了他的唐僧念,整理了下衣襟拖着上官夜离就把他往外头推,他惹来的唐僧,他打发。
康王见他两口子自屋里出来,双手抱胸,懒洋洋站在正房里,一身白色锦袍衬着如雪的肌肤显得格外的丰神俊朗。
“你一个外男,没事往人家内宅里跑什么?”上官夜离正窝一肚子的火,没好气地对康王说道。
“哎呀,阿离,本王这来来你院子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讲规矩来着?再说了,就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本王来看你,敢让你往前院去迎么?本王这不是心疼你么?”康王呲了一声,大剌剌地往正堂太师椅上一坐,半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成亲了,王爷就该注意着些,你反正是名声在外了,我娘子可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呢,可受不住闲言碎语。”上官夜离一本正经地说道。
康王瞪大眼,呲牙裂嘴地:“什么我名声在外,阿离你跟我说清楚,我怎么名声在外了啊,本王清清白白的一个未婚男子,怎么就被你糟蹋了呢?”
婉清听了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忍不住说道:“王爷,不知道我家相公是如何糟蹋你的呢,那个,是何时何地糟蹋的你?当时,你可有反抗?”
她两眼亮晶晶的,一脸的八卦,只差没问康王,他是小受还是攻了。
康王立即有吞下了一苍蝇的感觉,忍不住就向椅子后头靠了靠,一脸的恐惧:“阿离,你家娘子她也……她也太……”
“太什么?王爷,你想哪去了,不是你自己说的,我家相公糟蹋了你么?”婉清端庄地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坐,唤道:“给康王爷沏杯好茶来。”
上官夜离难得看康王吃吃瘪的样子,笑得好生畅快。
紫绫沏了茶来,康王神色未定,伸手时,就有些漫不经心,茶杯子一抖,茶水溅出,紫绫的手颤了一下,康王便握住紫绫的手吹了口气:“哎呀呀,紫绫姑娘,没烫着你吧。”
紫绫脸一红,抬眸睃了康王一眼立即垂下,缩回手,红着脸退了下去。
康王面不改色的端起茶喝,婉清就问:“请问王爷,大巫师住在哪里?”
康王一口茶就噗了出来,烫得差一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向上官夜离。
上官夜离转眸看着婉清,目光幽深温柔,康王受不了的说道:“弟妹怎么会问起大巫师?”
“我想请教大巫师几个问题,子母蛊要如何破解?想来巫蛊本是一家,说不定,大巫师就知道呢。”婉清淡淡说道,好像并不知道,这话给康王和上官夜离的冲击有多大似的,神情还带了一点天真烂漫。
康王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了眼两边,上官夜离将手一挥,碧草几个都退了下去,屋里就只剩下婉清和上官夜离,还有康王。
“呃,弟妹,你怀疑,阿离身上是种了子母蛊毒?”康王正色地问婉清。
“确实如此,我最近查阅了不少大周的典籍,也看了不少医书,发现相公他根本就不是有病,也不是中毒,而是有人在他身上下了蛊,这种蛊,一般情况下不会发,但是,一遇到某种引药,就会发作,一旦发作,还会失去理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果相公的意志力不高,他很可能就会被人控制心思,成为一个受人操控的傀儡。”婉清神情凝重地看了一眼上官夜离说道。
康王爷颓然的靠向椅背,俊眉深皱,目中明暗晦测,好半晌才道:“所以,你想找大巫师?”
“是的,我听说,当年相公三岁时,曾是大巫师救过他一命,然后,他就落下了现在的病症,所以,我想找大巫师印证一下。”
康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来:“这些年,阿离自己也一直在找他,可惜,大周的大巫师向来就很神秘,除了皇上,谁也不知道那个人的真面目是谁。”
婉清听得怔住了,“你康王爷也不知道吗?那他当初给相公治病时,难道是戴了面具的?”
上官夜离摇了摇头道:“他根本就不用带面具,因为,他从来都不露面,他要救人或是害人,都只要在皇家祭坛施法就行了。”
“那我们去问皇上啊,求皇上帮你,相公。”婉清激动起来,那个皇帝看起来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太后对上官夜离很是疼爱,应该能求得太后帮忙吧。
“没用的,皇上三年前,一场大病之后,就失忆了,醒来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认识了。”康王神色黯然地说道,目光幽幽如深潭一般,隐隐的,带了一丝哀伤和隐痛。
婉清顿时呆住,突然失忆?脑中电闪,突然眼睛一亮地问道:
“他醒来后,是不是还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你们从没听过的?”
康王怔怔地看她:“你怎么知道?”
“那他有没有骂人,说:靠,老子怎么来了这种没电视没网络没手机的鬼地方?”婉清越发的兴奋起来,扑到康王身边,热情得只差没有抓住康王的手摇了。
上官夜离拎起她的领子,将她放回到坐位上,奇怪地看着她:“娘子,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康王也笑了,摇了摇头道:“你以为皇上也这你这种成天爱做梦的小女孩?他醒来就只说了一句,这是哪里?然后,就没说什么了。”
婉清一听,大失所望,不过,还是有点兴奋,心里隐隐有点期待,希望皇上真的是她的老乡就好。
不过,康王却是对婉清的话来了兴致,凑过头来问她:“弟妹啊,电视网络手机是什么?”
婉清白他一眼,起了身道:“你以为你是皇子就什么都见过?我懒得陪你了,婆婆还在前头等我呢,今儿是寿昌伯夫人的七七。”
婉清带着碧草和豆芽儿两个出了门,康王静静地看着婉清纤细娇小的背影,眼睛有些涩涩的。
突然,婉清回过头来,灿然一笑,满院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浓密的发上,她的神情带着孩子般的俏皮和狡黠,两眼笑成月芽儿,额间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对同样立在门口的上官夜离道:“相公,记得等我回来给你煎药,等我亲手喂你哦。”
康王就被那回眸的一笑晃了眼,干涩的眼睛有点发酸起来,婉清瞪他一眼,丰润的红唇好看的嘟起:“王爷,我家相公身子才转好一些哦,你可不能让他太劳累!”
说完,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康王爷指着她离去的背影对上官夜离道:“阿离,阿离,你夫纲不振,夫纲不振,你怎么能让她……”
上官夜离白他一眼道:“让她如何?我又不好你这一口,你这样子的我看不上,放心吧。”
康王跳脚:“谁好那一口了……你说清楚,说清楚。”
婉清到了垂花门时,宁华郡主和上官子怡已经到了,婉清忙上前一步向宁华郡主行礼:“母亲身子违和,不知可好些了?”
宁华郡主微眯了眼看她,那神情,像要将她生吞了似的:“托你的鸿福,本郡主好得差不多了。”
宁华郡主脸上的伤确实好得差不多了,那天自己虽下了重手,但到底力气不大,再加上有好药,好得还是很快的,脸上已经没什么印子了,不过,如果仔细,还是能看到脂粉下盖着的青痕。
上官子怡的脸色也不好看,婉清听说,她回去后就病了,染上了风寒,到老太君那边哭了一通,说婉清泼了她一身水,老太君却道:“那你以后就少去你五嫂那吧,你那五哥又最是护短的,就算真是你五嫂泼了你水,你还敢泼回去不顾?你五哥发起火来,就连我都怕呢。”
上官子怡状没告得进,只好又转了回去,这会子看婉清过来,也是恨得牙齿痒痒的。
到了寿昌伯府大门前,就遇到顾家和赵家的马车,宁华郡主一下来,赵姨妈就迎了上来,一看宁华郡主的脸,忍不住就问:“郡主最近身子不适么?怎么脸色恁差?”
宁华郡主的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从小马车上下来的婉清,干笑一声道:“只是被狗咬伤了,在屋里躺了两天。”
婉清正好走上来,听到这话,心中只笑,上前给林氏和赵姨妈行礼,林氏一脸笑地拉着婉清道:“清儿啊,听说世子的身子最近又不好了?可好些了?为娘还一直在等着你们回门呢。”
原本按习俗,嫁出去的姑娘三朝是要回门的,可是,上官夜离突然发病,此事就耽搁了,婉清听了便道:“女儿正打算着明儿就回门呢,相公身子好多了。”
顾婉容和顾婉丽两姐妹这时也走了过来,分别给宁华郡主和赵姨妈行礼,婉丽一见婉清便粘了上来,一副很亲切的样子:“三姐姐,你看着可比在家时清爽了好多呢。”
婉容听了就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说道:“那是自然,三妹妹以前在家里,可是连饭都没吃饱过呢,去了靖宁侯府,自然是要养滋润一些。”
婉丽一听,就要发火,婉清看得出,这两姐妹如今是水火不融了,忙站到中间将她们隔开道:“二姐姐,如今七七过了,等过了百日,你的好事就近了。”
婉容的脸微微一红,嗔她一眼道:“到底是嫁了人的,说话一点也不害羞了。”
婉丽就道:“三姐姐向来就比某人要衿持一些,要不然,如今嫁进寿昌伯府的,可就是三姐姐罗。”
婉容被揭了旧疮疤,顿时生怒,婉清就觉得头痛,一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