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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乖,也很可怜。
李清霖无力的握了握拳头,转身走出病房,一个人走到樟树下。
“怎么,想帮她?”
忽然一道带着淡淡嘲讽的声音传来。
李清霖抬头,便见那额头宽阔的苏富贵向自己走来。
见李清霖沉默不语,苏富贵轻笑:“知道我为什么成了弃子,送到这精神病院来吗?”
苏富贵也没想李清霖回答,向来沉默、跟李清霖这些人划开界限的他自顾自的说着。
“你也负责过周赫轩的案子,也清楚他手底下有几个大型拐卖人口的窝点,我奉命前去调查,发现其中一个窝点居然跟一位德高望重,教出来许多有名文人的老教授有关。”
“你能想象么?平日里气骨高雅,见不得一丁点龌龊事的教授,背后居然是肮脏堕落,引诱学生的人贩子?”
李清霖抬头看着苏富贵:“然后呢?”
似乎是第一次在人前倾述,苏富贵显得有些激动。
“然后?在夜黑风高的晚上,我闯进了他的家门,将他乱刀砍死在床上!”
“然后迫于压力,你被抛弃了。”
苏富贵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对,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教授就是人贩子。然后他的学生们、同僚们,仿佛是在证明自己的清白,统统跳出来指证我,上面压力太大了……”
“呵……”
李清霖忽然轻笑:“那你去救她啊。”
苏富贵也沉默了下来。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之所以如此嫉恶如仇,是因为他的亲生妹妹便是被教授拐卖了,从此生死不知,再无相聚的机会。
“是啊,我们都是同样的人。”苏富贵自嘲笑道。
同样自私的人。
同样怕麻烦的人。
李清霖忽然转过身,脚步匆匆,似乎有着急事。
“你干什么去?”
苏富贵心里一动,大喊道。
李清霖背着他招了招手:“食堂开饭了,再不去就没了……”
苏富贵:“……”
………………
自从两位新院长上任后,李清霖就再也没清闲日子过了。
按时打卡上班,少了一次便扣一块银元。
次数一旦超过三次,便会被辞退。
一想起被辞退后,自己就不得不面对那些卯足了劲,长着狗鼻子到处追查穿越者、重生流的同僚们的场景,李清霖就打个了寒颤。
“保安,把他按住。”
护士古井无波的声音传来。
“好。”
李清霖面无表情的走去。
拔枪、拨到最大档位、扣动扳机。
动作无比娴熟,似乎已经操作过很多次了。
‘噗呲!’
弹夹中的高压氮气迅速释放,从枪膛中发射出的倒钩钩住姚长春的衣服。
枪膛中的电池通过绝缘铜线释放出高压,姚长春只是一个哆嗦,眼睛翻了个白眼就昏迷过去。
可怜这二百多斤的胖子,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活活瘦成了……一百九十多斤。
李清霖轻松的将他扛回床上,便看到何双似乎在躲着他,装作给姚长春输液的模样,无视了李清霖的目光。
李清霖也不在意,收回电击枪,走出病房。
杨咏幸从隔壁走出,手里死死攥着抓着电击枪,一脸的狂热,似乎找到了某个足以让他奉献一生的追求。
然后,他无比自然的拐入了另外一间本十分平静的病房。
被人捂着的惨叫声,隐隐传了出来。
李清霖嘴角抽搐,越发感受到杨咏幸这个名字的魔性。
他巡视着一楼,但忽然,他在苏莉的门外停下了脚步。
只因他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波动。
就好像朝平静水面上丢下了一颗小石子儿,空气中传来一圈圈很容易让人忽略的波浪。
若不是他恰好经过这里,他也很难发现。
李清霖慢慢推开了门,便见病房里很祥和。
窗外的梅花粉红在玻璃上,苏莉睡着了,也换了身干净的病服。
只是眉毛皱着,似乎在做着噩梦。
整个病房都显得很整洁,一目了然。
李清霖检查了一圈,没发现异样,但却心血来潮的走到苏莉的身边。
苏莉身子很小,只让雪白的被子凸起一个角落。
李清霖小心的掀开了被子,便见一只碗不知被谁放在了苏莉的手里。
碗是倒扣着的,整体白色,淡蓝色的花朵边饰点缀在碗的边缘。
李清霖取出这只外表普通的碗,心头有些疑惑。
这只碗,他刚才抱苏莉来的时候便看到了,以为是小女孩随身的东西。
但为什么护士她们不暂时收检?
对于精神病患者来说,他们所能接触到的东西的管制都十分严格。
莫说刀具,就连布条、勺子、凳子这些东西都不会出现在病房里。
更何况这只碗了。
李清霖将这只碗带出了病房,正准备扔掉,却恰好遇见了汤砚。
“李哥儿,干嘛去呢?”汤砚笑呵呵的满脸热情。
“把这只碗丢了。”李清霖没多在意的回道。
“碗?”
汤砚疑惑的看着李清霖空着的双手,哪里有个碗,还以为李清霖是在找借口不想搭理自己。
他低声嘀咕:“大家都犯了事,拽什么拽,当额眼瞎啊,还碗……”
李清霖猛的停在原地,忽然想通了某个关节。
他脚步一转,不露声色的走到一楼某个偏僻角落。
缓缓将碗给正放起来。
第20章 我是她干爹!()
碗里顿时盛满了汤。
看着盛满汤的碗,李清霖宛若见到极品美食的老饕,忽然诞生了强烈的欲望。
吃了它,吃了它!
这种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碰撞,疯狂的想冲出来,要将这碗汤,不,应该是随着这碗汤出现时,从潜在浮现到表象的某种规则给吃掉!
这是李清霖的身体第一次出现如此大的反应,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没有五脏六腑的胸膛里格外的空虚。
空虚到要将这只碗揉碎了塞进去,去填补那意志力难以忍受的冲动。
虽然李清霖努力表现的像个普通人,但缺少五脏六腑的他注定没有心悸、饥饿、肠蠕等一系列的正常生理反应。
他吃饭可以尝到味道,却没有胃部得到填补的满足感。
他可以从食物里得到养分,但却不需要排泄。
他的血液可以正常的流动,却没有心脏的泵压。
……
他是以某种非人的方式活着,表现出正常人的外在状态。
但现在,他‘饿’了。
李清霖呼吸有些急促,颤抖着手端起这只碗,却不忍心抖落一丝浓汤。
他的鼻子凑到浓汤上面,闻了闻,却闻到了一股让他有些嫌弃的味道。
不,不是这个味道。
我不是为了这个而饥饿!
李清霖疯狂的在碗身上找寻,而随着他的寻找,这只碗也隐隐在抖动,浓汤的表面传出淡淡涟漪。
它在,害怕?
忽然,李清霖一把将浓汤倒去,便敏锐的看到碗底上出现了一行信息——
放我回去
李清霖恍然大悟,正放、浓汤出现、倒汤——
放我回去!
正放、浓汤出现、倒汤——
快放我回去
正放、浓汤出现、倒汤——
马上!
……
这只碗碗底上的信息的语气,一次比一次激烈,似乎在恐吓着李清霖。
终于,那强烈的饮食欲望和胸膛的的空虚感让李清霖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口咬在碗上,似乎要把碗整个都吞下去。
这一次没有浓汤,碗底浮现了一行近似于求饶的信息——
不!我们都会死的
还残留着理智的李清霖慢下了动作,便看见又是一行信息——
保护她,我给你
李清霖勉强的拿开碗,猛的将碗倒放。
顿时,这只碗恢复了普普通通的样子,而李清霖那股来自身体本能的欲望也不甘心的渐渐消失。
李清霖满身汗水的坐在地上,有些后怕的看着倒放在地上的碗。
这具身体也太邪门了,李清霖吞了口唾沫。
片刻后,好像个没事人的李清霖出现在走廊里,哼着小曲儿,手里把玩着电击枪。
但没人看得到的是,他的胸口前挂着一只白碗,碗口还锃亮锃亮的。
“我是苏莉的家属燕智云,我来办出院手续。”
忽然,李清霖目光一凝,远远的就看到医院前台那里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苏莉的母亲。
而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穿着长衫的颀长男子,有着似乎是因为不见天日而形成的苍白肤色,手里提着小小的皮包。
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苏莉?不是今早才入院的么?”
医院前台的护士有些疑惑。
“还不是那两个保安!”
男子打断了燕智云不耐烦的抱怨,温文尔雅的慢慢说道:“医院没有规定才入院就不能出院吧?而且《新医疗法》六百二十七条里有规定,若是家庭直系成员有蝉觉长天秋色及以上修为的修者,可视病情严重对轻度精神病患者实行家庭治疗。”
护士愣愣的点头,下意思说着:“哦,好,好……”
“就是他!就是那个保安!”
燕智云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李清霖,顿时叉着腰大喊,眼珠子都突出来了,恨不得将李清霖给活吞了。
李清霖面无表情的走到大厅。
“这位先生,很抱歉小女给您带来的麻烦。我们带回去亲自教导。”
苏父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负面的情绪,非常恭敬的向李清霖道歉,伸过手来。
很凉,凉得就像山里泉眼里才冒出来的水,刺骨而冰冷。
握着苏父的手,李清霖心底泛起淡淡警觉。
苏父似乎察觉到什么,立刻将手收了回去。
而另一边,燕智云却已经牵着小苏莉走出了病房。
苏莉任由燕智云牵着,大眼睛里毫无焦点。
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再次回归到了人间地狱。
一位护士有些不忍的看着苏莉被他父母领走,咬着嘴唇叹气:“可怜的孩子……”
“有啥办法,人家是按规矩来。”一位护士插嘴。
李清霖一直默默的看着这幕,没有开口。
忽然,已经走到大厅门口的苏莉转过头来,看着李清霖,伤痕累累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单纯的笑容。
白白的牙齿、脆生生的笑容,这一幕好似小草努力向上生长的场景,几乎凝固在李清霖一辈子的回忆里。
这一天,李清霖早早的请了假。
………………
“我看你是装疯卖傻,丢我燕智云的脸!”
一根麻绳绑在房梁上,垂下的那端死死捆着苏莉的双手,将她悬在空中。
麻绳捆得很紧,都勒进苏莉肉里了,但却并没有多少鲜血流出来。
“娘亲,莉莉饿了……”
燕智云在屋子里大发雷霆,此刻忽然听到苏莉的声音,发疯似的扯着苏莉的头发,使劲的扇耳光。
“吃吃吃!你是嫌我丢人丢得不够大吧,啊?!”
“够了。”
苏父站了起来,将门窗关好,转过来的脸无比冷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