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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有趣的事么?”
顾影闻言,似乎不敢多看李清霖,紧紧跟着郭得友身后。
唯有钟巫娥一脸崇拜的看着李清霖,如同他的小娘子,主动的用自己的衣袖小心擦拭李清霖脸上的污秽。
房间里很安静,似乎除了冯母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居住了。
厨房里还烧着水,水开了正咕噜咕噜的发出尖锐沸动声。
窗外有微风吹了进来,让窗帘高高飘起。
但就在这时,李清霖身后缓缓浮现出一道深黑色的人影。
这个人仿佛一直都站在这里,但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人影身上湿漉漉的,还在朝地板上滴着水,他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的李清霖的脖子伸去。
沙沙……
李清霖随意的伸手,用墙壁摸了摸手上的脏污,留下一个暗淡的手印。
这黑色人影被这个动静刺激到,迅速收回手爪,仔细的盯了会李清霖,发现这完全只是一场意外后。
他的脸色再次变得狰狞起来,匕首伸向李清霖的脖子。
“身后!”
郭得友急促的声音传来,黑色人影还没回过神来,这次看到的却是李清霖那张嘲讽的面孔。
那双病态而癫狂的眼睛,正迎面对上它的双目。
“好玩吗?”
李清霖咧嘴一笑,露出令冯壮毛骨悚然的一口白牙。
冯壮心中一惊,猛然朝侧面一滚,就想逃出李清霖的视线范围之内。
轰!!!
刹那间,一把银练色光芒撕碎了墙壁和地面,李清霖眼睛里的红光越发明亮,一刀劈出!
巨大的力量和爆发力让他这一刀如同切豆腐般,将冯壮的胳膊斩断。
冯壮吃痛,宛若受伤的孤狼,压抑着声音哀嚎。
“死!!”
剧烈的墙壁破碎声中,还夹杂着李清霖震耳欲聋的狂吼,他穷追不舍,一刀再度砸烂饭桌和客厅的隔层,扑向冯壮。
李清霖浑身的血管隐隐凸显,与外界自然高度的联系着,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冯壮,宛若锁定目标的豺狼。
客厅的灵堂前,一豆烛光因为狂风摇曳着,似乎即将熄灭。
白底黑字的‘奠’字被李清霖踩在脚底。
咔嚓!
整个灵堂,被李清霖劈成两半,那黑白的遗照更是被刀尖一挑,抛上天去后震碎。
“嗯,不见了?”
但当李清霖收回刀势,正要步步追杀的时候,他却发现冯壮消失了。
“不要用眼睛和耳朵去分辨,他是被世界抛弃的人。用这个!”
郭得友拿出土烟烟杆,狠狠的在地上磕了磕后,吸入一口浓烟后。
“郭二哥,不要用‘点烟辨魂’啊!”
顾影见状,还想劝阻,却见郭得友的腹部深深凹陷,胸膛却高高凸起。
然后,郭得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双手无力的松开了土烟烟杆,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痉挛着。
但从他的鼻子耳朵嘴巴里,却喷出缭绕的土烟烟雾。
很浓,哪怕是狂风都吹不散。
然后整个房间的颜色开始变淡,李清霖的视线扭曲,耳边听到了潺潺的水流声。
脚下是银镜,头顶雾蒙蒙的看不清楚。
一个泥娃娃大哥的雕像,微笑着一晃而过。
整个世界都似乎只有李清霖一人,他独自行走在银镜之上,低头一看,还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影。
左边!
突然,李清霖福至心灵,一股凶横暴虐之意在胸膛里不断激荡、升温、发酵。
他丢刀不用,擤气迈步,金刚八势的劈山斧加钢让脚底的银镜都生出波澜。
咔嚓!
随着一缕缕暗青色的火苗,从李清霖的拳头上冒出来,李清霖从面前虚无的空中,听到了一道骨骼破碎声。
复迈步,复出拳!
然而李清霖不依不饶,双拳如铁锤一次次砸向半空中。
“去死!!”
李清霖心底怒喝,然后整个银镜世界破碎,李清霖发现他此刻正站在六楼上的阳台上。
郭得友陷入了昏迷,被顾影抱在怀里,脸上还有过敏后的红斑。
钟巫娥靠着墙,斜着个小脑袋,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这里。
而李清霖的面前,是冯壮那满脸惊恐的脸。
“啊啊!!”
冯壮凄惨的痛喊,李清霖的手却坚定不移的伸进了冯壮的胸膛,他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然后双手扣住冯壮的后背,使劲一撕!
两瓣并不平整,还藕断丝连互相带着脏器的身体,被李清霖抛到空中。
冯壮的尸体在半空中燃烧起来,艳红色的火焰吞噬了它恐怖的模样。
让李清霖觉得很绚丽,就如同夜空中的烟花。
然而,李清霖的笑容忽然定格,变得僵硬起来。
因为预想之中的蛋白质烧焦味道并没传来,反而是呛人的纸钱味道,洋洋洒洒的灰烬飘下。
李清霖从还在燃烧的纸钱堆里,取出了一张烧掉了大半,只剩下巴掌大小的报纸。
报头上写着申报,下面则是一则新闻报道——
民国三年,河北大旱,嘉兴镇发生一起特大连环碎尸案,死者高达九人。
随着火星子的蔓延,这张报纸上燃烧的孔洞增大。
李清霖目光下移,看到了报纸的后续报道——
凶手姓冯……工厂的工人……生下一子……
第83章 不要靠近水边()
碎尸凶手,原来就是冯壮。
李清霖沉默的看着报纸被火苗舔舐干净,那上面的印刷字迹渐渐消失,最后李清霖的手里只剩下一抔灰烬。
报警抓他?
李清霖失笑的摇了摇头,对于冯壮这种不能以常理视之的人,不是修者,却比修者更可怕。
警察局恐怕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清霖,南山窟精神病院的保安。你怎么样了?”
走到逐渐苏醒的郭得友面前,李清霖缓缓蹲下。
果然是民间多高手。
这所谓的‘点烟辨魂’之法,居然可以暂时性的摒弃李清霖的五官意识,进行心理侧写后放大潜意识活动。
那燃烧的报纸并非实体,而是李清霖在王固病房里看见后,留下的强烈心理印象。
这才能在‘点烟辨魂’的辅助下,找到最细微的线索。
“嘿,死不了。还是被他逃了吧?”
郭得友似乎有些不想过于亲密的接触顾影,勉强坐直,靠在墙壁上。
“没错!我已经杀了他两次了。”李清霖点头,目光看过了郭得友衣服上五河捞尸队的标志。
很明显,这位五河捞尸队出身的郭得友,比李清霖还了解冯壮。
郭得友也没隐瞒,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我也是听我师傅说的,早年的时候,他曾经在河北跑过几年生意,早年那次碎尸案,因为他老人家一手‘点烟辨魂’的手艺,被临时征调成了探员,知道更多的内幕。”
“冯金和是个狠角色啊,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这种尸体加工的方式,不但可以长时间保留死者的意识,甚至还能改造自己的身体,很难真正杀死,而且存在感非常低……”
郭得友看着天台上的那对纸钱灰烬,语气飘渺:“他叫冯壮?看来是冯金和的儿子了,没想到人死了,这手艺倒还流传了下来……”
“其他的,我也就不大清楚了。”
听郭得友说完,李清霖缓缓站起,但不知为何,却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到上,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让李清霖有些烦躁。
“头儿,为他们报仇的事,可就交给你咯!”
钟巫娥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似乎是偷腥完成的的猫,她向李清霖挥了挥手:“别忘了我们之间海枯石烂的约定哦……”
说完,钟巫娥笑嘻嘻的从天台上跃下。
“我送你回去吧……”
然而李清霖沉默的看着钟巫娥‘跳楼’,小心的扶起郭得友。随着时间的推移,郭得友的过敏症状好了许多,只是身上皮肤还是有大面积的斑红,脸色也很苍白。
“额……那就多谢了。”
郭得友本意想拒绝,但一想到自己短时间内恐怕失去了防身之力,也就勉强答应道。
冯母应该死了很多年了,一旦被打碎了琥珀的外形,饱满的身体迅速腐烂,成为一具只有薄薄一层皮的干尸。
顾影叹了口气,将冯母那破破烂烂的尸体收殓后,就近寻了个偏僻地方埋了。
李清霖将郭得友和顾影两人送回家后,天色已经放暗了。
小河神码头这边晚上人不多,分外的安静,甚至还能听到河水石上流的声音。
走到路边,李清霖正准备走路回家,突然从街的对面传到一句声音。
“先生?”
李清霖疑惑的看去,便见一个黑黢黢的脚夫拉着一辆黄包车,正快步赶来。
车轮子滚得很快,碾过在路灯下看不太清楚的石板。
“哦,是你啊,这么晚了还没收工?”
这个车夫正是今天早上送李清霖去西关街的那个蜀南脚夫,恰好又碰见了李清霖。
“嘿,是准备收工了,这不,赶巧儿遇见先生您了!”
车夫将黄包车放下,赶紧用帕子擦了擦座位,笑道:“先生去哪儿,我免费送你一程!”
李清霖点了点头,也没矫情的拒绝,坐了上去:“那送我到南山窟山脚吧。”
“先生做好,走咯……”
车夫提醒了李清霖一声,右脚朝后面一蹬,身体前倾,车子便窜了出去。
这个点的天津夜景,十分的漂亮。
厚重历史感的街道两旁,却充满了朦朦胧胧的半现代诱惑。
这个车夫开车的技术很好,李清霖几乎没有感觉到颠碰,靠背很柔软,李清霖靠在上面看着天津夜景。
眼睛慢慢变得迷离,脸色放轻松了起来。
虽然因为李清霖身体的古怪性,精力十足,单从肉体上不会感到乏力。
但他的精神却还属于正常人范围,崩久了一样会感到疲倦。
先是第二个碎尸受害者出现,再到今天的追杀冯壮,每件事都十分棘手,对李清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这个时候一放松,便感到深深的困意。
“先生,给你一句忠告,最近不要靠近水边……”
前面的车夫卖力的拉着车,李清霖虽然在假寐,但也保留着足够的警觉。
“嗯,知道了。”李清霖嘴唇蠕动。
一辆孤单的黄包车,无声的驶过老街,很快就来到了南山窟山脚。
“先生,到了。”
车夫小心的放下车杆,轻声在李清霖耳边说道。
李清霖打了个哈欠,半睡半醒的扶着车沿下了车。
掏了掏腰包,取出一分钱,正准备递给车夫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眼前空荡荡的,哪里有黄包车和车夫的踪影。
月光如水,让凄凄古树如同剪影,三两道暗光间断性的映在马路上。
清风吹来,吹得李清霖有些冷。
地面上,有一个幽幽发光的东西,李清霖弯腰捡起后,发现这是某种水生动物的鳞片。
鳞片是暗青色的,呈倒梭状,很凉,那股阴寒劲儿似乎要将李清霖的手给洞穿。
而在鳞片上,有几滴应该是后来染上去的鲜血,如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