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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一上午不见就买车了?”
李清霖第一次见这种型号的别克,倒是显得兴致勃勃。
杨咏幸摇头一笑:“一个朋友的,暂时给我代步用。走,带你逛逛?”
“去百货门吧,我刚好去买点东西。”
接二连三的几件事,让李清霖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那秋山君更成了悬在脑袋上的利刃,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可以肯定的是,这秋山君至少都有通幽境的修为!
李清霖现在身份敏感,根本不敢联系那些同僚、熟人,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周赫轩便是很好的例子。
而百货门,便是号称囊括了世间奇物,无论是杀人利器,还是蛊虫降头,只要你开得起价,便能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车开得十分平稳,沿着街道缓缓向前驶去。
金街距离百货门有点远,差不多要跨越大半个天津卫,李清霖很快便调节好自己的心态,一边随口和杨咏幸闲聊,一边欣赏着民国风情。
“怎么回事!”
忽然,车子缓缓减速停了下来,杨咏幸有些不耐烦的喊道。
司机赶紧回道:“前面出了点事,把街给挡住了。”
“娘!娘!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让你偷吃鸡食,让你偷吃鸡食!你把我燕家的脸都丢干净了!”
街道一旁,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跪在地上,害怕的小声啜泣,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大人衣服,脏乎乎的还打着补丁。
露出的小手和脸上,到处都是乌青和伤疤。
还有长期缺少营养带来的组织水肿。
发怒的女子看聚集了不少人,尤其是不远处,一辆气派的车子都被逼停了。
她一把提起小女孩的耳朵,骂骂咧咧的将其拖走:“丢人现眼!回去我就把你的嘴给缝上!吃不死你!”
“开车吧……”
见人群散去,杨咏幸毫不在意的催促司机继续开车。
李清霖看着那对母女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淡淡叹了口气。
人在乱世不如狗,而他,同样自身难保。
片刻后,李清霖一脸便秘的走出了百货门,两袖清风,一身轻飘飘的。
“钱啊,钱啊,都没了,没了……”
想着两根小黄鱼和身上所有的银元,都被那棺材底死要钱的掌柜要了去,结果就换来个二手货。
李清霖心头便在滴血,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一夜暴富!
这一刻,他对民国的经济有了前所未有的了解。
在暮色苍茫的时候,别克老爷子车将两人送回了山上。
“替我向宋先生道个谢,就说改日再聚。”
杨咏幸向司机打了声招呼,然后两人也没多说,各回各的屋子。
与此同时,另一间屋子里的刘瞎子也不开灯,就点着盏煤油灯,借着熏眼的灯火,一个字一个字的翻阅手中书籍。
夜已深,万籁俱寂。
一轮明月正是中天。
“这里是……”
梦境里,李清霖疑惑的看着这有些眼熟的村庄。
一位位村民脚步匆匆的经过李清霖,脸上十分惶恐,向一个方向跑去。
“河娃,你怎么在这儿!快跟娘走!”
忽然一个焦急的女人跑来,死死搂住李清霖,疼爱的摸了摸李清霖的脑袋,然后二话不说的带着李清霖跑远。
李清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材缩小了几倍,一双手白白嫩嫩的,没有一点茧子。
穿的衣裳也十分干净讲究,与女人那穿了十多年,染料都洗掉的衣裳形成鲜明对比。
“快进祠堂!僵尸就要来了!”
“不要怕,有张天师在,我们易村会安全的!”
僵尸?
易村!
李清霖立刻明白了这是哪里,他想抬头看看四周,却发现根本不能操控这具身体。
“崽儿,不要怕啊!爹在这儿,没事的!”
一位被临时抽调出来,当作防卫队一员的男子用他粗糙的手小心掐了掐李清霖的脸。
借着这具身体的目光,李清霖发现老院长的脸,跟这男子有几分相似。
这是老院长的梦境,也是他记忆里,关于小时候最深层的回忆。
但李清霖只能像个旁观者冷视这一切,依循历史的脚步。
然后,小时候的老院长:易河吵着闹着要吃的,说肚子饿了。
易父有些害怕的看了看祠堂外,那漆黑的天空。
然后他不舍的看了眼这对娘俩,不顾村长的警告,扭头便冲出了祠堂。
易河偷偷的打量着盘坐在祠堂牌位下的张天师,他心底忽然涌动起强烈的渴望。
他也想成为像张天师那样的人!
不久之后,闭着眼睛的张天师忽然睁眼,脸色有些难看:“居然是来自天外的毛僵!孽障!”
张天师忽然消失在原地,那把随身的桃木剑横跨虚空,化作一道金光刺破黑暗。
随着村民们的一阵喧闹后,易河看到了胸口被桃木剑刺穿,死的不能再死的僵尸。
而在不远处,一具尸体脱水干枯,面无血色,脖子上有一对被獠牙洞穿的伤痕。
一盏煤油灯打翻在地,但尸体的手里,紧紧抓着几个粗面馒头。
“好,好厉害。”
易河憧憬的看着张天师的背影。
第15章 作死的古人()
“河娃,你真的想跟道长学艺,要去修行吗?”
僵尸和被僵尸所咬的人都已经被火化,张天师明日便会云游而去。
易娘看着面色坚毅,哪怕被道长婉拒了多次,依旧没打消主意的易河,心底有些苦楚。
“是!我要学武,我要走出村子!”
易河毫不犹豫的回道。
“好,好,河娃好样的。”
易娘摸了摸眼角泪水,仔细的给易河整理了下衣裳,好似在告别,最后一次摸了摸易河的脑袋。
“这世道苦啊,河娃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吃苦了。娘和你爹啊,算是尝够了……”
李清霖一直冷漠的旁观着事情的发展,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但当他借着易河的目光,清楚的看到易娘在久跪道长门外不果后,一头撞死在门槛上。
刺目的血汩汩流出,但易娘却一直奢望的看着门的方向,口里喃喃:“道长,道长,求求你……”
李清霖出奇的愤怒了。
在易河激动而忐忑的心情下,道长终于走了出来。
“你要一辈子都记得,你的路,是你的爹娘用命给你续出来的。”
李清霖这才发现,无论他怎样努力,都看不清这位道长的模样。
灰蒙蒙的,好似他根本不存在于梦境。
当李清霖看向道长时,道长恰好低头,好似错觉般与李清霖对视。
然后,李清霖看到从道长嘴里喷出一口轻气,化作了一把三寸长的青莲色符剑。
符剑一分为二,化作两口稍小的符剑,其中一口刺入易河的额头。
“我只传你一法,唤做藏符定灵决。日后,或许会让你多一线希望。”
然后,道长便留在了村子。
教导易河文字、算术、自然,更是详细讲解了藏符定灵诀。
三年后,道长飘然而去,从此消失在易河的世界里。
三年看似很长,但对做梦的李清霖而言,只是几个快速翻页的片段。
而他也相当于另类的被道长教导,因为现代人的思维,对藏符定灵诀的认识,他自诩连老院长都比不上!
只可惜,要修行此法,必须得有那口符剑的的辅助,给自己种下一缕灵光。
否则空有法门,却无根基,根本没办法修炼。
最后,近处的村庄,远处的大山变得扭曲模糊,李清霖心情十分复杂的从梦中醒来。
大梦真经居然不单单可以拉入入梦,还可以剥离被入梦者的潜意识记忆。
让人可以多次进入,成了一段被截取出来的世界。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大梦真经不完整的原因,施展大梦真经有极大的缺陷。
随机的自定义角色、随机的设定入梦目的。
而且,按照老院长的情况,入梦后居然会失去记忆,被梦中角色的思维影响。
虽然李清霖在梦中诡异的保留了记忆,但个例不代表整体,一次的经验让他根本不敢冒险。
李清霖慢悠悠的转醒,忽然,他清楚的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宛若一把火烛,点燃在漆黑的房间里,明晃晃的让人无法忽略。
然后,当他闭上眼睛时,脑海里不单单有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
还有一口,青莲色符剑。
………………
接下来几天,李清霖白天就熟练振臂拳,也是这具身体的基础打得十分牢固,再加之李清霖可以细微的感知身体和外界的联系,反馈到拳法上。
振臂拳上手极快,精湛处,已经不比扬善武馆的大师兄差了。
而到了晚上,李清霖便会再次进入老院长易河的潜意识里,一边学习藏符定灵诀,一边试图搞清楚那牛鼻子老道的身份。
他对这当初‘虐杀’自己,之后更是淡视人命的家伙,可没有半点好感。
只可惜,多次下来,他也没搞清楚这老道的身份,甚至连他的年龄都拿不准。
“保安!保安!快来给我按住他!”
对于这种声音,李清霖表示很平静。
他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进小洋楼后,再次察觉到自己与外界的联系被强行隔断。
小洋楼就好像某种屏蔽场,有效隔绝了修行之人与外界自然的沟通。
只能挽着袖子拳拳到肉,就连通幽境的杨咏幸几人,都不能幸免。
当然,据李请霖猜测,这并不是针对他们这些犯事的保安。
而是压制这些精神病,尤其是二楼上的重度患者!
老院长被严密的保护起来,李清霖三个保安便被派去机动组,精神病院哪里有危难,便往哪里去。
哗喇!
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胖子,穿着滑稽的病服,才跑到门口,便被一只手给按了回去。
李清霖好似抓着一只小鸡仔,把秃头胖子给提了起来。
胖子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挣扎,那双手努力的想够着李清霖。
“放哪儿?”李清霖一脸的无聊。
几个护士有条不紊的给胖子强行镇定,李清霖看到熟人何双,随口问道:“这人什么情况?”
“孙长春,城里的玻璃商,开了好几个厂。突然犯了心病。”
“一开始还好,最近一段时间每天起床,便看见自己的头发和牙齿似乎被某种动物给拔了,前两天忽然说自己看到了十多年前死掉的仇家,要来索命。”
何双一边忙一边解释,让李清霖看不到她的正脸:“他的几个姨太太顿时就慌了,大夫请了几个也没用,去道观寺庙里求符、让修者来看,也没效果。”
李清霖了然,这个世道凡是些普通人难以理解的疾病,多半便给带上中邪、犯精神病的帽子。
李清霖点头,正要离去,眼睛的余光却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
他掀开秃头胖子胸口前的衣服,从他那一层层脖圈下,托起好大一颗蓝色宝石。
“这,这是什么东西?”
李清霖顿时呲牙,表情忽明忽暗,似乎看到了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