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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枚玉如意,缓缓说着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巧妮站在一旁,拉着阑珊的手,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呀?”
阑珊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说实在的别说巧妮,连阑珊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自家主子对诗词歌赋并不在意,自己不学习的同时,也不会强迫她们去学。
原本正式的笄礼是由家中长辈来主持,然后宴请宗族的亲戚来祝贺,但是姝凰如今只身一人,已经没有长辈,也没有宗族亲戚。
所以,除了文玉坐在一旁以外,其余的一切都是由乐府的宫人包办。
在堂前的桌子上,有一方团蒲,上面放着一串祖母绿珠串,色泽浑厚剔透,一看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人间珍品。
这是太后长年带在身上的珠串,放在这里,也算是她老人家亲自来过,当这次笄礼的长辈。
接着又是一通繁琐的仪式,执事端来酒菜,象征性的进行馔食,然后再回到东房换上冠服,才回到堂前坐在。
早有年长的老嬷嬷站在那里,等姝凰来到,含笑的把篦梳给姝凰梳头,然后把一支玳瑁簪稳稳的插在发髻上。
掌乐起声响起,然后说辞人继续唱到:“旨酒嘉荐,有飶其香。咸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休,俾炽而昌。”
就算礼毕。
姝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早起来折腾,连早饭都来不及吃,饿着肚子总算是完成了。
其实,若是论上正式的话,要折腾一整天,而不是这小半天就能完事。毕竟她没有家人,也没有亲戚,所以这个环节统统省了下来。
文玉在一旁笑着,迎上去说道:“这些,你就算是跟人私奔也算是到了年纪。”
姝凰白了她一眼,如果要私奔在能在一起,这种没用的男人,她会看得上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文玉笑着说,确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在场的人除了姝凰似乎都洋溢着笑脸。就算这个笄礼除了文玉以外,一个外人都没有参加。可是她知道,消息这种东西,都是没有脚的,在明天之前,肯定会传的沸沸扬扬。
大家都会知道,宋荣茂赶出去的,不守妇道的女儿,却有太后的名义完成笄礼,就算是一般亲王府上的庶出姑娘,都不会有这种待遇。
虽然看似无限的眷宠,可是这明摆着就是把她推上风口浪尖,所有的目光和敌意都会投射到她的身上。
太后果然是宠爱文玉。
姝凰苦苦的笑了一下,她何德何能,可以入得了太后的眼帘,靠的还不是文玉这一层关系。
太后想要让文玉自立门户,所以准许她出宫,并且有了自己的府邸;可是,太后心里到底是心疼文玉,所赏赐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加上这些年的眷宠,如果文玉一旦出宫,加上这美轮美奂的府邸,肯定会有很多郡主公主找上门来。
所以,这个时候,就必须要有一个挡箭牌。
姝凰就是那一个挡箭牌。
一个民女可以得到那么大的殊荣,从来都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后面陆续而来的事情,才可怕。
太后是想让她替文玉挡煞。
是不是她怎么样都无所谓,根本没有人在乎。
“你怎么了,忽然间发愣起来。”
文玉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一下,姝凰才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脸。
“我是累坏了,等到下一年你笄礼的时候,就知道有多惨了。”
文玉对她从来不怀疑,所以并没有细细追问下去,反而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偷笑。这等不寻常的事,放在平常姝凰早就看出端倪,可是今天实在是太累,而且她也在想着太后的事,反倒是忽略了。
其实,姝凰就算能察觉出来,也未必能阻止的了。
午膳过后,乐府的宫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倒是还留下好几个老嬷嬷陪在姝凰的身边,说是要教什么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姝凰一脸呆滞的坐在那里,那些内容好像梵文一样,连成一串从她的左耳朵钻进去,然后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又从右耳钻了出去,连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这些东西,若是放在晶夫人那里,可能就简单多了,至少她在晶夫人那里说话还算是有点分量。
可是,如今面对着乐府的各种老嬷嬷,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文玉听到一半直接就趴在桌子上,只差没有打呼呼而已。
姝凰看不过去,用手肘推了她一下,小声说道:“我受苦的时候,你可不许闲着。”
文玉揉着眼睛,眼前的这些老嬷嬷都是训练有数的,简直就是一个刻板的老古董,一般的话语根本没办法让她们笑一下,更别说通融别讲了。
外面有婢女走了过来,看了老嬷嬷在那里讲礼,顿了一下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而文玉却像个兔子那样,蹦的就跑了出去。
姝凰皱了一下眉头,反正听老嬷嬷训话的人不是她,也不能强迫,只好自己继续听下去。
但是,不到一会儿,文玉又像兔子那样窜了回来,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
“姝凰,接旨了。”
她看着姝凰小声说着,姝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看到有宫女在总管太监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然后站在大堂中间,锐利的眼睛环视了一圈,然后朗声说道:“宋姝凰接懿旨。”
姝凰虽然心里有疑问,可是还是走过去双膝跪在地上,低头听着懿旨。
太后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而是要传懿旨,而且还选在这一天,所有的事情,都让她觉得奇怪。还有文玉的举动,现在想来,好像有诸多的疑点,看来待会要好好的问一下她。
“咳咳。”
太监总管在念着懿旨,姝凰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讲什么,反正待会懿旨也会交到她的手中,有的是时间去看。
但是文玉却轻声咳了一下,提醒她注意听。
“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哀家甚悦”
姝凰歪着头想了一下,这些优越的品质她一点都没有,那些写懿旨的人,是怎么能掰的下手。
“注意听。”
文玉站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着,听个懿旨都那么不专心,是要把人活生生气死吗?
“与朱懋泽郎情妾意,两两生辉,相互扶持,特赐婚”
“胡闹!”
姝凰煞白了脸,整个人都气的发抖,什么都可以开玩笑,唯独这件事,是绝对不可以开玩笑。
文玉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把她压在地上,小声说道:“你疯了吗懿旨还没有念完,谁让你站起来?”
姝凰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她看着文玉,两眼发出狠光,冷冷的说道:“是不是你说的?”
文玉被她这个神情吓了一跳,有些不自然的躲开了她的目光,小声说道:“皇祖母所决定的事情,又岂能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可以左右,等懿旨念完以后,再说吧。”
就算被姝凰打断,但是太监总管却没有收到多少阻挠,还是很顺利的把懿旨念完,然后示意姝凰站起来收回去。
姝凰看着太监总管手中明黄盖着封印的懿旨,好一会儿以后才站起来,接了过去,紧紧的抓在手中。
一开始太后把文玉安排在礼王府,为了就是看中懋泽,为什么忽然间就落在她的身上,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
姝凰眉目冷峻,看着文玉,无论文玉做什么她都不会计较,唯独这件事上面,一点点的妥协都不可以有。
文玉见她真的生气,有些慌了神说道:“姝凰,你到底在生气什么,这可是皇祖母亲自赐婚,到时候的婚宴一定会比现在隆重一百倍一千倍,所有人都会仰望你。”
“他不行,天底下哪个男人都可以,只有朱懋泽不行。”
姝凰捏着懿旨,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可以这么冷。
第二百零二章做不做都是坏人()
“姝凰!”
文玉也不是没有脾气,她从前在宫中的地位,就连一般的嫔妃见了她都要行礼,可是在姝凰的面前,却什么架子都摆不出来。
如今,她为了自己的好姐妹,这般努力就是想要她有一个好归宿,却遭到这种反应对待,说不生气是假的。
姝凰把懿旨放在一旁,连多看一眼都难受。
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到了后面更是对懋泽各种冷言冷语,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误会,连解释都懒得。
“你为什么就不懂呢,我如果真的对朱懋泽有心思的话,为何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嫁给仲良呢?”
姝凰看着文玉,两个月不见,两人之间肯定有很多话没有说,想不到竟然有了那么深的误会。
文玉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姝凰,有些结巴的说道:“那些流言,都是,都是真的吗,不是那些恶女人编出来的,而是你自愿的?”
这些话,如果不是姝凰亲口说出来,文玉是打死都不会相信。
“我不相信你喜欢仲良,只不过是一种借口,用来完成你某种利益的借口而已。”
文玉又怎么会真的相信,姝凰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乱来,可是却没有都这一次竟然乱来到这个程度。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给我说清楚。”
文玉抓着姝凰的手,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就算是姝凰自愿的,她也不允许这样做。
“没有必要和你说。”姝凰不再说声,低头回到房间里,她要想办法,太后做事干净利落,她的懿旨在笄礼以后才送来,摆明着就是算计好的。
那么,在礼王府那边肯定也收到了同样的懿旨,看来那边炸锅的样子肯定比这里厉害多了。想到这里,姝凰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平衡多了。
“姑娘,你开开门呀,不要躲在里面。”
阑珊和巧妮两人在房门前敲了良久,也得不到任何回应,担心的看了一眼,有些事峰回路转太多,连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来该担心姑娘嫁给傻子,如今却要担心姑娘嫁给懋泽世子,按照现在的形势看来,好像哪边都不太好的感觉。
姝凰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忍住想要砸东西的冲动,她对于自己将来是没有任何打算,可是太后如此一来,就真的是彻彻底底帮她招了仇恨,这回不光是那些闺阁小姐,就连宋府还有意琛他们,都恨死她了吧。
“不行,我绝对不能这样做。”
姝凰可不是一个慌乱的人,就算有再大的事情,也会马上想到办法。而她现在的办法就是去找长生。太后的懿旨是推不了,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从被赐婚到赐死。
不过让她选择死也好过嫁给懋泽,所以,只有第三种办法,那就是逃。即便是和她最初的意愿相冲突也无所谓。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只有祥嫂和长生,出了这种状况,肯定要和他们商量。
还好有烟水行,不管去哪里她都饿不死,也算是在无意之中给自己添了一条后路。
姝凰站起来,拉开门见阑珊和巧妮还站在门外,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