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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什么是报应？（）
“歹毒？”顾静芳听到凉竹这话收起了方才温暖如花的笑容，立刻露出凶狠的表情。
“不如凉妈妈你告诉我，在这尔虞我诈的将军府，我若不歹毒，又该如何在这将军府中存活下来？”顾静芳质问凉竹说。
她不理解，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错，在这水深火热的将军府，她若如白兔般善良可欺，早就被陷害的尸骨无存了。
她只是在保护自己，有错么？凭什么要指责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大家都是为了活的更好，哪里讲什么善良，就是有，也是让人作呕的伪善，全都是装出来的。
“这将军府从来都不是谁歹毒就能活下去的，靠的是智慧和品行。二小姐你这般蛇蝎心肠，就不怕遭报应么？”凉竹反击说。
“报应？智慧和品行？”顾静芳蹙眉，“呵！凉妈妈可真会说笑！”
顾静芳从不相信什么智慧什么品行，还有什么报应！她只相信事在人为，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是美事。
“奴婢从不说笑。”凉竹一字一句直视着顾静芳的眼眸，身为奴婢，没有丝毫害怕的神情。
“那你说，她顾溪蕊和大夫人有什么智慧和品行，能够踩在我和母亲头上这么多年！又为何没有遭到报应！”顾静芳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像失了心智一般。
“打我出生起，母亲便不受父亲宠爱，我从未见过父亲在母亲方中留过宿，若真是哪天父亲大发慈悲留宿在了母亲房中，那么第二天，大夫人便一定会找各种理由责罚母亲。
我哭着问母亲为什么？为什么父亲对母亲好，反而害了母亲，母亲不说话，只是抚摸着我的头发教导我说我是庶出！在这府中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惹是生非。
可我处处忍让，顾溪蕊他们母女却处处刁难！从未给过我和母亲一天好日子！
我常常在夜里伏在床榻前哭泣，为什么？我和母亲就低人一等呢？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后来我明白了，忍让是没有用的！我得为自己争出一番天地！”顾静芳轻轻抬头望着破旧的雕花窗户，回忆着对凉竹说。
凉竹听罢，心中有一丝丝的感慨，说到底，还是大夫人成就了今天的二小姐。
“从来都没有低人一等之说，是你自己觉得低人一等，那便谁也救不了你！”凉竹教导着对顾静芳说，想要让她回头是岸。
“凉妈妈你可知道，这将军府的夜，有多难熬？这些年来，我每一天都活的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大夫人和大小姐，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而我的母亲，她连自己都保不住，又如何能够保护我呢？
所以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顾静芳越说越发的咬牙切齿，满满都是对大夫人母女的恨意；恨不得当场暴走。
“所以，凉妈妈，你告诉我，什么是报应？它是人是鬼？”顾静芳突然扭头，掐着凉竹的脖子。满是询问的眼神。
“佛口蛇心！”凉竹被顾静芳掐的上不来气，满脸憋的通红，她以为顾静芳就这样要了结自己的生命了。几乎是哽咽着说。
“凉妈妈还是吃下静芳亲自为你准备的午膳吧。凉了可就不好了。”顾静芳突然想到自己不能杀了凉竹，便赶忙松手。甩袖言语冷漠的说。
凉竹先是抚摸着脖子咳了几下，看着那诱人的饭菜，轻蔑的笑了一声“奴婢贱命，二小姐直接杀了便是，何苦这般费心思。”
“你以为这饭菜里有毒么？”
“难道不是么！”
“凉妈妈，看来你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也没有学聪明一点，我若想杀你，昨夜便杀了，就算昨夜不杀，刚刚也足够了。还会给你做什么饭菜？”顾静芳讥讽凉竹说。真是个蠢东西。
“那奴婢倒要谢谢二小姐的美意了。不过奴婢命贱，自然不配吃二小姐亲自送的午膳。”虽说顾静芳的话不无道理，可自己仍旧不愿意吃。
“凉妈妈最好还是吃了，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你能活多久。不过若是你死了，老夫人和顾小雅想必也不会好过吧？”
顾静芳见凉竹仍旧心存怀疑，便用老夫人和顾小雅威胁凉竹说。只要搬出他们两人，她相信，凉竹一定会吃这午膳的，而且自己是信心满满的。
“二小姐还真是善解人意，不过奴婢可能要让二小姐失望了，奴婢一定会好好活着，而后想办法逃出去。将你的罪行一五一十的告诉老夫人和老爷！”凉竹一只手扶着地，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眼眸向上微抬，满是恨意和倔强的说。
“哦？那就拭目以待了！”顾静芳丝毫没有被凉竹的话恐吓到，一个被幽禁的老人，能有什么本事逃出去？
还是，她天真的以为自己会防范意识那么差，笨到会让她有机可乘逃出这万神院？
说罢，顾静芳便拂袖走出了万神院。
此刻正是晌午，骄阳似火，阳光透过顾静芳香云纱的衣裳照到她的肌肤上。越发显得她的肌肤白嫩光滑。不禁使人想入非非。
顾静芳站在万神院的门口，长叹了口气，抬头眯着眼望着天空中的烈日。
这将军府就如同这烈火般的阳光一样。一不小心就会如顾小雅的母亲一样。被熊熊烈火燃烧至死，而且还不会得到一丝的怜悯，这就是在这大家族的悲哀，一不小心就沦为争权夺利的工具，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是为了谁而死，为了什么而死。
在这将军府，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一样，所以她必须小心谨慎的走好每一步。不能有丝毫差错。
绝对不能！
顾静芳此刻正想回自己院内，却听见不远处有一丝动静。那动静好像是一个人！顾静芳立刻提高了警惕。
“谁？谁在那里？”顾静芳警惕的问道。边说着，脚步也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
第九十章 老夫人问罪（）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在墙角处躲着的人爬着出来。一脸恐慌的跪在地上向顾静芳磕头。
“怎么是你？”顾静芳见到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便长舒了一口气。将匕首收了起来。带着疑问和责备的语气说。
“奴婢见早已晌午，心想着小姐肯定还没吃饭，便想来看看小姐。不料却惊动了小姐。还望小姐饶命！”
那丫鬟的语气仍是惊慌，说完又磕了几个响头。她是顾静芳的贴身丫鬟，最是了解顾静芳的性子；此时更是小心。
生怕她家小姐一个不乐意便仗责她。
“起来吧。”
出乎意料的，顾静芳没有责怪她，不咸不淡的说。
“谢小姐。”那丫鬟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若是放了平常，小姐一定会重重责罚她的。
集福堂内。
“你说什么？凉竹不见了？”老夫人两条柳叶眉紧蹙在一起，焦急又严厉的责问道。
“是的，奴婢听人说今儿早上四小姐醒来便不见凉竹的身影，之后让人寻了半天也没寻到。”那奴婢沉声在老夫人耳旁说道。
“然后呢！”
“四小姐还说，此事一定不能让老夫人您知道。”
“混账！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老夫人听罢大怒，拍案而起。
“小雅如今也是和那顾溪蕊一样，越发的猖狂了。”老夫人寒心说。
“老夫人息怒，四小姐这样做，也许只是不想让您担忧罢了。”丫鬟劝说道，她觉得四小姐不像那种恃宠而骄的人。应该不会这样欺瞒大夫人！
“走！去小雅的玉芷轩。”老夫人思索了一下，觉得刚刚自己有些许的过分了。
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才行！亲自去问问小雅这是怎么回事。
凉竹与自己多年的情分，虽表面上是主仆，但实际情同姐妹。这么多年，也多亏了凉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如今凉竹不见了，自己的心中自然是不好受，若凉竹真是不在人世了，那自己
想到这里，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准备向顾小雅的院子走去。步伐也显得沉重起来。
“小雅！”老夫人刚刚越过顾小雅院子的门槛，不等家丁回禀，便开口唤顾小雅。
“祖母！”顾小雅见到老夫人，心中暗叫不好，但面子上仍旧非常开心的跑到老夫人面前，抱着老夫人娇嗔的说。
“好了好了，这么大人了还撒娇！”虽说刚刚还生着顾小雅的气，但看到她的时候就全都没有了。
“祖母今日怎么得空过来？本该是小雅去看望您的。”顾小雅明知故问的说。边说还边挽着老夫人的胳膊往屋内走去。
“还说呢，这么几日都不来看祖母，我这个老太婆只好自己来看你了。”老夫人用食指轻轻点了点顾小雅洁白的额头，随即半是责备的说。
“是雅儿的错。还望祖母原谅。”顾小雅不好意思的底下了头，声细如蚊。
“好了好了，祖母怎么会怪你呢！祖母今日来啊，是有一件事要问你！”
“祖母有何事要问雅儿？雅儿若是知道，一定告诉祖母。”顾小雅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
“祖母听说，凉竹失踪了？这事可是真的？”老夫人终于开口说到正题了。
“自然不是真的！是哪个狗奴才这样瞎说？若是知道了，定不能轻饶。”顾小雅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说。
“那凉竹在哪？快让她出来见我！”老夫人见顾小雅还不肯说，便顺势问道。
“老夫人，凉竹现在不在府里。”顾小雅不知该怎样说。只能先说老夫人不在府里。
“哦？那她在哪？”老夫人挑眉问。
“老夫人，凉竹她已经年迈，小雅那日醒来发现她躲在墙角悄悄地拭泪，上前询问才知道原来是太思念自己的家长。小雅不才，见凉竹实在是思乡深切，便给了她一笔银子，打发她回家乡了。
小雅觉得，凉竹尽心侍奉了祖母一辈子，祖母定是心悦凉竹的，如今凉竹这么思乡深切，我们应该成全她，让她回去安度晚年。祖母，您说呢？”
顾小雅编了个理由，不管老夫人信不信，即使不信也没有关系，本来也没有放在心上。
顾小雅本想说凉竹不过是出去几天罢了，但她转念一想，若凉竹真是被人幽禁，那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否则，这幕后黑手为何偏偏要与她过不去？若真是想拿此要挟自己，岂不是织云潄月更好些？
所以，既然是知道了什么秘密，那幕后黑手断然不会轻易就让凉竹走。自己刚来这将军府的时候便知道这府中有一味隐秘高人想要置自己为死地，但具体是谁，自己心里很是疑惑。
可自己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发现。可见这位高人非同一般，不论是城府还是能力都是令人无话可说的。
如今这高人既然幽禁了凉竹，便自然不会让自己那么快就找到凉竹并且能够解救她。
所以为今之计，便只能说凉竹回乡安度晚年了。也由不得老夫人信不信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夫人有些半信半移的问道。
顾小雅见老夫人已经开始相信了，便莞尔一笑“祖母，雅儿怎么敢骗您呢？”
“即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老夫人长舒了一口气，淡淡的点头说。
凉竹跟随她多年，是该让她回去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