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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时,那被田七的筷子打伤膝盖的两个壮汉,正好在别人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只是眼下瞧着他们那急剧颤抖的腿,面无血色的脸,还有紧咬的下颌,以及眼里的惊惧和愤怒,就知这伤准是不轻,说不准那膝盖骨已经碎裂。
田七刚刚那一手,确实很不客气,要不是他接下来直接显露出真本事,让鲁大山动容,估计鲁大山已经开口让人动手了。
田七瞥了那两壮汉一眼,然后朝鲁大山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失手而已。”
吴能勃然大怒:“好一个失手,你真当我寨里无人了不成!大哥,咱还跟这家伙废话什么,先废了他一双腿再说,至于那小娘的,直接扔给兄弟们。”吴能话一落,周围就有不少响应的,叫嚣声此起彼伏,似都恨不得马上将田七扒皮抽筋。
唐芦儿往田七身边靠了靠,手悄悄握着刚刚那血人在她手腕上写字的地方,然后咬着唇看着眼前这一幕。此时的气氛极为紧张,生死一刻的危机感从心头升起,再加上那血人以那么一种义无反顾的惨烈方式死在她眼前的震撼,且尸体还倒在那没人管。即便是一向乐观的她,此刻也再无吐槽的心情,只是默默站在田七身边,等着他的决定,或是等着鲁大山的决定。
田七面色依旧平静,或者说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却正因为如此,反让人看不出其深浅来,唯一个词可形容,即高深莫测。鲁大山眼睛微微眯起,却迟迟不见开口,站在他旁边的吴能有些急了,忍不住又开口道:“大哥,我先帮你将这家伙废了!”他说完就要示意寨里的兄弟动手,只是还不待他下令,那鲁大山忽然就将手里那两颗石珠拍在桌上大喝一声:“这寨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吴能一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那些本打算要动手的人也顿住了脚。
鲁大山哼了一声,再将目光投向田七,然后拍在桌上的手慢慢抬起,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了口气,接着赞叹之声如潮水般升起。原来鲁大山手里那两颗石头珠子在他刚刚那一拍之下,已然碎裂,更可见许些已变成石沫子,可那仅半寸厚的桌面却还未损分毫。这样的一手功夫,亦不容小觑。
“好功夫!”田七也跟着道了一声。
鲁大山哈哈大笑,然后猛地站起身,一边往田七走去,一边大声道:“痛快,痛快,今日能跟田老弟有这一番小小切磋,实在是痛快!改日找个好时间,你我再切磋一番可好?”
田七淡淡一笑:“鲁大寨主既然有此意,田某自然没有不从。”
“好好好,田老弟是个痛快人,鲁某喜欢向来就喜欢性子爽快之人。来,弟兄们把酒都给我满上,林箭,你带上几个人,去东营那把那群娘们都给拉出来,今晚大家伙都好好乐一乐!”鲁大山满意大笑,然后手一挥,就往旁吩咐下去。
吴能有些傻了,他不明白这怎么就变成切磋了,那田七分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了他们寨里的人,鲁大山为何反为他开脱!他面上的神情变了几变,心有不甘,就要上前,却被旁边一人给拉住,然后朝他摇了摇头,又在他耳边低声道了一句。那吴能听后,死死咬着牙瞪向那边,好一会,才生生忍下这口气。
这寨里,到底还是鲁大山说了算,加上他刚刚也露了一手,故这寨里的弟兄自然没有哪个敢出声反对的。于是鲁大山的话一落,马上就有人张罗起来,大坛大坛的酒流水帮地搬出,林箭也跟着带上几个两眼直冒淫光的弟兄去东营那找娘们去。
唐芦儿悄悄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虽然她也不明白这鲁大山为何忽然就变了态度,但此时看来,这危险算是暂时过去了。
鲁大山让田七同他一块过去那边喝酒时,唐芦儿忙拉了拉田七的衣袖。即便鲁大山已经开口将刚刚那事揭过,但是眼下瞧着周围那一个个亢奋的壮汉,她可没胆量离开田七身边。田七转头看了她一眼,瞧见她沾在胸前的鲜血,又扫了一眼那正被人当垃圾一般拖走的尸体,他面上略一迟疑,却正好这时绿蕉扭着细腰上前娇笑道:“既然大寨主跟田少当家要喝酒谈欢,一会姑娘们也要过来了,那妹妹也得赶紧将这衣服给换了才行,免得败了大家伙的兴致。”
鲁大山大手往绿蕉臀上一拍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你就将唐姑娘带下去好好打扮打扮,然后赶紧给田少当家领过来。”
绿蕉咯咯一笑,应了声,就将唐芦儿给拉了过去。
唐芦儿走之前看了田七一眼,田七朝她略点了点头,唐芦儿松了口气,这才跟着绿蕉走了。只是将要走出那片空地的时候,她垂下眼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鲜血,即忍不住又回头往刚刚那处看了过去,只是此时已看不见那人的尸体,唯一滩红得刺目的鲜血留在那,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绿蕉这会也回头,顺着唐芦儿的目光往那看了一眼,眼中闪过几分黯然,只是转瞬间,她面上又露出那等风骚的娇笑:“妹妹还不赶紧跟我回屋将衣服换了,可别让田少当家等急了才是,万一一会东营那边的骚娘们上来把田少当家的魂给勾走了,妹妹岂不得恨死!”
唐芦儿收回目光,看了绿蕉一眼,手不由又摸了一下之前那人在她腕上写字的地方,心头的疑惑更重了。
第二十二章 你 猜
更新时间2011…4…27 22:44:08 字数:2479
绿蕉领着唐芦儿去往自个房间的路上,不巧碰上花娘从那过来,绿蕉微微顿住脚,眼睛一眯,待花娘将要走进时,她才似笑非笑地道了一句:“人家那屋里可是有花姐姐感兴趣的东西,姐姐说出来,妹妹我直接送过去不就成了,何须这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花姐姐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花娘本是想直接走过去的,只是听了这话,脚步忽的一滞,就转眼看了绿蕉一眼。虽被人撞上她从别人房间里出来,但此刻她面上并无丝毫羞赧或是尴尬之色。唐芦儿瞧见那花娘只是打量了绿蕉一眼,又往自己这看了一眼,然后才露出个古怪的笑来,并朝绿蕉道了一句:“他就那么死了,你真一点都不难过?”
撂下那句莫名的话,也不待绿蕉开口,花娘就走了。
唐芦儿小心看了绿蕉一眼,却正好那会绿蕉转过脸去看花娘的背影,因此并未看到绿蕉在那一瞬,面上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色。而待绿蕉再转回脸时,其面上已然恢复之前那等风骚入骨的娇笑。
这里,男的女的都不简单啊,瞧着每一个人似都藏着秘密一般。唐芦儿心头暗叹,并在绿蕉看过来之前,赶紧换上一副呆滞茫然的表情。
山寨如此危险,我却如此悲催,这样不好,不好……装傻充愣能不能蒙混过关啊?她啥时候能离开这鬼地方啊?那老田到底靠不靠谱啊?唐芦儿一边跟着绿蕉走,一边抬起脸,以四十五度角的完美视线忧伤望天。只是今晚无星亦无月,且这山上的风还不小,此情此景,她心头忽然就冒出一句很有意境的话——月黑风高夜,适宜杀人放火!
汗,应该不会吧……
正好这会周围的树叶被山风吹得沙沙作响,听着像是有野兽从旁边经过一般,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手臂上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前头渐渐热闹起来,叫嚣声此起彼伏,似有人开始拼酒。而这后头却异常冷清,只偶尔有几个巡逻的人从不远处经过,且每个人似都往这边看了一眼,唐芦儿往那看过去,却见那几人个个相貌模糊,也不知他们里头有没有那些被割舌的人在。这里,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唐芦儿摸着自个的手腕,心头暗自思量,却依旧摸不出什么头绪来。
不多会就到了绿蕉的房门口,唐芦儿跟着进去一看,只见这房间大小同花娘的差不多,不过这里头的摆饰却是比花娘那丰富多了。就那摆在房间中央的八仙桌都是紫檀木的,桌腿上雕着精美的花纹,桌面上还铺了一张四边垂流苏的天鹅绒桌布。只是这么大的一张桌子,就这么摆在房间里,看着总有点格格不入的突兀感,就像暴发户在炫耀一般。
“我这是不是比她那强。”领着唐芦儿进屋后,绿蕉一边笑着道了一句,一边扭着腰往衣柜那走去。
唐芦儿呵呵一笑,面上带着几分拘谨的呆样,誓将装傻充愣发扬光大。
绿蕉拿出衣服后,转身瞟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唐芦儿的目光落在那张紫檀八仙桌上,她抿嘴一笑,走过去将衣服塞到唐芦儿手里道:“妹妹也觉得这种桌子很不错是不是。”
“不错,不错。”唐芦儿接过衣服,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就赶紧转身,将那沾了血的小袄脱下。
唐芦儿换衣服时,绿蕉走到紫檀八仙桌那,背靠着桌沿,手放在那天鹅绒桌布上轻轻摸了两下,然后忽然就笑着道了一句:“说来,这桌子原本并不是我这房间里的家什,而是那差点就成了你哥哥的人屋里的东西呢。呵呵……后来他被大寨主揪出来后,我瞧着这桌子实在好,就给讨了过来。”
唐芦儿正系着扣子的手忽然一顿,她不由又看了一眼自己那沾了血的手腕,忍了好一会才没回头去看绿蕉。她悄悄吸了口气,一边不急不缓地系衣扣,一边思量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趟这浑水。这可是狼窝虎穴啊,她也不是属猫的,小命只有一条,可是,那人就那么死在她面前,虽非亲非故,但是……而且这绿蕉估计也不是无缘无故就跟她说这一番话,或许刚刚拉着她过来换衣服,就是抱着试探的心思。
终于将衣服穿妥后,唐芦儿轻轻舒了口气,然后转身朝绿蕉欠了欠身道:“谢谢姐姐的衣服。”
“哟,还真不错,虽是大了点,但这瞧着倒也是个小美人儿了。”绿蕉一声娇笑,就上前拉着唐芦儿左右看了看,然后才道:“好了,想必田少当家那等得急了,走吧。”她说着,便一扭腰,拉着唐芦儿往外走,就似刚刚那句话真是她随口说出的一般。
唐芦儿心里叹了口气,暗道这都是喜欢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高手啊,奶奶的,老子没那么高的智商,玩不来这种智力游戏好不好!
一个面上娇笑,一个心头郁闷的两人出了房间,正要往前头走去时,唐芦儿却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喵呜声。她转头一看,不想竟会看到一只小猫窝在一处台阶的角落里,似求救般地朝她张出脑袋。只见那双发着荧光的眼睛瞧着唐芦儿看过去后,那猫儿赶紧又喵呜地叫了一声。
唐芦儿一怔,往那走近几步一看,才发现原来那小猫是让放在那铁夹子给夹住了。
“呵,这老鼠夹子竟还能逮着猫,可是稀奇了。”绿蕉也往这走了几步,瞧着后即是一笑,却没有要过去放开那夹子的意思。
那猫儿还在喵呜地叫着,唐芦儿是个毛团控,当下便走过去,蹲下,小心将那夹子打开。那猫儿的一只腿已经被夹伤,脱困后,即往自己伤口上舔了舔。唐芦儿有些不忍地抚了抚她的背,这应该是只小狸猫,也不知怎么跑到这山寨里头的。
那小狸猫添了一会伤口后,便抬起头看了唐芦儿一眼,又喵呜地叫了一声,然后身子一转,就瘸着腿跑开了。唐芦儿还来不及叫它,即见那小狸猫带着那只受伤的腿,几个轻跳,眨眼间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