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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局，对不起，我不太舒服，我们先走了。”倪红蕾拧了秦昊一下，示意他少说点。
“唉，倪主任，我是h市新闻频道的记者，我们正在直播这场营救。您是疾控中心的专家，能请您跟我们电视机前的观众说点关于这个病毒的情况么？”从昏厥中醒来的主持，这个时候满血复活了。
倪红蕾本来不想说什么，迟疑了下还是面对镜头，郑重地说了几句：“目前我所知道就是这个病毒已经在外面传播开来。如果您家里、周边的亲朋好友，今天下晚之后在市区有被人咬伤，记住一定要把他绑起来然后直接报警。目前我还不太清楚，被咬伤的人多久就开始具有攻击性。但是一旦被咬死的伤者很快就会具有攻击性。”
“请问被咬伤就一定会感染么？感染后有哪些症状？”
“这个徐医生可以回答你。对不起，我不太舒服，我先走了。”
“请问被咬伤的人可以医治么？”
“对不起，我近两天一直在住院，最新的研究进展我还不清楚。”秦昊把倪红蕾揽在怀里，挤开人群，出去了。
一边徐明见状，立刻接过话来：“被咬伤是不是一定感染，目前我们也没有定论。只是咬后被感染的人都会发烧、呕吐，可能还会有抽搐症状。如果有以上表现就要注意了。”
第22章 病毒爆发（）
h市公共视频监控平台大厅，市委主要领导班子成员正聚集在这里开会。
交运局局长李超正在汇报道路封锁情况。
“机场火车站截止12点已经全部关闭。我们已经会同公安交警部门对进出我市的4个高速出口、4个国道出口、8条省道主支干道以及十多条通往各乡镇的支干道进行了封锁。”
“十多条具体是多少条？我要具体数字！”书记周德发敲着桌子问。
“能通车的小路太多，目前我们只能防范到省道主支干道以及众所周知的一些通往外界的小道。具体数字和路段我正在统计当中。”
“启动公共突发事件预警已经8个小时，你们就给我这么个模棱两可的数据？！水上交通有没有实行管制？”
“市区范围内没有水上运输，目前还没有实行管制。”
“没有水上运输，我就问你，有没有河道可以出市的？”
“有，可我们没有水警。”
“没有水警，可以找省里海事部门借调啊。”
“是。”交运局局长李超唯唯诺诺，脑壳直冒冷汗。
“你说，除了市人民医院，外面大街上发现多少例感染者？”
市高官周德发问疾控中心李春林。
“目前，通过110报警平台以及城市公共交通监控网络，我们掌握的数据是15人。已经控制12人，还有3人不知去向。还没有发现被咬死的案例。但是，估计被袭击咬伤的肯定不止这些。而且，从医院反馈来看，被当场咬死的会立刻感染转化为活死人（我们暂且叫他们活死人），而被咬伤的中间有个潜伏期。怕是没多久就会有一个集中爆发。”
“负责公共场所监控系统的是哪一位？”
坐在后排的一个身穿公安制服的男人站了起来。
“扩大监控范围，除了交通沿线的监控探头，城市社区、楼堂馆所以及所有公共区域的监控要全面监控，一有风吹草动就要派人过去。”
“是，可是我们人手不够。”
“不够调人，带眼睛的就行。学校不是暂时放假了么？学校里抽调一部分党员干部参与监控。”
“上路的特警不够，调武警，所有基层民警都要配枪上路巡查。”
“今天高速路口执勤压力非常大，很多外地来h市的旅行、出差的人滞留在这里，我觉得光这样堵着不让人进出也不是回事，有没有什么折中点的办法。”
交警大队负责人邱大林问李春林：“李主任，这个病毒感染的潜伏期最短多久最长多久？如果在这个监控时间内没有问题，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放行？”
“这个病毒，我们昨天才发现，对它的特性一无所知，传播途径目前掌握的是通过血液传播，其他途径是不是也会感染，不清楚。潜伏期最长有多久不清楚，但最短现在知道了，几秒几十秒钟，有时你都来不及反应。”
一时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建议封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李春林说完，周德发点了点头。
“继续封锁。尽量给滞留在这里的外地游客和客商提供生活上的便利，这件事旅游局和工商你们来牵头。现在散会。”
众人正陆续离开大厅。
监控前值班人员目不转睛地从一块块监视屏看过去。每一块监视频对应着一个摄像头。
“那是什么？！”
监视屏中显示是某条路，路灯下出现一个惊慌失措奔跑的人，不一会他的身后出现两个追逐的人来，看着像是一男一女。
“这是哪里？”周德发问。
“这是翡翠园附近的尧舜路，不是主干道。”
“叫附近巡逻的警察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换一组监控镜头，楼堂馆所的。”一边的技术人员立刻换了一组镜头。
镜头刚换过来，左上角的视频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大家都不由吸一口冷气，赫然在目的是两个感染者埋头撕咬被害者的画面。
“再换一组！”
监控画面中这时出现的正是之前周宇峰宋晶回城途中看到的通宵仍在营业的大型商超，此刻一片混乱。人流从超市里涌出，门口停着横七竖八的购物车，人们惊慌失措像无头苍蝇四处乱窜。
人流中不时有人被扑倒，不一会被扑倒的又起身去扑倒别人。
“完了，完了。”李春林喃喃低语。
“愣着干什么，赶紧通知特警，各人该干嘛干嘛去。”
“这是哪个王八蛋他们的不听指挥，怎么会有24小时营业的商超？！”一边急得红了眼的周德发爆了粗口。
“市区所有商超接到通知都已经在9点前关闭。刚刚那个是市郊的商超，市民听闻那里正常营业都涌过去了，以至于到点了也关不了。只好继续营业。”商务局的局长赶紧解释。
“马上给军分区电话，请求支援。”周德发对身边的秘书说道。
第23章 夜半敲门（）
周宇峰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盹。电视机直播还在继续，只是画面中人群开始骚动。
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门禁也响了。夜深人静时分，这声音越发显得突兀。
周宇峰本就睡得不沉，立刻被惊醒了，宋晶带着小狼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是谁？”她问周宇峰。
周宇峰摇头。
两人一起来到门口，监视器里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宋晶认识，正是倪红蕾。
宋晶赶紧开门，周宇峰伸手拦住。
“你认识？”
“当然认识，市疾控中心倪红蕾主任。”宋晶没好气地答道。
倪红蕾和那男人闪身进了屋子。
“赶紧把窗帘都放下，所有灯都关掉。检查门窗是否关严实了。”男子进来就吩咐道。
宋晶也不问为啥，立刻去把还没有落下的窗帘放下，把客厅的灯也关了。
“去书房，那里没有窗户。”四个人去了书房，宋晶跟小狼说：“你待在客厅。”
四个人坐了下来，倪红蕾对宋晶说：“这是我未婚夫秦昊，今天刚回h市。我来看看李帅，我受李队临终所托，要好好照顾他。”
“李队走的时候，您在？”
“在，走时他意识还是很清醒的，我也没想到李队他会走。都怪我”
“倪主任，怎么能怪您呢。别自责了，我想李队不会怪您的，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您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晚上刚从离镇赶回来就来了这里，还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你从离镇回来？你见过那捡到病毒器皿的人了？”
“我不是为这个事去的，不过，我确实见到了。”
“额，那个，那个捡到东西就是我。”周宇峰摸了摸鼻子。
“是你发现的？你有没有去摸过？”
“是我同学齐峰从溪水里摸出来的，我没有摸，只是用枯树叶擦了下那东西表面的青苔。”
“你同学在哪？”
“他回省城了，估计这会应该到了。”
“你赶紧电话给他，如果有发热呕吐抽搐症状叫他一定要告诉你。”
“好”周宇峰立刻出门打电话去了。
“外面现在怎样？我们回来时，一路过来，觉得还挺平静的。就是人们都拥到超市里去囤货有点夸张。”
“我们过来时，路上警车很忙碌。途中有碰到一个行尸，跟在我们车子后面跑了好远。”
“行尸？”
“就是感染病毒的活死人，秦昊这么称呼，我觉得挺形象，就跟着叫了。”
“你们快出来！”
周宇峰在门外喊道，三个人立刻跑了出去。
“那是小苏”宋晶把嘴巴捂着，客厅电视直播仍在继续，荧屏中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一枪正中脑门，正是宋晶在路上捡到的那个和家人走失的小女孩。而小苏的一侧的脖子汩汩地正往外冒着血，有医护人员在手忙脚乱地拿绷带去堵伤口。
“没救了。”倪红蕾把宋晶搂住。
“那个女孩咬了小苏”周宇峰解释。
“呜——是我害了小苏，呜——呜——是我害了小苏，我不该把小女孩交给他，我不该交给他”
“小女孩是我们俩来这儿的路上捡的，听那孩子说她妈妈跟她玩万圣节游戏。我们猜测，她妈妈和她被感染的活死人追，然后妈妈把她藏了起来，自己去引开了活死人，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只是当时我们不知道这孩子被抓伤了，觉得她有些发热，就把她送医院了。唉，没想到竟然间接把别人给害了。”周宇峰告诉倪红蕾和秦昊。
倪红蕾拍着伏在自己肩头痛哭不已的宋晶，把她扶到小书房。
“你们有什么打算？”秦昊问大家。
三人有些茫然。
“蕾蕾，你准备把李帅带到你那里？”
“李帅跟我不熟悉，我怕他不一定会跟我走。”
“要不你们暂时先住这里，这里地方也大，我帮你们一起照顾小帅。等这事过了再说下面的事。”
“我，天亮了我就回离镇。”周宇峰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回去的。
“一时半会你也走不了了。”秦昊看着他：“手工活会么？”
“会，你要做什么？”
“我去看看家里有什么工具，我们得把门窗加固。做好与活死人战斗的准备。”
两个男人摸着黑，开始干活。
“李帅还好么？”倪红蕾想起来还没有看到孩子。
“在房间里睡觉呢。我们回来的时候，小家伙躺在房间地上就睡着了。”
“孩子无忧无虑真好。醒来后，千万别提他爸爸不在了的事，就说他出远门办案了。”
“嗯，我知道咯。”
第24章 长夜漫漫（）
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
倪红蕾躺在宋晶的床上，丝毫没有睡意。
宋晶依旧沉浸在悲痛当中，一闭上眼就看见小苏躺在那里，脖子上的血窟窿汩汩往外冒着鲜血。她怕影响倪红蕾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