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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氏布庄共有八人,洛兴为掌柜,裁缝三人,仓库两人,店面两人,送货的一人。
一轮谈话下来,苏无双才知道,原来主管仓库洛小成,竟然是洛兴的儿子,从他那闪烁的目光来看,问题应该就出现在他的身上。
苏无双从其他人的嘴里大致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以她的聪明,脑子随便一想,也能想像得出来龙去脉,但她还是想听听他们父子俩,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小成,你的父亲现在也在这里,我呢,也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把自己这么多年亏空的款项能交出来,我不但不送你见官,我还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据其他人所说,洛小成其实心地不坏,就是有点好赌,但他为人豪爽仗义,只是交了一些烂朋友,所以,在这一两年才会变本加厉。
有些人虽然有感觉他管的仓库有猫腻,但没有证据,再说他老爹洛兴又是掌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一直没人敢在洛老爷子面前吱声。
洛小成双眉一皱,心想着来个死不认帐,你又能奈我何?不就是一个小娘们,大爷还真不信你能收服得了我。“少夫人,您在说什么?小人怎么听不明白。”
苏无双没有说话,眸光清冷,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
洛小成只感觉像是有一根针直接扎入了他的心底,让他宣息,让他有一种死亡般的心慌,忍不住冷汗直冒,唇角那抹痞笑再也挂不着,在无双的目光下,心虚地垂下头去。“洛掌柜,你们父子俩,应该都很会算帐吧?”
听到苏无双带着讥讽的声音,洛兴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最后终于忍不住跪了下去,“求少夫人原谅,是我们该死,是我们错了,少夫人,您就给一个机会给我们爷俩吧!”
洛小成不满地骂道,“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怎么就认帐了呢?坏事又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只不过是拿一点蝇头小利喝喝酒而已,我就不信,这样也犯了王法?”
苏无双慢慢地站了起身,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袖,这才走到洛小成的面前,唇角勾起一丝笑,声音轻柔婉转,“洛小成,老爷心善,可不代表我也是个心善之人,大家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难道你真想我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你们爷俩的身上去?”
看到洛小成变了脸色,她又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你相信吗?”
洛小成带着恐惧看着她,这个女人好恐怖,明明笑得这么甜,声音这么温柔,可眼底的杀气,却浓烈得让他胆颤心惊,就是那苏城恶霸,也没能把他洛小成吓成这样。
他现在毫不怀疑苏无双说的,她肯定有的是办法让他折服。
可他洛小成偏是个不信邪的人,好,既然你有办法,就拿出来让我看看,只要你有本事把我洛小成折服,老子从今以后,任你差遣。
洛小成心里如是想,嘴上自然硬得很,他痞痞地凑近苏无双的面前,“少夫人,那就让本少爷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开口?”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苏无双娇声轻笑起来,下一刻,手腕一扬,一根细如头发的银针直直地插入洛小成的后颈。
洛小成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往头上逆流倒转,全身麻痹,一身动弹不得,只有嘴巴还能说话,“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无双笑得更是灿烂,“我这一招叫一针封喉,在一盏茶之内,如果我不拔了这根针,你就会七窍流血,浑身血管爆裂,承受无限的痛苦而亡。现在,你要说了吗?”
她所说的,洛小成已经感觉到了。
苏无双这一招,绝对不比武林中的分筋错骨手差,相反,她这一针,扎的是穴脉,全身的筋脉和神经都被迫停止,血管内的血液,就像是奔流中的大河,突然被堵了,血液就会在体内横冲直撞,那种死亡前的痛苦,有如体内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咬,极致的痛,极致的痒,但你却不能动弹,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直至死亡的那一刻,才能解脱。
跪在一边的洛兴看到儿子浑身的青筋毕露跳动,双眸圆睁,血丝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那胀大,就连鼻孔,也已经流下两道鲜红的血来,他吓得连连磕头,“少夫人,我说,我一定如实交待,您快放了小成吧,老奴求你了!
求你了!”
苏无双手腕一扬,银针瞬间回到了她的手上,洛小成一下瘫软在了地下,像只临死前的狗一样,在那里张大着嘴喘着气。
洛兴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抱起他的身子,“小成,小成,你怎么样?
你可别吓爹啊!”
洛小成顺了一小会气,终于说得出话了,“爹,我没事,没事!少夫人的手段,这会小成可真是领教了,服!小成服了!”
苏无双心里冷哼一声,真是贱骨头,非得要折磨一下你才肯说。“那这会,你们可是肯说了?”
无双没有想到,一个贪污的背后,竟然牵扯出一个更大的阴谋,而且,也将她卷入了漩涡中心。
第68章谁下杀手
从洛兴父子的嘴里,无双知道了他们亏空的背后,是因为受苏城恶霸一一义和帮帮主苏打水将洛兴的妻子扣压在义和帮,名为做洗衣妇,实为扣作人质来胁逼他们父子就范。
奈于苏打水的淫威,洛兴父子不得不以火灾之名、或以次充好等各种理由,将布庄的大量布料转到了苏打水的义和庄,再由苏打水转售出去谋利,这一年多的时间,就侵吞了洛氏布庄几万匹上等好布。
而他们销赃的地点,便是苏城第二大的布庄一一义和庄。
无双叮嘱洛兴父子先不要声张,这事她自会处理。
她在心中冷笑,这苏打水倒真是会做无本净利的买卖,有机会她倒要去会一会这个人,看看他这水到底是什么做成的?竞然敢猖狂到如此地步?
无双感到有些不解的是,难道连老爷子的势力都不能动他分毫?依老爷子的精明,这事难道老爷子真的一点也没察觉?
如果他明明察觉到了,却稳而不动,如今却又将大权下放给她,让她去处理,这又是为什么?
苏无双验上的凝重,让黄正义也感觉惴惴不安,“少夫人,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夜了路上不安全,您快上轿吧。”
无双点头,无语上轿,心内的疑思却仍在双眉之间环绕。
洛氏布庄在城中,离城南的洛园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尚未回到洛园,天已经黑了。
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伴随着几声黄狗的怒吼,这个夜晚,似乎特别地阴森恐怖……
黄正义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安,不断地催促着两四个轿夫,“快点,走快点!”
原本在沉思中的苏无双,突然听到“啊”地一声惊呼,随即便感觉到轿子往后一倒,她的身子往后倒去。
紧接着,便听到几声惨叫接连响起。
她无瑕多顾,在身子跌出轿外的那一刹,连忙使出千斤坠稳住身子。“少夫人,您小心!有刺客!”黄正义看着轿夫一个个倒下,想到万一少夫人有个闪失,顿时心惊胆颤他正想去救无双,却感觉自己的手上一疼,握在手中的火折子瞬间掉在地下,整个暗夜中唯一的光明也灭了,伸手不见五指。“黄叔,你别担心我,你快跑!快点回去搬救兵!”
苏无双大声喊着,手中迅速摸出几根针夹在指缝中,全神戒备。
如果对方是要她的命,那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暗夜中,眼睛的清晰度不够,既然看不见,她干脆地直接闭眼,只凭两只耳朵,听风辩影。
来了!
当感觉到两缕剑风同时刺向她的时候,无双眸中闪过一丝冷寒,手腕一扬,两根银针比剑更快,直直地射入两个黑衣人的眉心。
她别的武艺不高,可这银针之技,是她保命以及用来救人的绝艺,她在这上面苦练多年,成就非凡,几乎已这针无虚发的境界。
只可惜她的内力稍缺,否则,就算十个八个人近身她也不怕。
无双睁开眼睛,看到两个黑影的身子仍然惯性地向前冲,但去势已微,脚下轻轻一点,腰身一扭,避过一边,接着便听到两声“嘣嘣”坠地的声音“黄叔,黄叔,你在哪?”
感觉四周的气息不再波涛暗酒之后,苏无双喊了几声,却没有听到黄叔的回应,心里一凛,难道黄叔也死了?
她赶紧伸手在地下模到那火折子,点亮……
入眸的惨景让她瞬间鼻子一酸,四名轿夫全部额前中镖,而黄叔,也倒在一边,不知道是死是活。
如果这些人真是冲着她而来的,那这些人的惨死,便是受了她的牵连。
她迅速走近黄正义的身边,检查了一遍,发现他的肩上插着一只飞镖,脸色已经呈现青色,显然镖上有毒。
苏无双想也不想,伸手抽出银针,直直地插在他的心脉和脑门附近,阻止毒气攻心。又从兜里拿出一粒备用的救心丸,塞入黄正义的嘴里。
她森冷的目光扫向那两具蒙面人的尸体上,站起身走近他们的身边,又撕下自己的一只衣袖包裹住自己的手,迅速地在黑衣人的身上搜了一遍,当在两具尸体上同时搜出两块写着义和帮的铜牌时,苏无双的眼睛眯了眯。
又是义和帮!无双咬了咬牙,不管这义和帮受了谁的指使,她绝对不会跟他们罢休的如今怎么办?
她走近黄正义的身边,想了想,拔下他心口的两根银针,改用点穴控制毒血内流。
她看着黄正义肩上的毒镖,又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偏巷,没有一个人经过,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无双咬了咬牙,扶着黄正义坐起身,再小心翼翼地避过毒镖,将他慢慢扶到自己的背上。
一个娇小玲珑的孕妇,背着一个五六尺高的男人,举步维艰地一步一步向前移。
只有回到洛园,她才有办法救黄叔。
汗水,一滴一滴地从她的额上滑下,又再掉落地下,与黄正义身上一点一点掉下的血迹混和交织在一起,一路走来,留下一路的血与汗。
当小花领着几位家丁前来接无双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的眼睛一下便湿了。
几位家丁更是怔在了那里。“小姐……”小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但却马上上前帮她解下身上的黄正义,回头朝那几个还在愣着的家丁怒吼,“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愣着干什么?”
几个家丁马上上前,喊了一声,“少夫人!”
每一个人眼里都盈满了对这个少夫人的敬佩,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还有不顾自己安危,也要挽救下人性命的主子。
苏无双朝他们点了点头,“你们俩个,一个赶紧跑回府去报信,你们两个到前面小巷,刺杀我们的人还有我们的四个轿夫,全都死在那里,你们先去守在那里,等我回府以后会马上派人过来。”
“你们俩快来把黄管家背回去,黄管家中了毒,不能耽搁。大家快点!
苏无双的脸上有一种让人不敢违抗的信服,几位家丁迅速各自就位。
小花拿出手绢抹了抹无双脸上的汗,一脸心疼,“小姐,你说你万一有什么事,那小花怎么办?还有爱国爱民,他们一定会生我的气的。以后,小姐去哪里都一定得带上我,好歹也多个跑腿的人啊。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奴婢看了心疼。”
说着说着,小花眼睛又红了。
无双捏了捏她的粉脸,“好了,傻丫头,我们赶紧回去吧!这些话,回去再慢慢说。”
她的脸上在笑,可心里的沉重却一点未减。
回到洛园,心里一直不安的洛博轩在看到一身是血的无双时,心里控制不住地抽了一下。“无双,你没事吧?”他的眼里有着内疚。
无双淡淡地回了一句,“爷爷,我没事,我只是替黄叔和那四个轿夫难过。”
说完,她又对小花说,“小花,你去把我的那个药箱拿过来。你们两个,去给我准备一盆热水、一瓶米酒,快点。